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哼着小曲,独自向宴会厅走去。
她知道,那个孟蔓铁定完蛋了。
芜湖~开熏!
以她对谢晋礼的了解,不,应该是对男人的了解,男人都是面子大过天的肤浅生物。让谢家大少爷没面子,恐怕那男人会让孟蔓没了半条命。
该,欺负姑奶奶的妹妹,打丫一顿都是便宜了她!
“俏俏。”
一声磁性低醇,饱含深情的声音在唐俏儿身后响起。
她心脏猛然震颤,攥了攥手指。
天底下没有第二个声音,能扰乱她心跳的频率。
除了,那个男人。
曾经她惨了,也把她害惨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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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俏儿深呼吸定住心神,眉目凉凉地回眸。
沈惊觉独自一人站在几步之遥处,手里拎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气宇昂然,步履如风地走向她。
“我来了。”他嗓音与凝视她的眉眼都柔情缱绻。
唐俏儿面无表情:“哦。”
男人抿住薄唇,满目歉意,“抱歉,我本想早点儿来的,想能不能帮到你什么,但貌似……还是迟了点。”
原本如高岭之花般的男人,在大小姐面前卑微得跟个男仆似的。
“我们唐家的宴会,干嘛要你个外人帮忙。”
唐俏儿轻嗤了一声,转而左右张望了一下,“爷爷呢?没跟你一起来?”
“爷爷来了,现在在会客室和唐董聊天呢。”沈惊觉温声道。
“哦,好,我去见爷爷。自便。”
说完,唐俏儿没有一丝留恋,转身就要走。
“俏俏!”沈惊觉心里一急,蓦地捉住了她的手,在掌心里牢牢攥着。
“干嘛拉拉扯扯!让人到了说不清,放开啦!”唐俏儿用力挣了挣,耳尖悄然红了些许。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我们两个。”
沈惊觉呼吸沉了沉,微眯星眸,直把小女人往自己怀里拉,“对于一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能放过,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唐俏儿穿了极锐利的超高跟,拉扯之下她脚下不稳,轻呼一声。
然后,如飞鸟投林一般,扑进男人温厚挺阔的胸襟上。
沈惊觉墨眸一瞠,左手拎着礼物腾不出来,又怕她摔到,忙用右手臂揽住她,掂在她柔软的娇躯下。
“呃——!”唐俏儿前胸贴上他结实的臂弯。
沈惊觉呼吸一窒,猛地怔住,“……?”
他分明感到,自己的肌肉上,抵着一团令他心颤的温香暖玉。
圆润、饱满、香艳撩人,引人犯罪。
不,他的内心,已经在犯罪了,谁让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沈惊觉脑中一片空白,呼吸越发炙热,眼尖暗暗地泛红……
“俏俏,你身材……很好。”他侧着脸,薄唇靠近她红得滴血的耳廓。
嗓音低哑地厮磨她的每一根颤抖的神经,蛰伏在西装下的身躯渐渐散发出难捱的热意,裹挟着她,缠绕着她……
“你……你!”
唐俏儿美眸怒睁,素手按在他胸膛上猛地一推,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臭流氓!欠抽!”
力道,于沈惊觉而言像抓痒似的。
他丝毫没有动气,反而心口发痒,口干舌燥,脑子里也晕乎乎的,跟喝醉了酒一样。
“你打我,我也要说实话。真的很好。”沈惊觉眸色一深,目光真挚又干净。
难道耍流氓的最高境界——就是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吗?!
“闭嘴!别说了!”
唐俏儿小脸红得如春桃,怒目圆睁,“你别靠近我,小心我让你下辈子不能人道!”
“没关系,反正我对那种事,也没什么兴。我家里也没皇位要人继承。”
沈惊觉失神地凝着她,很不听话地靠近她一步,彼此气息萦绕着,“我只对你有兴,俏俏。你不让我靠近你,那还不如让我死。”
“那你就去死好了!速死,不送!”
唐俏儿脸颊红透,恨恨地转身,气得直跺脚!
她知道刚刚只是意外,也怪不得这狗男人。
可趁机评价她的身材……他怎么可以这么流氓!
难怪跟霍如熙称兄道弟!一路货色!
霍如熙搂着初露,打个喷嚏,os:谁在骂本大爷?!
沈惊觉着小女人漂亮纤柔的背影,想象得出她此刻气咻咻的小表情。
薄唇,漾起宠溺的笑意。
“俏俏……?!”
又一把澄澈又不失力量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丝丝颤意,满含思念之情。
唐俏儿骤然身形一震,忙不迭转身。
瞬间,她明亮的杏眸热泪盈眶,从沈惊觉身边如风掠过,迫不及待奔向呼唤她的人。
“姐!”
“俏俏!”
这一声,比刚才更热切,甚至透出一丝哽咽。
沈惊觉满目震愕,猛然回眸。
只见不远处,唐俏儿与一个容颜端丽大方,身穿水蓝色ol套装,仪态高雅,温婉不失气场的女人紧紧相拥。
她双眉细长,一张精致的脸庞饱满白皙,化着恰如其分的妆容,清亮坚定的眼眸暗藏傲意。
竟然足有七分和唐家二太柳敏之相似!
