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捲,陽光燦爛,把血腥草原照耀的纖毫畢現。
眼角掃到軒轅澈朝她的方向而來,琉月眼彎了彎,越發拍馬從匈奴陣營中衝出。
匈奴兵陣混亂,此時已經首尾難顧。
全都各自為戰,奔逃抵抗。
琉月一路衝殺過來,到沒遇上什麼艱難的阻擋。
一路伴著琉月朝外衝出,歐陽于飛邊闖邊看了眼四周情況,皺眉高聲道:「琉月,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狼多,人多,此時混戰在一起。
場面之血腥已經超越任何戰爭,這是否未免太過血腥。
琉月聽歐陽于飛如此樣說,眉間微蹙,這……
腦海中思索還未成形,眼角卻突然掃到前方一條人影。
黑色甲冑,王袍加身,正在一叢近衛的護衛下,瘋狂的邊退,邊指揮著匈奴兵馬朝野狼群沖的匈奴王。
黝黑的眼中精光一閃,琉月雙眼陡然一瞇。
腦未思,身先動,琉月手一提,一把提過朝軒轅澈的方向奔去的戰馬,掉頭就朝匈奴王的方向衝去。
身邊的歐陽于飛一見,立刻明白琉月的想法,手中長劍舞動,跟著就朝那方衝去。
「殺,給本王殺,沖……」
黑色匈奴王旗在天空中飄舞,高立不倒,伴隨著匈奴王血紅了眼的咆哮和殺氣。
只能抵抗,抵抗拚殺還可能有殺盡群狼的時候。
得出升天的時候。
如果亂了,慌了,四下逃跑了,可能他們匈奴就真的完了。
匈奴王還算有見識,只可惜那後退的身形,與見識完全是兩回事。
縱馬而來,琉月和歐陽于飛速度奇快,直接朝著匈奴王殺出一條血路,快速絕倫。
須臾之間,就衝到了匈奴王的身邊。
那匈奴王早在與擒拿北牧王的時候,就在琉月手裡吃了一次這樣的虧,早防範著。
此時一見兵營陣中,兩馬如飛而來,立刻警醒。
「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
揮舞的長槍,高舉的大刀,伴隨著匈奴王窮凶極惡的大吼聲,朝著衝來的琉月和歐陽于飛就砍了過去。
整個護衛著匈奴王的近衛,一半維護著匈奴王,一半朝著琉月和歐陽于飛就殺來。
兩聲冷笑,齊齊射空而出。
只見琉月和歐陽于飛兩道身形,同一時間飛躍而起。
琉月身形閃動直射入地面,地堂刀法滾動而前。
歐陽于飛則直接持強,空中一個連踢,從上方直朝匈奴王殺去。
一上一下,配合的默契十足。
同時,威力絕倫。
身法如電,刀法凌厲。
那朝著琉月和歐陽于飛撲去的匈奴王近衛,還沒來得及對上撲來的琉月和歐陽于飛。
就見兩道身影在他們面前一晃,已經直闖他們而過。
「單于……」
「大王,小心啊……」
驚恐的尖叫聲剎那間此起彼伏,震響在血腥草原之上。
在這尖叫聲中,只見兩道身影一從地面斜飛而起,一從空中猛撲而下,朝著他們的匈奴王而去。
快如霹靂,電光火石。
「砰。」兩篷血花伴隨著那犀利的寒鋒,爆射與天空之中。
