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麽一說,月簡兮也有這樣的顧忌了。
可憐她小小年紀,這麽雪白嫩滑的皮膚竟然要淪為廚娘。
但是因為她的食物做得不錯,這一路上來,連渧生倒是沒有使什麽其他的絆子。
這也是目前唯一的安慰了。
其他的仇怨,等找到三哥再說。
馬車平時都在趕路,但一日三餐的時候是一定會停下來,要等連渧生吃飽喝足之後才會繼續上路。
所以路程並不算慢。
越往南邊走,感覺到氣溫更低,呵出來的氣都快成冰了。
按地理環境來講,南邊相比北邊更溫和才是,可是今年的南邊氣候異常,大雪紛飛,冰天雪地的,讓往年過暖冬的南方人根本沒有任何對策。
人才會造成現在這樣大面積的死亡。
有些人甚至是活活被凍死的,特別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受不了這種寒冷的氣溫,撐不過去都死了。
反而凍死的人比餓死的人更多。
七天之後,月簡兮一行人進入了蓮山花的地界,月簡兮坐在燒著火爐的馬車裡都覺得寒冷,抱著狐裘,又蓋上了錦被才覺得暖和點。
倒是連渧生和孤鴻像是感覺不到寒冷似的,一點表情也沒有。
連渧生瞥了一眼窩在金羅軟榻角落裡的月簡兮,小小的身子被包成了一個球,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那樣子像極了冰天雪地裡探頭出來找食的小松鼠。
“知道冷了?讓你不要來非要來?”連渧生譏誚地道,語氣裡都是活該的意思。
讓她不聽自己的勸,偏要往這天寒地凍的地方跑。
月簡兮哼哼:“凍不死人的。”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要她出被窩,打死她也不會出的。
“天氣太冷了,菜是做不成的,今天開始吃乾糧。”
不是她偷懶不做飯,這冰天雪地的,能做出什麽好吃的東西來。
還有她的手,才不要被凍壞了。
連渧生臉黑了下來:“就是下冰雹,你也得給本王做,否則馬上打道回府。”
“你……這是我準備的馬車,你憑什麽命令,別忘了王府的主人現在是我。”月簡兮露出整張小臉,一臉氣憤。
這男人,動不動就威脅她。
以前她抱大腿的當初,他也沒有這樣惡劣過啊。
“你有權利我行我素,但很多人沒有這權利。”連渧生很清楚這女人的弱點。
把別人看得比她自己還重要。
兒子重要,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也重要,連丫鬟的命都比她自己的重要,真不知道心到底是有多大。
月簡兮氣得牙都在咯吱咯吱響:“連渧生,動不動拿其他人來威脅我,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衝我來。”
“你……”連渧生打量了她一眼:“都不夠本王一隻手。”
他將大掌一握,緊緊地捏住,那形為就是在告訴月簡兮,對付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