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羅康安在我手上。”
“羅康安…”兩人異口同聲怔住,客問:“秦氏那個副會長羅康安?”
林淵點了點頭,“就是他。”
兩人不解,道問:“羅康安和誘寂澎烈來,有何關聯?羅康安有那麽大的魅力能使喚動他?”
林淵:“我也不知什麽原因,羅康安這廝不知死活,在荊棘海附近到處轉悠,竟然想做仙庭大軍的探子,我看破其圖謀後,將計就計,佯裝接納了他,故意泄露了偷襲計劃被他暗中獲取……”
將兩次偷襲被仙庭大軍給伏擊的事告知了二人,當然,能告訴的會告訴,該編排隱瞞的還得隱瞞。
兩人聽後可謂吃驚不小。
“我不惜犧牲兩批人馬,就是為了讓羅康安取信寂澎烈,此後羅康安再泄露情報,寂澎烈必然不疑。據我探知,羅康安手上與那邊聯系的傳訊符已然不多,接下來我會再伺機運作,讓羅康安不便脫身,以獲悉了絕密情報為由,以事關重大只能告訴寂澎烈為由,順便讓寂澎烈送傳訊符來碰頭,將寂澎烈誘來此地,我們便可趁勢動手,可一舉得逞!”
說罷,林淵反問:“二位覺得如何,不知願不願配合我行動?”
兩人相視一眼,皆動容,沒想到這邊已經把事情進展到了這個地步。
而更讓兩人吃驚的是,眼前這位為了將計就計,竟不惜犧牲了兩批人馬,竟把自己兩批人馬的性命都給搭了進去。
旁聽的燕鶯亦暗暗心驚,繞了這麽一圈原來是想誘出寂澎烈下手。
客遲疑道:“就算寂澎烈落在了我們的手上,只怕也不會配合我們行事。”
林淵:“我既然敢對他動手,只要他落在了我們的手上,我自有辦法讓他配合!”
客和道的目光碰撞交流了一下。
道緩緩說:“這事還容我等上報,看上面的意思如何。”
客說:“不錯。不過相信上面很快就會有消息回復。”
“我不會坐在這裡等你們。”林淵摸出了傳訊符,“留下聯系方式吧,一旦確認了,願意合作,立刻聯系我。”
“好。”兩人也不遲疑,皆摸出傳訊符,各自打下了法印,互相做了交換,以備聯系溝通。
拿到聯系方式,林淵沒有任何多余的應付,戴上假面,轉身帶著燕鶯便走了,也沒什麽好客氣的。
目送離去後,客歎了聲,“為了這計劃,也不管我們答不答應,他就先把自己兩批人馬給扔了出去送死。”
道:“說是霸王的人,不足為怪,行事果然是狠毒霸道!”
客:“讓這麽多人去送死,這恐怕不是他能做決定的,很有可能就是霸王的意圖。”
道:“死的不是你我的人,這也不是你我該操心的。”回頭拱手,“有機會再會,恕不奉陪,先行一步。”
客拱手,“不送,告辭。”
雙方各帶著人各自遁離而去。
脫離了那座大湖,再次遁入山林疾行後,燕鶯看著一旁的林淵,出聲道:“你說過,我見過他們後,就會知道你想幹什麽。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林淵:“事到如今還看不明白嗎?”
燕鶯:“似懂非懂,不太明白。”
林淵:“看來你的確很少乾這種打打殺殺的勾當,沒關系,會習慣的,你想知道什麽?”
燕鶯決定趁機詳問,“那兩個好像不是一夥的,是誰的人?”
林淵:“是誰的人不重要,總之不是自己人,都是活不了多久的死人。”
“死人?”燕鶯錯愕:“你不是要和他們聯手嗎?”
林淵:“聯手?和他們聯手了,真要照跟他們說的幹了,幻眼帶出去了還能用嗎?以那種方式出去了,秦氏還敢用嗎?你我出去了還敢見人嗎?”
燕鶯驚訝,“那你跟他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林淵:“你現在應該看出來了,我們不是一夥的人,十三天魔手下各有一支人馬。從今天開始,你記住,我們和他們不是一路的,你我是霸王的人,只聽命於霸王,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無權指揮我們,我們也沒必要聽他們的,一旦遇上緊急情況,只要能自保,不需要管他們的死活。”
燕鶯驚疑不定,“你手持禦神令,上面還有人能使喚你?”
就因為禦神令,這一刻,她甚至懷疑這位是不是就是十三天魔中的霸王本人,然而又覺得可能性不大,霸王手下那麽多人,這種冒險的事用得著霸王孤軍奮勇、勢單力薄的親自出馬嗎?
