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病已經花了兩百多塊錢,剩下的交了一百多塊錢的罰款,手裡也就只有兩百多了,他今天已經給白松發了電報,讓白松給家裡寄錢,就算白松寄不回來四五百塊錢,起碼一兩百塊錢肯定有。
如果這樣白梅說的把她嫁出去,又是兩百塊錢的彩禮錢。
要是這樣的話,林林總總加起來手裡也能落下個五六百塊錢,給白壯結婚,勉勉強強應該是夠了,不過到時候彩禮方面可能要下降一個檔次,這個時候和往年可不一樣了。
白建國還有一個兒子白山呢,總不能把家裡的錢都給白壯結婚用了,到時候給白山結婚用什麽呀?
這麽一想心裡有了底,白建國的火也消下去了。
“白山,把白梅給我鎖到她那個屋裡去,窗子也給我封死,不到嫁出去,不能把她放出來,這丫頭現在也長了外心,今天能想著從家裡偷錢出去,明天說不定半夜一個人就偷偷逃走了,到時候沒有彩禮錢,你們兄弟兩個結婚。爹可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白建國老奸巨猾,今天白梅在縣城出現,還拿了家裡的錢,他又不是傻子,就知道這個閨女已經成了白眼狼,估計本來打算的就是想拿上家裡的錢,跑到外面去。
這是被人家整好給截住了,要不然白梅說成死,估計也不會露面兒。
他也知道白梅肯定是不願意嫁給方小山,老太太給白曉找的人,能好到哪裡去,白梅這丫頭估計是害怕跳火坑,他本來也不願意自己閨女跳,可是現在,白梅不跳誰跳。
反正白梅那天已經和方小山成了那個樣子,名聲早就壞透了,不嫁給方曉小山!白梅就別想嫁出去,好在白梅嫁給方小山,還能換回兩百塊錢的彩禮錢呢。
所以這個話,是白建國堵住了白梅的後路。
白山白壯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直接把白梅推到她那個屋子,大門一鎖,窗戶上兩個人拿木頭把窗戶封上。
白梅這一回想跑都不容易了。
郝芳罵罵咧咧出來了,手裡拎著老太太的褲子,那一股子尿騷味兒讓所有人都捂著鼻子躲開了。
“你看看,你看看,老太太又尿的褲子裡了。我這屋子還怎麽住人啊?到時候兒子娶媳婦兒,這屋子一股味,人家來的人誰能下個腳。”
白建國還沒想好把老太太怎麽辦,郝芳把褲子扔到牆角,她也不耐煩伺候老太太的尿濕褲子。
“要不把老太太挪到白曉,原來住的那個屋去吧。要不然這屋子以後根本就沒法兒住人,再說老太太現在已經這樣了,再住在這個屋子裡就不合適了,這個房子收拾收拾,到時候他們結婚就能分開住了。”
白建國眼睛一亮,可是這話他可不能說,院子裡還有兩個兒子了這話一說,倒顯得他不孝順了。
“家裡還不是你說了算,你看著安排好老太太吃喝拉撒總要照顧的周周到到,這兩天先不要挪窩兒,總要把那個屋子收拾一下,像點兒樣子。”白建國道貌岸然的說著。
郝芳撇撇嘴,就知道白建國會答應。
“好,肯定給老太太安排的周周到到。”
一個下午,村裡不少人來看老太太,可惜老太太說出什麽來,別人也聽不懂,看老太太的樣子也不像是能走利索,大多數人都以為老太太這一次可算是癱在床上了,說了半天安慰的話也都紛紛走了。
誰家還沒有個老人生病呀?癱在床上,也算是白建國該著了。
誰能想到,晚上沒到,郝芳就和白建國把老太太挪到了白曉當初住的豬圈旁邊的那個小破棚子裡,也沒怎麽收拾,就給那個炕上,鋪上了被褥,把人直接挪過來。
李春華木呆呆的躺在炕上。
身上蓋著,應該原來是給白曉蓋的被褥,輕飄飄的上面還一股子臭味兒。
她躺在那裡就不明白她怎麽就遭了這麽大的報應。
這會兒在她心目中自己就是遭了報應了,看看這報應多快呀,當初,把白曉扔在這個屋子裡,現在輪到她被扔在這個屋子裡了。
還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中午根本就沒給老太太吃飯,晚飯郝芳給送過來,半碗玉米糊糊,直接擱在炕沿上就走人了。
李春華雖然聞著豬圈裡的臭味兒,惡心的不行。可是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吃,該餓死了。
勉勉強強地爬到了炕沿上,手根本拿不起碗,想要就著碗沿兒喝,結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一頭就栽到炕沿底下,玉米面糊糊也撒了一地,碗都摔成了幾瓣兒。
李春華躺在那裡哭啊。
自己算計了一輩子,本來就是指望這兩個兒子,年輕的時候嫁到白家來,老頭子是個綿軟的,家裡都是她當家做主,從來沒在這個家裡受過製,就連公公婆婆,也對她讓著三分,現在可倒好,兒子養大了,老伴兒也去世了,本來她指望著大兒子呢,白老大寬厚待人也和善,要是老大在,她還能過成這個光景?
就是因為大兒子沒了, 自己沒辦法,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兒子,她全心全意地給兒子謀劃,這些年不管吃的喝的還是錢,哪一樣不是緊著老二家的,她喪良心的剝削白松他們,不就是為了自己老了能落個好,有個盡心盡意養老的人。
二兒子平時嘴上也很會說,哄著自己滴溜亂轉,把她手邊兒的值錢的東西都哄走了。
現在她算是看出來了,白建國和他媳婦兒就是兩頭狼啊。
這才幾天,加起來也不過三五天,知道自己癱在床上沒用了,立刻原形畢露。
這就把她扔在這個破房子裡,眼看著就是等死了。
只要沒人發現。餓都能把她餓死。
李春華恨的牙癢癢,可是她現在連自己從地上起身都起不來,她就算喊也沒人能聽到。
現在她是真的後悔了。軍少的腹黑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