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嶽糾正她,語重心長道:“我們不是為了這些寶貝兒,而是為了磨礪我們的功法,提升修為。”
丘妗兒取出一株千年份靈藥,小兔子一樣咯嘣咯嘣的吃著,像是啃蘿卜一樣,重重點頭,道:“師哥,下面我們去哪兒歷練?”
鍾嶽也取出一株靈藥,咬了一大口,思索道:“要去便去大族,只有大族積累的財富足夠多……嗯,我們去畢方神族!”
連續一個多月時間,鍾嶽和丘妗兒在西荒神出鬼沒,連連盜取各大神族珍藏的寶物,鬧得西荒各大神族風聲鶴唳,不得不重兵層層把守,將各家的寶物看守得嚴嚴實實。
即便如此,山神族的重寶壯闊山河珠仍然被這對雌雄大盜偷走,原因很簡單,山神族當時擇取一位位祭祀,看守重寶,鍾嶽就混在混其中,被山神族大祭司責令去看守壯闊山河珠。
“不能再歷練了。”
鍾嶽監守自盜,將壯闊山河珠盜走,與丘妗兒匯合,歎息道:“現在西荒各大神族的防備越來越森嚴,我們再歷練的話就有凶險了。”
丘妗兒點頭,道:“再歷練的話,寶物就沒地方放了。”
兩人的元神秘境中已經裝滿了各種靈藥、靈丹,還盜取了幾座寶庫,寶庫裡的各種檔次的魂兵、材料都被搜刮一空。單單是巨擘級的樓船都有兩艘,還有祭壇、法陣等各種異寶。
這一個多月以來,兩人吃蘿卜一樣吃著各種靈藥。修為都是飛一般提升!
畢竟,這些千年份的靈藥對於各族來說也都是難得的珍寶,尋常煉氣士哪裡有這個資格服用?即便是祭祀級別的存在,想要動用千年份的靈藥都需要層層上報,不能隨心所欲的服用。
而鍾嶽和丘妗兒則像是啃蘿卜一樣,大手大腳,服下一株又一株。
千年份的靈藥。藥力已經極為驚人,尋常丹元境的煉氣士服下一根根須。須得煉化數日才能將藥力消化,而兩人則是一株接著一株的吃。
鍾嶽倒還罷了,他剛剛修成法天境,急需大量的靈力補充根基方能在法天境這個境界上站穩。
丘妗兒則是木曜靈體。在煉化速度上有著其他煉氣士所不具備的優勢,海納百川,多余的藥力則被儲存下來,因此她的修為進境反而更為巨大。
再過不久,她便可以達到丹元境巔峰,元丹圓滿。
鍾嶽又帶著丘妗兒來到諸犍神族的領地,丘妗兒疑惑道:“師哥,咱們不是金盆洗手了嗎?為何還要去諸犍神族歷練?”
“這次我們要歷練的是諸巨山的夫人。”鍾嶽目光閃動。
丘妗兒不解其意,隻得依言前去歷練。諸犍神族防備森嚴,早就聽說雌雄大盜出沒,善於變化。甚至請來孝芒神族的強者坐鎮,靠孝芒神族的鼻子去辨別是否是同族。
孝芒神族也樂於與諸犍神族交好,派來許多高手坐鎮。
而且孝芒神族大祭司風無忌,從雌雄大盜偷盜各族的手法中推斷,雌雄大盜手法與盜走月核和月神的手法類似,必然與月核月神失竊有關。因此無論哪個神族來請,都派去高手。
諸犍神族的各座寶庫前還掛著一面面明鏡。鏡光照耀,時不時照在來往的煉氣士身上,顯然是一種秘寶,可以分辨來者是否經過變化。
不過諸犍神族的各座寶庫雖然防守森嚴,但是諸巨山的夫人卻沒有強者看守,畢竟雌雄大盜隻對寶物下手,誰能料到這對雌雄大盜居然改了愛好,去偷盜一個女子?
沒過多久,鍾嶽和丘妗兒便尋到諸巨山的夫人,將這個嬌滴滴的女子擊昏,丘妗兒將這女子藏在自己的元神秘境中,兩人向外走去。
經過一座神廟,只見廟前一個白發蒼蒼的諸犍神族老者正在掃地,其他諸犍神族都是肥頭大耳,人高馬大,而這老者卻是乾乾瘦瘦,身上的皮囊松弛,但骨架卻是很大,慢吞吞的打掃地面。
鍾嶽和丘妗兒經過神廟前,那老者手持掃帚輕輕一掃,揚起點點灰塵,灰塵飄飛,鍾嶽心中一驚,急忙抓住丘妗兒的手掌,低聲道:“前輩且慢!”
丘妗兒還未回過神來,只見那揚起的灰塵一粒粒飛起,越來越大,眨眼間便如同一顆顆星球漂浮在他們周圍!
而他們先前看到的神廟,諸犍神族的各種恢宏建築,統統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顆顆轉動的星球!
一尊偉岸無比的神魔屹立在巨大的星球之間,面孔比那些星球還要龐大不知多少倍,一顆顆星球在其面前靜靜滑過。
這是莫大的神通,竟能將灰塵展現出星球般大小的異象!
