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军事 > 寒門狀元 > 第1752章 指手畫腳

寒門狀元 第1752章 指手畫腳

簡繁轉換
作者:天子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16:16:54 来源:搜书1

這次宴席主持人乃張太后,而參與這次宴席的主賓則是既定皇后夏氏的父親夏儒,陪同參加這次宴席的有張懋、張鶴齡、張延齡等勳貴,此外禮部和鴻臚寺、太常寺、太常寺的官員陪同。

照理說,太后在皇宮內苑宴請國丈,於理不合,畢竟太后正在服孝期,應深居簡出。

但張太后地位非同一般,弘治朝她可說集皇帝萬千寵愛於一身,在后宮說一不二,完全已凌駕於宮廷禮法之上,很多時候都隨性而為。

宴席是晚宴,但黃昏時宴席便已開始。

夏儒剛被拔擢為中軍都督府都督同知,乃是從一品的武職,初步擬封爵慶陽伯,在朝中有了一定身份和地位,這次應邀赴宴主要是謝恩,不過他更關心的卻是自己的女兒幾時能進宮門。

雖說大婚在即,但似乎當今皇帝對於這次婚事並不那麽上心,只有張太后和太監高鳳兩邊奔走。

張太后對長相儒雅斯文的親家公很滿意,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除了讓大臣敬酒外,她不時問詢夏儒一些日常生活情況。

夏儒起身回道:“……太后娘娘,臣抵達京城以來,衣食住行都得到很好照顧,尤其是飲食,三餐幾乎都是江南口味,臣非常滿意……小女身體康健,隨時都能入宮完婚,有勞太后娘娘掛心了。”

張太后滿意點頭:“看來禮部和鴻臚寺辦事妥帖,這次婚事,定能順利進行!”

在場大臣跟著點頭應是,宴席間一片歡聲笑語。

張太后突然想起什麽,詢問服侍一旁的高鳳:“高公公,之前不是讓人去通知皇上了嗎?他人呢?”

高鳳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忍不住抬頭看了殿門口正向他搖頭的小太監一眼,想了想湊到張太后跟前,小聲回道:“太后娘娘,今日陛下並不在宮裡……”

張太后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不耐煩地道:“派人去催請,總歸要讓皇上回來一趟,今日務必要見一見國丈,日後就是一家人……唉,哀家已經跟他說過,難道他就這麽撒手不管?到底是誰大婚?”

高鳳不敢耽擱,趕緊告退去找人傳話。

這邊與宴的夏儒察覺到張太后的臉色不太好看,大概猜想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以他目前的身份不敢多問,就算他是國丈,但還沒正式被皇帝召見,就算女兒被指定為皇后,但在沒有大婚前存在變數,只能謹小慎微行事。

張太后教訓完高鳳,回頭又問在場大臣:“如今皇上到底在忙什麽,為什麽連皇宮都不回來?”

大臣們原本談笑風生,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下來,沒有一人願意出頭。

張太后環視當場,目光落在地位最尊崇的張懋身上。

張懋實在躲不過,只能站起來回答:“回太后,兵部沈尚書回朝,定下兩年強兵國策,陛下近日多半是為此操勞!”

張懋這話說出來,沒一個人相信,就連張太后也知道張懋是在搪塞。朱厚照沉溺吃喝玩樂之事傳遍朝野,之前謝遷告狀,張太后就派人調查了一下,總算是知道了自己兒子日常所作所為,這會兒說朱厚照勤於軍務,一聽便荒誕不羈。

張太后不想說破,皺眉問道:“國策?之前似乎聽誰提及過,大明要強兵,加強邊軍建設便是,怎麽京城這邊忙碌起來了?這事跟皇上有什麽關系?”

這下張懋回答不出來了。

張太后的弟弟建昌侯張延齡適時站起,笑呵呵道:“太后有所不知,沈尚書一回朝,就說要在兩年內平掉韃靼,還說要開辦什麽軍事學堂,培養精兵良將,陛下不但一口準允,還說會親自到學堂讀書,更是定下兩年後禦駕親征的承諾,滿朝上下沒人敢忤逆陛下!”

張延齡把話說完,與宴大臣打量的不是張太后,而是之前一直蒙在鼓裡的新國丈夏儒。

夏儒低著頭,心中非常奇怪:“陛下要禦駕親征,這些人看我作何?”

張太后眉頭緊鎖:“真是荒唐,皇帝說他要禦駕親征,可哀家如今連皇孫都沒看到,而且哀家就這麽一個兒子,若出什麽偏差,誰能擔待?他沈之厚麽?”

言語間,張太后對沈溪非常不滿。

在場那些勳貴和文臣都頗為不解,太后這是怎麽了?

這件事您老人家又不是一無所知,照理說知道了就應該盡快勸阻皇帝,何至於到現在才說?

或者說是趁著酒宴借題發揮?

