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接了個電話的曾英長回來後,給了蕭雨簷一個眼色,之後便默默站在了蕭雨簷的身後。
待到會客完畢,將客人給送走後,蕭雨簷站在了玻璃窗前,曾英長才到他身邊低聲道:“梅老板那邊來了招呼,霸王希望大家能在幻境聯手行動。”
蕭雨簷猛回頭,“霸王那邊終於有動靜了?”
曾英長頷首,“應該是的。”
蕭雨簷呵呵笑了,“我就說嘛,幻境那麽大的事,他怎麽可能沒反應,早就該聯手了,也不用耽誤這些個時間。好,立刻回復梅老板,商談聯合之事。”
曾英長:“沒得談。”
蕭雨簷一怔,“什麽意思?”
曾英長:“這次隻約定在幻境碰頭的方式,至於具體的行動,大家面談,這次具體的好像要越過梅老板。”
“是了。”蕭雨簷瞬間心中了然的樣子,頷首道:“果然也是對那個梅老板不放心了,看來懷疑那個梅老板有問題的不止我一個,英雄哥所見略同啊!好,就按霸王說的辦,隻約定碰頭方式,時間不多了,盡快。”
“是,我這就去辦。”曾英長應下離去。
……
仙都下雨了,靡靡細雨,天色陰沉沉的。
白貴人肥胖的身軀爬上了樓閣,看兩眼盤坐的梅青崖,嘴裡嘟囔著,“陰雲浩蕩無邊,看這天色,這頓雨恐怕要下好久才能停,到處潮濕濕的我不喜歡。”
她的確是不喜歡下雨天氣,身軀太肥胖,打傘既走不出窈窕女子的感覺,還容易淋雨,進進出出施法避雨也不方便。
走到桌案旁跪坐下了,“你等的消息來了,已經答應聯手了。”
梅青崖淡淡問道:“九爺那邊也答應了?”
“答應了。”白貴人說著伸手,又去給梅青崖斟茶倒水。
這次的梅青崖沒有阻止她,反而靜靜看著茶壺裡滾燙的茶水在茶杯裡汩汩七分滿。
白貴人意外的盯著他反應,見他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陰沉的如外面天色,似乎能滴出水來一般。
放下茶壺後,她試著問道:“怎麽了?能讓十三爺那邊的人露面,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梅青崖冷哼了一聲,“九爺這次倒是答應的痛快了,你沒看出來嗎?這位十三爺可比咱們的號召力大!”
白貴人笑道:“這有什麽,十三爺號稱霸王,並非浪得虛名,那可是一路打殺出來的狠人,崛起時,和其它幾路勢力也是發生過碰撞的,他的威信是一路打出來的。這人呐,有時候就是看人臉色活的,誰拳頭硬,誰說話就管用。”
梅青崖:“那十二路人馬都是我們扶起來的,到了,我們的話不管用了,反倒是覺得外人的話比較好聽了,豈有此理!”
白貴人笑道:“已經這些年了,還沒習慣嗎?關鍵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你扶起來的,你又不能說,也怨不得他們。”
梅青崖:“我一直懷疑,這個十三爺才是真正的前朝余孽,不把這些人給揪出來,遲早要壞事。”
白貴人遲疑著搖頭,“我看可能性不大,十三爺是一路成長起來的,勢力也是他一手打下來的,真要是前朝那夥人的話,怎麽可能聽這麽一個後起之秀的驅使?”
這事,她是清楚的,十三路人馬,十三位名聲顯赫的天魔,排序不按年紀和實力,而是按照先後崛起的順序,霸王之所以位列十三,正是因為乃十三位天魔中最後一個崛起的。
梅青崖:“這也正是我一直想不通且不能確定的地方。自從這位出現後,屢屢帶頭興風作浪,搞的另十二路有樣學樣不好左右了。這個十三爺,總有一天我要把他給挖出來,扒了他的皮,看看他究竟是什麽人!”
白貴人夠了夠身子,伸手將對方的茶盞往對方跟前推了推,“喝杯茶,消消氣。”
梅青崖顧了眼冒著熱氣的茶水,茶雖然倒上了,但是依舊不喝。
……
“諸葛曼…諸葛曼…諸葛曼……”
室內,坐在榻沿的劉星兒,慢慢放下中的電話,口中呢喃著,整個人已是癡癡呆呆,眼眶中泛起霧氣,淚水很快不爭氣的流淌了下來,手中電話也咣啷落在了地上,人卻無知無覺一般。
她怎麽都聯系不上羅康安,害怕,害怕羅康安出事只是一個方面,還害怕…於是想盡了辦法想聯系,想知道有關羅康安的一切。
以前雖然知道羅康安這個人,但畢竟只是一些花邊新聞之類的,對於羅康安真正的境況並不知曉。
這次真正是花了心思想去了解,憑她的身份背景,想拜托個把人幫她打聽一下情況不難。
情況打探來了,冒出了個諸葛曼,這個在不闕城並非什麽秘密,不難打聽到。
此時她方知羅康安在騙她,原來羅康安是有女人的,已經有個女朋友在他家裡。
那麽自然也確定了,所謂的不離開她也是騙她的,真相是佔了她便宜就跑了。
流水越淌越多,真正是淚灑衣襟,慢慢香肩顫抖,雙手捂住了嘴悶聲嗚咽,不敢哭出聲來,生怕外面的母親聽到。
“星兒。”怕什麽來什麽,門外傳來了丁蘭的聲音。
劉星兒慌忙雙手抹淚,可是怎麽也抹不乾淨,抹的速度似乎趕不上淚淌的速度。
“星兒?”屋內沒反應,丁蘭又喚了聲。
“娘,我在修煉。”劉星兒撒了個謊,可情緒難以控制下,說話的聲音明顯不對。
丁蘭眉頭一皺,直接施法開了門,推門而入,看到了匆忙抹淚的女兒。
劉星兒不想哭,不想讓母親看出什麽來,可是此時的情緒真的是無法控制,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
丁蘭略驚,快步上前,問:“星兒,你怎麽了?”
