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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粮剿匪记 §§第十四章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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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乃寅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0-07 04:42:52 来源:源1

县政府小会议室里,左光辉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正在发言:“昨天下去走了一圈,情况比我的想象还要糟糕,粮店全部歇业,都说是没粮了,街上居民一片恐慌,越是买不到粮,买粮的人就越多.买粮难成了街谈巷议唯一的话题,我和马局长又到了附近的几个村看了看,村里也在议论征粮的事,找了几个村的村长,有的推托说没粮,有的干脆躲起来不见。看来这次50万斤征粮工作等于是和尼姑要孩子啊。”左光辉边说边用笔敲着桌子,他显然有些激动,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们去找郝记粮店的郝掌柜,请他带头交粮,没想到他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县里的粮商要都这样就好了。可惜杯水车薪,救不了急啊。”左光辉诉了一通苦经,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见左光辉要打退堂鼓,林大锤正色地说:“左县长,这50万斤粮食,可不是儿戏,一定要按时完成,军令如山!可不兴讨价还价。我知道战场上缺粮缺水的滋味,长春城里的国民党不就是让我们断粮断水,硬给困得投降的吗?”

林大锤的话让左光辉没有一点儿回旋余地。但左光辉还是不甘心:“林书记,你是不知道,我和马局长征粮征不上来的滋味啊!”

“我们是解放区,是新政权,要干的事情很多,困难当然也很多。现在可不是讲困难的时候,而是要研究如何克服困难,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林大锤斩钉截铁的一番话让左光辉不再吱声,他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见大家不吭声,林大锤继续就征粮工作进行分析:“左县长刚才讲的困难是事实。造成困难的原因大致有三个方面,一方面是眼下青黄不接,各地都在闹粮荒,粮价飞涨,农民确实很困难,再加上各地灾民投亲的投亲,靠友的靠友,纷纷涌向我们这儿,这在客观上也加重了困难的局面;另一方面就是王老虎贴的那张告示,搞得人心惶惶,有粮也不敢上缴。不消灭这股顽匪,这个问题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因此,抓紧破案是做好征粮工作的前提。关于破案工作,我有个初步分析:王老虎回来虽然只有几个人,可是这儿是他的老窝,他一定会网罗旧部,企图继续和人民为敌,如果是这样,那么敌人就可能是几十甚至上百个。他们在哪儿呢?城里城外他们都呆不住,因为这儿是解放区,敌人只要一露头,就会被我们发现,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龙脉山。在山上没吃没喝,这么多人也无法生存,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躲进了”地塞粮库“。如果我这个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也恰好证明了地塞里是有粮食的,而且这粮食是好的,可以食用的。”

“对啊!”左光辉有些惊喜。

“敌人躲在地塞里,这地上肯定有他的耳目,要不怎么我们一有动静,敌人这么快就知道了呢?所以我想,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要在全县各乡各镇各村大张旗鼓地开展排摸调查,重点是排查解放前后突然缺失人员的线索,排查外来暂住人员的线索,要一家一户地查,发现线索立即上报。即使抓不到他们也可起到敲山震虎的威慑作用。这项工作量很大,困难也很多,但是,只要我们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这事由常局长负责。还有一件事,从明天起,武大队长派一个武装排过来,开挖地塞炸口,争取早日进入地塞。如果王老虎一伙果真躲在里面,那么很可能和敌人发生正面冲突。这样更好,真能把敌人逼出洞来,我们就好干净彻底地消灭它了。不过,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我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度的警惕,这项工作由我负责。能一举消灭王老虎,我们的征粮工作会顺利一些,群众都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但是征粮工作绝不能等,假如一时半会儿我们抓不到王老虎呢?怎么办?难道我们的征粮工作就停下来等吗?所以,左县长、马局长,你们还是要多做农民和粮商粮贩的说服教育工作,努力争取和把握工作的主动权。另外,直觉告诉我王老虎这次回来,是有任务的,应该也和粮食有关。我们的军队需要粮食,敌人也同样需要粮食。我们可以公开征粮,而王老虎这个军需处长,又不能公开活动,他上哪儿去弄粮食呢--唯一的答案是:地塞粮库。我们要是把地塞粮库攻下来,不但可以歼灭王老虎这一伙匪徒,还能缴获大量的粮食,恐怕就不只是50万斤了,因此,关于粮食我们要做好征粮和剿匪的两手准备”

听林书记讲得头头是道,左光辉心里说,这一举两得的结局当然好,可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就怕花了大气力,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但不管怎样,林大锤真能从地塞里弄出粮食来,总可以减轻自己身上的压力,但他对剿匪仍然有些担忧:“听说王老虎当年的护粮家丁就有百十来号人,个个穷凶恶极,俗话说:困兽犹斗,咱们能收拾得了吗?”

