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奕闻声,缓缓转身,见瘸着腿跨进门槛,问董尚书:“你儿子腿瘸了?”
“回禀王爷,说起此事,下官就来气。犬子不知是被谁人给揍了,不光打断了腿,还打断了手。”董尚书恨恨道,“下官有个猜测,定是傅首辅为之,可下官苦于没有证据,否则定要告去皇上跟前。”
“本王给你个机会状告至皇兄跟前。”龙奕神色淡淡,不辨喜怒。
董家人闻言欣喜。
“当真?”董尚书问。
龙奕颔首:“自然是真。”
“如此我们董家要多谢王爷了!”董夫人脸上堆起笑容。
董旷也开口:“是该多谢王爷。”
龙奕扫他们一眼,抬了抬手:“给本王把董旷的另一条腿,还有另一只手也打断。”
“不是。”董尚书慌了,也懵了,“王爷,这究竟怎么回事?犬子哪里错了?”
龙奕示意亲卫动手。
亲卫们称是,两人拦住董尚书,两人拦住董夫人,余下两人当场揪住了董旷的衣领,拳脚似雨点般落下。
董夫人哭喊:“王爷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董尚书也道:“王爷,咱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王爷,我董旷可不曾做错什么,需要您亲自上门来惩罚。”董旷吃痛挣扎。
可他腿脚不便,再则本就没什么身手,压根逃不脱。
董家人叫喊声四起,前厅门口顿时涌来不少家丁,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龙奕全程神情冷冷,任凭董尚书夫妻怎么喊怎么说,任凭董旷叫喊声响彻天际,他就是不发一言。
咔嚓,咔嚓,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后。
龙奕这才淡声:“停手罢。”
董旷像块破布一般被扔在了地上。
“晋王虽说是王爷,难道就没有王法了?”董尚书耍起横来,“我要告御状,让皇上知晓此事,看晋王给个什么说法。”
“说法,本王此刻就可以给你。御状,本王很期待你去告。”
龙奕嗓音发冷。
“傅南窈是本王的女儿,你们董家如何待她,董旷如何打断了她的腿,本王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说话时,他极寒的眸子扫向董家人,很快抬步离去。
亲卫们紧跟其后。
留董家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傅南窈那个小贱人是晋王的女儿?”董夫人懵在当场。
“我起先早就说了,一个女人搁在家里就搁着,你们母子非要整她。”董尚书气急败坏,“如今倒好……”
眼瞧着地上躺着的儿子只有进气没了出气,董尚书怒目看向门口的下人们:“还不快去请太医?”
管家称是,赶忙离去。
董夫人哭着去搂儿子:“阿旷,你可别睡。”
“这叫什么事儿?”
“傅南窈竟然是晋王之女?”
“咱们怎么没听说?”
听妻子絮絮叨叨,董尚书沉了脸:“如今倒好,这小子早与傅南窈和离,蔡家女已成了太子侧妃,他的手脚又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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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时辰,由冷风冷影驾车,彩玉坐在车檐下,载着傅辞翊与颜芙凝到了南山。
下了车,颜芙凝便被傅辞翊牵着走。
冷风冷影行在最前头。
山路黑魆魆的,颜芙凝压根瞧不清,只知道从山麓往里行了一长段路,弯弯绕绕地,最后他们停在了一个石洞前。
不知冷风按了什么物什,石洞洞门打开。
里头灯火通明。
颜芙凝见状惊呼:“竟能点这么多灯?”
氧气够不够用啊?
好似觉察她的疑惑,傅辞翊解释:“石洞往里,一直通往后山,可换气。”
“哦,原来有两个出口。”
颜芙凝颔了颔首,脚步跟着他们进了山洞。
山洞极大,有空旷之地竖着各种兵刃,再往里,有一间间房间。
像极了现代的隧道里,各种设施齐全,不过眼前的山洞却是全天然的。
他们的脚步再往里,里头又有个空旷地,正有不少人在对练。
见到冷风冷影回来,他们纷纷停了手,继而瞧见了傅辞翊,也瞧见了颜芙凝。
对付傅辞翊,他们自然认识,齐齐见礼:“见过公子。”
然而对于颜芙凝,他们却是头一回见她。
冷风含笑介绍:“这位便是咱们的少夫人。”
“少夫人安好!”众人高呼。
“我们时常听江河湖海说起少夫人,今日可算见到真人了。”有人笑着道,“果然与公子相配得很。”
颜芙凝大大方方地笑了:“谢谢。”
“我不知你们这有多少人,这些小玉剑也不知够不够,先发了再说。”
说罢,她发小玉剑,彩玉负责发红绳。
众人不明所以。
冷影从领口内套出小玉剑给他们瞧:“少夫人给的,你们也有,今日少夫人就是来发这个的。”
“那敢情好!”众人上前争着领。
“多谢少夫人,多谢公子!”
收到小玉剑的男子们纷纷道谢,已在房中歇息的人闻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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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场面很是热闹。
发到最后,匣子里还余下十几把小玉剑。
颜芙凝微笑:“幸好是够的。”
傅辞翊合上木匣子,朗声道:“你们少夫人此次来,还有一事是寻找小阿剑。他的年岁与我相仿,十多年前被人扔去乱葬岗,不知你们有无听说小阿剑?”
“没有。”
“没有。”
众人摇首。
“少夫人,不好意思,我们都没听说过。”
颜芙凝叹了气:“没事,寻人哪有那么方便。”
傅辞翊侧头吩咐冷风:“温泉池可有人?有的话,让他们速速离开。”
冷风应下:“给公子留的池子一直无人敢用,旁的几个池子,属下这就命人去看。”
他一走,冷影便将傅辞翊与颜芙凝领往山洞一处幽静的角落。
“公子与少夫人的房间也一直备着,虽说简陋了些,但洞内冬暖夏凉,如今歇息在洞内不会受凉。”
跟着冷影的脚步,颜芙凝来到一处小房间内。
里头有张石床,上头铺着的被褥簇新,一旁的床头柜也是石头,中间镂空,可放物什。一旁也没什么衣柜之类,就在墙壁上凿出个壁橱出来。
“夫君可有在此歇息过?”她看向傅辞翊。
“歇过几个时辰,被褥就是当时新买的。”傅辞翊怕她不适应,“你若反悔,还来得及,咱们此刻就回去。”
“我觉得挺好的。”
山洞里的一切于她来说,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