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穆爺爺家的窗外,倒是種了很多這樣的花,太陽一樣漂亮,只有夏天才會開的花。
半夏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凌冬將那束從花市保溫棚裡買來的金盞花插在炕頭的花瓶裡,花瓣的顏色和睡在床上的陽光守宮一模一樣。
他掀開棉被,上了炕。親吻床頭的金盞花,也親吻她。
還有許許多多的話,他沒有說出口,隻說:“晚安,半夏。”
溫暖的火炕上,一隻黑色的守宮伴著金黃的守宮,交疊著脖頸睡在一起。
清晨,半夏從棉被裡鑽出腦袋,看見自己枕邊掉落的金盞花瓣,伸手拿起來。她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人類,屬於人類的靈活手指,拈著那金色的花瓣。
身邊的凌冬早就醒了,墨黑的雙眸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半夏撐著腦袋,感受了半天,發覺自己完全不能變回蜥蜴。
屋外下著鵝毛大雪,白雪皚皚的世界裡,溫暖又甜蜜的小屋就像一個夢中的世界。
昨天發生的那一切,恍惚是深冬裡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第65章 番外2 (脫敏治療)
聽說半夏回來了, 還帶著男朋友來家裡,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個小夥伴一窩蜂擠到她家來看熱鬧。
幾個女孩子一進門就聞到廚房裡飄來的飯菜香。從院子裡看廚房的窗口,就看見一位容貌俊秀的男孩子卷著衣袖, 安靜地在廚房準備早飯。
這個村裡很少有男人下廚房做飯的習慣, 幾乎是默認男人工作回來後便可以架著腳休息,更別說看見這樣斯文俊美的小哥哥下廚房。
凌冬端著一大盤熱騰騰的蛋餃進屋的時候, 屋子裡的幾個小姑娘都紅了臉。
“還是多讀點書好啊,半夏城裡找的男朋友這樣溫和。”
“我從來沒見過我爸爸做飯, 哪怕媽媽再晚下班, 他也看著電視等著。”
“他居然還會做我們這裡的蛋餃, 特意為你學的吧?”
幾個妹子推挪著半夏, 竊竊私語。
“你們都不記得他了嗎?”半夏這樣說,顯得自己記性很好的樣子, “他小時候也住在這裡的,就是以前隔壁穆爺爺家的孩子。”
“啊,是……是小蓮?”
“居然是那位小蓮嗎?”
“我記得,我記得, 小時候小蓮就是這裡最漂亮的男孩子,半夏你每次玩遊戲的時候都要拉上他一起。”
“對啊,你那時候還總是讓小蓮扮演公主, 自己一定要當騎士, 誰都不能和你搶。”
“原來是早早相看好了,太心機了, 這個女人。”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我那個年紀只顧看誰泥巴玩得好, 天天和隔壁泥巴玩得好的胖子混在一起。”
“所以說誰也沒半夏眼睛好使,難怪她小提琴拉這麽好。”
半夏毫不羞澀地接下夥伴們的恭維, “哈哈哈,那是,我眼睛就是好使。”
“誰在誇我姐眼神好使?她那是耳朵好使,眼神最差了,連家裡的親戚都記不全。”表弟半糊糊掀門簾進來,手裡抱著他家那隻身材臃腫的三花貓。
那隻一身富貴膘的貓大爺進屋聞到食物的香味,張嘴喵了一聲,從半糊糊臂彎裡竄下來,直奔端著盤子的凌冬去了。
半夏的反應最快,一伸手接住凌冬手裡差點翻了的盤子,另一隻手條件反射地把凌冬護在自己的身後。
她放穩了盤子,就攔住了那隻往凌冬腳下撲的肥貓,擰著它的後脖頸把它抱出屋外。
“誰讓你帶貓來的,我貓毛過敏,以後不準帶貓來我家。”半夏無端指責半糊糊。
“啥?”半糊糊愣住,在他印象中,他姐別說貓了,看見老虎都不帶怕的。
沒有人在這一場小小的混亂中,注意到凌冬白了的臉色。
雖然是放寒假,半夏練琴的習慣也從沒改過。早上和凌冬一起收拾屋子準備過年,午飯後就帶上琴,去到家鄉的一家小酒館門外演奏。
這是她當年還在讀中學的時候,找到第一份兼職的地方。
酒吧的老板是一位有一點文藝情懷的中年大叔。在酒吧門口的木棧道上擺了一台移動鋼琴,偶爾請琴手來彈幾曲鋼琴曲引客,酒吧的客人有興趣的,也可以在這裡隨意演奏。
當年還年幼的半夏時常在放學以後,借著這裡的人流量站在門外的木棧道上,擺個琴盒就開始賣藝。
收入雖不多,幸運得是也並沒有人來驅趕年少的她離開。
最初幾天,酒吧的老板出來看了她好幾次。後來的某一天,在半夏演奏時,他默默在半夏的琴盒裡放了一張五十元的紙幣。
以後只要半夏有來,他就會自己或者叫酒保出來,放一張五十或者一百的人民幣在半夏的琴盒裡,算是達成了一種沒有說出口的雇傭關系。
當年,半夏就是借著這裡路人給的些許打賞,和老板給的這份“固定工資”,艱難地自己養活自己,半工半讀,勉強攢夠一路學琴的費用,甚至攢下了上大學的學費。
如今,這間多年的酒吧已經十分老舊,生意變得很差,半夏的演出費也早已經不止五十元,但寒暑假回來,只要有空的時候,半夏還是時常過來拉琴。
上了年紀的老板看到她很高興,每次依舊往她的琴盒裡放上一張五十元的紙幣。年輕漂亮又琴技精湛的半夏每每也能給他引來不少意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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