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初露的亲姐姐,我还能害自己的亲妹妹不成?!”沈白露惊惶为自己辩解,后背冒出出一层冷汗!
霍如熙是个直性子,搂紧小娇妻忍不住“嗤”了一声。
沈南淮似笑非笑地挑了下唇,“你爷爷我还没老糊涂,事情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心知肚明,你也一清二楚。
你妹妹马上就要嫁到霍家当总裁夫人去了,你与其把精力放在没用的地方,不如收收张扬的性子,让你爹好好给你寻门体面的婚事,给他自己找个满意的女婿。”
沈白露恨得眼眶充血,这老头子不就是在暗戳戳嘲讽她嫁不出去吗?!
于是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回怼:“我的事……不劳爷爷费心了。就算我一辈子不嫁也无所谓,我依然是爸爸的女儿,沈氏的千金。
现在母亲死了,妹妹也要嫁人了,以后我还要帮着爸爸打理观潮庄园呢。”
“观潮庄园有管家,何须你费心?”
沈光景半眯犀利鹰眸,说出了一句将沈白露就地处决了般残酷的话,“再说,小小以后是要嫁到我们沈家来的,观潮庄园是我老头子的私产,我会送给他们两口子当婚贺礼。”
唐俏儿心脏重重一颤,瞪大了眼睛!
观潮庄园做贺礼?爷爷你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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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沈惊觉只是轻揉着小女人的腰窝,俊容波澜不惊。
因为私下里,爷爷都不知道把这件事拿出来跟他说多少回了,还说等他和俏俏结婚,要让观潮庄园成为他们俩的婚房,让沈光景滚出去自己找地方住。
这是爷爷的房子,当然爷爷说了算。
“到时候,我孙媳妇就是观潮庄园,唯一的女主人,以后这里的人归她管,这里的事儿,我孙媳妇说了算。”
说这话是,沈南淮全程都笑盈盈地着唐俏儿,越心里越喜欢,“别人,就不用操多余的心了。”
秦姝在他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了太多年。他这么做其实是在发难沈光景,也是在震慑沈白露。
然而,老爷子却不知。
他这个大孙女可不是一朝的行差踏错,她原本就是个坏种——
被秦姝带入沈氏的低贱坏种!
他的话,非但不会让她害怕,反而会刺激到她心底的恶魔,让她对唐俏儿和沈初露的憎恨之火越烧越旺!
……
沈南淮一行人离开了观潮庄园。
沈白露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脚,满目愤恨地往楼梯上走,那浑身的戾气,路过的狗都恨不得扇它几巴掌。
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掏出手机漂洋过海打给霍昭昭。
“干嘛啊你,耽误人家做spa。”霍昭昭上来就满口怨气。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沈初露那个小荡妇就要把你家彻底偷没了!”
沈白露手捂住听筒的位置,鬼鬼祟祟又怒不可遏,“就在刚才,霍如熙来我家提亲了,原本我爸不同意的。结果这时候唐俏儿和沈惊觉带着老头子杀了过来!
老头子三言两句,不但收拾了我爸,还把他们的婚事敲定了!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要订婚了!再过不了多久,霍如熙就要把那傻子的肚子搞大了,到时候你回来还有什么用?喜当姑啊?!”
那边骤然一静。
“喂!你说话啊……”
“放心好了,霍氏不想让沈初露嫁给霍如熙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豪门联姻,似强强联合,实则漏洞百出,稍有差池都会前功尽弃的。
像沈惊觉和唐俏儿那样不顾一切的痴情种,这世上能有几个?霍如熙?嗤,笑话。”霍昭昭毫不掩饰地嘲笑。
但,就是连她都不可否认一件事——
那就是沈惊觉与唐俏儿之间坚贞不渝的情,放眼整个盛京豪门都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沈白露还想说什么,霍昭昭又道:“对了,这几天宋市长的儿子来y国找我玩儿了,你妈连葬礼都没有,你估计闲得发慌吧。
不如飞过来找我玩儿吧,没钱的话,我可以包你吃住。私人飞机你有的吧?没有机票钱我也出了。”
沈白露羞愤欲炸!
这一天,又被笑话嫁不出去,又被笑话没钱,她想毁灭世界的心都有了!
“哼,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姓宋的就是你养的舔狗。我飞过去干嘛,你们腻歪啊?”
