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淺悄悄關掉燈,順手把毯子鋪在地上,屠斐睡得正香,翻了個身,正好滾到毯子上。
沈清淺不打算叫醒熟睡的人,換位思考,她睡得正香被吵醒會有小脾氣。
沈清淺蹲在窗前望著熟睡的人,呼呼的,屠斐的睡覺和吃飯一樣,總能讓沈清淺覺得香甜。
沈清淺回到書房,滑動桌上的鼠標,打開桌上的帶鎖的表格,輸入密碼後,她盯著屏幕久久地凝神。
嗡,震動聲從抽屜裡傳來,沈清淺視線沒離開屏幕,拉開抽屜穩準地摸到手機,一個沒有標記姓名的電話寫著:我受傷了。
沈清淺深吸一口氣,簡單收拾後離開,她輕手輕腳關門,發出哢噠一聲。
屠斐的身體突然一個激靈,像是熟睡時突然出現的神經性抽搐,她翻了個身打個呵欠。
屠斐閉著眼睛摸到身上的毯子,沈清淺進來過了,她眯著眼爬上床繼續睡覺。
大概是之前睡得太熟,深度睡眠後突然醒來,屠斐難以入睡。
屠斐在床上翻來覆去,繼續考慮案情,明天是她第一次見苗文志,一定要給他施以壓力。
屠斐不知自己翻騰多久,最後口乾舌燥地起身,“一定是今晚的燒烤和餃子惹的禍。”屠斐自言自語去廚房倒水喝。
書房的燈亮著,沈清淺還沒睡,屠斐站在門口,抬起敲門的手定了定,她怕驚擾到沈清淺。
屠斐縮回手,輕手輕腳地去廚房喝水,喝完後她倒滿一杯打算給沈清淺。
屠斐經過冰箱時,突然想起冰箱裡的啤酒,對於愛喝酒的人,夏日裡喝一瓶冰爽的啤酒是不錯的選擇。
屠斐拉開冰箱,啤酒明顯比之前少了,沈清淺不愛涼,之前吃雪糕念叨她少吃,但是沈清淺卻喝涼啤酒。
屠斐直勾勾盯著棕色的啤酒瓶,那麽好喝嗎?屠斐猜想,一定是好喝才能讓人喜歡吧?
屠斐拿出一瓶,涼到冰手的瓶身,她翻來覆去看了瓶身的外文,不是她認識的英文,像是德文。
屠斐最終放棄喝啤酒,她端起水杯敲書房的門,沒人應,她輕輕推開門,書房裡沒人。
誒?難道是睡覺忘關燈了?屠斐回身望向主臥,房門關著,沒有光亮透過門縫射出來,沈清淺大概是睡了。
屠斐順手關燈,自己喝掉一整杯的水,回房繼續睡覺,一夜無夢。
屠斐今天起得早,主臥的門關著,估計沈清淺沒起來,她放輕動作。
屠斐小跑下樓,沈清淺正好從車子上下來,屠斐詫異,“阿姨?”
“晨跑?”沈清淺拎著手包和拎袋,屠斐點點頭,“阿姨落東西了?”
沈清淺晃了晃手裡的拎袋,“給你買了早餐。”屠斐噢噢兩聲,“那我跑完回來吃。”
屠斐回來時,沈清淺正坐在餐桌前等她,兩人簡單吃完早飯,屠斐站在門口興衝衝地說:“真難得,今天可以和阿姨一起上班。”
沈清淺回眸,屠斐揚起笑,“我早上那會還以為阿姨沒起來呢。”
沈清淺盈盈淺笑,“阿姨在你眼裡是懶蟲嗎?”屠斐嘻嘻笑地點頭,開玩笑道:“早起的蟲兒被鳥吃,阿姨晚起有道理。”
沈清淺被屠斐的歪理逗笑,她擦擦手,“你等我下,我送你上班。”沈清淺回房間換衣服,屠斐換好鞋子在門口等,沈清淺突然叫她,“小孩兒。”
“誒!”屠斐立刻蹬掉鞋子跑向主臥,“怎麽啦,阿姨。”
“幫我下。”沈清淺今天穿的襯衫,背部裝飾用的拉鏈夾到發絲,疼得沈清淺動彈不得,“你幫我看看。”
“別動哦。”屠斐像是自言自語,“我讓你夾阿姨的頭髮,我讓你夾。”屠斐低聲哼唧唧發狠的語調和拉鏈較勁,逗得沈清淺忍俊不禁。
屠斐猛地往下一拽,拽掉幾根頭髮,疼得突然,沈清淺叫出聲,屠斐臉紅地道歉,“對不起,阿姨。”三根長發死在屠斐手中,她腦袋湊過去,“要不然阿姨拽我幾根頭髮回禮下?”
沈清淺輕笑,回身揉揉屠斐的腦袋,“阿姨不會虐待小孩兒的,走吧,再晚你就遲到了。”
屠斐嘿嘿一笑,沈清淺送她到警局調轉車頭離開。
屠斐第一件事是要審訊苗文志,哪知道這家夥竟然還在醫院賴著不走,屠斐登時來氣,“誰也別攔我,我今天追到醫院也得審!”
屠斐到醫院找到翁曉夏問情況,翁曉夏帶著她去病房,“他今天打完針就可以出院了,你如果想談話,病房裡還有別人,你說話是不是不方便啊?”翁曉夏貼心地幫屠斐找了個閑置的會議室。
“屠斐,你在這裡等,我帶苗文志過來。”翁曉夏轉身出去,屠斐站在門口,望著人群中穿梭白大褂身影,她小跑到醫生辦公室,滿懷期望地看了一眼,沈清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