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見甄宓微張小嘴,那吃驚的表情極其動人,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捉住她那潔白的素手。
甄宓這才回過神來,瓊鼻裡飄進絲絲男人特有的氣味,沒來的一陣心悸,這才發現張浪離自己如此之近,而且動作看起來十分的親暱,臉蛋兒又緋紅了起來,條件反射退了兩步,瞪著玲瓏大眼,氣鼓鼓道:「張將軍,請自重。」
這聲音落在張浪的耳裡,卻變的如天籟絕音,美妙動人。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的臊熱,塵封已久的衝動,又在心裡開始慢慢醞釀。
甄宓看著張浪一副要吃人的眼神,臉上紅的似要滴出蜜來,輕咬碎牙,跺兩下金蓮,假裝拂袖轉身離去。
張浪這才回神過來,強壓下心跳的感覺,有些尷尬的道歉道:「甄小姐,對不起。」
甄宓輕輕哼了一聲,但張浪無法感覺的出來這位大美女真的生氣。
不過倒是經過這次事情,兩的關係開始變的朦朧,變的暗昧起來。
張浪因為甄宓背對自己,看不清她表情如何,張浪只是盯著她倩影發呆幾秒,倒也不敢在孟浪,小心翼翼道:「甄小姐,不但在下希望你能留下來,而且內人也盼望你能留下來,希望你從新考慮一下好嗎?」
甄宓沉默半晌,鶯語道:「張將軍,你到底要如何處理郭環這件事情,難不成你真的想就這樣算了?」
這回輪到張浪沉默。他深深吸了口氣,抬頭望著天空,本來陽光的早晨,不知何時飄來陣陣烏雲。張浪感歎道:「郭環對我恩重如山,當時如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只怕也沒有今天我的。」
甄宓冷冷道:「你還記的呀,本小姐以為你早忘了呢。」
張浪苦笑,也只有甄宓一點沒有把自己身份當一回事的人,語裡的譏諷嘲笑哪裡能聽不出來,淡淡道:「我張浪也不是忘恩負意的人,呂布一事,就算沒有你出面,我也會解決。還郭環一個公道。」
哪知甄宓又冷哼一聲,不屑道:「你還算不是忘恩負意之人?我就不相信你笨的一點也不知道郭環對你的心意,是你自己無視人家的存在,郭環哪裡不好,人漂亮,又聰明,而且還多次有恩於你,你怎麼就這麼忍心一點也不理解她?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浪聽的目瞪口呆,想不到甄宓火氣如此之大,一時間心裡百般滋味,想起郭環那哀怨的眼神,為救自己堅定的神情,張浪心裡感到一陣陣歉意,曾幾時開始,自己對感情的事情變的如此畏手畏腳,郭環對自己的好,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承認當時挺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孩子,但每每想起史上所記載曹丕後宮之變,就感覺心裡有根刺一樣,她會為我而改變嗎?張浪心裡沒有底。哎,張浪長歎一聲,整個人看起來情緒相當低落。
花園裡一片沉悶。
甄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生了這麼大的氣,努力平息胸中的激動,淡淡道:「希望你能好好處理這件事情。」
張浪點點頭,嘶啞道:「我會仔細處理這事的。甄小姐,也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事。」
甄宓沉默半響,這才輕輕道:「奴家會回去再想想的。」
張浪眼送甄宓的離去,才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後院。
眾女見張浪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敢多問,又隨便聊了聊,便各自去做事情。
張浪心有些煩,獨自一人回到房子想著心事。郭環的事情,無論如何自己要幫,但怎麼幫,又不會失了和呂布的關係,這些都是要考慮的問題,最少在目前情況來看,自己還是要借用呂布一些地方,有什麼辦法讓郭環找回個公道,又不失呂布人和呢?
