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疊起,樹梢沙沙作響。
卻陰寒的讓人透心涼。
金光傳動,陽光籠罩萬千。
卻冰寒的讓人仿佛置身萬年寒冰之地。
伴隨著聖祭師的狂笑聲落下,整個躁動的逼近白玉橋梁的民眾,完全的靜寂了。
那是一種死寂,那是一種灰白的色澤。
那是一種被巨大的真相擊打的心力交碎的無力。
所有人一瞬間都茫然了,只剩下呆滯,呆滯,還是呆滯。
天涯靜寂,萬人之崖頂一時間,只剩聖祭師狂笑的聲音,隨風飄揚。
讓人,毛骨悚然。
站在山崖的另一邊。
一直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幕的連輕,此時也收起了那嘲諷和仇恨的眼神,詫異的睜大了眼。
“怎麼可能?”
喃喃自語著,連輕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她對冥島當權者有仇有恨。
但是並不表示她對冥島的普通百姓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這般驚天的謎底洩露出來。
這已經不是對當權者的一種禍害。
而是對冥島所有人的一種從根本上的否決。
這……這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
連輕下意識的搖著頭,面容也輕松不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小孩都長成這個樣子?”
連輕的喃喃自語聲落下,一旁驚訝的雲召也詫異的開了口。
軒轅澈也皺著眉,搖搖頭道:“不知道,是不是跟環境有關?水裡面有害?空氣裡面有毒?”
從一開始那深坑中看見那麼多的嬰孩時候。
他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兩個家庭的下一代。
這樣的規模的坑殺,面對的大眾只可能是整個冥島。
每一門,每一戶,才可能有那麼多的孩子。
先前以為是聖殿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殺了這些孩子。
而這個時候,這樣聽來。
這應該是冥島所有人都出現了問題。
這麼大規模的問題覆蓋。
只有可能是居住地的吃水,空氣,食物什麼的出現了惡化。
才有可能導致島上所有人都出現問題。
軒轅澈肯定了這問題的范圍和輕重後,只能給出上面的疑似答案。
除了這樣的答案,他想不到會是其他任何方面,能夠讓這一代一代越來越嚴重。
聽著軒轅澈的回答,雲召點了點頭,卻仍舊皺著眉頭。
水?空氣?這是不是太飄渺了點。
不過,從連輕身上看,軒轅澈這一點說的極有可能。
同一刻,連輕也轉過頭來,沉聲道:“我覺得也極有可能。”
“我看到不太像。”
連輕話音還沒落,摸著下顎,站在一旁的摩羯眉眼中閃動著疑惑,把話接了過去道。。
“怎說?”獨孤夜當下扭頭看向摩羯。
他不過是為了擔心冥島太強大,琉月會吃虧,所以才上來。
卻沒想到居然見到這樣的一幕。
任憑他清冷薄情,卻也不微驚了一下,這實在是……
“水和土壤食物我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沒有毒,他們這樣的情況……”
摩羯遲疑了一下,像是在考慮措詞,半響方接著道:“我覺得極有可能是他們本身……出了問題。”
此話一落,雲召,獨孤夜,甚至軒轅澈都轉過頭去看著摩羯。
“為什麼這麼說?”連輕驚訝的插了一句。
“沒有問題啊,我的孩子都好好的,而我還沒有何家他們長媳大,怎麼可能是人出了問題?”
