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寰阴狠如恶狼的嘴脸,在他面前已经连装都懒得装了!
手下败将,他岂会放在眼里?
“所以……你突然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我们谢家?!二弟和三妹……都是你的杰作?!现在你又把手伸向我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崽子!”
谢晋礼气得肝胆剧颤,情绪趋于崩溃,“我要告诉爸!我要告诉他你做的一切!我要让他清你的居心叵测,你的丑陋面目!”
“谢晋瑶入狱,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沈惊觉和唐家大小姐的杰作。至于谢晋琛,也是他们联手揭发的,又与我何干?”
谢晋寰都被他惊惶的样子逗笑了,“再说,你觉得现在的你,在爸面前还有一丝信誉度吗?爸连你一眼都觉得糟心,怎么可能信你的鬼话?”
他的笑,令谢晋礼感到毛骨悚然。
是他太轻敌了,觉得一个被父亲边缘化的弃子,即便杀回来在集团和盛京都毫无根基,肯定难成气候。
结果不成想,他暗中筹谋了十五年,一朝回归竟给他们撒下天罗地网,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这曾经任他们宰割的小白脸什么时候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巨齿鲨,他到底抱了谁的大腿?!
“狗娘养的!老子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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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礼瞪着猩红的眼睛,恼羞成怒地抡起拳头刚要打在谢晋寰脸上,会议室的门恰巧开了。
“四少爷,谢董请您进去。”董事长秘做了个请的动作。
谢晋寰猛地将谢晋礼推了个大趔趄,微扬下颌,神情倨傲地走了进去。
门关上的刹那,谢晋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伤还没处理,痛得他捂住脑袋瘫坐在地。
……
谢晋寰进去的时候,谢政龙正在吃速效救心丸。
见人进来,他忙把药瓶揣起来。
“爸,这件事,大哥也是一时糊涂。而且那几个伤者本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谁能想到会没挺过去呢?”
谢晋寰绕到谢董身后,拍抚他的后背以示安抚,“世事无常,您也不要太生气了。我已经派人带着钱赶往t国那家收治伤者的医院,现在只能说尽可能满足死者家属的要求,让这件事的恶劣影响别再继续扩大了。”
“阿寰!”
谢政龙像拽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你比你的哥哥姐姐都要有出息,你是爸最有能力,最有长进的儿子!
这次的事……你给爸出出主意,你说咱们该怎么办?上次咱们谢氏在森国停摆的大项目也是靠你才得以正常进行。你这么能干……一定有办法的吧?!”
谢晋寰淡淡地挽唇,温声道:“爸,您猜的不错。我已经想到应对的办法了。”
“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您想让我救谢氏于水火,只需要满足我一个要求——让我做谢氏集团的总裁。”
谢政龙重重一愕!
刚吃过救心丸的心脏又开始抽搐了!
虽然随着谢晋礼的倒台,他已经无人能用了,唯有谢晋寰,且难得的他能力超群,是能接他班,能与唐樾、沈惊觉一较高下的人才。
可,这实不是他心中所选。
只是时局一步步逼他到绝境,他只能选择谢晋寰!
“好,我答应你!”
谢政龙攥紧了拳,把心一横,“只要你解决这次的麻烦,我马上召开董事会,推举你为一任谢氏集团总裁!”
谢晋寰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在他面前坐下,“爸,您和我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都懂空头支票、口头承诺是没有意义的。
只要我当上总裁,我向您保证,眼下的麻烦,全部都能迎刃而解。”
谢政龙眼神幽幽一暗,“也包括,唐樾吗?”
谢晋寰面不改色,“我们谢氏屡次三番遭到暗算,这其中必定有唐樾的授意。
即便您不开口,我也不会就这么着唐家踩在咱们谢家的头顶上撒野的。”
“哦?”谢政龙多疑地瞥着他,“唐俏儿可是你嚷着喊着要娶的女人,唐樾可是她的亲大哥,你舍得对他下手?”
谢晋寰无可奈何地摊手,“没办法,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
“好,好一个公私分明!”
谢政龙得到了不能更满意的答案,大手拍在他肩上,沉甸甸地往下按,“阿寰,爸老了,你大哥又太不中用。
谢氏的未来,就靠你了!”
“多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谢晋寰顿了顿,忽地嗓音一压,“爸,我和您今天说的话,希望您能对大哥守口如瓶。计划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几率,就会越大。”
三天后,谢氏集团召开董事会。
由谢政龙牵头力荐,在几乎压倒性的票数支持下。
谢晋寰终于碾压谢晋礼,成为了一任谢氏集团总裁!