沒有人了解張太后的心態,也就無人搭茬。

恰在此時,劉瑾急匆匆走進殿來,到了張太后席桌前,跪下磕頭:“太后娘娘,陛下讓老奴回來傳話,說是今晚不回宮了!”

張太后宴請準國丈夏儒,朱厚照居然不出席,這讓張太后感到顏面無光。

若是朱厚照不出席也就罷了,還派劉瑾過來當著勳貴、大臣和夏儒的面說,這更讓張太后生氣。

張太后怒從心頭起,她自己就是個任性的女人,乾脆起身一甩袖,離席而去,似乎不想再管兒子的婚事了。

這讓在場勳貴和大臣非常尷尬……連太后都走了,他們留下來不知該如何把酒宴繼續下去。

就在張懋等人不知所措時,劉瑾的聲音傳來:“諸位,而今太后和陛下都不在,各自回了吧!”

劉瑾作為司禮監掌印,宮裡宮外地位雖不低,但當著勳貴和大臣的面,照理說不該擅自做出決定。

不過這次他就是想在新國丈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威風,就算當著張懋和外戚張氏兄弟等勳貴的面,依然把自己當做主人,隨隨便便就決定與宴人等的行止。

在場人中雖然有對劉瑾不滿的,但劉瑾正當紅,深得皇帝信任,沒人敢跟他正面相鬥,皆起身,收拾妥當便離開。

夏儒以前沒到皇宮進膳過,對於宮裡面的情況不是那麽了解,甚至連劉瑾都不認識,他很好奇,這站出來發話的太監是哪一位?

就在眾勳貴和大臣出端寧殿時,劉瑾來到夏儒身邊,只是稍微拱手行禮,便以平和的語氣道:“國丈,久仰久仰,咱家乃掌司禮監劉瑾是也,將來要跟國丈共事,應該好好親近親近才是!”

夏儒這才知道這名一出場便氣勢不凡、言行舉止咄咄逼人的太監的身份,不由倒吸了口冷氣,連忙站起身來,行了一禮:“原來是劉公公,久仰大名!”

劉瑾冷冷地看了那些想過來跟夏儒攀關系的勳貴和大臣一眼,那些人馬上識趣走開,如此一來就沒人打擾他跟夏儒敘話了。劉瑾微微一笑,問道:“陛下這幾日極少回宮,這其中緣由,不知國丈是否知悉?”

夏儒怔了怔,隨即拱手道:“不知,尚請賜教。”

劉瑾道:“陛下心中多有掛念之事,怕是跟皇后不能做到琴瑟和鳴,陛下有推遲婚期的打算。”

“啊!?”

夏儒聽到這消息,著實吃了一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劉瑾臉上帶著幾分壞笑,心想:“陛下不讓我把他禦駕親征的事情告知太后,但不代表我不能說給別人聽……我只要透露一些內容給夏國丈,讓他對太后訴苦,太后不就可以探尋出其中內容了?”

劉瑾攻於算計,本身鬼點子就不少,就算張文冕和孫聰尚未給出建議,他還是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夏儒果然如同劉瑾料想的那般緊張,戰戰兢兢地問道:“敢問劉公公,陛下為何要推遲婚期?”

劉瑾搖了搖頭,微笑著回答:“很多事,不是我們臣子能隨便非議,具體事項,怕是夏國丈要去問陛下或者太后。夏國丈,你要知道,這件事乃是你無意中聽人提及,跟咱家沒有任何關系。”

夏儒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趕緊行禮:“公公提醒的是,鄙人明白了!”

……

……

沈溪跟劉瑾的爭鬥,已經趨於明朗化。

朝廷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卻刀光劍影,朱厚照對朝政不管不問,滋生出很多問題,其中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閹黨執政。

謝遷原本支持沈溪跟劉瑾相鬥,但孫聰拿著劉瑾開具的出入宮門的憑證入內閣拜訪,透露宣府韃靼犯邊,而沈溪挑唆皇帝禦駕親征後,便再也坐不住了,又一次去找沈溪,準備糾正過錯。

沈溪正在兵部衙門召集屬官開會,應付劉瑾提出審查弊政之事,得知謝遷到來,他拿起手頭公文,道:

“本官今日要說的就這麽多了,衙門內一應花銷全都要走帳,若再有私下克扣專項款項之事,本官立即糾罪,無須過三司衙門!”

說完,會議正式結束。

沈溪大概猜到謝遷的來意,稍微收拾心情,回到自己的辦公房,然後派人請謝遷入內敘話。

二人一見面,沈溪行禮。

謝遷打量沈溪一眼,用一種氣惱的語氣質問:“你非要把朝堂折騰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是嗎?”

一句話,謝遷就把來意說明。

沈溪不再跟謝遷裝糊塗,問道:“閣老是為宣府戰韃靼扣邊而來?”