連輕相當的驚訝。
她的耶律洪活潑又可愛,機靈聰明。
那一點都跟這些殘缺的孩子不像,怎麼會是他們本身出了問題。
這個猜測太不靠譜。
這只能說是冥島本身出了問題。
摩羯聽連輕這麼說,轉頭上上下下看了眼連輕。
也覺得連輕的話沒有錯,不由沉默了。
軒轅澈,摩羯等人在一旁糾結冥島到底出了什麼事。
站在山崖上的琉月卻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皺眉看著。
她到是覺得有另一種可能。
“我覺得……”
“不,不可能,是你騙我們,是你騙我們……”
琉月話才出口,下方突然從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冥島民眾,開始抵制相信聖祭祀的話。
紛紛搖頭,不相信,他們不相信。
“對,是你在騙我們。
這幾個孩子有問題,並不代表我們的孩子有問題……”
“一定是你,是你們害了我們的孩子,一定是……”
“對,是你害的,不是……”
寒栗的秋風吹拂起聖祭師的白袍,冰冷入骨。
聖祭師聽著越來越多人盲目的不敢相信事實真相。
反而污蔑是他的錯,那臉上的嘲諷和冷笑越發的濃烈了。
“我害的?
本祭祀沒有吃孩子的愛好,更加對這些殘缺的東西沒有興趣,誰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天生帶毒。”
聖祭祀冷笑著,冰冷的目光掃過不敢相信事實的眾人,
“不相信本祭祀的話,那你們在問問你們的王尊。
本祭祀是惡人,你們王尊是好人。
哈哈,那就看看你們的王尊會給你們一個怎樣的答案。”
冷笑聲在天空中飛揚,聖祭師把火點燃到了冥島王尊的身上。
此話一落,那些彷徨的已經好似沒有主心骨的冥島眾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到了冥島王尊身上。
此時他們雖然面上拒絕相信。
但是內心已經完全的惶恐。
他們需要一個他們平日裡相信的人來給他們以確定。
他們想聽到這些不是他們自己出了問題,不是他們生下來那孩子就是這樣的。
是聖祭祀害的,是那個壞人害的。
他們迫切的需要這樣一個答案,一個能偶安撫所有人的答案。
站在白玉橋梁上,聽著聖祭師把話引到他身上,冥島王尊緩緩扭過頭,看著身後的眾人。
那殷切的眼神。
那充滿了希望的痛苦眼神。
讓他心酸,讓他心碎。
“你們……你們……沒有問……問……”
看著那一雙雙殷切的雙眼,那對他充滿信任和希望的雙眼。
冥島王尊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不想把他們已經站在懸崖邊上的臣民,親自推下萬劫不復的境地,不想,不想。
但是,這樣的事實……
“王尊,你不是一直都對當年的事情後悔嗎?
怎麼,現在還要繼續你的謊言?”
看著遲疑的冥島王尊,在聽著那斷斷續續想給與所有冥島人希望的話,聖祭師那嗤笑聲層飄而起。
充滿了諷刺,充滿了嘲笑。
但是,就是這嘲笑聲,就好似給遲疑的冥島王尊,當頭一棒。
敲醒了他,震住了他。
絕望的苦笑在冥島王尊的嘴角邊緩緩的綻放。
看上去,那麼的痛,那麼的傷,那麼的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師尊,不想說就……”站在冥島王尊一旁的歐陽於飛見此,咬著牙伸手扶住冥島王尊。
“王尊……”銀家族長也在一旁開了口。
只是他的意思,幾乎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一時間,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冥島王尊的身上。
復雜的目光緩緩的掃過面前的所有人。
冥島王尊慢慢的推開歐陽於飛的手,緩緩的走了過來。
那腳步很緩慢,但是卻一步一步的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屏氣凝神,冥島王尊身後的文武百官糾緊了心。
冥島王尊前面的冥島眾人繃緊了情。
與冥島王尊站的最近的對持人連飛和歐陽族長,緊握的拳頭中,指甲已經深深的掐入了掌心。
那血絲順著拳頭流了出來。
一滴一滴的漸露如塵埃。
他們知道,冥島王尊此時開口將要說的話。
將會讓所有冥島眾人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獄。
而正是他們,把這場面逼到了這種境地。
是他們把所有人放在了油鍋之上,只等待最後的審判。
風輕輕的刮過,卻依舊讓人窒息的無法呼吸。
目光鎖定他的臣民,冥島王尊的臉上沉痛依舊,並多了一絲豁出去的決然,聲音很沉:
“這裡有很多年過六十的老人吧,有沒有誰知道五十年前的碧影一事?”