高高矗立在馬上的匈奴王,瞪大著血紅的眼,手中的大刀還揮舞在空中,卻已經定格。
一身墨黑色的甲冑胸口處,犀利的寒劍橫陳與上,絲絲血紅順著那寒劍涓涓流出。
同一刻,那脖子上一道紅痕迸裂,血色流淌。
兩處傷痕都是一擊斃命的要害。
琉月和歐陽于飛同時得手。
「大王,大王……」
看著那定格的畫面,周圍震驚住的匈奴王近衛,愣怔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淒厲的狂吼,瞬間飄揚而去。
手腕一翻收回手中短劍,琉月和歐陽于飛對視一眼。
歐陽于飛立刻手一揚,一把高高的提起了死去的匈奴王。
同一刻,琉月身如電閃,一個飛身撲過,一劍劃空。
只見那高高飄揚的匈奴王旗,攔腰而斷。
在天空中飄舞過它最後的輝煌,緩緩的傾倒而下。
匈奴王旗,落幕了。
這匈奴的中心旗幟,沒有了。
本來就已經慌亂的匈奴兵馬,一見下頓時大亂。
一路衝殺過來的軒轅澈,此時剛好趕到。
一見琉月和歐陽于飛的作為,眼中一閃而過精光,與他想的一樣,真不愧是他的琉月。
一個猛衝衝上前去,軒轅澈朝著琉月就是大聲道:「托比木將軍傳話,問詢降還是死。」
琉月一聽立刻朝著歐陽于飛就是一個示意。
此處雖然混亂,歐陽于飛也還是聽清楚了軒轅澈的話,不由微微皺眉。
依他的想法,殺了匈奴王。
匈奴兵馬沒有約束,能逃的一個是一個。
他雖然期望打勝仗,但是絕對不是這樣慘烈的勝仗,那太不人道了。
不過,到真沒想過投降的問題。
這個時候,這麼多野狼,就算匈奴兵馬投降了,這場面怎麼收拾?
心中飛速的計較,不過歐陽于飛反應也快,既然托比木這麼說了,恐怕事先有準備,先試試看。
立時,一提真氣,抓起死去的匈奴王大吼道:「匈奴王已死,眾匈奴兵士聽著,降還是死?」
鼓足真氣的大吼聲,雖然在千軍萬馬中,卻還是遠遠地傳了出去。
飛揚與整個匈奴兵馬陣營之上。
匈奴兵馬立時亂的不能在亂開來。
狼吼聲聲,敵退我進。
一感覺到抵抗力不足,被鮮血激發了凶殘本性的狼群,吼叫著,瘋狂著,撕咬著,就朝匈奴陣營撲來,越發的深入。
「降,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啊……」
「救命啊,救命啊……」
沒有了匈奴王的存心,匈奴兵馬主心骨一失,在被這群狼一嚇。
求生的本能超越了他們的民族榮耀。
一個人開口投降,緊接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投降聲,就鋪天蓋地的延續了起來。
降,只要不死在狼口中,怎麼都願意。
聽著此起彼伏的投降聲喝慘叫聲,歐陽于飛低頭看著接應過來的琉月的近衛小兵,目露詢問。
現在怎麼做?
「東面,朝著東面退,快。」軒轅澈一見如他計算中一樣的情況,立刻大聲就朝歐陽于飛叫道。
歐陽于飛一聽眉毛一動,居然真有後招。
這托比木居然真精明到這個份上了?