謝遷道:“既然你知道陛下不能禦駕親征,為何又出言挑唆?就為了劉瑾要將你兵部權力收走?”

一上來,謝遷言語就充滿攻擊性,讓沈溪感覺根本無法跟謝遷講理,此時兩人相見,不像是政治上的盟友,而是對手。

沈溪心想:“你謝老兒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開罵,面目可憎,比起我跟劉瑾鬥還要來得累人……”

沈溪板起臉,道:“閣老想讓學生跟閹黨鬥,卻又要求這要求那,處處束縛人的手腳,難道不是強人所難嗎?”

謝遷氣呼呼地道:“老夫對你要求太多?也不看看如今朝局,你定下什麽國策,非要厲兵秣馬,蠱惑陛下進入軍事學堂,甚至讓陛下禦駕親征,朝堂上有人反對你嗎?還不是看在老夫面子上?”

“沈之厚,你要知道,你是大明臣子,理應忠君體國,現如今大明皇室連子嗣傳承都沒有,你居然鼓動陛下禦駕親征,是何用意?”

沈溪心中對謝遷非常抵觸,就算他有很多道理可說,但也知道,根本就說服不了謝遷,因為他跟謝遷之間存在很大隔閡。

這隔閡主要在於兩人出自不同時代,沈溪沒有傳統儒家思想牽絆,而謝遷做什麽事都瞻前顧後,天地君親師的理念根深蒂固。

在沈溪看來,若朱厚照不適合當皇帝,與其讓他在京城渾渾噩噩,禍害不淺,不如到邊塞領兵,跟韃靼人作戰,就算戰死,也好過於當個混吃等死還貽害無窮的孬種。

沈溪搖頭:“若閣老如此定性的話,那學生無話可說,閣老請回吧!”

……

……

此時的沈溪,不再逆來順受。

自打到了這時代,他忍耐得太多了,從六歲小屁孩開始,他就感覺自己被一雙大手支配。

這雙大手,就是時代。

所有一切都要被封建禮教束縛,無論是讀書、生活、做官、領兵等,都有禮教管束,以至於他根本無從發揮。

這次好不容易獲得權力,可以隨心所欲按照自己想法行事,但就算是他的盟友謝遷也不能理解和支持,這讓沈溪非常鬱悶。

謝遷被下逐客令後,沒有馬上就走,瞪著沈溪,好像要將眼前的少年看透一樣,許久後才黯然搖頭:“或許真不該讓你回京城。”

沈溪有些羞惱:“難道我想回來?我安心在湖廣,想按自己的想法治理一方,剛有起色便調任;等到了西北,我訓練兵馬,整頓邊防,原本也可以做得很好,誰知道又被調走。”

“如今回到京城總該好了吧?誰知道當官並非是一心為民,而是要跟掌權的閹黨鬥來鬥去,時時刻刻都要綢繆利害得失,閣老自己便身處這樣的環境,應該知道其中苦楚才是!”

謝遷厲聲喝道:“是你自己選擇走科舉之途,入朝為官,現在卻在老夫面前訴苦?”

沈溪正視謝遷,針鋒相對:“閣老要教訓,也得弄清楚事情始末,現在我不想跟閣老做解釋,若閣老覺得我實在不可雕琢的話,那從現在開始,大道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今後我如何執掌兵部,如何跟劉瑾鬥,閣老不必干涉,或許閣老可以選擇致仕回鄉,當一個閑散之人,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這樣便可以輕松解脫!”

“放肆!”

謝遷怒不可遏,“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

沈溪道:“同殿為臣,本無長輩與晚輩之分,我現為兵部尚書,本就不為內閣統轄,閣老若覺得我在這位子上不合適,可以去陛下面前彈劾,此時說再多的話, 都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狂妄!無知!放肆!”

謝遷非常生氣,以他心高氣傲,被同輩人教訓都咽不下這口氣,別說是被沈溪這樣一個後生晚輩教訓了。

但他在斥責沈溪的同時,發現自己根本管不到沈溪。

沈溪不是他下屬,內閣和六部本身就相對獨立,只有在皇帝器重的時候,閣臣才可以凌駕於六部尚書之上。

嚴格說起來就算謝遷說自己是沈溪長輩都很牽強,因為他孫女謝恆奴不是沈溪正妻,只是妾侍,而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若沈溪發起狠來,甚至不用把謝遷當作長輩看待。

沈溪不想理會謝遷,本身就因為劉瑾的事情讓人心煩意亂,再跟謝遷做口舌之爭,實在沒必要。

沈溪道:“無論閣老如何看待我,請閣老尊重這樣一個事實:現如今兵部由我執掌,兵部大小事務也由我主持,閣老可以發表建議,但我是否采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閣老不必擔心我會投靠閹黨,我跟劉瑾勢不兩立,很難在皇帝面前共存。閣老可以放心回家等著……我自己就可以對付劉瑾及其黨羽,不需別人指手畫腳!”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