低沉的聲音一開口,卻並不是直接的承認或者否認。
此話一落,半天歐陽家族的一個老人才反應過來。
“記得,碧影,那是冥島第一個……殘破的嬰兒。”
老人回憶著道,當年那事情鬧的很大,一個後背緊緊相連的兩個嬰孩。
這樣的孩子一出身,就如一道龍卷風,震驚了冥島所有的人。
所有人都把他們當做妖怪。
惶惶不可終日。
最後在那一任王尊手裡,被處死,才得以解決這件事情。
不知道王尊為什麼突然提這事,老人卻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周圍上了年紀的人,也同時嚴肅了面容。
這事情,終其他們一生都不會忘記。
而本來不知道冥島王尊這一句是什麼意思的其他人,一聽這殘破的嬰兒,立刻就再度捏緊了心。
冥島王尊點點頭,語聲中帶著一絲蒼老:“碧影並不是冥島第一個殘破的嬰兒。
只是他們出生的過於特殊,所以讓你們記得。”
說到這,冥島王尊凝頓了一下,繼續道:“上一屆王尊處決了這碧影後,本以為這事情已經過去。
沒有想到卻接二連三的在那幾年中,再度出現了十例這樣的事情。”
此話一落,冥島的年輕人們還不覺得有什麼。
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卻轟然臉上變色,一個個睜大了眼。
冥島王尊見此苦澀的笑了一下:“你們不知道。
因為害怕再度引起混亂,所以這些消息沒有發出來。
他們被王尊秘密的處決了。“
說到這,冥島王尊沒有在停頓,好似一停頓他就不敢在說了一般的,快速接下去道。
“但是,就從這以後,新出生的孩子就開始出現了問題。
從最初的腦子不太好使。
到最後的身體出現殘缺。
缺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
明明是完好的父母,明明兩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生出來的孩子,卻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這簡直,這簡直……”
說到這,冥島王尊臉上浮現一絲紅色,這是情緒波動出現的血色,那是一種不知道根源的憤怒。
耳裡聽著冥島王尊開始憤怒的話。
隊伍中有些中年人,卻開始顫抖,開始面色扭曲。
按冥島王尊這時間的推算,他們就正好是那個時間段的人。
而他們中間,有的人天生就帶著殘疾。
有的人腦子笨笨的,相比下來非常的不靈活。
本來他們以為這不算什麼,但是此時聽來,這……
秋風蕭瑟,冰冷的驚人。
“島上這樣的情況出現的越來越多,生下這樣孩子的父母,承受不住,瘋了的比比皆是。”
冥島王尊的臉上閃現過一絲痛苦。
“因此,為了不影響島上的安寧,為了所有年輕的父母一輩,不在承擔這樣的巨大打擊。
在三十年前,我同意了聖祭師的提議。
鏟除一切……殘缺的孩子。”
最後的這一句落下,冥島王尊身體兩晃。
整個人的臉色都慘白無一血色。
旁邊的歐陽於飛連忙搶上去扶上,無聲的紅了眼睛。
原來是這樣。
山崖另一邊,琉月,軒轅澈,等人對視了一眼。
難怪冥島王尊一副對不起冥島眾人的摸樣。
原來是因為,當初這事情也有他參與。
此話一出,那本來已經開始感覺不好的冥島眾人,那殷切的希望轟的開始垮塌。
聖祭祀的話他們可以不聽。
他陳列出來的證據,他們可以不相信。
但是冥島王尊他說的,他是從他們的過去,從他們的根源上開始說起。
那都是島上的人經歷過的。
那都是事實俱在,存在每一個人心裡的。
無法抵賴,無法不相信。
有很多人開始慢慢的飲泣。
有很多人開始愣怔。
那呆滯和絕望的表情,讓人不忍目睹,觸目驚心。
“那……那這樣說來……是我們……是我們……自己出了問題……”
連飛整個人此時都在顫抖,無法控制的顫抖。
勉強從牙齒縫裡吐出來的話語,幾乎語不成句。