“这个你放心,左县长,这些个兔崽子,只要能找到他们,就一定能收拾掉他们,洪书记今天已经去开荒点了,他会把任务交代下去的!”林大锤继续他的分析:“刚才分析了征粮困难的两点原因,下面讲讲征粮困难的第三个原因,那就是有些群众长期在敌人的反动宣传下,对***的征粮政策仍存有疑虑,怕我们说话不算数,怕拿着欠条以后兑现不了,怕我们的政权不长久。要改变群众对我们的看法,光靠嘴上说肯定不行,这个问题我专门请示过洪专员,他同意我们用东北券兑现,也可以让上级调拨一些食盐、布匹等生活用品兑换。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打欠条。这样,工作就可以好做一些。总之,我们要牢牢记住:没有群众的支持,我们什么也干不成。刚才说的征粮工作,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可以各抒己见。”

见大家不发言,马奇山主动说:“请林书记放心,我们粮食局一定积极配合完成任务,有多大力使多大劲儿,支援前线,义不容辞嘛。”说完他朝林大锤笑笑。

左光辉不满地看了马奇山一眼,仿佛在说:你到底跟谁一条心啊?你装积极我不管,可任务怎么完成啊?50万斤粮食!光靠嘴能行吗?得拿出真家伙才行,这个你不懂啊?

“还有一件事,就是近来,我们县来了不少逃荒要饭的南方灾民,洪专员和我的意见是让他们落户到武大队长的垦荒大队去,自力更生,艰苦创业。这样完成二十万亩开荒任务才有人员的保障,同时也可减轻社会治安的压力”

“不行不行!”林大锤还没说完,左光辉就急着表态,“林书记,我们不能要这些盲流子啊。他们能干活是不假,可是上哪儿弄粮食供他们吃呀?这些个人,一个个都拖家带口的,干活的人没几个,吃饭的人一大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说完他又用眼瞥了一下一直不吭声的周泰安。左光辉希望周泰安出来说几句,他想:这可是你们民政局管的一摊子,要是收下那些要饭的,能干活的都上武大队长那儿,剩下那些老的少的,吃呀,住的,看你咋整?

周泰安听左县长说的跟洪专员和林书记不是一个调,就故意不做声。

林大锤见左光辉不同意,觉得他主要是只看到眼前的困难,就开导道:“左县长,我们眼光要往远处看,收下了他们,不仅是帮了他们,也是在帮我们自己啊。我们今年要开荒十万亩,明年要开荒二十万亩,上哪儿去找那么些人手,他们来帮我们开荒打粮食,筑路建农场,这是求之不得的事啊!怎么好拒收他们呢?眼下是困难,大家分担点儿,挺过了这一年就好了,要说拖家带口,谁家不是有老有少啊?”

这事儿还没议出个结果,一个警察慌里慌张地闯进了会议室。

“报告,常局长,刚才接到报案,郝记粮店的郝掌柜,还有他老婆、两个孩子都被杀了!我们已经把现场保护起来了。”

常永瑞站起身就跟着去发案现场了。他走后,这消息让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发生在这征粮的节骨眼上,谁都知道它的严重性。过了半晌,阎永清自言自语地说:“郝掌柜是我们征粮的主要依靠对象啊,又是军属,他的大儿子高中一毕业就参加了解放军。现在我们咋跟人家交代啊!”

