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寥寥,震的人耳聾。
「這聲音……」
本覺得無聊或者就是不想看軒轅澈好。
就是不想看琉月和軒轅澈大婚,沒有參加琉月和軒轅澈大婚的歐陽于飛。
此時正在皇宮一隅。
一聽如此聲音,本來閒淡的臥在樹梢間品酒的身體,唰的一下坐直了前來。
面色深深然的變了。
一貫慵懶的面容,浮現出一絲驚懼和擔憂。
對,就是驚懼。
這聲音……他們來了……
居然是他們親自來了……
而此時前方大殿。
天下賓客無不大驚,齊齊轉頭朝發聲處看去。
大殿上,琉月和軒轅澈眉角同時一挑,挺直身體,抬頭朝殿外看去。
只見那藍天白雲中,滿地宮殿頂。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
一八寶飛轎從天邊如飛而來。
只見那淺黃大轎,前前後後都籠著淡紫的飛紗。
此時飛空而來,被微風吹拂起層層的褶皺,飄渺無論。
轎前,四大轎夫,紫紅金青四色勁裝。
面沉如水,抬著淺黃淡紫大轎,好似輕若無物一般,飛縱而過。
而在這一頂飛轎前方,兩道筆直的身影,一白一藍兩色長袍飛揚,黑髮無風自動。
就如閒庭散步一般,踏空而來。
頭頂蒼穹,萬丈金光灑在他們身上。
就好似那誤入人間的神仙。
驚的人移不了眼,震的人心神不定。
無聲無息,好似那腳下是實質而不是空氣,半空中的微風吹拂起他們的衣襟,姍姍起舞。
「好高的武功。」
抬頭看著從天空中直飛而來的六人一轎,縱是見多識廣如軒轅澈,也不由驚的輕估了一聲。
踏碎虛空,這對輕功和內功的要求,簡直就要登峰造極才行。
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如此的輕若無物。
琉月耳朵裡聽著軒轅澈的驚訝,漆黑的雙眼微微的一動,握著花球的手指,輕輕的朝下點了一點。
輕舞飛揚,飛縱而來。
六人一轎來的奇快無比。
前一刻還在宮殿前門上空左右,後一刻就已經快到了正殿虛空之上。
下方,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看著飛天而來的一行人。
絲竹停歇,禮炮忘放。
幾千上萬人,鴉雀無聲。
只是這麼抬頭望著,滿臉的震驚。
然,就在這震驚中,下方宮殿琉璃瓦中。
突然寒光閃閃,無數的利箭破空而出。
朝著那飛天而來的六人一轎就射了過去。
來勢奇快,瞬間而至。
「啊……」下方被這一幕迷了眼的官員,受驚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那是天上的神仙啊,怎麼可以……
驚懼的叫聲還卡在喉嚨口,上空的畫面瞬間又是一變。
只見那萬千利箭眼看就要射中那六人一轎。
那臉上平淡的六人,突然看似前如無物的出手,袖袍一揮,朝左右一拂。
那輕慢的摸樣,就好像在拂去眼前騷擾的蒼鷹一般。
不見作勢,不見用力。
然而,就在這一拂之中。
那射向他們的利箭,就好似砰上了無形的牆壁。
在空中一停滯後,失去了力量,兜頭就朝著地面落了下來。
袖袍連拂,無數寒箭不及近身就紛紛落下。
別說傷這六人,就是連近他們身都做不到。
而那六人飛縱而來的速度依舊很快。
好似,根本就沒有被這長弓利箭陣勢給打擾。
下方已經有點反應過來的武將,見此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駭然的瞪大了眼,這是什麼武功?
正殿正中,琉月和軒轅澈見此,對視了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深色。
軒轅澈和琉月知道,他們公然大婚成親。
這等於已經是挑戰了冥島的極限。
冥島一定會來的。
所以,他們早就安排好了陣勢,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但是,卻沒想到來者這麼強。
只這麼區區的一手,就已經是震驚天下的絕技。
殿內,琉月和軒轅澈對視中,殿外,緊接著又是一變。
萬千弓箭收起,在那美好的金光秋風中.
