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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粮剿匪记 §§第三十二章 粮食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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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乃寅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0-07 04:42:52 来源:源1

郝前进等十五位烈士的追悼会如期举行了.郝前进和王金龙等十四位在攻打地塞中牺牲的烈士,都换上了崭新的军装,静静地躺在棺木中。每具棺木的后面是墓穴,分成三排,整齐地排列着。每个墓穴前都放着一色柞木制成的墓碑,上面写着烈士的名字,墓穴前面的空地上是临时搭起的台,台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奠”字,台前是一座花岗岩筑成的纪念碑,碑高两米、宽一米、厚五十公分。碑的正面刻着五个金色篆体大字:“粮食纪念碑”,显得十分注重醒目。右上角镌刻着立碑的原因:“为纪念解放战争中夺取龙脉县地塞粮库的战斗而英勇牺牲的烈士”,右下角是立碑人和立碑时间:“洪涛一九四八年秋”;碑的背面记载着在夺塞战斗中烈士们牺牲的经过以及十六名牺牲烈士的姓名:丁大勇、王磊、王志刚、王金龙、毛永胜、包哲明、石小满、金罗、大毅、雷一鸣、彭刚、郝前进、张解荣、秦建民、彭大兵、胡玉柱。

碑的两侧摆放着两袋从地塞粮库里缴获的小麦。墓地的四周以及通往墓地的道上,杂草、蒿子早已被砍光,取而代之的是松树、柏树。每棵树的树杈上都垂挂着一串串几乎垂到地的白面馒头。台下,胸戴白花的开荒队员肃立着,在“奠”字台前站成整齐的两排。他们的身后,是战士们写的挽联:

为粮食苍天青山鉴碧血忠魂斗顽匪英雄男儿写千古春秋生为人杰,擒妖降魔创千秋伟业死作鬼雄,披肝沥胆保万代昌平英雄气贯长虹,敢叫老天开眼战士腿踏荒原,喝令大地献粮一腔热血化长虹英魂存天地千里沃野埋忠骨江山披锦绣

墓地布置得庄严肃穆。一个悲痛的时刻即将到来。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大卡车正从龙脉向着开荒点墓地方向徐徐驶来,停在远离墓地的地方。刘美玉、金晓燕搀扶着郝妈妈从吉普车里走出,从卡车里走出洪涛、林大锤、阎永清,陪同其他烈士家属一起向墓地缓缓走去

还没到粮食纪念碑前,郝妈妈已经哭得痛不欲生了。洪涛便上前拉住郝妈妈的手说:“老人家,您仅有的一个儿子为了革命没有了,可是你往两边看看,这么多的战士都是您的儿子,您一定要节哀呀,相信他们,为了您这样的妈妈,他们一定会化悲痛为力量,消灭敌人,把明天建设得更美好。”

郝妈妈坚毅地说:“洪专员您放心,让我把眼泪哭干吧,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她走到馒头树前,提起一串馒头,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又挂到树上,转身说:“洪专员、林书记,我心里明白,这是你们对我的孝敬,也是郝前进对我的孝敬啊!更是所有的我的孩子们对我的孝敬。”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林大锤上前拉住郝妈妈的手,大声叫着:“妈--妈--”

台下两边的队伍中发出海啸般的喊声:“妈--妈--”

随着呼喊,两边的战士们齐刷刷地跪下了。跪在烈士墓前,跪在粮食纪念碑前,跪在满头白发的郝妈妈脚下,就像两道铁壁铜墙。

这场景让郝妈妈多感动啊,她泪眼模糊着,不知说什么好,她走过去,想要把战士们一个一个地拽起来,口中不住地说:“孩子们,孩子们--起来,都给我起来。”

可是,战士们谁也不起。

郝妈妈抬头见底下黑压压地跪着一大片,只好转身对林大锤说:“林书记,你就下命令吧,让我的儿子们都起来!”

林大锤大声喊道:“同志们,郝妈妈认你们这些儿子了,哪有做儿子的不听母亲的呢?起立!”

全体战士大声呼喊:“郝--妈--妈--!”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密林,远山荡起了这苍凉悲壮的回声。

林大锤一把扯下头上的军帽,由于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头上缠着的白纱布也扯了下来。接着,他宣布向烈士墓默哀三分钟。此时四周青山肃立,大地寂寥无声,只有秋虫在低惋地悲鸣。

默哀之后,洪涛对郝妈妈说:“郝妈妈,我们一起去瞻仰烈士遗容吧。”郝妈妈在前,洪涛、林大锤在后,台下的两列队形现在排成了一字长龙,走过粮食纪念碑时,每人抓一把小麦,在经过烈士的棺木时,就往里面烈士身上撒几颗麦粒。郝妈妈来到儿子的棺木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使她忍不住再一次失声痛哭,可当她转过脸瞧见自己身后那长长的队伍,她止住了哭,往儿子身上撒下几颗麦粒,又向其他烈士的棺木走去,她来到了王金龙的墓穴前,郝妈妈默默地说:“孩子,你妈妈没有来,我就替你妈妈送送你吧。”说着往棺木里撒下几颗麦粒。人们一个挨一个地用自己的方式向烈士诉说着,跟烈士做最后的告别。