張浪想著就煩。
後來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當醒過來的時候,天已正午。
韓霜正端著水壺在澆花,見張浪走來,甜甜笑道:「將軍,田大人和好幾位將軍都來了好久了,等你起床去商量要事呢。」
張浪這才想起來,昨天晚宴結束後自己拉住田豐,讓他通知幾個人,今天下午來自己這裡商量一些事情,想不到一靠在床上就睡覺著。
張浪馬上叫韓霜請他們幾人去密室等候,自己則匆匆去吃了一些東西,然後大步流星而去。
田豐、程昱、徐宣、太史慈等人早已在密室交頭接語,互相討論張**他們來的目地。
張浪入座,又掃視一眼,迷惑道:「周瑜沒有來?」
田豐和和程昱互望一眼,後者悶聲道:「周瑜言昨天大醉,不甚風寒,現抱病在家。」
張浪點了點頭,暗思周瑜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全心為自己立效力,找借口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我們開始吧。」張浪沉聲道。
眾人馬上打起精神,各回各位。
張浪道:「你們大概也知道我叫你們來的用意,曹操、袁紹大戰一觸即發,曹操也派來使者,想和我們結盟,大家有什麼意見?」
太史慈想也不想出聲道:「此事簡單好辦,曹操當日怎麼對主公,如今風水輪流轉。主公只須應付劉曄過去,到時候等黃河大戰爆發之時,我軍可以迅雷的速度偷襲穎川、許昌、武平、山陽等地,此時曹操主力大軍已被袁紹牽制在黃河南岸,無為顧及,主公可趁機一舉端了曹操老窩,霸佔司隸、青、豫等,再迎天子而下江南。」
張浪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史慈,後則正說的洋洋得意,見張浪如此表情,迷惑道:「主公,屬下說的不對嗎?」
張浪沒有說,田豐接口過去,搖頭道:「子義此言差矣,你只想到眼前,沒有把目光放的更加長遠,就算假設你能如期拿下這幾個地方,那後果會是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
太史慈搖了搖頭。
田豐嚴肅道:「如此一來,把曹操逼的狗急跳牆不說,我們還將要面對強大的河北軍團,假如迎帝而下,袁紹怎麼會善罷甘休?況且憑空多出這麼多州縣,我們本身的實力不足,加上未得民心,假如一經煽動,發生暴亂,又被袁紹急攻,到時候不但保不住佔領之地,還白白損失士兵糧草。不值啊。就算你能堅實一陣時間,但面對河北大軍,我們戰線無限拉長,補給難繼,一旦打起持久戰,試想想我們能佔到多少便宜。特別是在沒有控制荊襄之前,一旦被敵軍從側面直衝腹部,到時候說不定豫西難保,合肥淪陷,秣陵完完全全暴露在敵軍面前,此決非明智之舉。」
太史慈被田豐這麼一說,信心動搖。
這時程昱還在邊上補充道:「而且現在我們與劉表在江夏問題上,出現不少摩擦,難保他們到時不會趁機渾水摸魚。」
田豐沉聲又道:「心急吃不到熱豆腐,主公當穩步前進,說白了,就是我們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堅持多線做戰,也沒有這個本錢插足中原的事情。」
張昭笑了兩道:「田大人說的極是,曹操與袁紹兩虎相爭,主公倒沒有必要抽足其中,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常言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誰勝誰輸,對主公影響不大,以屬下之見,倒不如先把江南建設發展上去,到時候國庫充盈,糧石有餘,在進軍劉表,方為上策。」
