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淺查房回辦公室的路上,雜亂的念頭無序,屠斐白淨的小臉又跳出腦海。
沈清淺摸摸兜裡的手機又放下,出命案了,一定很危險,希望屠斐沒事。
屠斐進入刑警隊半年,心心念念的大案在她學習期間來了,東城華邑酒店3樓客房的浴室裡發現一具男屍。
第6章第一次
華邑酒店外圍都拉了警戒線,屠斐挑起警戒線往裡走了兩步便被人攔住,她出示證件才順利進入。
華邑酒店大廳裝修得富麗堂皇,頗為複古貴氣,服務台前排著長隊,各個臉色凝重。
屠斐從人群中穿過,隱約聽見有人說,“這家酒店風水肯定有問題,不是第一次死人了。”
一個中年男子諱莫如深的表情,旁邊是直拿胳膊推搡他的微胖女子,意思是讓他別再說了。
屠斐在排隊的人附近徘徊,中年男子的輪廓,濃眉大眼,長相頗正氣。
“韓明遠韓先生,您如果現在退房的話,押金只能退一半……”前台跟中年男子確認。
“一半就一半,我要退。”韓明遠堅持。
屠斐低頭拿出本子,記錄他的信息,簡單勾勒韓明遠的體態特征後她夾著本子上電梯。
昏暗的光線讓屠斐眯了下眼睛,老式電梯和大廳的金碧輝煌反差過於明顯,屠斐仰頭尋找監控。
這麽老的電梯監控不一定好用,屠斐思忖,電梯門打開,圍觀竊竊私語的群眾擋住她的視線。
電梯正對著的區域似乎在裝修,天花板殘缺不全,牆壁是黑色,仿佛被火熏過,梯子靠牆邊立著。
“麻煩,讓一下。”屠斐輕輕拍前方踮腳張望男子的肩膀,男子猛回頭,凶道:“你幹啥拍我?”
“警察辦案,讓一下。”屠斐眉目冷峻,男子上下打量屠斐,眼底閃過質疑,不過還是乖乖讓開,低聲嘀咕,“居然是個女警察。”
“誒?來啦!”門口的陳光輝拽下白色手套,腳下踩著天藍色鞋套走向屠斐,“我是分局的陳光輝。”
邢思博早在上次屠斐徒手逮到賴興國的時候就跟無緣見面的陳光輝說過,那是一個黑長直的小姑娘,長得賊帶勁兒。
今日一見,陳光輝理解了邢隊說的帶勁兒,又美又颯,“給你這個。”陳光輝遞過手套和鞋套。
屠斐看著一地的水跡,接過手套和鞋套帶上道謝後叫了聲“輝哥”。
一聲“輝哥”聽得陳光輝舒坦,這比見天故意喊他大名,氣人的闕寧凝好太多了,“恩,我先跟你說下情況吧。”
死者被發現是因為房間裡的水蔓延到走廊,有客房人員敲門沒人應,水越淌越多。
客房人員就擅自開了門,房間的地毯都被泡了,踩上去直冒水。
客房人員以為是住戶洗澡時睡著了,他站在門口叫了兩聲沒人應,走去才發現異常,嚇得他趕緊報告酒店經理陶奇志,陶奇志跟上級請示後決定報警。
“死者是一個中年男子,30-40歲之間,身高175左右,死前喝過酒,被發現時他身上的浴袍腰帶掛在淋浴花灑的水龍頭上,死者穿著浴袍倒在浴缸裡,脖子處有明顯的勒痕,浴室裡沒有明顯打鬥的痕跡,他的頭朝著花灑這一側,看起來是上吊自殺,腰帶扣子松了人最後滑到浴缸裡……”陳光輝邊說,邊看屠斐低頭正在寫什麽,他湊過去一看,板板整整地記錄他說的信息,他嘖了一聲,“你這個認真的態度真不錯。”
屠斐抬眸問:“輝哥,法醫說死亡時間了嗎?”
法醫接過話,“推測是凌晨1點-2點之間。”法醫抬起死者的下巴微微往上揚,“現在不能排除是自殺,不過基本可以確定是死於機械性窒息,為了更精準的答案,等回去再進一步確定。”
屠斐點點頭,探頭望向浴室的屍體,身形精壯,小腹平坦緊致,他生前應該是有保持運動的習慣。
屠斐環視四周,牆壁和地面都是泛著亮光的瓷磚,牆面殘留未乾的水珠,除非鈍器和利器,否則難以留下痕跡。
犯人很狡猾,作案後完全可以用水流衝洗現場,就算有指紋和血跡都會被洗刷掉。
“對了。”刑警隊技術人員回身看屠斐和陳光輝,“死者被發現時,是客房人員發現的,他是第一個進入到現場的人,勞煩兩位,核實下他今天穿的衣服、鞋子,我們得找他采集指紋和鞋印,浴室裡殘留的纖維很多,不排除他身上的衣服纖維掉落了,我們都要一一比對排除。”
陳光輝看向屠斐,屠斐立刻意會,“輝哥,我去找客房人員,這邊您先看著,我一會回來。”
陳光輝跟著邢思博幹了兩年,他後面進來的就是從警校畢業的高材生闕寧凝,人確實不錯,可惜志向不在刑偵,一聽說涉及到經偵的案子,闕寧凝比誰都積極。
陳光輝能理解,闕寧凝家世背景優厚,現在是刑偵和經偵沒分家,有一天分家了,闕寧凝想去經偵就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