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再來一個~”周圍的閑人們叫道。
更有人叫道我出錢,顯然這樣一個圈一個準的場面他們幾乎沒見過,因此無比興奮。
攤主聞聲要哭出來了。
“起什麽哄不早了不早了,要收攤了”他轟周圍人說道。
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頓時一片哄笑不依聲。
劉梅寶從哭喪著臉的攤主手裡接過瓷娃娃,懷抱裡已經滿當當的。
“少年人,練家子吧?”他看了眼站在劉梅寶身旁的盧岩,帶著幾分懊惱幾分委屈說道。
盧岩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走啦。”劉梅寶笑道,一面將手裡的東西晃了晃,“我都拿不動了。”
話音才落,盧岩就伸手將她手裡亂七八糟的物件全都撿過去。
“我來我來。”他口中說道。
眼瞧這個魁梧高大不苟言笑的年輕人頓時滿臉小心,攤主不由被逗笑了。
“真是體貼人,小娘子好福氣啊。”他笑道。
劉梅寶被他說的含羞一笑,但又大大方方的點點頭。
這讓攤主倒是有些意外,往常的女子聽到這樣的打趣心裡雖然高興但都會羞得不肯承認,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再看那年輕男子面上笑意情意更盛。
“好,都是個有福氣的。”攤主撚須笑道,話音一轉,“遇到你們這種有福之人,怪不得我倒霉。”
劉梅寶哈哈笑了,伸手拉著盧岩的胳膊擠出人群。
“滿意了吧?”盧岩笑道,看著兜在懷裡的各色玩意。
“是你玩的高興才是。”劉梅寶笑道,一面故作不滿的嘟起嘴“我才扔了一把而已。”
一把一個沒中,急的跳腳,大有不中不歸的意思,拉著盧岩要他來報仇···.
看著眼前姑娘露出嬌憨的笑盧岩忽的湊近在她面上親了下。
劉梅寶嚇了一跳,忙去看四周。
對於戀人間的小親密她到不介意,但要顧忌這些古人的接受能力。
夜色沉沉,街上的人流散去了很多,他們走離開了熱鬧的街道,四周漸漸的安靜下來,懸掛的燈籠也少了朦朧的月光罩在他們身上,顯得格外的安寧。
“我今天真高興,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盧岩看著她緩聲說道,聲音帶著滿足的輕歎。
“傻瓜,逛個街而已,以後有的是,小心膩了就不高興了。”劉梅寶笑說道,看著眼前男子柔和的面容抿嘴一笑,用胳膊肘推了推盧岩,“這些東西不要了放下吧¨”
瓷娃娃扇子香袋香爐···倒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件可是是她贏來的。
“好好的乾嗎不要了?”盧岩低頭看懷裡,不解道,“我拿的動。”
說著話晃了晃身子,因為手騰出來抱著這些東西,原先買的那些都被掛在胳膊上,左右都滿當當的,一動刷拉拉的響。
“其實我也不是想要這些東西,只是想和你一起玩。”劉梅寶笑道,一面仲手將他懷裡的小玩意都拿出來,隨手放在河沿上排成一排河水搖碎著月光投在她臉上,閃著熒光,“等明日誰看到了,一定很驚喜。”
她很快擺完了,拍了拍手站起來,從盧岩胳膊上取下掛著的東西拿在一手裡然後仲出手握著了盧岩空出的一隻手。
“我還是更想和你拉著手。”她笑道。
忽明忽暗的夜色裡,盧岩看著眼前的姑娘,眼睛閃閃發亮。
“好。”他說道,將手裡的小手握緊。
二人並肩緩步而行。
等盧岩把劉梅寶送到碼頭租下的船時,已經是子時了。
“祜計舅媽會吃了我。”劉梅寶吐舌頭笑道。
“都怪我。”盧岩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哪有,咱們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怎麽也得逛個街吧,別擔心舅媽她就是嘴上厲害。”劉梅寶看著他笑,將手搖了搖,滿意的回頭。
盧岩握著她的手,也回頭看去。
夜色深深,喧囂的鬧市漸漸沉寂,清朗的月光也變的朦朧,跟白日相比有一種別樣的美。
劉梅寶看的有些入神,忽然覺得手被盧岩用力握了下。
“怎麽了?”她收回神抬頭看他。
“你喜歡這裡?”盧岩問道。
“還可以吧。”劉梅寶點點頭說道,看到這個繁華熱鬧的京城,才有幾分當初看電視小說的描述的感覺。
“梅寶,”盧岩看著她,慢慢說道,“我會帶你再來的。”
劉梅寶哈的一聲笑了。
“這種地方我可不想再來了。”她笑道,拉著盧岩大步向前。
回到客船看著宋三娘子黑著臉坐在客艙裡,劉梅寶不待她開口就誠懇的認錯。
其實他們也不想這麽晚的,只是不知道怎麽就這麽晚,明明也沒逛多久···.