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想清楚這個問題。
當即振臂大吼道:「投降的就往東面速退,快。」
在千軍萬馬中遠遠傳出的聲音,立刻讓所有已經被狼群嚇破膽的匈奴敗軍,朝著東面就狂退而去。
「讓他領著去。」悄聲朝琉月遞了一句。
軒轅澈同時手一揚,幾道流星火箭立時升空而起,炸響在天空之上。
「于飛,你在前面帶領他們去,注意點。」琉月見軒轅澈如此說,立刻朝著歐陽于飛就是一句。
歐陽于飛一聽看向琉月:「那你呢?」
「這東西總要收拾。」琉月抬抬下顎看向遠處的瘋狂的野狼群。
她不知道軒轅澈安排了什麼後招,不過既然軒轅澈沒走,那麼他就一定有辦法。
歐陽于飛聽言皺皺眉:「這麼危險,我跟你……」
「托比木將軍對它們有安排,軍師快去,不能讓這些人亂動,否則又是後患無窮。」
歐陽于飛的話還沒有說完,軒轅澈立刻接了一句。
歐陽于飛聽言,也知道這二十萬士兵不能亂跑,否則後果難說。
要聚集起來,可就不是降兵,而是另一股作亂勢力了。
在見琉月已經一轉頭,跟著那小兵就朝另一個方向衝去。
當下一咬牙,躍上匈奴王的寶馬,一聲大吼:「投降的跟我走。」縱馬就朝東方退去。
得歐陽于飛一聲吼,那匈奴兵馬立刻跟在歐陽于飛身側,就朝東方呼呼的退去。
而就在他們的前方遠處。
早就退開的庫雜木和韓飛的左翼和右翼。
已經退到了軒轅澈預定位置,此時已經匯合在了一起。
就在這二十萬匈奴兵馬的前方。
「注意了。」看著主戰場傳來的煙火信號,庫雜木沉聲喝了一聲。
黎闊,韓飛,闊巴力,默不作聲,手中三十萬兵馬,已經擺好了位置,等著收斂降兵。
軒轅澈手下,絕對沒有可能漏網的可能。
投降的兵馬飛速的退後,群狼節節逼近。
匈奴二十萬兵馬本就在跟北牧兵馬廝殺的時候,就已經深入了北牧的位置,此時越發的深入。
連帶著狼群也都跟著深入了過去。
琉月跟著軒轅澈,快速的在亂兵中穿插著。
「你準備怎麼幹?」邊跑,琉月邊朝軒轅澈吼了一句。
「跟著來就是。」軒轅澈轉頭朝琉月微微勾勾嘴角,朝著另一個方向越發的快速。
這場仗要勝,要以最大程度的勝。
匈奴王要殺,絕對要殺。
但是,這二十萬匈奴兵馬絕對不能讓他們全部死在野狼口中。
或者跟野狼拚個玉石俱焚。
這樣慘烈的仗,或者用兵,會給他收復匈奴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害。
人心都是肉長的。
戰場輸贏那不用說,那是大家都熟悉的方式。
但是,若是讓這麼多人葬身於狼口,那恐怕是會激起民憤的。
所以,野狼的恐嚇要,但是絕對只能點到即止。
軒轅澈早就在琉月領著野狼群的時候,就已經把後面的招數想好了。
飛縱而走,軒轅澈領著琉月速度很快。
琉月見軒轅澈沒說,也不追問,跟著軒轅澈狂奔。
頃刻之間,就穿出匈奴兵陣,斜著從陣營中穿了出來,立馬與邊上的青碧草原之上。
同一刻,那狂退的兵馬也速度,整個陣線已經往前移動了上百米。
冷眼看著陣線的前移,軒轅澈眼中光芒一閃。
手一舉,一仗紅色信號彈升空。
伴隨著這紅色的煙火彈升空。
本來渺無人煙的主戰場兩邊青碧草原,突然從左右射出兩方兵馬。
不過,只有十幾個人。
斜衝而出,十幾個人手中都抓著燃燒的紅彤彤的火把。
琉月眼睛一動。
左右兩方各十幾個人來的很快,卻不接近戰場。
老遠就停了下來,把手中火把朝著已經染紅的草原砰的投擲了去。
「轟。」立刻,這些火把就好像點燃了導火線一般。
唰的燃起紅彤彤的大火,朝著正在廝殺交鋒的匈奴兵馬和野狼群就蔓延而去。
速度之快,猶如風吹。
火焰從左右兩方而來,朝著中央地帶飛速的對射而來。
而這對射的位置,正好在匈奴前鋒和野狼前鋒交戰的位置。
火焰劇烈,炙熱難耐。
野狼怕火乃是天性。
眼看著這大火熊熊燃燒而來,不由下意識的朝後就躲。
那一方領地,頃刻之間空出了一條橫線。
野狼快,火焰更快,才退開一條線。
那從東西兩方燃燒過來的火花,轟的一聲匯合在了一起,飛騰起來。
此時,若從高空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