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韓平對宋一然的提議還是動了心的,只不過他有老母親要奉養,實在是別無選擇。
“算了,人各有命,這種事兒強求不得。”宋一然靠在靠背上,閉著眼睛休息。
雷千鈞半趴在方向盤上看她。
臉小小的,估計還沒有自己的手掌大。
他也忘了是聽誰說的,好像說老一輩的人,都喜歡大臉盤的姑娘,叫什麽面似銀盤,說是有福氣。
嘖嘖,還是然然好看,他長這到這麽大,就沒見過比她還要好看的姑娘。她的眼睫毛很濃密啊,微微上翹卷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像兩把扇子一樣。
嘴巴也好看啊,嗯,也很好啃,每次啃的時候,他都有一種樂不思蜀的感覺,有機會還是要多啃一啃。
宋一然猛地睜開了眼睛,“看什麽呢!?”她的眼睛真的是又大又圓,是很漂亮的那種杏眼,明明是很古典的眼型,但是眼尾卻上微微上挑,古靈精怪的狡黠感一下子就出來了。偏偏她的眼仁又大又黑,眼白卻是在成年人中少見的青白色,襯得她的目光越發清澈,仿佛孩童一般。
雷千鈞仿佛一下子撞到了她眼中的漩渦裡,再難拔出來了。
“看你呀!”雷千鈞情不自禁地道:“好看。”看不夠,不但想看,還想……
宋一然又不會讀心術,萬萬想不到雷千鈞一本正經的表情下,會是一些帶著顏色的思想。
“不累嗎?”
雷千鈞也學著她的樣子,把身體放松靠在椅背上,“不累,以前更累!”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以前訓練,演習還有對抗時的場景。
那才累,不過也痛快。
“我很累!”宋一然側過身子,看著雷千鈞,“我討厭現在這種生活,每天提防著別人,好像那些人全都躲在暗處,像是要隨時撲出來似的。我更想他們都站出來,就站到我的面前,哪怕真刀真木倉的打一仗也好啊!”
雷千鈞有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世道就是這樣!”誰也沒有辦法。
“有時候我也在想,假如時間倒退回三四十年代,只怕我也是扛木倉上站場的命,而非留在敵後。”說到此處,她不由得輕笑一聲,“還好,還好。”還好沒讓她穿越回那個時候,否則的話,說不定主角變配角,活不過三集。
“等這件事完了,你就安心考大學,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雷千鈞輕聲道:“然然,我很高興。”
“嗯?高興什麽?”
雷千鈞又湊近了一些,悄聲在她耳邊道:“高興不用去鵬城,高興能留在你的身邊和你朝夕相對!”
宋一然覺得耳朵好癢,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天色越來越暗,幾乎黑透,不見一絲光亮。遠處似乎能看到點點燈火,像是被現實搖碎的光影,散落在各處。鄉村的夜晚有蛙鳴鳥叫聲,卻處處透著靜謐,讓人心田喜悅,仿佛回到了沒有煩惱的孩童時期。
如果有如果,這個年代前世的自己還沒有出生呢!
不知不覺,宋一然閉上了眼睛,甜甜睡去。
雷千鈞把車後座的外套拿過來,輕輕的蓋到了她的身上。
這丫頭,這是有多累啊!
說好了要到空間裡去休息的,結果這麽快就睡著了。
也好,就這樣睡吧。
雷千鈞也靠在椅背上,閉起了眼睛,大手握著宋一然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
凌晨三點四十分,雷千鈞睜開了眼睛。
宋一然聽到動靜,也睜開了眼睛。
她這是在車上?
宋一然眼裡全是茫然之色,伸伸胳膊,活動一下,這才發現身體有些僵硬,可見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舒服。
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雷大哥,早上好。”
雷千鈞覺得她像隻慵懶的貓兒,可愛至極,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於是順著自己的心意,湊過去吻了她一下,“早上好。”他的嗓音帶一點點慵懶和黯啞,聽起來份外迷人。
早上對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是一天當中精力最最勃發的時候,這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親吻,就像導火索,把他心裡那點想法劈裡啪啦的點燃了。他的尷尬他自然知道,只是時機不對,也只能裝成若無其事。
還好宋一然剛醒,有點小迷糊,根本沒有發現什麽,也沒多想。
天還沒有亮,鄉間小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宋一然直接握著雷千鈞的手,把人帶到空間裡面。
“先洗個臉,再吃口飯。”宋一然的小木屋裡都是備著水的,洗臉洗澡的水,飲用水都有。
雷千鈞隻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隨著出入空間的次數變多,他也慢慢的從驚訝錯愕,變成了習慣自然,越來越能接受空間的存在和強大了。
兩個人洗了一把臉,將儲存有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簡單吃了兩口。
宋一然出空間前,特意仔細觀察了一下,不見有任何風吹草動,這才帶雷千鈞出了空間,重新出現在吉普車裡。
雷千鈞對她謹慎的態度很是滿意。
雖然現在是早上四點,大多數人還在睡夢中,即便是鄉下要務農起得早些,大多也是在自家的田間地頭,房前屋後轉悠,可沒有誰是大早上四點在村口溜達的。但是,意外常常就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發生的,只有像宋一然這樣,事事小心,處處謹慎,才有可能最大程度保守住自己的秘密。
兩個人開車往村子裡去,宋一然順手把給韓平等人準備的食物拿了出來。
天色朦朦朧朧的,像是要漸漸亮起來了!越往村子裡開,生活氣息越濃,雞鳴犬吠漸起。
韓平他們怕耽誤事,早就起來了。幾個人都是壯小夥,也不嫌山裡露水重,洗把臉收拾收拾就到院子外面等著了。
昨天晚上他們跟一口棺材睡在一個屋裡頭,這感覺,太刺激了!雖說還分裡外間吧,但是他們總覺得頭頂上有風,冷嗖嗖的。
平哥說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白了就是哥幾個都覺得虧心,這才總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