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秘直接吓傻了,立刻打电话紧急通知,取消会议!
谢晋寰被搀扶着回到办公室,横卧在沙发上,胸腔一鼓一鼓,五脏腑翻涌着灼烧般的痛感。
他颤抖的手抚上滚烫的额头,眼前一片一片地昏黑。
“谢董,您喝点儿水吧!”
谭秘单膝跪在他身旁,急红了眼睛,将水杯抵到他血迹未干的唇边,“我已经给您的私人医生打电话了,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往这儿赶,您再忍忍……”
啪地一声,谢晋寰扬手打飞了水杯,嗓音哑得阴沉破碎:
“这么多年……闻启涵为我干了不少的脏活,从来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滴水不漏。
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还是视频证据!”
“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啊!闻启涵虽然能力超群,但他毕竟不是神仙。”
谭秘狠狠咬牙,“既然他落到警方手里了,那这个人是留不得了!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尽快将他灭口。
绝不能让火烧到您身上!”
“你……说得轻松。”
谢晋寰闷咳了两声,“闻启涵是警察厅厅长,身份非同小可。他即便犯罪,一时半刻也会被关在特殊牢房,严加管。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谭秘抿直唇线,急火攻心。
很快,私人医生赶到,为谢晋寰进行了检查和简单治疗。
“谢董怎么样?!”谭秘满目紧张。
“谢董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服用各种药物?而且还是猛药?”医生踌躇地诘问。
谭秘心里咯噔一声,“是吃过一些……到底情况怎样?!”
“谢董有常年用药史,是要三分毒,对他的脏器产生了不良的影响。加之最近他住院,为了稳定病情又加大了用药剂量,两种药物在体内相冲,脏器已经无法稀释,不堪重负了。”
谭秘:“那、那谢董为什么会吐血?!”
“脏器受损,加上情绪波动太大,胃部处于应急状态分泌过多,腐蚀血管,导致急性出血。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做进一步身体检查,得让谢董去医院才行啊!”
谭秘心下一沉,挥了挥手,“麻烦了,先回去吧。”
私人医生离开后,谢晋寰又用了些药,气息才趋于平稳。
“眼下,我有一件事觉得很吊诡。”
谢晋寰在谭秘的搀扶下坐起身,目光阴戾可怖,“闻启涵的杀人视频,是在现场录下的。
既然那人手里有证据,为什么整整两个月都按下不表,却偏在这个时候把他举报了?”
谭秘被问住了,答不上来。
“江玖背下了这个黑锅,南星集团也因为那件事遭遇重创。当时如果他把证据拿出来,一切麻烦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谢晋寰幽暗的瑞凤眸覆上一层阴冷的寒冰,“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证据,那个人也是才拿到手。
之前,你说,舒颜离开了千秋岁一趟?”
谭秘瞬间脸色僵硬,汗毛倒竖,信誓旦旦地道:
“谢董!我发誓!舒颜从头到尾都跟我在一起,她连手机都没碰过,连我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她就算有贼心,也没这个机会啊!
更何况,她的手机我都二十四小时监听的,她没有往外打过任何一通电话。问题一定没出在她身上!”
“你真的,确定她一秒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吗?”谢晋寰阴恻恻地开口。
谭秘蓦地想起,那场车祸。
他确实离开了一会儿,处理交通事故。那短短三两分钟,舒颜是一个人在车上的。
可她什么人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拿到什么视频证据?!
“真的,她没见过任何人,我发誓!”谭秘面不改色,却心跳如雷。
谢晋寰身躯后仰,凉凉勾唇,“来,你是真的很中意她。”
“我……”谭秘惊惶语塞,脸却红了。
“既然如此,我做一回主,你把舒颜娶了吧。”
谭秘惊讶瞠目,“您、您要我娶舒颜?!”
“你一直很喜欢她,我心里有数。”
谢晋寰好整以暇地闭上眼睛,“谢氏,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喜事了。你忠心耿耿地跟了我一场,什么都没求过。
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你心里最想要什么,我帮你记得。所以我把舒颜给你,你要不嫌弃,就当是你跟我一场的报答了。”
谭秘激动得嘴唇发抖,几乎要喜极而泣:
“谢谢……谢谢您!谢董!能够娶到阿颜是我的福气,是您的恩赐!我怎么会嫌弃?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婚礼,尽快筹备吧。我给你们这对人的红包,一定包得丰厚。”
谢晋寰笑意不达眼底,“婚礼,你们回森国办吧。之后你让舒颜在森国生活,不要让她再回盛京。
只是苦了你这郎官,要两地奔波了。”
谭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尖揪紧,“是,谢董。我明白了。
不过,闻启涵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理?”
“他浸淫官场几十年,最该识时务。”
谢晋寰微眯的眼眸,泄出一丝幽暗不明的寒光,“更何况,他还有软肋在我手上。聪明的,就该明白,把我供出去,会是什么下场。”
……
警察厅厅长闻启涵因故意杀人罪落网,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震碎了群众的三观!
真凶已伏法,背了黑锅的江玖彻底洗脱了杀人嫌疑,但检方还是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了他,但刑法方面,可以说是轻了太多,如获生了。
因为险些错判,加上江玖在守所期间表现良好,于是得以被江家保释,缓刑。
释放当天,唐俏儿与江簌簌一同来接江玖。
“大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江玖一见心心念念的江簌簌,内心百感交集,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江堂主险些猛汉落泪。
“阿玖,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
江簌簌含着泪,上前抱了抱他,“你受苦了。”
“不苦。我能重出来,还要多亏了唐小姐和沈总。”江玖向唐俏儿投去感激的目光。
“江堂主,您能洗脱冤屈,我并没有做什么。”
唐俏儿目光闪烁着夺目的清辉,“这都要感谢一个女孩,是她提供了关键证据。她足够勇敢、坚强、睿智,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她。”
江家兄妹异口同声,“恩公是谁?!”
唐俏儿神秘莫测地勾起红唇,嗓音无限温柔:
“是我嫂子。”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人的电话打了进来。
“惊觉,怎么样?”
“俏儿,闻启涵承认自己杀了人,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肯说。”
另一端,沈惊觉嗓音沉沉,“想让他将谢晋寰供出来,恐怕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