黑色的小球,突然臨空射出,朝著那六人快如流星而去。
那小黑球來勢奇快,撕破空氣,發出嘶嘶的破空之聲。
那是琉月的土炸彈,回來天辰後專門修改了一下,做投擲之用。
破空聲飛揚,黑色詭異升空。
那當前而來的白衣人,見此。
平靜的神色一絲波瀾也不起,只身形微微一頓,一個飄逸上了那淡黃色大轎的頂空。
一步輕點轎頂,白衣人雙手一合,緊接著雙手朝外就是一揮。
「砰砰砰……」
剎那之間,只聽一陣爆炸聲此起彼伏而起。
天空中瞬間一陣黑色煙霧飛揚,籠罩了整個大轎一方。
下方的武將們見此,不由齊齊鬆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被他們皇后的武器給解決了嘛。
就知道,這天下沒有什麼人是能夠抵擋過他們的皇后的。
然而,這些武將們沒有看清楚,琉月和軒轅澈卻是看清楚了的。
那白衣人一掌推出,以強大的內力,直接對上射來的土炸彈。
兩強相撞,在空中被第一時間引爆了。
而那爆破距離,還遠在傷害幾人的距離外。
若是此時從天空向下俯視的話。
可以看的很清楚,那淡黃色的大轎周圍一圈黑煙飛揚。
卻沒有損壞到它的一星半點。
軒轅澈見此緩緩放開手中的喜球,輕輕的拍了拍掌。
大殿正中,立刻讓出一片空間。
這一次,是遇上真正的強敵了。
飛縱而過,掠過黑煙,六人一轎就好似一片無重的樹葉,輕飄飄的落在了大殿的正中。
一絲聲音的碰撞都沒有發出。
一步落定在大殿中央,那為首的國字臉,一臉冷酷的藍衣男子。
如鷹的雙目一眼掃過軒轅澈,冷酷無比的道:「這就是你天辰的待客之道?」
言辭冷冽,咄咄逼人。
此下,不僅是天辰的武將們心中明白來者不善.
就連那些被這驚世駭俗的功夫震駭住了的文臣。
也知道來者非友了。
不由一個個都靜默了起來,滿臉嚴肅。
「有禮之人,我天辰以禮待之,來者不善之人,寡人為何要待之以禮。」
軒轅澈冷冷的與那藍衣人對視,針鋒相對。
「好,爽快,既然你爽快,本座也不與你拐彎抹角。」
軒轅澈話音落下,那白衣俊秀卻滿臉傲氣的男子,直接把話接了過來。
冷冷的道了一句後,轉頭看著琉月。
眉頭微皺,白衣男子滿臉不愉的看著琉月道:「納蘭琉月,跟我們回去。」
話音極度的不客氣。
根本沒有原來三王,六尊,九聖,對待琉月的敬畏態度。
此話一出,在座的中原原六國皇族,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密室中記載的關於冥島的書籍上,可清楚的說明了,納蘭,是冥島的王姓啊。
這慕容琉月,是冥島的王族?
原六國皇族暗自嘀咕。
琉月卻冷冷的對視上那毫不客氣的白衣人,眉毛一挑,眼中泛起冰冷輕蔑道:「你以為你是誰?」
白衣人聽言,眉頭更加皺起。
「納蘭琉月,你別試探我們的底線,你別真以為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收拾下你們。」
「面子,我們已經給夠了你,這一次,我們不想在給你任何的面子。
跟我們回去,在跟你說一次。」
藍衣人冷冷的接過話來,那言辭中的銳利冰寒,幾乎如刀。
「哼,你……」
「別開腔,忍著點,忍著點,別惹怒他們,他們你惹不起,忍著點啊……」
琉月一聲冷哼才開口。
耳邊歐陽于飛的傳音入密,突然竄入了她的耳朵。
琉月不由眉頭微皺。
歐陽于飛如此忌憚這兩人,這兩人什麼來歷?