“兩位小友,你們盜取各族也就罷了,不過盜取我諸犍神族可不行。還請將你們盜走的那女子放出來罷!”
那位神魔正是剛才的掃地老者的面孔,原本就是一個平凡普通的諸犍神族老者,而現在神魔之威盡顯,無比威嚴,神威深重,深不可測!
鍾嶽沉聲道:“前輩,我們並無惡意,實不相瞞,我是諸巨山的好友,此次前來也並非是要盜取諸犍神族的寶物,而是打算替諸犍神族消除一個大隱患。”
那尊神魔臉色漠然,靜靜道:“何出此言?”
鍾嶽示意,丘妗兒連忙將諸巨山夫人取出,鍾嶽道:“她是昆族。”
那尊神魔古井無波的面龐終於動容,看向諸巨山夫人,諸巨山夫人恰恰醒來,聞言臉色劇變,急忙身軀扭動,化作一頭母蟲振翅便逃。
那尊神魔臉色一沉。母蟲被莫名的力量釘在空中,突然肉身崩潰瓦解,血肉直接蒸發乾淨。只剩下母皇元神,接著母皇元神也在崩潰瓦解之中,眨眼間便剩下一個蟲子魂魄。
那尊神魔輕輕捏住蟲子魂魄,搜尋記憶,過了片刻,道:“多謝兩位小友。只是這昆族的記憶被昆族的神種下大神通,若是探索其記憶。便會神通爆發抹去其記憶。我也未能發現這尊母神的真面目,是否可請小友告知這尊母神真面目?”
鍾嶽客客氣氣道:“晚輩僥幸。知道這尊母神到底是誰。這尊母神已經潛伏西荒良久,如今已經是蠱雕神族的玄素夫人,蠱雕神族估計已經滅族,其中的蠱雕煉氣士。多半都是其兒女。”
“原來如此。”
那尊神魔沉吟,道:“兩位小友,我諸犍神族欠了你一個情面,來日但有需要,小友可以持此掃把前來。”
他話音剛落,漫天的星球越來越小,消失不見,變成一粒粒微小無比的塵埃。
塵埃落地。
鍾嶽和丘妗兒額頭都是冷汗滾滾,向前看去。只見那掃地老者依舊是普普通通的老者,而鍾嶽手中則多出一根掃把。
鍾嶽將掃把收起,向那老者施了一禮。轉身離去。那老者手中沒了掃把,便坐在神廟的台階上曬太陽,懶洋洋的,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小友,別偷了。”
鍾嶽和丘妗兒的腦海中響起那老者的聲音,道:“你們再偷的話。許多和我同輩的老家夥,便要親自捉拿你們了。”
鍾嶽和丘妗兒打了個冷戰。轉身誠謝,飛速離開。
那掃地老者目送兩人離去,低聲道:“昆族,竟然連我諸犍神族也想動,幸好發現得早……巨山何時交上這兩位異人?”
他看出鍾嶽和丘妗兒並非是諸犍神族,而是人族,但並沒有稱鍾嶽和丘妗兒為人族,而是異人。
異人,指的是奇人,非神非凡。顯然他對鍾嶽鍾嶽和丘妗兒評價極高!
“人族有大興之兆,我諸犍神族或許可以借人族大興的時機,再進一步。”
老者曬了會太陽,緩緩起身,喃喃道:“蠱雕神族……這個神族,是該滅族了!”
他邁步走出,向蠱雕神族而去,氣勢越來越強,冷冰冰道:“無論蠱雕神族中是否還有真正的蠱雕神族,在神戰之下,都將片瓦不存!昆族的母神,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鍾嶽與丘妗兒離開諸犍神族領地,都是松了口氣,丘妗兒喃喃道:“神明實在太可怕了,這麽強大的存在,為什麽要去掃地?”
“估計是他的樂趣吧?”
鍾嶽笑道:“還好這位前輩明事理,否則我們就慘了。”
丘妗兒點頭,有些失落道:“現在我們不能去歷練了,真的要金盆洗手了。”
突然,恐怖的悸動爆發,神威滔天,鍾嶽和丘妗兒都是心頭一驚,急忙循著那神威看去。鍾嶽心頭震動,低聲道:“是蠱雕神族方向!諸犍神族的那尊神,向昆族母神出手了!”
兩人飛上半空,但見蠱雕神族方向,兩股可怕的神威衝霄,撼動風雲,兩尊神在那裡大打出手,打得天崩地裂,空間甚至出現裂痕!
恐怖的悸動甚至讓四周的神族神廟,神靈自動浮現,守護各自神廟!
“難道又是一場連鎖應激反應?”
鍾嶽眼皮子亂跳,喃喃道:“不會又是我引起的吧?”
兩尊神交手猛烈萬分,下方蠱雕神族的山巒崩塌,數不清的蠱雕神族紛紛慘死,有些蠱雕神族煉氣士搖身一變,化作昆族強者奪路而逃,不過大半都被震死在神戰的余波之中,但也有一部分逃了出去!
諸犍神族的神出手時肆無忌憚,才不管下方的煉氣士中有沒有蠱雕神族,哪怕是蠱雕神族被滅族,也無法撼動他的心靈,無法激起惻隱之心。
“蠱雕神族,恐怕真的要被滅族了。”鍾嶽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