会议没法再开下去了,林大锤宣布了散会后,让王豆豆马上去通知洪专员,自己立刻赶赴现场去了。

老远就看见郝记粮店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着,一片叽叽喳喳声,乱哄哄的,警察正在维持秩序。常永瑞正在大声驱赶着围观的人群:“买米的、卖米的都走开了,谁是知情者,留下!”人群中有的想往外走,可是后来者还在往里挤,秩序反而比刚才还乱。不一会儿,就听有人喊:“让开--让开!林书记到了。”这一喊,吵嚷的人群稍稍静了一些,群众自觉地闪出一条道,让林书记进去。

林大锤穿过堂屋,走进内室,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室内四具尸体纵横倒着,到处是血,墙上有明显的血点子,呈飞溅状,连窗户纸上也都溅上了红色血点。郝掌柜倒在门口,倒在他身上的是他老婆,炕上靠墙角的地方是他一个12岁的儿子和一个8岁的女儿,蜷缩在一起。凶手杀人的手法极为残忍,现场景象惨不忍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在不断地往里挤。常永瑞回过头来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有什么好看的?”并吩咐在场的警员驱赶人群,维护好秩序。站在里圈的几个警察把枪横过来,枪与枪组成了一道围栏,用力往外推去,站在外围的警察,用力拽出了几个拼命往里闯的人,在警察里外配合的驱赶下,围观的人群才一点点退去。

现场虽然没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但是由于围观的群众先于警察进入,现场已被破坏。刑侦人员正在细心地勘查,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希望从中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几个知情者也被带回局里去作笔录,其他人员都退出内室,到堂屋去了。

情况汇总起来大致是这样的:昨天早上左县长和马局长去了之后,郝掌柜就把他的一个也是做粮食生意的远房亲戚找到家里,商议征粮的事。晚上在一起喝了酒,那位亲戚因为喝多了,离开时把一只包落在了他家。今早起来后就到郝家来取包,只见大门紧闭,就心生疑惑,绕到后窗想看个究竟,没想到这一看让他魂飞魄散。窗户是半开着的,郝家人全部被杀。吓得他大声惊叫:“出人命啦!杀人啦!”这一叫把左邻右舍都叫了出来,一听说杀了人,都赶着去看,就跟赶集似的。郝掌柜的那位亲戚在大家提醒下这才想到了报警,接警时间大概是七点半左右。“下午,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到了县政府会议室。洪涛也赶回来了,初步的尸检也出来了。死者均死于刀伤,死亡时间是在夜里十点到十二点间。

“洪专员,你刚上任,我们这儿就出了这等大案,真是太不争气了,县里原先的治安还是不错的,这次真是莫名其妙。”左光辉见洪涛走进会议室,忙迎上去说。

“左县长,别紧张,坐下说吧。”洪涛招呼道。

左光辉对常永瑞说:“常局长,你把情况给洪专员介绍介绍吧!”

常永瑞把案情大致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后,洪涛询问道:“你们分析过这案子的原因吗?”

“从郝掌柜的平日为人来看,他正派规矩,不可能是情杀,从现场来看,箱柜未见翻动,一些重要的钱财也并未丢失,也不是见财起意图财害命。不过,有两件事很能说明案件的性质,郝掌柜曾两次拿着恐吓信来找过我,一次是在半年前,内容是骂他别人涨价他不涨价,让他小心狗头,署名是’粮老爷’;第二次是在两个月前,没有署名,骂他带头低价卖征购粮,让他必须悬崖勒马,否则不得好死。当时,我们因他提供不出怀疑对象,也没有其他线索,就叮嘱他要注意个人的安全,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的话,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林大锤问常永瑞:“从恐吓信的内容看,像是因商成仇。仇杀?”

“我也觉得像是仇杀。咱们县有几个粮商抱成一团早就对郝掌柜心怀不满,备不住就是他们在杀人泄愤呢!”左光辉也赞同常永瑞的分析。

“郝掌柜带头低价把征粮卖给政府,触犯了谁的利益,不就是那帮粮商吗?除此以外,他得罪过谁了?我看肯定是仇杀。”马奇山语气更加肯定。

“要是仇杀的话,杀他一个也就够了,何必要致他全家于死地呢?而且,手段那么残忍,最多的桶了十七刀,最少的也捅了三刀,因为商业利益而结下的仇有这么大吗?”洪涛提出了关于仇杀的疑点。

“那两封信还在吗?”林大锤追问常永瑞。

“我把它都交给左县长了。”