太史慈不滿道:「這樣一回,主公的官位沒了,而且那一千五百匹上等戰馬更是可惜。江南水性溫和,土壤易長,但養出的馬卻不如北方驃壯,在耐力,速度上完全和沒得的比,屬下還指望這批戰馬能組建一陣機動性極強的輕騎兵呢。」
張昭氣惱的看了太史慈一眼,道:「戰馬可收購,但時機不可延誤。」
太史慈性子起來,嚷嚷道:「練出一批強大的騎兵,也要發上多少時間你知道嗎?而且張大人老是在預算上投入太多的內政開發,反在軍事上,每次拿到軍資少的可憐,等你弄這一千多匹上等戰馬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張昭也火起來道:「既然那麼好弄,倒不如讓太史慈將軍你來。」
眼看兩人火藥味起來越濃,張浪怒喝一聲道:「我叫你們來商量事情,還是叫你們來吵架的?」
太史慈和張昭兩人同時驚惶失措下跪。
張浪冷哼一聲道:「你們給我注意一點。」
兩人諾諾應聲。
這時徐宣出來打圓場道:「既然我們不好趁機攻打曹操,也捨不得那一批戰馬,那乾脆就答應曹操與他結盟,一同抵擋袁紹算了。」
徐宣話一說完,張昭、顧雍、同一時間叫道:「不可。」
顧雍搶在張昭之前道:「如若就為了那一千多匹戰馬,一個可有可無的官位就派大軍出征青州,這實在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啊。」
徐宣哈哈大笑道:「顧大人不急,先聽下官細細說來。」
徐宣又看了張浪一眼,從容不迫道:「雖說是結盟,其實主公大可敷衍其事,先出琅琊,進軍北海,然後扼守泰山,虎視青州,然後大軍不動,在那裡死守益口,靜觀動靜。只要主公不主動出擊,相信袁軍也不會貿然進攻。到時候曹軍勝了,我們可撈河過界,順手拿下冀州部分地區。如若曹操敗了,主公只須退回下邳,佔住重要關卡,然後派人結盟劉表,在長江一線防止袁紹南下,便可安如泰山。」
顧雍大悟,猛讚道:「徐宣,此計十分之妙啊。」
只是張昭迷惑道:「假如我軍只是做做樣子,那曹操敗機又多幾分,只是難保袁紹勝了後會長驅南下,來爭江東?」
田豐連連搖頭道:「子布多慮了,袁紹現在最想得到的,就是與曹操一樣挾天子而令諸侯,而且他對關中司州的興趣,遠遠大於江南,假若他真的勝出,只怕在短時間不能南下。」
張昭還是擔心道:「難保其中萬一啊,事情總要小心為妙。」
程昱顯然對張昭在軍機大事上畏手畏腳有些不滿,沉聲道:「假如袁紹真的不調整就敢南下,那就是他自找死路,活的不耐煩了。」
張昭驚奇道:「仲德為何有此一說?」
程昱想也不想嗤笑道:「司隸易主,馬騰、韓遂為其後患,一忌也。北軍不習水戰,又捨鞍仗舟,二忌也。長途跋涉不服水土,三忌也。其它嗣子不合,軍隊不調,士兵驕橫,每一個原因,足讓他們大敗而歸。」
眾人聽的連連點點頭,感覺大有道理。
張昭見如此,也沒有什麼話說。
這時張浪忽然拋出一個問題道:「大家說說看,假如我與袁紹結盟,一同對付曹操會有什麼的結果?」
此語一出,眾人大愣,倒是誰也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田豐自是明白張浪的意思,曹操的潛在危險實在比袁紹多的多。田豐道:「主公想先滅曹操可以理解,但只怕袁紹心高氣傲,又存芥蒂不想與主公結盟。」
張浪沉思半響,緩緩道:「袁紹此人遠不如曹操知人善用,熟知兵法,假如讓曹操羽冀豐滿,只怕我們難已撼動。倒不如趁此時機,先除曹操,再周旋袁紹?」
徐宣拍掌道:「主公眼光如炬,袁紹無論在怎麼強大,遠不如曹操來的危險。只是現在如何與徐曄解說?」
太史慈撫那長鬢,沉吟道:「不如先答應劉曄,收下禮物,一卻照行。然後派人書信袁紹,看他意思如何?」
張昭好似還在不滿太史慈的剛才的舉動,針鋒相對道:「假如袁紹同意結盟,主公卻要陣前反戈,不怕天下人恥笑?」
張浪冷聲道:「恥笑又怎麼樣,滅了曹操才是大事實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