林淵:“霸王!我說了只聽命於霸王,禦神令是霸王給我的,霸王命我全權行事!”
燕鶯上下看了看他,“看來你極得霸王信任,這麽大的事竟交由你全權決斷,霸王是誰?”
林淵:“應該是你認識的人,多的,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我認識的人?燕鶯琢磨了一下,想不出是誰,繼續問道:“你說他們是死人是什麽意思?”
林淵:“我們十三路人馬,為了各自安全,很少會橫向聯系,一般都會通過一個中間人,因為我們都掌握著中間人的身份,能反向製衡,覺得這樣比較安全。仙都大戰後,各路人馬損失慘重,根據戰時情況,仙庭那邊對我們的進攻應對的太恰當了,我們當中很有可能有仙庭的奸細。你覺得仙庭殺自己人的可能性大嗎?”
燕鶯頓露若有所思神色,“你的意思是說,幸存下來的人很有可能是奸細?”
林淵:“難道可能性不大嗎?有些事你既然知道了,當引以為戒,今後行事當小心。”
實在是燕鶯這舉世無雙的本事能發揮的作用太大了,真正是撿到了一個寶,他已經決定了把燕鶯留在身邊用,因而有些事情決定讓燕鶯逐漸知道一些,免得一無所知而失足踏進陷阱。
留在身邊的人茫然無知可不行,他也決定了要一步步進行調教,交給別人也不放心,這種好貨色要親手來帶。
至少這種貨色比羅康安好調教,這種貨色性能比較穩定,而羅康安那種貨色有點太過扯淡了,東搖西擺站不穩的,屬陀螺的,非要用鞭子狠狠抽打才能轉的利落。
燕鶯突然一驚,“如此一來,你把計劃告訴他們,豈不是要泄密?”話音戛然而止,想到了這位說那些人是死人,馬上又改口道:“不對,你是故意的!”
這一瞬間,她頓時凌亂了。
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了,告訴那兩家擒拿寂澎烈的計劃,卻又有心泄密給寂澎烈知道,那寂澎烈就不會有事,要借寂澎烈的手殺那兩家的人嗎?關鍵是意義何在,而他們這邊名義上以羅康安為首的又要暴露。
這樣還想人和東西都出去?到底在搞什麽,她想的頭疼了,這反覆扭來扭去的事可謂令她滿腦子漿糊。
林淵:“這次我們這邊沒有動用什麽人手參與,知情的就我們三個,我正要趁這機會試試看,看這些相關的人有沒有問題。若有問題,那都是該死的。”
燕鶯搞不明白,“若是沒問題呢?若是沒泄密,寂澎烈就不知道你的計劃,就會如常來赴約,那該怎麽辦?”
林淵對她指點道:“仙庭那邊針對我們的主要就是蕩魔宮,和蕩魔宮交手多年,對他們也算是頗為了解,這次只要是有內奸泄密,蕩魔宮就沒辦法坐視。這次的事情牽涉太大,一旦坐視,仙庭敕封的火神要出事,第八代巨靈神的秘密要不保,放任我們出去四散而逃後,秘密同時落在了幾家人的手裡,蕩魔宮想抓都抓不回來。
重要的是,這事是蕩魔宮專司負責的所謂‘反賊’乾的,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蕩魔宮事先竟毫不知情,且最終拿不出結果來,蕩魔宮楊真是沒辦法向仙庭交代的。所以不泄密則罷,一旦泄密,楊真是坐不住的,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隱瞞,必然要出手乾預!有沒有問題,有沒有泄密,一試便知。”
見這位說到蕩魔宮連眼神都不對了,燕鶯聽懂了那麽些意思,敢情是要和老對頭蕩魔宮較勁,這想碰撞碰撞還是怎的?她問:“我是說那些人若沒問題,若沒人泄密。”
林淵:“除了他們兩家,還有我們,怎麽可能會沒人泄密?”
“……”燕鶯無語,敢情那兩家有問題要死,沒問題也要死,這裡已經做了出賣那兩家的後手準備,如此看來,還真不是一路人。她又問:“若是沒問題,幹嘛非要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林淵:“他們不出事,我們怎麽全身而退?”
燕鶯又凌亂了,“他們出不出事,和我們全身而退有什麽關系?”
事到如今,她隻感覺自己知道了一些大而話之的東西,卻愣是還沒搞清這扯來扯去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淵回頭看她,“你是仙庭派來的探子嗎?具體的需要問那麽清楚嗎?”
燕鶯竟冒出小女兒家的薄嗔來,“你說了我見過他們之後就會知道的,幹嘛,說話不算話嗎?”
林淵:“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了你,是你自己想不清楚,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