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悍卒：八极镇天下 第一卷 第375章 天道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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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不是活人。那是一具身披残破铠甲、肉身干瘪却并未腐烂、如同老僧入定般的古尸。

古尸的面容依稀可见生前的刚毅，他双手结着一个古怪的法印，按在祭坛的基座之上，仿佛在镇压着什么。

当张墨的目光落在那古尸和祭坛上的土黄宝珠上时，他体内的星辰核心，竟然不受控制地轻轻震颤了一下。

与此同时，那具不知坐化了多少年的古尸，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那是一双充满了疲惫、沧桑，却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清明眼眸。

古尸睁眼的瞬间，一股浩瀚、苍凉、却又带着大地般厚重沉稳的意念，瞬间笼罩了整个石室。

这股意念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散发，却让张墨感到如同背负山岳，呼吸都为之一滞。这古尸生前的修为，绝对远超化神。

“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一丝变数……”

干涩、缓慢，仿佛无数年未曾开口的声音，直接在张墨的识海中响起，带着一种穿越万古的疲惫与希冀。

张墨心中巨震，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将墨月护在身后，对着那古尸恭敬行礼：“晚辈张墨，误入此地，打扰前辈安眠，还望前辈恕罪。”

那古尸的目光，先是落在张墨身上，尤其是在他胸口位置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了然，甚至有一丝欣慰。

随即，他的目光又扫过张墨背上的墨月，尤其是在她眉心那若隐若现的定魂珠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

“身负异星之源，伴有无极魂体，难怪能引动‘厚土源珠’的共鸣穿越界壁，来到这被遗忘的‘玄黄废界’……”

古尸的话语断断续续，信息量却极大。

异星之源？指的是星辰核心？

无极魂体？是指月儿的特殊神魂？

厚土源珠？是祭坛上那颗土黄宝珠？

玄黄废界？是这个世界的名字？

张墨屏住呼吸，静静聆听。他感觉，自己似乎即将接触到这个世界，以及那场波及诸多世界灾难的核心秘密。

“吾名岳磊，乃此界‘厚土宗’最后一位守界人……”古尸，或者说岳磊的残魂，开始缓缓述说。

“远古之时，吾玄黄大界，亦是一方繁荣世界，生灵亿万，道统昌盛。然，某日，虚无裂隙现于天外，域外天魔源源不绝，入侵吾界……”

“吾界修士，奋起抵抗，血战万年。然，天魔势大，更擅蛊惑人心，侵蚀天地，界源被污，灵气衰败，法则崩坏，众生凋零……”

“最终，吾师与众道友，以血肉神魂为引，燃烧界源，强行封闭了最大的几处裂隙，但吾界也已油尽灯枯，化为如今这般死寂废土……”

岳磊的声音充满了悲怆与无奈。

“吾奉命，携宗门至宝‘厚土源珠’，镇守此最后一处‘地脉节点’，延缓寂灭之气彻底吞噬此界，这一坐，不知多少岁月矣……”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张墨：“汝体内之异星之源，与吾之厚土源珠，皆属先天本源之物，超脱寻常天道管辖，故能相互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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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管辖？”张墨忍不住开口：“前辈，晚辈之前所在之界，亦遭天魔入侵，名为星宫之宗门为护界而战，最终却引动天道出手，诛杀其传承者，这是为何？”

岳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与悲凉：“天道？呵呵，小友，汝可知，为何诸多世界，皆遭天魔入侵？”

他不等张墨回答，便自问自答：“因为那天魔之源，那虚’，本身便是更高层面天道的一部分。是清洗、是归墟、是平衡。”

“什么？！”张墨如遭雷击。域外天魔，是天道的一部分？！这怎么可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岳磊幽幽道：“对于执掌无尽寰宇的至高天道而言，一方世界的生灭，如同草木枯荣，再寻常不过。

当一方世界发展至一定程度，积累的业、熵超过某个界限，便会引来归墟之力，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域外天魔，进行清洗，重归混沌，以待新生。”

“而先天本源之物，如汝之异星之源，吾之厚土源珠，因其超脱特性，有能力延缓、甚至对抗这种归墟，故而为所在世界的天道所不容。

因为对抗归墟，便是违逆了至高天道设定的轮回。”

张墨彻底明白了。为何星辰核心会被冠以窃取天道权柄的罪名。

为何星宫会引来天道诛杀，因为他们试图以星辰核心的力量，对抗注定到来的归墟，这在至高天道看来，是逆天而行。

而玄黄大界，同样是因为发展到了瓶颈，引来了归墟天魔，最终覆灭。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涌上张墨心头。他们拼死抗争，守护世界，到头来，反抗的竟然是世界运行规则本身？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世界毁灭，众生湮灭吗？”张墨握紧了拳头，不甘地问道。

岳磊的残魂沉默了片刻，那双疲惫的眼眸中，再次燃起一点微弱的火光。

“规则并非不可打破，否则，又何来超脱与遁去的一？”他看向张墨：“汝能得异星之源认可，修《逆星诀》，便是那遁去的一线生机。”

“吾在此苦守无数岁月，界源即将彻底枯竭，寂灭终焉即将来临。吾之使命，已然完成。这枚厚土源珠，继续留在此地，亦将随此界一同寂灭……”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郑重，看向张墨：“小友，吾欲将此珠托付于你。”

“什么？”张墨一怔。

“厚土源珠，乃大地本源所化，蕴含无尽生机与造化之力。虽与汝之星辰属性不同，但本源相通，或可助你平衡力量，修复伤势，甚至窥得一丝造化之秘。”

岳磊的残魂开始变得透明，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带着它离开此界，找到其他散落的先天本源，集合众生之力，或许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超脱之路，为这无尽寰宇留下希望的火种。”

话音落下，岳磊那睁开的双眼，缓缓闭上，最后一丝残魂意念，如同青烟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