左光辉见大家把目光对着自己,有些发窘,“我早弄没了,当时,我就以为不过是个别粮商说说气话,哪敢来真的,压根没留它。”左光辉的话中充满了后悔。

洪涛思忖了一会儿说:“同志们,要提高警惕啊!为什么偏偏是你林大锤到任以后就发生了这一起起案子呢,为什么偏偏又是左县长和马局长去找了郝掌柜以后,当天就发生这样的案子呢?不觉得蹊跷吗?这像是一般的仇杀吗?敌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对我们的新生政权,恨得要死,怕得要命。我们的每一项工作,他们都会千方百计地破坏。根据两天前这里出现的王老虎那张告示,这件事很有可能也是他们一伙所为。问题是王老虎对我们的征粮工作的电报,对我们开会研究的征粮工作的方案,以及我们要让郝掌柜在征粮工作中起带头作用的消息,敌人怎么会掌握得那么及时,又那么准确呢?这难道不值得大家深思吗?”

洪涛的分析提出了一个极为严峻的事实:我们的队伍中可能隐藏着特务分子。林大锤有些忧虑地望着洪涛,“征粮工作是当务之急,破案工作也刻不容缓,地塞粮库的开挖还要抓紧进行,我们的人手不够啊!”

“这个案子非破不可!否则你们的征粮工作会有很大的阻力,我回去后就向上级汇报,让行署公安局安排侦查力量,协助这里尽快破案。其他工作你们还是按照原先的分工抓紧进行好了。”洪涛说完就要赶回行署,林大锤在送他上车的时候,紧紧地握着洪涛的手,他有万语千言。洪涛了解林大锤此时的心情,他拍着林大锤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肩上的压力,只要劲使到了份上,就是达不到目标,我也会理解你的。”

林大锤激动地说:“洪专员,有你这句话,就够我在心里热乎到我想尽最后一点办法,使足最后一把劲的。你放心吧!”

有这么一个帮助自己成长,提携自己前进,理解自己苦衷的好首长,林大锤心里知足了。

洪涛走后的第二天早上,由行署公安局刑侦科科长魏亮带队的刑侦小组就到达了龙脉,他们在郝家周围拉起了一道警戒线,这给本来就紧张的龙脉又增添了紧张气氛。王老虎那张告示已经让龙脉百姓的心中对这块解放区的天蒙上了阴影,郝掌柜一家被虐杀,更让龙脉人的心里雪上加霜。整个龙脉的神经一下子绷得更紧了,到处是一片沉闷,即使白天大街上也少人走动,小巷里也少了往日的生气。

在一条僻静小街的一端,是陈玉兴家开的面粉加工厂,前厂后家,厂门口拴着条带着嚼子的大狼狗,狰狞地注视着路人。马奇山在沿街散步,但又似乎是在留意着什么。一个人影闪进了陈玉兴的家,大狼狗只窜了一下却并不咬,他细一看,是粮商孙文怀。过了一会,又一个人影闪了进去,是粮商马立文。马奇山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在龙脉的粮商界,这三个人虽然个人资产都不算大,但他们在龙脉的粮商中还是颇有话语权的,关键是三人抱成了团。合在一起也能和郝掌柜、刘老二形成’三国鼎立’之势。好些小粮店主、小商小贩都看他们的眼色行事,所以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平时只要有点什么事,这三人就凑到一块儿商量。如今出了郝掌柜一家被杀这么大的事,而且这三个人平时又与郝掌柜多有纠葛,能不担心公安人员把这人命案子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一大清早就聚到了陈玉兴的家来商议对策。

陈玉兴刚把孙文怀、马立文迎进了屋,刚要关门,只见后面还跟着个人,边往里闯边笑着说:“怎么?陈老板不欢迎我啊?”原来是马奇山。

陈玉兴只好满脸堆笑,“哪敢,哪敢,是马局长啊,快请进屋,请!”