而勉強支持著還沒有垮掉的一些人,聽言機械的把目光牢牢的盯在冥島王尊的臉上。
冥島王尊感覺到他所面對是人的精神開始垮塌。
不由紅了雙眼。
但是他不能停下。
今日已經把事情說到這個地步。
冥島已經沒有了退路。
三十年前的錯,他不想在犯,他不想在日日的悔恨中度過。
也許,歐陽於飛說的對,沒有毀滅就沒有重生。
此時的冥島已經爛到了骨髓裡,必須需要變遷。
必須讓所有人知道他們出了問題,然後想辦法去解決。
他隱瞞了他們三十年。
其結果不是醫治好了所有人。
而是害的冥島越來越枯萎,他也日日寢食難安,曾經儒雅溫厚的聖祭師,成為今日這樣殘忍而變態的性子。
這都是源於這個秘密。
背負了太多,以至於最後心神完全崩潰。
“不是你們,是我們所有人,所有人都出了問題。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的變遷和屠殺。
殘缺的孩子們沒有了。
只剩下出生的時候看不出來有什麼缺點,如靈玉他們一般的孩子。
或者如歐陽於飛這麼完好的孩子。
但是,這畢竟是少數。
我們每個家族都在開始枯萎。
到現在,我納蘭王族,傳承千年的納蘭王族一個後代都已經沒有,只剩下誕生在外面的一個琉月。
這是我納蘭族的罪。
這是我下了這樣命令後的報應。
我沒有醫治好大家,卻反而把大家帶入了更深的深淵。
是我的錯,是我們的錯。”
不似聲嘶力竭,卻更似傷到極處,悔到極處的瘋狂吶喊。
冥島王尊此話一出,再也控制不住,老淚縱橫而下。
雙膝一屈,面對著冥島眾人重重的跪了下去。
是他錯了,是他們錯了。
若是他們從一開始就告訴大家,那麼也許今天就不是今天。
而現在,他卻選擇了這樣一個時刻,把壓抑了幾十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這樣擎天的霹靂,會炸傷毀掉多少人。
他已經不敢想了。
“王尊,別這樣。”站在冥島王尊身邊的銀家族長,連忙蹲了下去,欲攙扶起冥島王尊來。
卻到最後,不但沒有攙扶起冥島王尊,反而也深深的跪了下去。
若說冥島王尊和聖祭師是主謀。
他就是幫凶,他維護著這個秘密這麼多年。
也早已經對不起所有的人了。
歐陽於飛看著這一幕,仰頭無聲的閉上了眼睛。
那秋風吹拂過他黑色的衣襟。
在那無人看見的地方,兩道清淚緩緩流下,滴落塵埃。
風乍起,卻已經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膝蓋一軟,連飛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一拳頭狠狠的砸在地面,面容已經悲痛之極:“不……不……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怎麼會……”
“原來是這樣,哈哈,原來是這樣……”
呆滯過後的歐陽族長,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原來是這樣。”
黑發在狂勁的風中凌亂的散開,歐陽族長一下仰頭狂笑出聲:“哈哈,為什麼?為什麼……”
笑聲中,那渾濁的老淚狂飆而下。
這是誰的錯?
這是老天的錯?還是他們的錯?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他們在島上安居樂業了千年,沒有傷天害理。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懲罰他們?
為什麼啊……
“老天,你沒有長眼。”一聲傷至極處的悲嚎穿破蒼雲,左護法砰的一聲摔下長劍,猶如一個孩子一般痛哭出聲。
而在他的身旁,右護法那麼鐵硬的人,也淚流滿面。
沒有原因的殘破,沒有原因的滅絕子嗣。
有什麼大禍能夠與這相比?