怎麽了?劉星兒也想知道是怎麽了,越問這個越觸及傷心事,對目前的她來說,這是無法想象的傷,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想捂住嗚咽聲,已是淚眼模糊。
丁蘭面色漸凝重,知女莫若母,同為女性,又是她一手帶大的女兒,焉能不知女兒的性格,從小衣食無憂,性格開朗,這絕非一般的不高興和委屈,哭成這個樣子,更是極為罕見的事情,她印象中都不知道有沒有過。
她當即側身靠坐在旁,凝聲問道:“告訴娘,怎麽了?”
劉星兒不說,也不敢說,就在那一個勁的搖頭。
連續問,不管怎麽問,劉星兒就是不說,已是悶聲哭成了個淚人兒。
這究竟是怎麽了?真正是把丁蘭給急死了,急的丁蘭直接上手了,直接拽開了女兒捂住嘴的雙手,“死丫頭,出了什麽事,你倒是說啊,娘在這裡,你告訴娘,娘給你做主。有什麽話是不能跟娘說的?你說出來,娘才能幫你啊!”
說了一堆話都未打動劉星兒,反倒是最後一句真的令劉星兒聽進去了,連連抹淚的看著母親。
如今的羅康安應該是沒有離開幻境的,她的能力有限,沒辦法在幻境找到羅康安,可母親可能是有辦法的,母親在這裡是能說上話的,有可能請動大軍幫自己找到羅康安。
她現在沒什麽正常的理智,隻想找到羅康安要個交代,要個解釋,不然羅康安就這樣不見了,她過不去這個坎。
突然反過來抓住母親的雙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泣不成聲道:“娘,羅康安,幫我找到羅康安!”
“羅康安?”丁蘭驚疑不定,“找他幹什麽?”
“……”劉星兒又無言以對,不知該如何啟齒。
這反應讓丁蘭心中疑雲重重,已經意識到了不妙,立刻催促道:“死丫頭,你倒是說啊,你不說出來,我沒頭沒腦的怎麽幫你?”
“他…他騙了我!”此話一出口,劉星兒再也控制不住了聲音,可謂嚎啕大哭。
丁蘭震動,滿眼的驚疑神色,怎麽個騙法能讓女兒這樣?她是過來人,很快便懷疑到了她不敢相信的那事頭上,亦語帶顫音道:“他騙你什麽了?你們…你們做了男女之事不成?”
具體怎麽回事,劉星兒還是不說,只在那哭。
丁蘭突然一掌摁在女兒肩頭,施法查探之下,很快有了答案,女兒已非完璧之身。
這裡惦記女兒的人很多,她一直盯著的,不可能出這樣的事,要出也一定是偷偷摸摸的。
終於意識到了先前的發現女兒不對勁是怎麽回事,還幫羅康安說話來著,說明這不是勉強的,而是女兒和人偷情了。
驟然站起的丁蘭突然揮手,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劉星兒應聲倒在了榻上,臉頰上快速浮現出了一個巴掌印。
“說,究竟怎麽回事?給我一五一十從實招來!”丁蘭聲色俱厲,怒不可遏。
劉星兒傻了般躺那一動不動,就知道哭。
具體的過程怎麽都問不出來,那真正是把丁蘭給氣得直跺腳,也不爭氣的哭了出來,淚流了,“死丫頭,你讓我怎麽向你爹交代啊!你是要讓你爹娘沒臉出去見人呐!”
母女兩個哭成了一片。
連連跺足後,丁蘭還是抹了淚,快步出去了,出了住址,火速直奔大營方向。
沒辦法,現在女兒這裡問不清楚,她就只能是找到羅康安把事情給弄清楚,就算弄不清楚,這事她肯定也是要找到羅康安的。
來到負責大軍指揮的中樞殿外後, 她對守衛道:“勞煩通報神君,丁蘭有事求見。”
“劉夫人稍等。”守衛客氣一聲,快速入內通報,很快又出來,伸手請道:“劉夫人,神君有請。”
丁蘭立刻快步入內,見到案後端坐的寂澎烈,拱手行禮道:“參見神君。”
“劉夫人…”寂澎烈和顏悅色的,然話一出口,便發現丁蘭的神色不對,是一副黯然神傷且焦慮的模樣,當即狐疑道:“你氣色不對?怎麽了,可是出什麽事了?”
家醜不好外揚,丁蘭強顏歡笑道:“沒什麽,只是有事拜求神君,還請神君幫忙。”
寂澎烈笑道:“能讓劉夫人開這口,實屬不易,有什麽事盡可直言,但凡老夫能幫上的,絕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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