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也沒再動,隻安安靜靜地輕抱著她。
半晌後,就在傅星辰以為他終於放棄了的時候,睡衣的扣子突然被他給解開了。
傅星辰:“……”
媽蛋,感情人家只是給自己來了一個中場休息!
江夜的頭髮有些短,蹭在傅星辰的脖子上,帶起來酥酥麻麻的癢意,傅星辰有些忍受不了地偏了下頭。
始終讓她有些想不到的時候,這個時候除了臉紅心跳,她竟然意外地沒有多少抗拒。
甚至有那麽一刻,傅星辰覺得被□□迷得失了智的不是江夜,而是她自己。
江夜嘴唇的溫度也很高,手指沿著傅星辰系扣子的那條線一直往下,很快解開了小半的扣子,解到第四顆的時候,他的眸光暗了暗,聲音也低低啞啞的:“沒穿?”
“……”
傅星辰下意識抬手擋了一下,上衣幾乎大敞開,露出鎖骨以下大片白皙的肌膚。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床頭燈,打在兩人身上,在周身罩上了一層橙黃色的暖光。
江夜的視線從傅星辰的胸口往上移了移,然後在她的右肩上看到了兩小排淺淺的牙印。
顏色不太重,應該再過兩天就能消下去。
江夜沒再往下繼續,手指輕輕地在那排牙印上劃過,然後抬頭看她:“疼不疼?”
男人的嘴唇帶著淺淡的緋紅色,還帶著一層引人遐想的水光,傅星辰隨手抓了一個軟枕就扔了過去,“江夜,你不是說你腎不好嗎?”
江夜反問,“我什麽時候說的?”
傅星辰突然就找不到話來反駁,她的臉有些紅,全身都在發熱,一張臉更是燙人,說不定給她拿一面鏡子過來,她還能看到有煙從臉皮底下冒出來。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重,傅星辰的腰還被江夜的手臂緊緊箍著,他稍微一用力,傅星辰的腰就被提起來小半截,然後和男人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傅星辰不自覺輕哼了一聲,反應過來後,她乾脆直接張嘴咬在了江夜的肩膀上。
用力不算重,又隔著一層布料,感覺像是在撓癢癢。
江夜的動作一僵,好半晌才偏過頭在傅星辰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
下一秒,傅星辰身上毫無防備地一輕,緊接著有一條被子被江夜扔過來蓋到了她身上。
江夜看都沒再看她一眼,抬腳就進了浴室。
浴室裡面,很快就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傅星辰在床上躺了幾分鍾,然後腳步不穩地進了拿了東西進了另一間浴室。
天雷勾地火,傅星辰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只不過這火到了最後還是沒有燒起來。
傅星辰從浴室裡衝完了澡出來之後,江夜正坐在床邊擦頭髮。
她腳步停下,沒敢再往前走,剛要轉身去另一間臥室,江夜就叫住她::“過來。”
傅星辰沒動。
羊入虎口這種事,她不敢再做第二回。
即使她對江夜並沒有那麽排斥。
江夜隨手把毛巾扔在一邊,然後抬頭看她:“我不碰你。”
傅星辰還是沒動作。
江夜勾唇笑了笑,“腿斷了,以後怎麽養你?”
傅星辰臉上一熱,視線不自覺地就落下江夜的某個部位。沒看到什麽異常才抬腳走了過來。
她的頭髮長,現在還全濕噠噠地搭在肩膀上,本來已經擦乾的側臉也多了兩道水珠滑下來的痕跡。
傅星辰剛走到江夜身上,就被他捏住手腕拉著跌到了床上,不出半分鍾,吹風機的“嗡嗡”響起來。
江夜的動作很輕,單手攬著她輕靠在自己懷裡,他的聲音很輕,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被吹風機的聲音給蓋過去,“剛才怕不怕?”
說實話,傅星辰的緊張,遠大於害怕。
不過這個答案有點難以啟齒,傅星辰索性裝作什麽都沒聽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江夜似乎笑了一下,半晌也沒再開口。
頭髮吹得七分乾,江夜把吹風機關上。
傅星辰還輕靠在肩膀上,突然開口說了句:“江夜,你不是問我喜歡誰嗎?”
江夜放吹風機的動作頓了一下,僅僅不足一秒,然後又慢條斯理地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我記得我爸媽離婚的時候,我才九歲多,十歲生日剛過不久,我媽就帶我來到了西城,那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到霍靳初。”
江夜沒有出聲打斷她。
“霍叔叔當時還囑咐他不要欺負我,他可能沒想到,我初中時候不喜歡學習,很多作業都是直接扔給霍靳初讓他給我寫的。”
一轉眼,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
傅星辰:“我跟紀宸遠分手的時候,他還替我去教訓了紀宸遠,結果那天他們兩個臉上都掛了彩,第二天我就定了去美國的機票。”
傅星辰當時想得極其簡單——不想面對紀宸遠,不敢面對霍靳初。
她和霍靳初之間,從很早之前,早就變了質。
不是身在其中的人不自知,而是明明彼此都心知肚明,偏偏要在所有人面前扮演著好兄妹的角色。
不是因為法律意義上的兄妹關系,而是因為傅星辰認清了一個事實。
霍靳初可能也喜歡她,只不過這份喜歡,被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取代了之後,她就只能退居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