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距離,一些訓練一段時間的兵蛋子都累的不行叫喚,他們昨天雖然走的不快,媳婦合該也是累壞了。他擔心媳婦當時撐下來,休息一夜緩過勁兒來要遭罪。不經常大幅度鍛煉的人,猛然鍛煉,肌肉酸疼,很是難以忍受。
“還好,睡了一夜,沒有大礙!”文娟輕輕甩動了下手臂,她本身就年輕恢復快,如今體內又有足夠的生命力流轉修複,自然是沒有衛國擔心的運動後遺症存在。
“媳婦,今個兒你就多休息休息,有事叫我就成!”沈衛國看了眼文娟的面色,確定她慣有的白皙中紅潤自然的色澤瑩潤而出,並不是勉強,才放下心來。
順手就把靠牆窗台上媳婦的水杯裡舀上水,擠好牙膏遞到文娟手上讓她刷牙,他又端著洗臉盆進屋裡從後灶的小鍋裡起了些熱水,端出來加涼水兌出合適的溫度,讓刷完牙的文娟順道就有溫水洗臉,服務貼心而周到,一言一行,皆是發自於內心,自然而從容。
農家一般都是雙灶眼一大一小的鍋灶,大鍋十掌直徑,小鍋六掌左右,而在大鍋的灶台裡面,連著煙囪的位置,還會開一個鍋洞,一是方便掏煙囪裡的煙灰,二在上面坐一個小鐵盆或者兩三掌左右的小鍋,平日裡添上水,大鍋燒火的余熱就能把把後灶小鍋的火燒熱,整年都不回缺熱水,無論是洗頭燙腳冬日裡洗臉刷牙,都特別的方面,也是節省了柴火,毫不浪費,這是屬於農家人的生活智慧。
“媳婦,饃已經餾好了,早晨咱們攪面湯,一會兒甩兩個雞蛋進去,早上喝點兒面湯開開胃,我拌了點兒小鹹菜,切了些白菜,一會兒炒炒就能吃飯了呢!昨天蒸製的天麻我早上先拿著用板凳撐著放外面先晾著,吹吹水份,你也不用操心了!”他想讓媳婦多休息休息,就提前把他能看到想到該準備的都先做了,準備好,也就少了媳婦做得活計,能夠讓她多歇息一下。
媳婦昨天忙活半夜的戰果,他自然更是上心,鍋裡添著硬實柴火,他時不時看看火就行,並不用時刻守著,在燒水餾饃的時候,他就支了凳子把三個高粱杆鍋蓋靠著房簷先擺放好,又把面案直接搬出去。
這個地方是風口,有太陽的溫度,卻又不是直射,應該是陰乾曬藥的好地方。他記得,媳婦說過,太高的溫度暴曬,來不及翻弄的話,會影響天麻的品質。媳婦都已經做了九十九步,可不能讓他敗在最後一步上!
“呵呵···你準備的真全面,這樣下去,都把我養得太懶散了!”洗刷乾淨,稍微用了些雪花膏潤了潤面頰,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水乳霜那些奢侈品,雪花膏已經是很好的護膚品,一般人根本無法享受。她之前的十來年,不舍得浪費錢,最多一冬天買一毛錢的嘎啦油潤潤快要乾裂的手不皸裂凍傷。
這是衛國提前給她買的,在嫁進來的第一天早上拿給她用。這個男人,總是用他的一言一行,緘默安心的為她準備妥當一切,她又如何不日益心動,這是在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的男人。
“你燒火,我來攪面湯,炒菜吧!”真讓她一個眼前的活計都不做,擎等著享受,她也是做不到。一會兒再三的給衛國強調,她沒有看起來的虛弱不堪,那男人不聽,她也就只能自己安排,讓他親眼見證。她真不是琉璃娃娃,而衛國把她當做琉璃娃娃的愛護,請容許一個女人小小的虛榮驕傲。
沈衛國提前的工作準備充分,待沈衛國點燃火,文娟也沒忙活什麽,就著沈衛國攪好的面糊攪了面湯,隨手在面糊用完的碗裡磕了倆雞蛋快速的攪散,在面湯滾開後,慢慢一圈圈淋到面湯上,面湯輕湧翻滾,就見絲絲縷縷的乳黃蛋花翻轉其中,煞是好看。
大鍋面湯好了,先開鍋晾涼,這邊小鍋也已經燒熱,文娟用鍋鏟尖挑了些油潤潤鍋底,放入蔥薑兩段提味的乾辣椒稍微熗鍋,倒入白菜快速的翻炒,先放白菜幫子的部位下鍋炒,炒軟之後再下白菜葉子,點上鹽巴八角粉, 最後出鍋的時候點一些醋,就是一道非常開胃的醋溜白菜新鮮出爐。
照常例讓衛國去外面叫了沈根深吃飯,文娟端飯菜送到堂屋,一家人和樂的用過早飯,洗刷乾淨規整完全之後,也就到了文娟和衛國出行的時間,兩人同樣進了房間都換下家常穿的半舊衣服,換上了提前準備的新裝。
文娟是結婚的紅風衣,她特別做的款式,大方而經典,直接當做正式場合穿的衣服,十分的合適,襯托的文娟本就不錯的氣色更勝幾分,清雅透著貴與大方,舉手投足別有不同。
沈衛國也是新婚的時候穿的那身八成新常服,他把軍大襖也拿著,卻是給文娟準備,路上披著擋寒風的。他平日裡火力足,又是在東北苦寒邊境之地,早習慣了那邊動輒零下幾十度呵氣成冰的溫度,家裡這點兒寒氣對他來說都是毛毛雨,最多就是那邊深秋入冬時候的溫度而已。
“爹,那我們先走了,您要不跟我們一塊去吧?”收拾齊整的兩人出來,還是想勸沈根深隨他們一塊出行,不然家裡只剩他自己,兩人也掛念著。
“去吧,去吧,你們不用掛念我,你們大伯中午讓我去他那,管飯呢,家裡沒事,你們多在楊家兄弟那做做,要是楊家兄弟不嫌棄,你們住幾天回來也沒關系!”人家養了二十年的閨女,就這樣許嫁到他家,這難得回門的日子,可得讓楊家兄弟多稀罕稀罕這倆孩子。
“那您上午把衛國處理好的兔子拎著去大伯家,正好讓伯娘做了,你和大伯一起打打牙祭,大伯家估計有酒,可以小酌但您可千萬別貪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