“回去晚了,你那邊沒事吧?”宋三娘子最終咽下了斥責的話,只是狠狠的瞪了劉梅寶一眼,再對盧岩說道。
他住在京營,明日也就要拔營回山西,畢竟是當兵的,出來這麽“沒事,謝謝舅媽。”盧岩含笑答道,“我告過假了。
宋三娘子點點頭。
“舅媽對你真好,倒是罵我越來越多了¨”劉梅寶在一旁笑道。
宋三娘子瞪了她一眼。
“你們水路走得快,我們大軍行進慢,估計在路上是遇不到了。”盧岩說道,視線看向劉梅寶,“我明天就不能來送你們了。”
“沒事,咱們回家見。”劉梅寶笑道。
送走盧岩,劉梅寶到底被宋三娘子叫到屋子裡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才放她去睡覺,這一覺就睡到天大亮。
李大掌櫃和牛黃蔡趕過來送行見劉梅寶時,發現她正蹲在船舷邊往河水裡倒什麽,聽到腳步聲劉梅寶忙忙的轉過身,將一個看上去沉甸甸的包袱掩住在懷裡。
“你們過來了正好。”她笑道一面起身往屋子裡走。
李大掌櫃和牛黃蔡下意識的看了眼她手裡的包袱,既然她不開口說,他們自然不會去問,便哈哈笑著說話跟她轉身。
沒想到進船艙後劉梅寶將那一箱子錢推給他們。
“這些呢你們拿回去。”她說道。
李大掌櫃和牛黃蔡驚訝的對視一眼,站起身擺手。
“劉姑娘這是嫌少?”李大拿櫃整容說道。
“不少了,五百兩銀子啊有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麽多錢”劉梅寶笑道,一面打斷他,也整容道,“我說讓你們拿回去,就拿回去也別問我為什麽,這錢我是絕對不能收的。”
“可是¨”二人很是不解,還要說話。
劉梅寶抬手製止他們。
“這是三七主人的吩咐,我答應過了,就必須照做,要不然以後沒法在這個行當裡混了。”她整容說道。
這麽古怪的要求?對於這個三七的主人李大掌櫃和牛黃蔡更好奇了
“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們親自拜謝那老人家···”李大掌櫃試探問道。
“不,不。”劉梅寶一口拒絕,將錢箱子拍了拍“看在我幫你們的面子上,你們也幫我這個忙,拿回去別讓我難做。”
直到下了船二人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老蔡,你幫我順順啊。”李大掌櫃拉住牛黃蔡皺著眉道,“劉姑娘幫了我們,所以呢我們便要幫她一個忙,這個忙就是不能給她錢,現在我們拿回了錢,這樣就幫了劉姑娘還了她的人情大家各不相欠……”
“按她說的是這樣。”牛黃蔡也是一臉迷茫。
二人站在河邊,看著起程的船蕩起一陣陣水波,將水草雜物推到河沿下。
“嘿”牛黃蔡忽地低喊一聲,猛地推李大掌櫃。
暈暈乎乎的李大掌櫃差點被推到河裡嚇得他一頭冷汗清醒了。
“老蔡,要不是這是白天,我都要以為你是想謀財害命了”他往後退了兩步,一面拍著胸口說道。
他的話音未落,就被牛黃蔡一把抓住往河邊推。
“老蔡”李大掌櫃可是真嚇了一跳,這老小子大悲大喜之後終於承受不住要瘋了嗎?