同一时间,谢氏集团官网发布任命消息,各路媒体也相继发出通稿,加以宣传和证实。
谢氏,终于变天了。
谢晋寰想要的,终于还是得到了。
原本按照谢氏传统,老总上任应该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但考虑到眼下谢氏正处于舆论漩涡中,还闹出了人命,这时候锣鼓喧天地庆祝,那真是自找没。
于是只能一切从简。
但,谢晋寰并不在意。
眼下他想要的地位,已经有了。他如今手握重权,可以在谢氏呼风唤雨了。
而他的权力越大,先生安排给他的任务才会更好达成。
明着不能欢庆,但暗着,谭秘却在千秋岁给主子大操大办,盛大而奢靡的场面,不亚于皇登基!
“谢总,恭喜您!您终于是名正言顺的谢总了!谢氏集团的谢总!”谭秘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
“谢总……这个称谓还不算太悦耳。等什么时候,把‘总’换成‘董’的时候,我才算功德圆满,心满意足了。”
谢晋寰眯起洋溢欢愉的,忽然手一歪,价值百万的拍卖级红酒被他像水一样往下倒。
而如狗一般匍匐在他足下的男人在这时仰起头,张开大嘴奋力地接住他倒下来的酒水。呛得脸通红,却还是要摆出兴奋、愉悦的样子。
谢四少害人、玩人,都是行家。
在千秋岁,除了他,万物皆刍狗。
“谢政龙那个死老头子,根本不中用,空有个董事长的名头而已。大事小情,还不得您做主?”
谭秘喜上眉梢,“对了,先生听闻您高升,特意从国派人送来了一件价格不菲的明代瓷器。
我查了一下,比您上次送给先生的,价格高出一倍不止。可见先生对您是多么器重啊!”
谢晋寰满目欣喜之色,“先生出手,向来是非同凡响。”
“不仅如此,先生还顺便把您求的药送过来了。并捎来句话,他说不管是礼物还是药物,给了您就是您的。您可以随便处置,送给需要送的人。”
话外音,谢晋寰听懂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难以捉摸。
谭秘又道:“另外按您的吩咐,t国明市市长,还有两个在政界很有话语权的议员,我已经代您跟他们的秘官私下取得了联系,并亮出了咱们这边的诚意。您可以择日飞往t国,跟他们会晤了。”
“做得很好。”
谢晋寰这时将视线不经意扫向纸醉金迷的楼下,刚巧到舒颜如一尊极尽妍态的美人雕塑端坐在角落。
曾经的她,媚眼如丝,艳光四射。
如今却散发着一种冷冷清清,不合时宜的落寞。让谢晋寰着十分不爽。
“这两天,我有事要做,先让舒颜替我去见客。”谢晋寰眸子一片幽寒。
谭秘暗惊,“舒、舒小姐一个人应付吗?您的意思是让她……”
“有些官重利,有些官好色。我纵横商海十几年,就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是不近女色的。”
谢晋寰语气浸透不屑与讥诮,“自命清高如沈惊觉,你以为他图俏俏什么。还不是因为俏俏美若天仙吗。”
谭秘附和,“您说的对。那个沈惊觉就是个老色批!唐小姐跟他,那真是山猪糟蹋了细糠!”
“我和沈惊觉不同,我俏俏,是她的灵魂。我从小就在她身边,我远远比沈惊觉了解她,珍惜她,懂得她。”
谢晋寰缓缓闭目,眼前浮现出唐俏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绝色容颜。
俏俏,你不我,不要紧。
我就是要与你纠缠。
至死方休。
唐俏儿得知谢晋寰担任谢氏集团总裁的消息,气得晚饭吃不下,半宿没睡着。
直到四更天才憋着股闷气枕在沈惊觉肌肉结实的臂弯里,稀里糊涂睡过去。
沈总最近辗转于盛京和海门两地,忙得像个陀螺。
毕竟上了一点点年纪,不比二十啷当岁的时候,所以一沾枕头就酣然入梦。
“啊!”
结果,小女人清脆的娇声尖叫,直接将沈惊觉从睡梦中惊醒!
“俏儿!怎么了?”
男人迅疾睁眼,睡意全消,紧张地将唐俏儿纤莹柔软的娇躯搂入怀中。
“我……我……我把床弄脏了……”
唐俏儿撇着樱红小嘴,白皙的玉靥臊得红扑扑的,鼻尖沮丧地在他硬邦邦的胸肌上蹭了蹭,“床单、被子……睡衣……都脏了。呜呜……好难受……好烦啊!”
“脏了?好好的,怎么脏了?”
沈惊觉刚惊醒,一时神经大条得很,讶然又认真地问,“你不会是……尿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