「歐陽于飛,出來。」就在琉月有一瞬間的凝頓中,白衣男子突然一聲冷喝,目光朝著那後殿一掃。
此喝聲,聽在其他人的耳裡還不覺得怎麼樣。
聽在匆匆忙忙敢來,躲在那正殿後堂的歐陽于飛的耳朵裡。
卻好像是一個驚雷,轟炸在耳邊,震的耳朵轟隆隆直作響。
歐陽于飛不由苦笑一聲,繞了繞耳朵,從後堂走了進來。
他就不該用傳音入密。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武功若是低於他或者與他差不多,絕對聽不見他的傳音入密。
而這眼前的兩個人,高過他太多了。
「左右護法,好久不見。」笑嘻嘻的朝一白一藍兩男子打了個招呼,歐陽于飛一臉的無辜。
那白衣冥島左護法,冷冷的掃了歐陽于飛一眼,一聲冷哼。
藍衣右護法則沉聲道:「回去自己領罰。」
沒有絲毫轉圜餘地的話,讓歐陽于飛摸了摸鼻子.
站在了琉月的身邊,面上笑的慘兮兮的朝琉月指著面前的兩人。
「冥島王座前左右兩大護法,我師傅那一輩的人物,目前是冥島武功最高的,也是王尊最得力的助手,位望極尊。」
打著介紹的名,歐陽于飛飛快的朝軒轅澈和琉月做眼色。
這兩個人,不能力敵啊。
他師傅都還是他們兩的手下敗將呢,憑他們還真收拾不了這兩尊殺神。
他還以為最多來他們兩的徒弟就算可以了。
沒想,今日居然兩尊殺神親自來了。
這下,玩完了。
看著歐陽于飛對他們使眼色,軒轅澈和琉月對視了一眼。
這兩個人強,他們剛才已經試出來了。
歐陽于飛這麼一說,只是讓他們越發的清楚而已。
但是,清楚歸清楚,那又怎麼樣?
「回去。」
不見琉月給話,右護法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厲聲一喝。
「回去,回哪裡去?
這裡就是月的家,這裡才是她該待的地方。」一步踏前,軒轅澈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冥島左右護法,哼,你們給寡人弄清楚,這裡是我天辰,不是你冥島。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們走不走得了,還得寡人說了算。」
冰冷而肅殺,沒有怒吼,不似要挾。
很平穩,但是那份威嚴卻深入了每一個字。
「哈哈……」
軒轅澈話語落下,冥島白衣左護法一下就笑了.
那份冷笑的猖狂,彷彿他聽見了好有趣的一件事一般。
「不自量力。」
琉月見此也不怒,只緩緩的撫摸著手中的紅色喜球,一字一句的道:「我很不高興,你們打擾了我的婚禮。」
聲音很平靜,但是卻有一股陰寒放射了出來。
「今日,你們既然來了,那麼就不要走了。
雖然你們我不喜歡,但是我的婚禮還不至於少你們一頓吃食。」
很淡的話,但是卻夾著一股冰寒,一股絕對的勝券在握。
冥島左右護法一聽,面色不由微微一變。
這比實質的威脅,還具威脅。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聲冷怒扔出,白衣左護法身形一閃,五指一鉤,快若閃電就朝軒轅澈擊來。
同一刻,藍衣右護法袖袍一揮,一袖袍就朝琉月攻擊去。
早就有所準備,軒轅澈一見白衣人動手,單手在身邊一揮,一柄寒劍出鞘。
橫劍就朝白衣護法對去。
勁風撲面,五指如鋼。
那種犀利的殺氣,幾乎猶如實質,瞬間籠罩軒轅澈週身大穴。
軒轅澈雙眼一凜,全身功力盡皆集與劍刃。
橫劍就朝那白衣左護法砍去。
身旁,離的他最近的雲召,同一刻也感覺到了白衣護法的強悍內勁,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好強,如此強的力量遠超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