“哦,那随便你咯。”
沈白露冷静了一下,吩咐佣人去煮了杯参茶,然后自己亲自给沈光景送去。
现在整个观潮庄园的主人只有他们父女俩了,之前霍如熙那么残忍地揭她黑底,她不得抓紧一切机会去好好谄媚一番么。
沈白露深深呼吸,敲响房的门。
祝秘打开们,冷淡地着她,“三小姐,沈董不太舒服需要休息,您有什么事吗?”
“啊……我也出爸爸脸色不好,所以特地去后厨亲手给他煮了参茶。”沈白露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让她进来。”
传来沈光景低沉的声音,祝秘才不情不愿地给她让路。
“爸爸~”
沈白露端着盘子扭着腰,嗓子都快捏出水来了,“这是我为您做的……”
“有心了,放那吧。”沈光景头也不抬。语气更是冷漠。
“爸,您不要生气了。不管别人怎样,我的心永远是向着您的呀。”
沈白露放下盘子,小心翼翼地走到父亲身边,“您今天也到了,初露还没等嫁过去,她的心里就已经不在娘家了。您说您养育她这么多年,那么宠她,她竟然有了男人就忘了亲生父亲,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沈光景眉心越锁越紧,面如覆霜。
“还有呀,您每天那么辛苦,为了集团殚精竭虑,爷爷真是一点都不记您的好啊。他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儿那么让您没脸呢?真是太让人寒心了。”沈白露抹黑妹妹还不够,她还要背刺爷爷。
秦姝已经死了,她现在在沈氏唯一能抱的大腿就只有沈光景了。
哼,总归,那个老不死心已经不向着她了,既然这样她干脆就挑拨离间到底,让他们父子关系进一步恶化。
果然,沈白露说完,沈光景的面色比锅底都黑。
她心中暗喜,忽然想起秦姝曾跟她说过父亲和二叔有矛盾,于是她便想利用这点在深入挑拨,“爸,您说爷爷到底什么意思啊。他不会还以为死掉的二叔能活过来吧?”
祝秘震愕地向沈白露。
沈光景放在桌案上的大掌猛地一缩,缓缓掀起眼皮,前所未见的阴冷目光蛰得沈白露一哆嗦。
“你说什么?”
“爸,我听说……爷爷从小就更疼二叔,对您关极少,几乎不闻不问的。您可是长子呢,要不是像大哥一样体弱多病,长子生来就该继承家业的。我爷爷那样子,似乎很不满您当掌舵人呢。
哼,可他不满又能怎样?他还让二叔起死回生吗……啊!”
沈白露话音未落,沈光景突然暴怒而起,抡起胳膊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直接把沈白露打得头痛欲裂,眼冒金星!
沈光景睚眦目裂地指着她肿胀又狼狈的脸,“不管是爷爷,还是你二叔,都是你的长辈!谁给你的脸在这儿说三道四?给我滚出去!”
沈白露脑中一片空白,捂住脸魂不守舍地跑出房。
沈光景狠狠抽着气,突然浑身实力跌坐回椅子上,面色惨白如纸,满额虚汗。
祝秘忙将那杯参茶拿过来,“沈董,您喝一点,别太动怒,当心身体。”
沈光景想拿起那杯茶,可他的手却抖得屡次都没能拿起。
“小祝,你说我爸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怀疑那件事?”
祝秘瞳仁一缩。
他知道沈光景指的,是三十年前,沈老爷子最宠的次子,心脏麻痹死在监狱中的事。
“不会的,沈先生……应该没有怀疑到您身上。”
祝秘绕至他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哪怕整个房就他们两个人,“如果沈先生怀疑您,又怎么会让您继承沈氏?就光凭这一点,他就一定没有怀疑,那件事是您做的。”
沈光景颤抖的手扶住额头,目光一片晦暗,“可他现在却将我都没能掌控的产业送到了惊觉手里,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他对我一直心存芥蒂吗?
继承人,他从来没有属意我吧?选择我只是因为沈光宁死了……而现在孙子辈的已经长大,有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推前浪的能力,所以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让惊觉掌控沈氏,想让他越俎代庖!”
“您想复杂了,二少爷确实很有能力,所以沈先生才委以重任。”
祝秘只能继续宽慰,“更何况,您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子,等您退休了,沈氏也将会是二少爷的,也不会落到外人手里……”
“话虽如此,可惊觉因为他母亲,他的心从来都没向着我!现在他与老爷子越来越亲近,又联合了唐俏儿,如果再让他进一步掌控沈氏,势力扩张,等着我的,就是被迫退休,就是任他拿捏!”
沈光景猛地睁眼,神情透出一丝阴沉,“给我订一张去国的机票,我很想念惊蛰,该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