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言语间,修长有力的双臂缠着她的细腰,越收越紧,像生怕她会再度逃掉。
文蔷心尖酥酥痒痒,浑身血液都在升温,嗓音软软的,像埋怨更像撒娇,“你还知道你像个贼呀,蛮有自知之明的。”
“蔷儿。”
唐栩像上了瘾似的,又这样唤她,惹得她苍白的脸色悄悄透出诱人的薄红,“其实,你也是个贼……
偷我心的贼。”
文蔷:“……”
以前她就听师父偶尔提起自己的家人,师父说她家有个二哥,明明生了张顶高级的帅脸,办的事却一个赛一个的土,土得让人十指大动(脚趾)。
如今来,师父诚不欺她啊。
唐栩见她不做声,心里慌了起来,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
&34;还生我气吗?&34;
“唐栩。”
文蔷忽然叫他全名,他就更慌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我是文家的私生女,身份拿不上台面,文家的人还隔三差五地寻我麻烦,让我不得安宁。
这样的我,实在配不上你。和我在一起,以后永无宁日。”
说着,她心口又痛起来,像万般不舍之下把心尖上的肉割去了一样,“你值得……更好的。”
也许出于种种原因,许是同情和怜悯,让你对我产生了保护欲。
可等你上头的劲儿过了,你就明白了。情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会增添无数的没用的烦恼,像你这样优越的出身,哪怕不找高门大户,也该找个原生家庭干净,香门第家的小姐。
我的人生,尽是污点。而你今天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作为顶尖服装设计师的文蔷,用目下无尘的冷傲性格,用一件件耀眼夺目的华服,来掩盖内心强烈的苦闷与自卑。
她没有任何安全感,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像无根的浮萍。她明明姓文,可却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我是文家的孩子。
她不是不到唐栩的好,不是体会不到他对自己的那份真挚的意。
可深入骨髓的不配得感,日日夜夜地都在撕扯着她的心脏,逼得她不得不清醒。
如果有一天唐栩反应过来了,不喜欢她了。
如果他们相,遭到全世界的反对……
她宁愿,不要这个开始。
“你的身世,我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见她这样逃避,唐栩眼眸通红,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可那又怎样,我还是喜欢你,我还是期盼着见到你。”
文蔷眉目重重一愕,不禁破防,“你查我?!唐栩……你检察官职业病犯到我头上啦?!”
“我只是想了解你!”
唐栩心焦万分,青筋暴突的双手用力扳住她的肩,“文蔷……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搞这些花活吗?我都是为了离你近一点儿,都是为了能走到你心里,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担心的永远不会发生。你是俏俏最好的朋,她当着我的面不止一次嚷着让你做她的二嫂。
至于我的家人,还有我父亲,你更不用害怕。如果他们不开明那世上就没有开明的人了。我爸连大哥喜欢男人都接受了,连曾经给了俏俏伤害的沈惊觉都接受了,他怎么可能不接受你?凭什么不能?!”
文蔷心口又酸又堵,闭上眼睛抗拒地摇头,双手摁在他起落的胸膛上,用力将他往外推,“柳医生是柳氏集团的二公子,沈惊觉更是沈氏总裁,人中翘楚,我算什么……我拿什么跟他们比?
不一样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个固执的女人!
是要气死他吗?!
唐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俊朗的脸庞逐渐涨红。
文蔷垂眸,强迫自己狠下心转身,“听我助理说,你是来取衣服的?是俏俏没空过来,所以托你来取柳医生定做的西装吧?
西装我让助理打包好了,她会交给你。你回去吧,我很累,想休息。”
“不光是这个,还有一个。”
唐栩冷冷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我的徽章,还在你手里吧?
一会儿我要回院里开大会,每个人都要佩戴。还给我吧。”
文蔷浑身一僵,心脏像被尖锐的冰凌扎穿,很疼很疼。
“好。”
她轻轻应着,颤抖的手伸向上衣里怀口袋里,磨磨蹭蹭地将放在心口位置的那枚徽章掏出来,紧紧攥在掌心里。
然后,她转过身。
而这时,唐栩正目光沉沉地着她,向她伸出了手。
文蔷抿紧泛白的唇瓣,将徽章放在他掌心。
就在她准备缩回手的刹那,男人修韧的大掌蓦地将她的手包住,随即用力一拉——
文蔷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入他怀里。
唐栩不由分说扣住她的后腰,炽热的吻狠狠封住她的唇,越吻越深,层层进犯,令她沉溺的占有欲逡巡在她唇舌间。
文蔷意识不再清明,神经末梢如过电般发麻,开始忘情地拥抱他,回应他……
吻了好久,唐栩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指尖捏着她的下颌,轻勾唇角,“刚才,你脸都白了,是不是吓着了?
怕我真的走了,怕我真的把它要回去。对不对?”
“才没有,你哪儿来的自信……”文蔷双眸噙着泪,声音哽咽着。
“你这嘴硬的功夫,难道也是随了你师父?”
唐栩宠溺又无奈的叹气,又将她搂住,“天好地好,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
我只喜欢你。我喜欢的,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这一刻,所有的踟蹰与顾虑,全都被男人坚定不移的选择,一一击碎了。
“蔷儿,做我女朋吧。”
唐栩眸间蓄满了莹莹星光般真诚的光芒,“从今以后,让我来你,疼你,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