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鱼龙混杂的一家小酒吧中。
金恩柔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运动装坐在角落。这里的女人个个坦胸露背,浓妆艳抹,反衬得她有些格格不入像做贼似的。
也不知等待了多久,身边忽地扑过来燥热的酒气。
金恩柔猛地抬眼,到熟悉的男人已紧贴着自己坐下,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无比刺鼻。
“ashley,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真的很……勾我。”男人冲她笑得暧昧,眼神在不知好歹地侵犯她。
金恩柔往旁边闪了闪,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以前在国,她成天到晚跟他鬼混在一起,喜欢听他说甜言蜜语,喜欢摸他结实的肌肉,更喜欢他那些在床上使不完的花样。
可现在再到这张脸,她只觉得无比油腻嫌恶,当年自己到底是多饥渴,才能上这么低级的货色?
从头到脚,哪里比的了她惊觉哥哥的天人之姿?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来这儿做什么?”金恩柔压低声音,极冷淡地问。
“找你啊,有你在我就等于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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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男人邪笑着压向她,不安分的大手已探向她的大腿内侧,摩挲半天觉得不过瘾,又往她衣服里摸,“啧,以后见我,记得穿裙子,这多不方便……”
金恩柔咬牙按住他的手,“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你……”男人顿了顿,笑道,“给我点儿钱花花。”
“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一分手费了!你还想这样?!”金恩柔气得嗓音都劈了。
“赌桌上有赢有输,你给我的钱不够我大展身手的。我知道你现在要跟沈氏集团的总裁结婚了,我在闻上见的。
我想如果你希望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应该能满足我这点小小的要求吧?”
男人话里话外,明摆着就是勒索!
金恩柔只觉一颗炸弹在心里炸开了,恨道,“就算你去向我未婚夫揭露我们曾经的事又如何?他深着我……绝不会在意我的过去!
谁还不交几个男朋了?你别想用这种事威胁到我!”
“说得有道理,但我想不会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妻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这件事吧?并且,还是未婚先孕。”男人拿起她的酒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你……你还有脸提这个?!”
金恩柔想起那个女婴就头皮发麻,恨得睚眦目裂,“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我堕胎会有丧失生育能力……我怎么可能把她生下来?!”
“当时嗨起来也没管那么多,再说,让我弄进去,不是你也同意的吗?”
男人呲了呲牙,伸手勾住她颤抖的肩,“孩子是我们情的结晶宝贝,她的存在证明我们深~深~过。要不是有了那个孩子,我们怎么有机会再见面呢?”
“你要多少?”金恩柔脸色僵白,语调冷硬。
“五百万。”男人狮子大开口。
“我家已经不如从前了,我上哪儿给你弄那么多钱?!”
“你没有,沈总有啊。”
男人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五百对他那种财阀权贵来说,连五十都算不上吧?他那么宠你,你开口他还能不给吗?”
金恩柔瞪得滚圆的眼睛红得骇人,走投无路的恼恨反而令她突然冷静下来。
灵光一闪,她心生奸计。
金恩柔忽地转变了态度,将柔软的身段靠在了男人身上,可怜兮兮地凝着他,“实不相瞒……我和沈惊觉的婚事,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前几天说要跟我分手,不想跟我结婚了。”
“什么?为什么?!”男人起来比她还急。
毕竟金家濒临破产的事,他也打听到了,之所以他能来勒索金恩柔,是因为这女人背后有沈惊觉。
如果她和沈惊觉真掰了,那他千里迢迢从国来盛京的计划就落空了,到时候不但赌债换不上,可能连回去的机票钱都拿不出来了!
难道还让他搭半条命进去打黑市拳吗?他不!
吃软饭这种事,一旦吃上就听不了嘴了!
“因为……沈惊觉他移情别恋了,他心里有别人了……”
金恩柔说着眼圈红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他不我了,我能怎么办?你管我要钱……可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给得了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啊!”
“那就、那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奸夫急得要死,都恨不得自己嫁给沈惊觉。
“如果……那个女人不存在了,也许他就能多我一眼了。”金恩柔哭得梨花带雨,眼底迸射出凶狠的厉芒。
“你……你要我把她给?!”男人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只要她无法妨碍到我和沈总的婚事,让我们顺利结婚,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金恩柔冰冷的手抚上男人的脸颊,轻轻摩挲,眼神媚惑勾人,“到时候,别说是五百万,就是五千万,你想要我也能给你。”
五千万?!
男人利欲**齐上心头,猛地把她抵在墙上,手已缓缓拉开她衣襟的拉链,“那个女人是谁?告诉我。”
翌日,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惊觉端着杯冷却的黑咖啡,望向落地窗外的盛京cbd豪景,眸底是一片让人胆寒的冷冽。
“岂有此理?!董事长到底在搞什么?!”
韩羡拿起桌上秦姝的董事会副主。席拟任命,气得把纸都捏皱了,“秦姝她一个靠着傍男人上位的戏子,她有什么领导能力,有什么杰出贡献?她凭什么当董事局副主。席?
她要能当副主。席,母猪就能上树!”
“沈光景拨给她做百兴城的项目,为的,就是给她进董事局铺路。”沈惊觉目光阴郁,抬手抿了口咖啡。
一股闷气憋在胸口,只觉吞咽都困难。
“董事长难道现在还信不过您吗?!”
韩羡无比愤懑,“大少爷的身体情况人尽皆知,他连出行都得倚靠轮椅又怎么可能继承家业?就算董事长再怎么宠他也没用!
您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凭什么他步步给您使绊子?他扶植秦姝就是为了制衡您!哪儿有这么算计自己儿子的父亲?!”
“够了,阿羡。”
沈惊觉垂落眼睑,剑眉拢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样的话,出了这间屋子,就不要再说了。”
“沈总,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韩羡郁闷至极地撇着嘴。
“有些事,我本不想这么快抖出来。既然沈光景偏要做到这个份上,我只能兵来将挡了。”
这时,手机发出震动,男人回身睨了一眼,是霍如熙打来的。
他现在正烦着,本不想接,可震个没完实在讨厌,于是指尖一扫。
“干什么?”
“阿觉……我失恋了……今晚你陪陪我,好不好?”霍如熙的声音软趴趴的,有气无力。
“滚。”
沈惊觉冷冷吐出一个字,刚要挂断,霍如熙又急声喊道:“唐俏儿把我给甩了!这把她是认真的,刀子都架我脖子上了!
完了……ylove……yheart……彻底和我saybyebye了!”
沈惊觉不露声色地听完,薄唇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又吐出一个字: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