“你看那是什麽?”牛黃蔡搖著他不許他掙開,往河裡指。
李大掌櫃順著他所指看去,只見河水卷著幾塊黃黃的東西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河堤。
“天啊”他不由失聲喊道。
這邊牛黃蔡已經顧不得形象趕著小廝去撈,所幸這邊水淺,很快就撿了上來。
“你瞧瞧···”牛黃蔡小心的捧著遞給李大掌櫃。
李大掌櫃隻覺得手腳有些不自主的發抖,他深吸了幾口,才顫抖著接過。
他看啊看,翻來覆去翻來覆去,越看手抖的越厲害。
“你還記得咱們剛上船時劉姑娘在做什麽···.”牛黃蔡壓低聲音顫抖說道。
她在往河裡倒東西….
“不`¨吧¨”李大掌櫃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不可能···”
沒有人會把金貴的三七像丟瓦石垃圾一樣···¨
說完這句話,二人都沉默了下,忽的牛黃蔡噗通一聲跳進河裡。
“有人跳河啦…”
碼頭上頓時沸騰起來。
午後,李大掌櫃藥鋪的製藥房裡,牛黃蔡裹著厚厚的裘衣,看著李大掌櫃舉起切藥刀,面前的案板上擺著五塊被水浸過的三七。
這是牛黃蔡跳水裡親自撈的。
“真的要切?”李大掌櫃又看了眼牛黃蔡。
“切。”牛黃蔡點點頭鄭重說道。
伴著他的聲音,李大掌櫃手起刀落,一塊三七被切成兩塊。
他小心的拿起一塊,認真的看起來,牛黃蔡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我¨”李大掌櫃看了一刻,抬頭看牛黃蔡欲言又止。
“快說,你什麽你。”牛黃蔡跺腳道。
“你瞧啊,這斷面是棕色的,而且還有黃百環···.味道嘛¨”李大掌櫃說著放在鼻子便嗅了嗅咬了一口,“薑香氣,微苦¨辣···”
“你就說是不是吧。”牛黃蔡被他說的更糊塗,他打交道多的是牛黃對於別的藥材並不熟悉。
李大掌櫃嗓子發乾,嘴唇抖了半日硬是說不出話來,急的牛黃蔡恨不得踹他一腳。
“不是,這是薑黃。”李大掌櫃終於說出來了。
二人瞪眼相望,室內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牛黃蔡咧嘴笑了聲。
“所以嘛,根本就不是劉姑娘的三七。”他說道。
李大掌櫃也松口氣如同卸下一副重擔。
“也不知道誰家進了薑黃來,是漏了還是不要了扔下來。”他搖頭說道,神態輕松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拍拍手起身往外走。
“這薑黃倒是特別,經水一泡跟三七倒有幾分像哈。”他加重語氣說道,又想到什麽,衝牛黃蔡扯著嘴角笑了笑,“害的我還以為是劉姑娘不小心掉的。”
牛黃蔡也扯著嘴角回了個笑。
“不過還是不一樣嘛,薑黃也變不成三七。”他說道。
“那當然,能把薑黃變成三七那只有神仙才能。”李大掌櫃哈哈笑道。
他當先一步邁出去了,落後一步的牛黃蔡忍不住停下腳回頭看。
他的視線落在擺放在桌案上完整的那幾塊薑黃上,事實上從外表上怎麽看,那都是三七,只不過經過水的浸泡發脹,上面呈現出明顯的刀雕刻的痕跡···¨
他突然想到一個傳聞,說劉姑娘曾經把一個壞掉的人參變成好
這個念頭閃過,牛黃蔡全身泛起雞皮疙瘩,隻覺得心跳的厲害。