瞻仰完遗容,人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林大锤走到台前讲话:“郝妈妈、所有烈士的家属们、战友们:今天的追悼会是我们大胡子首长定的,这次地塞夺粮战斗取得胜利的消息,他听了非常高兴,他指出这是粮食战场上的一次伟大胜利,没有这个战场的胜利,就很难保证全国各大战场的军事胜利,因此他指示要对在粮食战场上牺牲的烈士立碑纪念,并且大胡子首长还提议这座碑就叫’粮食纪念碑’,用来纪念在身后为粮食而牺牲的十六名烈士。为什么这座碑要叫’粮食纪念碑’呢?因为没有他们生命的付出,就换不来地塞粮库里那几百万斤的粮食。他们是为粮食而牺牲的,所以叫粮食纪念碑。这个名称还有一个意义,那就是:粮食纪念碑也是生命纪念碑。有了粮食才会有生命,生命需要粮食,生命离不开粮食,民以食为天嘛!这个’天’就是粮食。我们是一支生产和保卫粮食的队伍,也是一支保卫和保障生命的队伍。让我们一起举起右手,向着烈士,向着这粮食纪念碑,向着苍天,向着这亘古荒原,许下我们庄严的誓言:决不辜负党的嘱托!”

众战士举手振臂高呼:“决不辜负党的嘱托!”

“决不辜负人民的期望!”

众战士举手振臂高呼:“决不辜负人民的期望!”

“向荒原要粮,为人民造福!”

众战士举手振臂高呼:“向荒原要粮,为人民造福!”

铮铮誓言震撼天地,在荒原上久久回荡。

林大锤掏出手枪,举向天空,战士们也都举枪向天:

“战友们,让我们用枪声为烈士送别吧。”

“砰--砰--砰--”

“砰--砰--砰--”

这隆重而撼人心魄的一幕让刘美玉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地盯着林大锤,瞧着他拉掉了绑在头上的白纱布,瞧着他脑门上渗出的血水,她双眼模糊了。

现在,烈士的棺木要入殓下葬了。老天也许是被感动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人们雨水和着泪水,把一具具棺木下到墓穴中,填土、立碑、种树。

葬礼结束了,战士们缓缓地离开了墓地,郝妈妈仍坐在儿子的墓前哭泣。任凭刘美玉、金晓燕怎么劝,怎么拉,老人家就是不起来,像生了根一样。洪涛见此情景,对刘美玉、金晓燕摆摆手:“你们先走开吧,让老人家好好放声哭一哭,这样她也许会好受一些。那辆吉普车留着送她,我和林书记有事,要先走了。注意别让老人家在雨中淋雨淋久了。”

洪涛、林大锤上车走了。郝妈妈拍打着孩子的新坟,再次大放悲声:“进儿我的进儿,你怎么就不等娘来呀,你不是答应过娘,要陪娘一起看看这满树的白面馒头吗”

远处的刘美玉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声音,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不禁一阵阵地心酸,眼圈就红了起来。金晓燕见此情景,就说:“美玉姐,我以前从没见到你哭过,可是刚才林书记讲话的时候,我看到你哭了。当时,林书记的头上的伤口在流血,你也是眼圈红红的盯着看。原来你不光是在悼念烈士啊”

“是的,当时我被他的话,被他的行动感动着,不能自已。”

“我也好受感动。”

刘美玉擦了擦红肿的双眼,抚着金晓燕的肩头说:“晓燕,准确地说,我的感受不只是感动,而是震撼。参加了这次战斗,我仿佛投胎重新做了人,一下子参透了生命的意义。不知为什么,从前对林书记心里总是别着劲,现在林书记越冲我们发火,我反而对他越敬重,在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我不由自主。”

“恐怕不只是敬重吧?”金晓燕话里有话。

刘美玉轻轻推了她一把:“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打哈哈!你知道我心里怪不好受的,晓燕,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天我心里装满了他。”

“我佩服他,也佩服你,你们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敢爱敢恨。这就叫’自古美女爱英雄’,你美玉性格再特,也逃脱不了这一关。”

刘美玉绷着脸:“去你的,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还拿我说笑。”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你在这种时候产生了’那个’,就大胆地去’那个’好了,那多来劲啊,这是在战斗中结成的’那个’。反正现在左县长的媳妇也来了,没人敢再干扰你’那个’了,我支持你’那个’,配合你实现你的’那个’。”金晓燕像绕口令似的,一口气说出那么多的“那个”。说完,调皮地朝着刘美玉笑着。

“我没心思跟你贫。”刘美玉心事重重地说。

“好啊,不跟我说心里话,那我可不管你了,我可要冲了--”

