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起來像是一座山的大手,確確實實動了,而且攥住了一隻飛行生物。
看著這一幕,羅和比司吉都沒有太大的反應,東巴也不至於嚇得失措。
見過那麽多震撼的存在,或許已經習以為常了吧,也有可能是距離較遠,眼中所看到的東西不大,缺乏直觀的震撼視感。
大概兩分鍾後,那一隻大手緩緩松開,而攥住的飛行生物不見了蹤影。
“走吧。”
羅收回目光,深吸一口山上的冷空氣,開始了攀山越嶺的第二步。
比司吉跟了過去,而東巴欲言就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老老實實跟緊步伐。
有那一群看起來像鳥似龍的飛行生物在,想爬上世界樹比登天還要難吧?
這是東巴剛才想要說出來的話,不過他沒有說出來,畢竟有些東西,空口白話完全沒有親眼所見來得有說服力。
正常人只要就近看一眼,就得敗退吧?
東巴是這麽想的,所以這一次他很安靜。
羅的反應很平淡,實際上心裡也是沒底。
之前在暗黑海域航行時,登著天潮飛向雲層上空,親眼見識了“空域”的恐怖,全是廝殺成性的超巨型飛行生物。
那個時候,他們所乘坐的船,還不如某一隻鳥的眼睛大。
此刻遠遠看著世界樹,有數不清的飛行生物在附近盤旋,形成絕對的“空域威懾力”,在那種環境裡,人類能夠爬上去?
就算要放棄,起碼也得近距離看一眼。
羅是這麽想的,所以他無視了“黑手”的表演,繼續向前。
攀上一座山,又往山底去,進而再攀上一座山,就這樣起起伏伏,逐漸向著世界樹所在的位置靠攏過去。
一天過去,夜幕降臨,溫度突然急劇下降,吹過來的山風猶如凜冬時的冷刀子。
羅在山壁上當場鑿出一個山洞,作為歇腳之處。
從黑貓空間裡取出乾糧和木柴,在山洞裡升起火堆,驅寒取暖。
外頭山風呼呼作響,時而會有一道寒風打轉著灌入山洞裡。
進入山洞才不到一個小時,羅發現洞口處的邊緣凝結了一層白霜。
“好在有足夠的皮毛。”
看著驟降溫度之下所產生的白霜,羅回頭看了一眼比司吉和東巴身上的獸皮,將洞口封小。
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外面的群山覆蓋著一層白霜,仿佛一夜之間進入了雪山奇景。
沒有下雪,隻凝結出了白霜。
這是什麽原因,羅不想知道,將洞口封小後,反身走入山洞裡,坐在火堆旁。
每到夜晚時,東巴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比司吉則有看不完的雜志。
羅具現化出書本和鵝毛筆,將今天的所見所聞慢慢記在書裡。
布魯娜則是在一旁靜靜看著羅。
一夜無話。
翌日清早,眾人簡單吃了個早餐,就離開山洞。
夜晚時的低溫不複存在,那洞口處的白霜也不見了。
舉頭望向四周的群山,那昨夜看到的雪山般景致,仿佛就是一場夢。
“這晝夜溫差也太誇張了。”
羅默默想著。
隊伍繼續跋涉。
臨近中午時,隊伍又即將攀過一座更高的山。
當離山頂只有不足百米時,呼嘯的山風聲裡夾帶了一些別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拿著一條繩子綁著一顆石頭,然後猛甩的聲音,只不過更加密集,聲響也更大。
等攀上山頂時,眾人終於知道那聲音是怎麽來的。
無數的石子在前方遠處的群山盤旋上升,竄入雲層裡,從更遠的地方落向下方的盆地,然後又被卷上去,周而複始圍著群山直上直落。
那些石子約若雞蛋大小,飛行的速度很快,數量一多,簌簌而響,看上去力道不弱,挨到一下定然不好受。
石子如此強勁,僅憑山風應該無法負荷,或許也有磁力的因素在裡面。
羅所在的山頂離那些盤旋升落的石子尚有一段距離,但偶爾也會有幾顆石子從空中落下,砸在他們所在的區域。
恍若石雨,這是眼前這一幕的真實寫照。
石子的數量實在太多,盤旋時甚至阻礙了視線。
“繞過去吧。”
石雨環繞著好幾座大山在盤旋飛升,覆蓋的區域太廣,幾乎不容道路,若想繼續向前,要嘛硬闖,要嘛繞路。
盡管有資本可以嘗試一下硬闖,但羅還是選擇了繞路。
對於羅的提議,東巴和比司吉自然不會有意見,他們也仔細看了一下,根本找不到可以過去的路。
被迫繞路,路線更改。
一周過去,終於繞回正道之上。
回身一看,依舊能夠看到無數石子形成龍卷風之勢的奇景,但羅他們已經穿過來了。
盡管很好奇這氣勢驚人的石陣是如何形成的,可羅想盡快去世界樹那裡看看,自然沒有心思去探明原因。
自從進入山脈後,就沒見過植物和生物,一派蕭瑟之景,而且晝夜溫差極大,夜晚時冰霜覆山,天一亮那冰霜則消失無蹤。
反正有黑貓空間裡的儲備乾糧,一路上沒遇到生物反而輕松許多。
山脈無邊無際,面積似乎不小於樹海。
那世界樹看著好似離得不遠,可走了十幾天,感覺彼此間的距離並沒有縮短,效率極差,畢竟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高山。
羅覺得這樣趕路太慢了,來到山底下,說道:“這樣爬上爬下太慢了,我想直接挖過去。”
東巴聞言睜大眼睛,說道:“那樣更慢吧。”
“是嗎?”羅笑了笑,具現化出真主握在掌心裡。
東巴這才想到羅當初幫逐族人活生生鑿出一處完善的居所。
“看來你是認真的,話說在前頭,我可不幫忙。”比司吉看了眼大山,這種修煉式的苦活,她可沒興趣。
“沒事,你們也幫不上什麽忙。”
羅說著, 一刀切入山壁裡,如同切豆腐一樣,直接剮下一大塊石頭,緊接著又開始挖第二塊石頭。
當第二塊石頭被挖下來,一個洞口很戲劇性的出現,有一陣微弱的七彩光芒在洞內的黑暗處閃爍。
看著這個洞口,眾人面面相覷。
“手電筒。”比司吉探到洞口處,往裡望去,看著那七彩光芒,眼睛閃過一抹精光。
羅取出手電筒,交給比司吉。
比司吉打開手電筒,燈光成束破開洞內的黑暗,徑直落在閃爍著七彩光芒的地方,只見一塊塊嵌在地底大半面積的寶石無規律的排列成堆。
羅和東巴也看到了寶石,頓時愣住了。
這也太多了吧?
比司吉心跳加快,雙眸變成星光,正想跨過洞口直奔寶石而去,忽然間,燈光下的寶石居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