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姑父也不在意,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娃,還能厲害出天來啊,“白菊,你招呼你妹子去那屋歇著吧,我這外人恐怕她在這裡也不自在,好好歇著。”他已經猜到是為了借住來的,這年頭家住的也不寬敞,遇到來個親戚,就得想辦法到處去借宿。
何大姑就這兩個侄子,一個五歲上癱了到現在,一個也是個命苦的,爹媽早早去了,這些年要不是何大姑幫襯著,恐怕連媳婦也不好娶上,何大姑父也是看在自己媳婦的面子上才多有幫忙的。
內心裡來說還是認為兩兄弟就是個拖累,總是沒有太多的熱情,更沒什麽好臉色。
白菊也有眼色,急忙拉了白曉,“那姑父,我們就去歇著了,你們忙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說一聲!”帶著白曉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屋。
何大姑幫著拿了乾淨的被褥,好在是夏天,也不需要什麽被子,給了兩個人兩條被單子就是蓋的,屋裡倒是很乾淨整齊,白曉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屋子,應該是何大姑女兒的屋子,靠牆擺著很多書,一張大床,邊上擺著書桌,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個有情趣的人,桌子上塑料瓶子力還插著幾隻塑料花,倒是繽紛鮮豔。
安排好了兩個人,何大姑才回到屋裡,就看見何大姑父趙大川正套上短袖襯衣,不解的問:“這大半夜的你幹什麽去了啊?”
這好不好已經十點了,誰家這個時候還往外走啊。
“給我拿五塊錢!魏廠長的那個妻弟,小舅子不是在咱們這裡來玩,誰知道前天突然流鼻血發燒,還以為是感冒發燒!送到醫院去,沒想到今天已經不行了,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估摸著是不好了,剛才老韓來就是商量著一起去看看,你也知道魏廠長家老婆娘家可是大官,我們怎麽也要去看看,總要幫把手啊!”何大姑父伸手問媳婦要錢。
何大姑歎口氣,掏出腰上的那一條繩子,底下就是鑰匙,打開了櫃子,“那個男孩子我看見過,長得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城裡人,可有禮貌了,見人都打招呼,聽說可是老王家的獨苗呢,怎麽就好好的,這可是人命關天呢,不定老王家要心疼成什麽樣子,我看魏廠長恐怕也不好給自己嶽父嶽母交代,我可是聽說那個王家是個什麽大官呢。”她也是八卦的娘子軍呢。
女人的八卦之心跟年齡毫無關系,哪怕就是80歲,也不會因為年齡就減少了這種八卦的心思。
趙大川接過來五塊錢揣到兜裡,也是歎氣,“誰說不是呢?聽說魏廠長的嶽父是個頂頂厲害的大官,獨生子居然在咱們這裡好好的處置這樣的事情,我們都到擔心要出大事兒。流鼻血發燒,這都是普通的症狀,誰家還沒遇到過流鼻血和發燒?這流鼻血,發燒也能死人的事情我還真第一回聽說。就是這孩子太年輕了,才二十五六,這好好的一個人就要沒了。父母該心疼死了。估摸著王家的人也在趕來的路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面。我這就去看看,晚點兒就回來。”準備出門。
何大姑猛的想起什麽,一把拉住趙大川,“我說老頭子,這個白曉醫術不是很厲害,要不然你帶過去給人家看看?”何大姑不是愛管閑事,她的兒子可是頂替老頭子現在在廠裡上班呢,
這是魏廠長家裡的小舅子,萬一救活了,魏廠長能對他們家不另眼相待? 趙大川一把甩開她的拉扯,臉上神色不虞,“你個老婆子,你怎這麽糊塗?你說的那個白曉,看看那年紀十**歲的大姑娘,就算是能看病,這是頭疼腦熱的事情啊!我要是把白曉帶過去人家魏廠長還以為我是想給人家心上添堵,到時候有咱兒子小鞋穿。”一臉的埋怨,這個老婆子越老越糊塗。
何大姑被自家男人說到臉上,心裡那個不服氣,“你衝我嚷嚷啥?什麽頭疼腦熱的?人家這個白曉本事可大了,何偉你還不知道,都癱在床上十幾年了,老大帶著他到處去看病,看了多少醫院醫生都說沒辦法這輩子都攤在床上了,可是人家白曉今天到的,下午就拿針灸的銀針給扎了一趟,結果晚上我過去這小子都能下地走路,坐在飯桌旁邊吃飯。
這本事你要是覺得還不行,那啥本事還能救人啊。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我讓你帶白曉去,那還不是為了咱家小子。要是真的給看好了,你說魏廠長那還能不對咱家小子好啊,反正那醫院現在也說沒救了,死馬當活馬醫唄。”何大姑是不甘心被自家男人說的一無是處,最主要這是自己娘家侄媳婦的妹妹,她知道趙大川不待見自己娘家人,不就是覺得自己娘家人是拖累。
趙大川一聽,瞪圓了眼睛,“啥?何偉下地走路了?真的假的?你可不能誆我,何偉那都癱在床上多少年了,這事兒我都不敢相信。”
那個何偉看了多少大夫花了多少冤枉錢,趙大川不是不知道,可是人家哥哥願意,他一個當姑父的也不好說什麽。
“就是下地主走路了,這麽大的事兒,我框你幹什麽呀?不相信你自己現在過去看看。我今天一看到也是嚇了個夠嗆,本來我也和你一樣,以為小姑娘家家,能有什麽本事,估計頂多扎上兩針,有點兒感覺了,就到處說是有本事。
今天看了何偉的樣子,我就覺得這個白曉是有大本事的人,再說人家還是大學生,文化人腦子聰明好使哪和咱們一樣,指不定人家學東西就是比咱快,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東西,說不準人家有什麽家傳的秘方什麽的,這東西能和咱說啊。可是何偉能走路了,那可是事實,那還能有假啊?要不然我也不敢動這樣的心思。”何大姑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自己娘家終於也能有翻身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