神仙技藝…¨
“老李,我和你說一聲我要回家。”牛黃蔡一步跨出去,忙忙的對李大掌櫃說道。
“現在?”李大掌櫃聲音驚訝,“說什麽胡話呢,咱們合辦的藥鋪剛開張,再說,你身子還沒好呢怎麽能上路?等年底再回也不遲
“沒事沒事,家裡老婆孩子擔心,我還是回去吧。”牛黃蔡忙忙的說道,“至於那藥鋪,我還是算了,這京城太大了,我這個小人物覺得還是回老家安安生生的開的好。
李大掌櫃沉默一刻。
“老蔡啊,這世道兵荒馬亂的,藥鋪都開在京城的確不安穩.,”他說著一拍手,“不如咱們回你老家開藥鋪好了···”
牛黃蔡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兵荒馬亂的,在京城不安穩?要去山西?邊關?韃子一年來個三兩回跟下館子似的地方?
“老李,你沒開玩笑?”他扯扯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問道。
“想好了,這有什麽可想的,走走,我們商量一下去。”李大掌櫃抓住他的胳膊托著忙忙的向廳房走去。
“老李,你可得好好想想,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好好想了···老蔡啊,你的身子也不好,還是先在這邊養著,不如我先去山西,你養好了再過來….”
此時京營外,浩浩蕩蕩的一列人馬正以行軍陣列展開,鎧甲日光下閃著耀眼的寒光,一杆接一杆的大旗幟迎風烈烈。
盧岩的隊伍依舊在最後,前鋒,中軍一列列人馬走出好遠之後,他們才開始前進,和來時一般,雖然和厚重的輜重車隊混在一起,但隊列穩健井然有序,氣勢絲毫不輸於前方那鮮亮鎧甲豔旗幟構成的大軍。
隨著隊伍的走動,付老三躍上馬忍不住怪叫一聲。
“終於能回家了,這鬼地方老子可是再不來了。”他大叫著縱馬馳去。
王九沉穩忙呵斥他跟了上去。
“大人,走吧。”張順也翻身上馬,動作利索似乎一生下來就在馬背上一般,看到人絕對不會想到他曾經有第一次騎馬涕淚齊飛差點被嚇死的狼狽。
盧岩一撩鮮紅的披風大氅上馬,做工用料精良的大氅在日光下泛起暗啞的光澤。
“這衣裳真好。”張順不由豔羨的說道。
這是那日來的那個老大人托人送來的,這時候大家已經知道這個老大人竟然是陳清的爺爺,曾經的兵馬大元帥。
當接到這個禮物,盧岩並沒有如付老三建議的那樣扔在地上狠狠踩兩腳然後送回去,而是接受了,還回贈了一份得體的禮,當然對於這件讓京營其他將官都有些豔羨的禮物,盧岩也並沒有如他們建議的那樣包起來珍藏在箱子底以備偶爾在某個重要的場合穿出來。
在這漫漫野外行軍的路上,他就這樣毫不客氣的穿上了,可以想象風霜吹打坐臥相磨等他回到家時,大氅肯定光鮮不在。
“好看不好看的沒什麽,倒是挺暖和,正好用得上。”盧岩低頭看了眼說道。
他勒住呼呼噴氣的馬匹,回頭看了眼冬日中的京城,遠遠的如同一頭趴著的猛獸。
“走。”他一夾馬腹,健馬揚蹄嘶鳴。
身後親兵們策動馬匹,緊緊跟隨其後,激起了一片的煙塵向西滾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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