刘美玉内心正痛苦地挣扎着,她知道,林大锤新婚燕尔,为了工作割舍小爱,选择了大爱。刘美玉很想见见那位仅做了一天新娘的艾小凤。直觉告诉她,那一定也是个美丽动人的姑娘,那位尚未谋面的嫂子也一定有着一颗金子一般的心。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和自己心目中的林大锤般配。可她又觉得这么长时间的分离,金子的光泽也许也会暗淡。那么,自己应该去熨帖那颗心,帮她拭去时间留下的灰尘;去慰藉那颗心,帮她把幸福的根牢牢扎下这样做,心中是有些酸楚,但是假如能换来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又为何不能真诚地祝福他们呢?这面破镜还能不能重圆?关键是要找到那位艾小凤。嫂子在哪儿呢?为什么她不来找他呢?她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忽然想到这一切也许只有从王豆豆那儿可以了解到

林大锤和洪涛离开了追悼会现场,就去了开荒的现场。原来洪涛听说垦荒大队遇到了硬骨头,就要亲自去看看。他们乘坐的大卡车在潮湿的荒甸里颠簸着,就像坐在一条风lang中前行的船上,那无边的“塔头墩”就像大海的lang涛,大卡车在lang涛中摇晃着,行进着,看着不远,可还是要摇晃好半天才到达。

庄大客气见汽车停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便迎上前去,“是洪专员、林书记啊,你们吃了吗?”

林大锤赶紧答道:“大叔,吃过了,您吃了吗?”

庄大客气笑眯眯地说:“吃过了,吃过了。”

洪涛问道:“听说你们开荒遇到难题了?”

“是呀,在这个地方开荒办农场,选址选得有问题啊。”庄大客气一本正经地说。

林大锤听了一愣:“啊,有什么问题?”

庄大客气朝两台拖拉机一指:“你看,那两台小火犁都翻不动这塔头墩,憋得哞哞直叫,光冒浓烟,你们看到了吧,太费劲了,要不,怎么连小日本都放弃了呢?”

林大锤、洪涛顺着庄大客气的指点看过去,在两台小火犁的边上,开荒战士在一块湿地里,挽着裤腿,七人一组拉一台犁,也很艰难,光听着“哎唷”、“哎唷”地喊号,犁却只是在艰难地前行,那些挥镐的就更别提了。在这里,人和自然在拼着命地较量着,而在这场较量中,自然的威力尚未施展,而人力却已经到达了极限。

洪涛向庄大客气询问道:“大叔,您给说说,有什么办法没有”?

庄大客气望着这片遍布塔头墩的涝洼地说开了往事:“其实,要说开荒,这儿还真是荒原上一块最好的地方。离县城又近,将来打了粮食,运输也方便啊。就是这一长溜的涝洼地和前面那片鬼沼,把老大一片好地给糟蹋了,靠近县城的这一边没有多少好地,好地都在鬼沼的那一边。即使打了粮食也弄不回来。因此要办大农场,吃那块’肥肉’,就必须先治好眼前这片涝洼地和鬼沼。可是,不容易啊!当年小日本开拓团也是相中了那片地的肥实劲儿,可是小鬼子急着要粮食,又没心思治理,一本正经地跑到这儿,比划了没几下就泄气了。”

林大锤望着洪涛:“开荒大队还没到时,左县长就把这儿选作开荒点了,看来也是看中了那片好地。日本鬼子是为了掠夺,不是帮咱们建设的,所以遇到难题就跑了。我们是荒原的主人,我们不能躲也不能绕呀,这儿离县城近,离地塞粮库近,离新建的晒粮场也近,离省级公路更近,这块横我们家门口的荒地都收拾不了,还叫什么垦荒大队呀?”

洪涛又问庄大客气:“大叔,您刚才说的’鬼沼’是怎么回事?”

“这片涝洼地和前面的鬼沼常年被水泡着。土质特别肥,所以水草也长得特别好,水草和水中的浮游生物一年年地霉烂,这泥就变得又腻又浓。人和野兽要是淌了进去,进不了,退不了,更游不了,只能一点一点往下沉,没人能救,谁救谁就一块儿陷下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泥浆慢慢地没过头顶,当地人管这叫’大酱缸’。拖拉机要是进去了,也一样出不来。我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这水底下有鬼拖着往下沉,所以就叫它’鬼沼’。早年有一个好车把式,自信他的马和他的赶车技术,想抄近路进龙脉山去拉烧柴,结果四匹马全没顶了,车老板站到马背上还是没能幸免,被鬼沼没了顶了。”

听完庄大客气的一番介绍,洪涛说:“这样吧,我去趟省城,给你们找些专家来对这个鬼沼勘探研究一下,作出规划,在和自然的较量中,我们要尊重科学,不能光靠蛮干,在这儿开荒建农场,适不适合?鬼沼能不能利用?该怎么办?我们还是听听专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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