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聽見是杜一的飛鴿傳書,琉月有一瞬間的顫動。
然後快速的恢復成平靜無波,默默的伸過手,從韓飛手中接過了杜一的飛鴿傳書。
地上的歐陽于飛聽言微微皺眉,坐了起來。
杜一的傳信,只有一個內容,那就是關於軒轅澈的。
展開細看。
裡面的內容是她最關心的,也最不敢想的。
字跡很簡單,意思也明白。
天辰太上皇答應了琉月的要求,很爽直,很直接,甚至一點遲疑都沒有,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就好似這個要求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一般。
根本不是歷史上任何朝代都沒有開過的先例。
眉微微的低垂了一下,琉月收起了杜一的飛鴿傳書。
這,本來就應該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是。
轉過身,琉月沒有在看歐陽于飛和韓飛,腳步邁動,遠遠而去。
歐陽于飛坐在地上,看著遠去的琉月,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
只能歎氣,除了歎氣,就是歎氣。
邊上的韓飛見此,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這兩個人是怎麼了?
夜風微揚,難得的帶著點清涼之氣。
月,越發的圓了。
信件末尾,是杜一辦完了事情已經開始返回。
至於軒轅易在聽了他代表琉月提的要求時候,那乾脆下的話語,杜一認為沒什麼要點,所以也沒有提。
「合葬啊,好,可以,沒有問題。
只是,杜一啊,你也知道,這王上的陵寢不是普通的墓葬,這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來修造的。
這個,軒轅澈登基才兩年不到,為他修建的陵寢,這個才開始挖了一個犄角。
所以,慢慢等,慢慢等。」
這個帝王登基以後,陵墓都是要馬上就開始修建的。
因為,一個帝王陵,多則要用幾十年,少則也要十幾二十年,才能夠修建的起。
這軒轅澈才登基,陵墓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情。
關於這一點,杜一是明白的。
所以,他沒有任何的反對。
也因此根本就沒問,軒轅澈死都死了,不下葬,那放到哪裡去?
難道還能儲藏個幾十年不成?
這個,歷史上,還沒有聽說過,那個帝王歸天了。
還得等自己的陵墓修好了後,才下葬,要慢慢等的。
杜一不擅長這方面,自然就覺得任何不對都沒有,直接也就不給琉月言明這點了。
夜,還很長,很長。
十幾天時間,直接拿下鮮卑十七族的地盤。
把上面所殘留的鮮卑十七族和匈奴兵馬,全部蠶食了去。
一經蠶食,琉月也不做任何的休息,立刻調兵回轉,朝著匈奴的勢力磨刀赫赫而去。
四十萬兵馬留下十萬鎮壓這片土地的殘留勢力,三十萬回兵,直面匈奴國境。
同一刻,在從北牧雍京調集二十萬兵馬出來。
兩軍合併於一處,與死對頭匈奴,對上。
勁風飛揚,簾卷而起。
草原上豐盛的青草,在勁風下被吹的波瀾起伏。
就好像那海浪,在翻滾著,在飄搖著。
磨刀赫赫,鷹擊長空。
草原上兩大巨頭,在著炎熱的夏季,對撞而上。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正面交鋒過的北牧和匈奴,碰撞了。
兵馬矯捷,你來我往。
草原上的頂級征戰,拉開帷幕。
廝殺聲震天。
鮮紅的血色染紅了青青的草原,混合著那天邊的火紅,耀目的讓人不敢逼視。
城池攻伐,殺氣滔天。
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匈奴雖然在與鮮卑十七族的交鋒中,損失了幾乎有一半的勢力。
但是,他剩餘的勢力還是相當的兇猛的,畢竟那是幾十年堆積出來的力量和防禦。
因此,北牧雖然在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在一點一點的吞噬匈奴的勢力,但是那種艱難顯而易見。
而由於這場攻防是北牧發起的,撩做吞併匈奴之戰。
不同於以前的戰事。
那都是城池戰爭,而不是草原上兵馬盡出,主帥揮毫的強強對話。
因此,琉月的手段就有點使用不出了。
敵人都躲避在堅硬的城池內,城牆後。
放眼望去所有兵士將領都是一樣的裝備,都是一樣的打扮。
根本分不出誰是誰,誰是主帥,誰是副帥。
這般的情況下,想殺了主帥擾亂軍心,那是完全做不到。
因此下,琉月的擊殺完全被擺放在了一邊。
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
天上白雲飛滾,草原一片血雨腥風。
「跟我說這個有什麼意思?」北牧中軍主帳中,琉月看著歐陽于飛,問的很淡。
中原大亂,而天辰不動,這跟她說幹什麼?有什麼意思?
