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衛國的任務緊急,文娟收拾東西利落,沒有拖遝什麽時間,就和沈衛國提著東西出了房門。沈衛國出來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在堂屋裡玩,看到沈衛國提著行李包出來,他們第一時間是有些疑惑,第二時間就是直奔過來,抱著爸爸的腿,親親熱熱的喊著:“爸爸,爸爸!”這是沈衛國第一次白天在兩個孩子醒來的時候,要緊急出發。兩個尚不懂得離別的孩子,也覺得有些不對,臉上不有流露出了些不安的情緒。
“安安,樂樂,爸爸要出任務了,你們在家要聽媽媽爺爺姥姥姥爺的話,要乖乖的,好不好?”看著兩個一臉依賴懵懂的孩子,沈衛國的心不由揪了起來,他放下行李,蹲下身子,輕輕把兩個孩子擁在懷中,左右憐愛的親了親。才硬下來心腸,狠狠心,把兩個孩子交給身邊的媳婦,“安安,樂樂,再見!”
他提著行李就要往外面走去,兩個小家夥莫名不已,但是聽到再見的意思,他們確實明白的,那是爸爸要走了,他們要看不見爸爸了,兩個孩子一會兒過來神,不由大聲喊著爸爸,爸爸,從堂屋裡搖搖晃晃的小跑跟了出去。文娟和三位老人也相繼緊隨其後,追上兩個小家夥,抱著他們吧沈衛國一路送到大門口。
“衛國,多保重!”三個老人殷切的叮囑道,軍人天職,國家有需要就要隨時行動,他們能夠理解國家大義,確實很難能接受。
“爹,阿爹,阿娘,照顧好自己,文娟,一切都交給你了,安安,樂樂,好好聽媽媽的話!”沈衛國的目光,從三位老人身上劃過,再定格在媳婦身上,最後用臉輕輕地貼了貼兩個小家夥,他狠下心,轉身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往遠處走去。家是他的溫柔港灣,再不離開,他真得舍不得離開了。
“爸爸,爸爸!”第一次目送爸爸離開,兩個小東西聲嘶力竭,掙扎著身子要去追沈衛國,卻是被文娟抱緊,爸爸頭也不回,也不應他們,不由讓兩個小東西傷心的哭得稀裡嘩啦。孩子的哭聲,家人的不舍,更是讓沈衛國心如刀割,暗暗發誓,一定要趁此機會,積累足夠的軍功,留任京都,往更高的位置走,能夠陪在家裡人身邊。
“不哭,不哭,爸爸只是有事要忙,等爸爸忙完,就會回來的!”沈衛國離開的不舍還沒消去,三老和文娟又開始安撫兩個哭鬧的孩子,好一陣安撫,才讓他們止住哭聲,只是這會兒傷心的兩個小東西,誰的逗弄也不搭理,就是一個勁的趴伏在媽媽身上,怏怏不快。
對於文娟來說,哪怕送別沈衛國,已經成為習慣,卻依然無法當成自然。兩個孩子還能哭鬧發泄他們的不舍難受,但是文娟卻是要打起精神,先安撫三個老人,又哄著兩個孩子,直到把這兩個小家夥都哄睡著,才稍微松口氣,能夠沉澱一下自己的情緒。好在,文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分別,心裡難受歸難受,卻也不是無法調節,稍稍舒緩,把情緒壓在心底,再陪伴兩個孩子和三個老人幾天,過了個十五,文娟也開始準備開學了。
家裡的雞鴨已經處理過,其他的家當都規整妥當了,一時半會人也沒什麽惦記的,也沒什麽需要操心的。所以,文娟就勸了阿爹阿娘等天暖了再回去坐最後的處理,打個電話往家裡說一聲,暫時不回去,頂多是他們不出工不乾活,不給分糧食罷了,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反正現在,家裡也不缺老兩口的吃得,前兩年家裡條件寬裕之後,兩老就在文娟的一再堅持下,減少上工的頻率,換了輕松的工種,現在徹底不回去,對村裡來說,少了他們這兩個老骨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誰都沒想到,沈衛國這一次一走就是那麽長的時間,開年就出發,然後就鮮少有消息傳來,要不是還有隻字片語知道他是安全的,又信任他的能力,一家人哪裡安心下來。夜深人靜,總是文娟太太多的時候,而她,又需要充足的精力。
所以, 文娟就讓自己忙起來,照顧兩個孩子,三個老人,輔導文海文雨的功課,操持自己的學業,和鄧老鄧重樓研習醫術,研習古德酒的配方升級,和秦飛揚一道商討古德酒廠的注冊收並······她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沒有一絲空閑,才好了許多,不再去想太多,累極了和兩個孩子一起入睡,也是文娟氣色還好,才沒引起家裡人的擔憂。
只是,這一切都是表象,知道那場戰爭的殘酷,沈衛國的打算,必定是在最危險的前線,文娟又怎麽可能安心下來,她就像一根繃緊的弦,隨著華夏人民日報發表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對越邊境宣示主權,宣告戰爭拉響,連京都氣氛都有些緊張,學校的熱血青年,義憤填膺,請求浴血奮戰,打擊來犯的敵國····
隨著時間進入二月底三月起,文娟就一直沒有再收到沈衛國的來信,她的心,就一直高提起來,這情況明顯不對。
掐算著那段戰爭結束的時間,文娟已經快有二十多天沒有收到沈衛國的來信,她再也無法坐住,哪怕她給沈衛國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萬一呢,她經不起萬一的折磨。在家安慰過老人,文娟第一次踏進了沈衛國所在學校的門崗,站在門崗等待通報的時候,文娟第一次覺得失去冷靜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