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博和陳光輝都沒注意到屠斐去哪了,直到趙洪德領著屠斐下來,邢思博橫了一眼屠斐,“你找趙局幹嘛去了?”
“小同志劈頭蓋臉給我上了一通教育課,說是威武不能屈。”趙洪德笑著拍拍屠斐的肩膀,“小同志說的沒錯,我也在和市局溝通,你們該辦案就辦,要是能趕在我被市局下死命令之前找出情況,那更好。”
趙洪德走了,邢思博拿起本子,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屠斐的肩膀,“以後不能這樣,趙局脾氣好受著你的,換了別人直接給你記過。”
屠斐不服氣,“本來就是,辛辛苦苦查到現在,查到紀康成他們家,就要轉到市局,幾個意思?”屠斐用力拽開椅子,“市局不怕丟人,那我就把事情鬧大,這是法治社會,不是某個人的家。”
陳光輝偷偷踢屠斐的椅子,讓她少說兩句。
邢思博倒也沒發火,“聽到趙局的意思了吧,抓緊。”
辦公室重歸安靜,三人各自低頭整理資料,邢思博捋順玩咳嗽一聲,“開個會。”
遇到問題鬧情緒正常,鬧過情緒還得解決問題。
柴英卓的沉默,使得他們暫時只能從紀景明這裡打開豁口,然而紀景明複雜的背景注定豁口難以打開。
現在外圍的風向已經在鋪墊準備洗白紀景明的人設,時不時爆出來他曾經暗中做過的好事。
紀景明和蔚天玉完全不同性質,他不在娛樂圈,也不存在需要公眾認可才能出道的情況,森業集團靠的是實實在在的錢,那是海京市的GDP。
加之紀康成和紀夫人,以及以前的老部下,紀景明的缺口不僅不好打開,反而加了幾道保命鎖。
“所以現在想要搞定紀景明,就得先搞定紀家,紀康成和紀夫人來說,更急於搞定的是紀夫人。”趙洪德早上和邢思博也說了,“現在老領導沒發聲,只是打電話問了問,但市局有這方面的意思,想把813專案的命案和經偵類剝離開來處理,”邢思博頓了頓,使勁撓了兩把頭髮,嘶了一聲道:“也就是現在紀夫人一直在活躍,她好像有什麽書友會,都是以前圈子裡的人,雖然退休居多,但基本後代都在官商圈子裡。”
紀夫人的突破口想打開,那就得找到她當年受賄的實質性證據,“光輝,你昨天不是和Z支行的現任行長聯系過了嗎?雖然說是銀行內部的記錄刪除,但是……”邢思博壓低聲音,“我昨天問了一個朋友,路面的監控設備並非外界傳的保存時間那麽短,你調取下Z支行周邊的所有錄像,型號設備報給我,我讓我朋友查查。”
為加快速度,屠斐和陳光輝一起去Z支行查找監控記錄。
下午,陳光輝匯總交給邢思博,他們在局裡等結果。
屠斐手機響了,陌生號碼打來的,“喂,您好。”
“您是屠斐屠警官嗎?”
“是我。”屠斐聽聲音也是陌生的,對方自報家門,“我是岑曼尹,是一名律師。”
岑曼尹約見屠斐,理由是有重要情報當面匯報,陳光輝擔心敵方陣營設套,“我偷偷跟著你怎麽樣?”
“就在市中心,諒她也不敢。”屠斐起身收拾拎包,“一個女的,能打過我的可能性很小。”
岑曼尹打扮風格,屠斐用“一絲不苟”形容,一眼看上去就是特別正特別冷的人,岑曼尹銳利雙眸猶如X光掃描屠斐,上上下下打量,屠斐眨眨大眼,不滿道:“岑曼尹,你不要一直盯著我。”
岑曼尹噗嗤一聲笑出來,主動伸出手,“看你這麽帥的份上,我跟你握個手,交個朋友。”
屠斐一板一眼地回答,“看你有眼光的份上,剛才看就看了。”
岑曼尹落座,從包裡拿出一遝資料放到屠斐面前,“受朋友所托,我收集一批對你有用的信息資料,你不必謝我,日後若是成功,再謝我不遲。”
屠斐嘖嘖兩聲,“你口氣真不小。”
屠斐翻閱資料,不談內容質量如何,資料整理規整,乾淨清爽,讓人單單看封面會生出好感。
屠斐快速翻閱到結尾,她微微躬身收起鋒芒,鄭重道:“收回剛才的質疑,我能問下您的這位朋友是誰嗎?您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是誰不重要,我們目標一致,都是為了構建美好社會。”
“……”官腔一套一套的,屠斐不強人所難,“之後可能需要您出面作證,您……”
“放心。”岑曼尹交出名片,“隨時歡迎。”
屠斐欣喜地道謝,和大姐姐打交道,省時省力不說,有成果。
屠斐小心翼翼收起資料提前告辭,岑曼尹拎起包撩開隔壁房間的竹簾,笑道:“還有同款嗎,給我找一個。”
沈清淺無奈,“你一個直女湊什麽熱鬧。”
“她的顏值,我可以彎成蚊香。”岑曼尹放下公文包,“我認真的,有同款顏值介紹給我,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都彎了,我要懷疑人生了。”
“我這裡沒有,你可以問問老吳和老喬。”
“她們兩的崽子我還沒見過,早晚的,讓她們都不知道主動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