歐陽于飛抓著手中的消息,眉頭皺皺。
因為琉月要撕破臉與冥島對上了。
因此,他只單身跟著琉月前來,連小花和小喜鵲都沒有帶來。
就是怕兩孩子嘴不牢,可能有的時候不但幫不了忙,反而還會扯後腿,因為冥島畢竟是他們的家。
所以,把兩人留在了北牧都城雍京。
沒想,這兩人消息居然比他還靈通,他都沒有收到的消息,居然被他們給遞了過來。
「琉月,你不覺得不對?」
皺著眉頭,歐陽于飛看著琉月。
中原大戰,冥島攻來,這都不是什麼太神奇的事情。
但是,其他都混亂的不能在混亂了。
可最該混亂的天辰,居然還風平浪靜的好似湖水一潭,這是不是有點太不正常了。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琉月冷著臉,背負著雙手,望著帳篷外的青山綠水。
聽著琉月的話,歐陽于飛本來皺著的眉頭越發的有點皺。
「按道理,冥島第一個應該對上的是天辰,而不是現在對上雪聖,傲雲,獨放天辰一……」
「這很正常,這個時候就算是我,我都不會先攻打天辰。」冷冷的開口打斷歐陽于飛的話。
琉月轉過頭來,盯著歐陽于飛,面色冷的如冰。
「歐陽于飛,你是不是故意的?」冰冷的話,夾雜著一絲沒有表露出來的溫怒。
在她面前提天辰應該怎麼樣?應該被滅,應該混亂。
歐陽于飛,你是見不得他好是不是?
話沒有說出口,但是那冰冷的眼所表露的就是這個意思。
歐陽于飛聽著琉月的話,在看著琉月的眼神,很快就明白過來了琉月的意思。
當下挑了挑眉,沒有在接著說。
在這個時候當著琉月的面提這些,確實是他想的不太周到。
而且,同時很顯然的是琉月也絕對沒有多餘的精力,或者說,她壓抑了朝那個方向思考的情緒。
她不會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去想這個問題。
這是他的失策。
沒有在開口,不過歐陽于飛的眉頭還是微微皺著的。
中原的混戰,看起來很正常,計謀什麼都對,先攻後攻的方向也沒錯。
但是,就是因為都沒錯。
卻反而給他一種都錯了的感覺。
也許,他漏了什麼地方。
夏風簾卷,天氣沉悶的很。
夕陽如火,轉瞬落下,大地陷入一片夜色當中。
星光隱隱,帶著一種朦朧之態。
樹梢在夜風中浮動著,沙沙作響。
非常的優美。
夜,已經安靜下來,征戰了一天的營地,此時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中來,好似人人都陷入了夢鄉。
「唰。」然就在這寂靜中,睡在營帳中的琉月,突然唰的一下睜開了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殺氣,有兩股殺氣朝著這個方向疾飛而來。
琉月眉眼瞬間一冷。
這些日子本就極少睡,因為實在是睡不著。
不管多累也是如此,淺眠的緊。
更何況,對於殺氣,琉月的感知度,那絕對是頂點。
有人想殺她。
琉月嘴角一冷,一把抓起匕首,乾乾脆脆大步就朝營帳外走去。
想殺她,好啊,就看來者有沒有這個本事。
一步跨出營帳。
那皎潔的月光下,站裡在中軍帳前的琉月,越發的在這靜夜中清清楚楚,生怕來人找不到她一般。
夜色迷茫。
就在這迷茫夜色中,琉月眼厲的發現前方一條人影如飛一般擦過身邊的樹梢,朝著她的方向就撲了來。
一身漆黑,若不是琉月專門經過這個方向的訓練,否則根本分辨不出來夜色和來人。
速度很快,看來是個高手。
匕首緩緩的握緊,琉月動也不動,就那麼站著,冷冷的看著飛射而來的黑影。
人影如電,飛速而來,那尖銳的殺氣,鋒芒畢露。
雙眼陡瞇,琉月一揚手中匕首。
寒光湧動,還沒出手。
突然間那黑影所過的樹梢,一陣沙沙作響,無數的東西從樹梢上落了下來,朝著那黑影當頭就罩了去。
頃刻間,揚起塵土無數。
琉月頓時雙眼一瞇,看著眼前的情景,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砸落在地上的東西,揚起的灰塵鋪天蓋地。
對,就是灰塵,順著夜晚的涼風吹來,還可以清晰的聞到裡面的泥土青草味道。
整個的籠罩住了那激射而來的黑影。
一片霧裡看花,她看不清楚那塵土中的黑影,想來那塵土中的黑影,也看不見她。
皺了皺眉,這……
塵土飛揚,就好像下了一層煙土,一片混沌。
不過,塵土實在是不具備什麼攻擊力。
然而,就在這沒有攻擊力的塵土包裹砸落在地上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