孙文怀、马立文见马奇山进了屋,也都站了起来,恭敬地和马奇山打招呼。马奇山挑了个正中的位置坐下。“你们是事先约好了吧?能这么巧吗?”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随便串个门。”马立文和孙文怀赶紧解释。

“没有吗?”马奇山不留情面一语点穿。

孙文怀,马立文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陈怀兴见马奇山突然造访,知道必有来意,于是就说出了实情,“郝掌柜一家被杀,大家都知道,就我们几个平时跟他不对付,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怕牵连到自己,凑一块就是为了合计合计看这事该怎么办。”

“不做贼不心虚!”马奇山还是不阴不阳的口气。

这句话让这三个人吓出一身冷汗。“哎哟,马局长啊,这个玩笑你可开不得。平时你对我们这些开粮店的也不薄,我们感激都感激不过来呢,怎么能给你惹这么大的麻烦?虽说平时和郝掌柜是有些矛盾,但这伤天害理的事我们是绝不能干的。”陈玉兴急忙站出来表白。

“那是,那是,借我个胆也不敢啊!”孙文怀也哭丧着脸忙跟着表白。

“马局长,我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吧,怎么能怀疑上我了呢?”马立文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我又不瞎又不聋,你们三个在这龙脉什么事不敢干,什么屎不敢拉呀?”马奇山依然步步紧逼。

“过去,我们是有一星半点的过失,可是,自打成立了新政府,我们几个都规矩着呢,对你这个粮食局长的工作,我们哥几个也没少支持啊,求你在关键时候给我们几个美言几句,可不能把我们几个往火坑里推啊!”孙文怀一边往自己脸上贴金,一边低三下四地向马奇山求情。

马奇山把脸一沉:“你们跟我说实话,杀害郝掌柜全家的是不是你们买通人干的?”说完把眼珠子一瞪。

马奇山是在使诈。他知道只有把杀人罪名安在这三人头上,才可以任意摆布他们,然后通过他们来控制龙脉的粮商。

果然,这一吓唬让平时足智多谋的这三个人的智商化为了零,于是三人一起大喊冤枉。马立文见马奇山不听,一下子跪了下来:“马局长,我敢对天发誓,我马立文要干了那事,就让雷劈了我全家,不得好死。”

见马立文下了跪,孙立文和陈玉兴也跟着下跪起誓。

马奇山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别给我装熊整景了,我呢,今天来,只是想给你们透个信:左县长,还有新来的林书记,可是把你们三个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呢,省公安厅也正在往这方面调查取证呢!”

陈玉兴等人一听马奇山这话,可真吓傻眼了。陈玉兴跪在地上边抹眼泪边哀求:“马局长,你是左县长的大红人,你替我们美言几句吧,今后我们一定”

陈玉兴还在絮絮叨叨,马奇山不愿再听下去,打断他的话说:“我可不能保证你们没干那事,不过看在你们曾支持过我工作的份上,倒是可以帮你们说几句,不过往后你们都得听我的。”这最后一句说出了他这次来访的真真用意。

“一定听您的!”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马奇山望着三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继续说:“第一,政府有什么号召,特别是我马奇山喊一嗓子的时候,你们都得应着,别他妈让你们交粮就把我当冤家似的第二,别他妈没事老往一块儿凑,瞎嘀咕,让常局长知道了,非怀疑你们不可第三,今天是我给你们透露点儿风声,别一转脸,就把我给卖了。这事要让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都给我识相点儿,听着没有?”说完,马奇山背着手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听着了,马局长,我们几个今后就全靠您了!”陈玉兴代表三人说着感恩戴德的话,马立文、孙文怀跟在其后,三人簇拥着把马奇山送出了门。

望着马奇山扬长而去的背影,陈玉兴等三人一个个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吐出一口长气。

马奇山这些天一直被胜利鼓舞着,自从王老虎回到龙脉,自己就像如虎添翼,接连出招,旗开得胜,把个龙脉搅得天翻地覆。看着洪涛、林大锤、常永瑞一个个不得安宁,破案没有半点眉目,上到专员、县委书记,下到粮商粮贩,一个个被他牵着鼻子走,在官场在民间,他马奇山都玩得转,游刃有余。他打心眼里高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实力,觉得他还有和新政权较量的资本。今晚他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去检阅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一支队伍,给他们鼓鼓劲儿打打气。马奇山就像是一个输惨了以后的赌徒,又弄到了翻本的赌资,使他对未来的赌局又重新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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