刚他又听唐俏儿称呼她姐,难道,这女人就是传说中她那个远嫁森国,同父异母的姐姐?
唐俏儿抱着姐姐唐楸,又惊又喜,思念的泪水一颗颗在眼底变成饱满的果实,砸在姐姐的肩上。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好去接你呀!”
“我今晚刚到,一个多小时前才下飞机。我以为会赶不上了,就没敢惊动你们。”
唐楸眼眶也湿漉漉的,温柔轻抚妹妹的脊背,“这不也能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惊喜……真的好惊喜!”唐俏儿越说越哽咽,越想哭了。
“俏俏,刚我你背影,我都不敢认你了。”
唐楸一遍遍打量着唐俏儿,又欢喜又心疼,“你瘦了,瘦了好多,以前小脸圆润润的像颗小汤圆,现在你瞧瞧你两颊都凹进去了……谁虐待你了?不给你饭吃了?”
听着这话,沈惊觉心尖抽紧,很不是滋味。
他想起,唐俏儿刚嫁给他的时候,小脸可不是圆圆的么,还有一点可的婴儿肥。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老是有意无意在他跟前转悠,在他身边忙忙碌碌的小女人,亮晶晶的目光渐渐暗淡了,柔润的小脸也渐渐消瘦了。
是在他身边受尽了苦,是在那三年被他忽视、冷落的日子里,一天天熬成这样的。
他确实,该去速死。
“二哥以前总说我肥嘟嘟,胖胖的,我现在瘦了,他再也没词儿了哈哈!”
唐俏儿不以为然,靠在唐楸肩上撒娇发嗲,“再说了,我瘦了又怎样?不漂漂了咩?不是宇宙第一美少女了咩?”
“是,是,我家俏俏,最美。”唐楸虽然只比她年长三岁,但宠妹妹的样子就像半个妈一样。
“姐。”
就在这时,臭不要脸狗惊觉走了过来,一张俊脸不红不白,张口就和唐楸套近乎。
唐楸倏地一怔,微微打量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瞳孔缩了缩。
“沈氏集团,沈总?”
“姐不用这么见外,叫我惊觉就好。”沈惊觉特别礼貌地向她伸出右手,漂亮的桃花眸噙着温和的笑意。
起来,又宽厚,又实诚的。
也不像传闻中,那么杀伐决断,深沉诡谲啊。
唐楸出于礼节,刚要伸手与他向握,却被唐俏儿拉住,凶巴巴地盯着男人,“别想着跟我姐套近乎,更别想着在她面前留印象分,沈惊觉。
你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沈惊觉皱眉苦笑,局促地缩回了尴尬的手。
“俏俏,你和沈总之间……”唐楸见唐俏儿对他态度这么随便,很有些疑惑。
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和这个男人,有三年婚姻。
唐俏儿有些窘,抿了抿绯唇,“姐,我和他……”
“姐,我是俏俏的男人。”
唐俏儿、唐楸:“?!”
“我单方面宣布,我是唐俏儿小姐的男人。”
沈惊觉星眸缱绻着非她不可的炙热深情,目不转睛地凝着她,“她可以不止我一个,但我,只要她一人。”
靠!好贱啊!
唐楸倒吸了口凉气:(o_o)?!
唐俏儿皓齿紧紧咬着,小脸都被这话臊红了,心理素质三连!
寡廉鲜耻!
恬不知耻!
厚颜无耻!
呸!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沈总,你在追求……我们俏俏吗?”唐楸试探地问。
男人目光灼灼,“是,我在追求俏俏。”
疯狂,而猛烈地追求。
“姐!不要理他,他有大病。咱们走,找爸和敏姨他们去!”
唐俏儿拖着唐楸,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沈惊觉站在原地,望着心上人离开的背影,痴痴地傻笑。
真是好喜欢她,无可救药地喜欢她……
“姐,你一个人回来的吗?姐夫怎么没跟着来?”唐俏儿抚着姐姐的手,关心地问。
“你姐夫太忙了,这几天是至关重要的时刻。大选结果就要出来了。”唐楸目光如炬,沉声道。
“姐,姐夫一定没问题的,他勤政民,你又在森国热衷公益慈善,给他拉了很多票呢。姐夫一定会是未来的森国总统!”
“借你吉言,俏俏。”
唐楸往后乜了一眼,转而低声问,“俏俏,你和沈总到底什么关系啊?”
“哼,不共戴天,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关系。”
唐俏儿半阖美眸,咬着牙,“总之你不要理他,他脑干被挖了,成天说些鬼话,烦死个人!”
“不会吧俏俏,据我所知,沈总可是青年才俊,沈氏未来的继承人,纵横捭阖,人中翘楚……”
想起自己莫名被狗男人“袭胸”,唐俏儿气得恨不得仰天长啸!
“人中翘楚?我,他就是依!托!答!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