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生火失敗以後,沈臻的吊床計畫也失敗了,他準備用樹藤做一個吊床出來,然而做出來的吊床不僅不好看,還十分的不好用,坐在上面都不舒服,更別說睡了。
秦邢只能認命繼續陪著沈臻瞎霍霍,然後慶倖這是他買下來的島,這要是開放型的旅遊小島,估計沈臻已經被點名批評了。
“我們來蓋個屋子吧!”沈臻充滿了雄心壯志。
他還舉起胳膊,給秦邢看自己的肌肉。
秦邢:“……”
為什麼連一張吊床都做不好的你會覺得可以蓋出一間屋子來。
但是想到在島上不找點事做確實也挺無聊的,秦邢也就點頭許可了。
他們開始尋找用來做支撐的樹。
太粗的搬不動——他們約定不用什麼科學工具,一人只有一把小刀。
連鋸子也沒有,要不是沈臻覺得徒手掰樹難度太大,說不定連小刀也不會用。
秦邢看著沈臻因為砍樹流了一身的汗,就說道:“先去沖一沖?”
附近有溪流,是整座島唯一的淡水來源,他們在下游稍微沖了沖身體,沈臻還下去遊了兩圈,因為太淺,所以不能說是遊,更像是走。
“我覺得屋子可能有點難。”沈臻看著砍下做支撐的樹之後說,“還是做成帳篷吧。”
帳篷只用砍三棵樹,還不用太粗,比屋子需要的四棵耗費的時間少,更方便,搭建起來也更簡單。
沈臻:“你來編織遮雨的棕櫚葉吧。”
秦邢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沈臻,也不想阻止,只能點頭答應這個請求。
沈臻還教秦邢怎麼編織,把棕櫚葉中間對折,把細長的葉子編織在一起,這樣就沒有太多空隙,到時候一層層的疊上去,防水效果很好,能擋風,也能遮雨,對於一個短期露營的住所來說非常合適。
秦邢看著沈臻編出來的縫隙巨大的棕櫚葉,認命的拆了重編。
沈臻則忙著搭骨架去了。
他在一旁用手搓繩子,先把三根用來支撐的樹幹深深埋進地裏,然後把土地踩實,用繩子把三根樹幹頂端綁起來,形成一個三角形,然後再把三角形的兩面按照距離綁上稍細的樹枝,這些樹枝要用來放上編制好的棕櫚葉。
“你弄了多少?”
天快黑的時候沈臻問秦邢。
秦邢手邊全是編織好的棕櫚葉,他對沈臻說:“沒數。”
沈臻:“那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
秦邢:“……我們今晚,不是要在這兒睡嗎?”
沈臻驚訝的看著秦邢,一臉不可思議:“為什麼要在這會兒睡?沒有驅蚊香,也沒有睡袋,不可能睡得好吧?”
看著旁邊放著的棕櫚葉,秦邢的表情十分複雜。
所以他拼死拼活幹了一下午,到底為了什麼?
“我們明天要是能弄好的話,明晚可以睡睡看。”沈臻以為秦邢是在遺憾,“到時候我們得記得把睡袋拿上。”
秦邢:“……好。”
他們的晚餐就是那只倒楣的椰子蟹了。
個頭很大,沈臻還把它放在自己的腦袋旁邊給秦邢看:“是比我的腦袋還大吧?”
秦邢在燒水,他們準備把這只椰子蟹蒸來吃。
“小臻運氣好。”秦邢沖沈臻笑。
這只出來遛彎的椰子蟹就這麼進了秦邢和沈臻的肚皮。
一天沒吃主食,還幹了那麼多體力活,一隻椰子蟹,哪怕它很大,也不夠沈臻和秦邢兩個成年男人填飽肚子,秦邢還是煮了兩碗海鮮面,吃過以後才飽腹。
他們都沒看手機,就坐在岩石上看星星。
沈臻以前從沒想過自己還有這麼文藝的時候,坐在海邊看星星,要是以前有人這麼跟他提議,他一定會覺得對方電影看多了。
可是現在,他看著漫天星辰,有些移不開目光。
城市裏沒有這樣的夜空,有時候能看到兩三顆星星就算運氣不錯了。
上回沈臻眺望夜空,以為有一顆星非常明亮,後來才發現那是山上的遠望燈。
“很美吧?”沈臻轉頭對秦邢問道。
秦邢也看著夜空,笑著說:“很美。”
沈臻的土味情話不出則已,一出驚人,他說:“不如你美。”
秦邢一愣,被雷了個裏焦外嫩,表情十分複雜。
沈臻看到秦邢的表情後大笑:“我在網上看到的,說愛人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事實上他看的是當年的情話大全。
土的不能再土。
沈臻問他:“你開心嗎?”