有什麼樣的結局,能夠比他們悲哀。
不知情還可以活在歡樂之中。
揭開這層層幕簾後,那幕簾深處的真相,卻可以摧毀一切。
摧毀他們的自尊,摧毀他們的驕傲,摧毀他們一切引以為傲的東西。
他們是被上天丟棄的族類。
冰冷的寒風四起,那驚天秘密的真相一人傳一人的傳了下去。
本來還激怒難忍,勢要討還個公道的冥島人。
在這真相中沉默,在這真相中崩潰。
在這真相中化為山石。
那密密麻麻,鋪成與整個這碧晶宮方向的冥島民眾。
完全的寂靜了下來。
那是一種剝奪了一切的靜寂,那是一種比死寂還要讓人窒息的氣息。
他們在強有什麼用?
他們擁有全天下最好的寶物,最高強的武功,最絕頂的靈藥……
這一切有什麼用?
他們連延續自己的子嗣都做不到。
他們連他們的孩子都不能擁有。
他們被剝奪了作為一個人,一個男人和女人,一對夫婦最基本的權力都沒有。
沒有什麼比兒孫滿堂快樂。
沒有什麼比與自己愛戀的人結合,生下兩人相愛結晶的幸福。
而他們被剝奪了這項權利,沒有,他們無法擁有,無法……
看著陷入崩潰的冥島眾人,就算易地而處的軒轅澈等人也不免難過了起來,紛紛沉痛的搖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連輕則整個的驚呆了。
“遺傳的問題,這是近親成婚的下場。”
而在連輕的聲音落下後,琉月突然出聲,輕歎。
近親結婚,這是現代最普通的知識,卻沒想到在這裡造成了如此的人間慘劇。
而聽琉月此言一出,軒轅澈,獨孤夜等人齊齊把目光集中到了琉月的身上。
“不……”
“哈哈,我的孩子好好的……”
“我的寶兒乖,母親帶你回去吃飯了……”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然還不等琉月解釋,短暫的死寂之後,那龐大的民眾隊伍,開始崩潰。
有些人開始嬉笑,開始抱著手臂朝手中的空氣說話。
有的人開始憤怒,開始竭斯底裡……
有的人開始痛哭,開始瘋狂……
亂了,亂了,整個聚集起來的民眾都開始亂了。
這樣的打擊太大,太大,他們接受不了。
高高屹立的聖祭師看著開始崩潰的群眾,狂笑出聲:“這就是你們要知道真相的代價。
哈哈,感覺怎麼樣?很好是不是?
冥島早就該滅了,他就不該生存在這世界上。
他害了我這麼多年,早就該滅了,早就該。
我告訴你們,三十年,不過才是個開始,目前還有完好健康的孩子出生。
下一個三十年,喔,不,十年,五年……
你們生出來的會比這些還要丑陋,還要惡心。
你們將再也生不下來,你們將永遠活在噩夢當中,哈哈……”
“不,不……”
瘋狂的大笑聲,在天空中飛蕩,傳入已經開始崩潰的冥島民眾耳裡。
這無疑雪上加霜,本來還堅持的住的人也開始崩潰。
“聖羽。”
血紅雙眼的冥島王尊聽著聖祭祀在本來已經傷痕累累,無法在承受打擊的民眾面前,居然還如此,不由狂汗一聲,唰的站了起來。
而同一刻,看著眼前如此混亂情況的歐陽族長。
仰天一聲悲笑,手中長劍一揚就朝脖子間抹去。
“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大家。”
若不是他們一開始的堅持,這局面絕對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王尊一定會在解決了瘋狂的聖祭師後。
找一個妥帖的理由開始向大家告訴真相。
而不是這麼的直接,這麼的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
是他錯了,是他害了冥島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