秦邢:“……開心。”
沈臻又問:“那你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秦邢深吸一口氣。
“我不需要星星。”秦邢笑著對沈臻說,“你就是我的星星。”
沈臻:“……我大概有點明白你剛剛的感覺了。”
兩人一起打了個寒顫。
“哈哈哈哈哈。”
沈臻抱著肚子笑,“不行了,這個情話不適合我們。”
秦邢把沈臻摟進懷裏,兩人微笑著接了個吻,這個吻極其纏綿,如果湊近了,還能聽見粘膩的水聲。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臉紅脖子粗。
沈臻說:“回去吧。”
秦邢勾唇一笑:“怎麼不在這兒?”
沈臻考慮了一下可行性,沖秦邢說:“岩石上不舒服,磨得疼,我的膝蓋中午那會兒就磨紅了,不然你躺著,我來動。”
秦邢:“好啊。”
……
二十分鐘後。
沈臻抓狂大喊:“你這個大豬蹄子!說好的我來動呢!”
秦邢動情的吻他的背:“我覺得這個姿勢更適合我們,這下我陪你一起磨。”
沈臻最後是被秦邢抱回小木屋的。
被放到床上之後,沈臻記得剛剛秦邢食言的仇,一臉嚴肅地說:“你騙我。”
秦邢在給沈臻倒熱水,他笑道:“這是情人間的一點小情趣。”
沈臻:“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禁欲吧。”
秦邢表示:“只要你開心,我都可以。”
沈臻睡覺的時候想,我這麼性冷淡的一個人,肯定會讓你先忍不住。
想著秦邢到時候抱著他要抱抱,沈臻心中暗爽,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
第二天,他們繼續去昨天施工的場地,完成未完成的工作。
沈臻把框架架好了,然後和秦邢一起把編織好的棕櫚葉放上去,一個綠油油的小帳篷就這麼出現在樹林裏,跟環境十分搭調。
“很好!”沈臻毫不吝嗇的誇獎自己跟秦邢,“我們簡直太棒了!”
秦邢帶著笑,他看著這頂小帳篷,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見過的最簡陋的帳篷,沒有之一。
沈臻:“我們來給這個小帳篷開個光吧!”
秦邢看向沈臻。
沈臻已經把自己昨晚說的話忘光了。
他興奮的拉住秦邢的手,兩人在帳篷裏來了一發。
來完以後,沈臻撓著自己的屁股,上面被蚊子叮出了兩個大包。
一邊一個,十分對稱,蚊子很毒,這兩個大包很快腫起來,沈臻穿著泳褲。
秦邢贊許道:“很翹。”
沈臻:“……你沒見過這麼翹的翹臀吧?”
秦邢憋著笑:“沒見過。”
沈臻撲上去,做事要咬秦邢的胸:“小心我讓你變成D罩杯。”
於是秦邢又按住沈臻來了一發。
沈臻躺在地上:“我覺得腎有點痛。”
秦邢:“……”頭一回聽見腎痛。
沈臻認真道:“我真的覺得我們需要節制了,再這樣下去,我年紀輕輕就得補腎。”
秦邢舉起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動作:“好吧,都聽你的。”
沈臻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昨天說的話了,也忘了昨晚睡覺前的信誓旦旦。
秦邢覺得,大概明天,沈臻就會把腎的事也給忘了。
夜裏,兩人抱在一起聊天,沈臻對秦邢說:“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都不想回去了。”
在這裏,整個世界都只有他和秦邢兩個人,秦邢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他也是秦邢的整個世界,這讓沈臻覺得非常愉快,愉快到把現代社會的一切都忘了。
稍微一想起來就覺得頭大如鬥。
秦邢:“那恐怕不行。”
沈臻小聲說:“我知道不行,我只是說說。”
秦邢吻了吻沈臻的額頭:“以後每半年就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好不好?”
他們畢竟不能真的脫離現代文明,當兩個野人。
沈臻的眼睛發亮,但又憂慮道:“公司的事怎麼辦?”
秦邢笑道:“到時候我幫你,在島上一樣可以處理,又不是沒網。”
沈臻:“……你說的對。”
沈臻難得有些感性地說:“我有時候覺得這是一場夢。”
夢醒以後還是一無所有。
秦邢:“是一場夢。”
沈臻看著秦邢,表情錯愕。
秦邢又說:“不過不用擔心,夢醒以後,你睜開眼睛,我還在你身邊。”
秦邢輕聲說著情話:“然後你會發現我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我們一起用餐,我會送你去公司,然後接你下班,吃完晚飯之後,我就會催你去洗澡,在臥室的床上等你,然後……”
沈臻被秦邢說的耳朵發紅。
他拉住秦邢的手。
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秦邢問:“你腎痛嗎?”
秦邢:“……不”
難道腎痛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形容詞了嗎?
沈臻坐起來,一個餓狗撲食。
“那就再來一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