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出去沒多久,韓雪的聲音又一次打斷張浪的思路,把張浪從沉思之中拉了回來。
張浪自嘲道︰“今日的事情還真多,無論好事壞事都一起來了。”看著韓雪甜甜的樣子,由于剛才被呂布弄的郁悶心情一掃而空。
張浪咪著眼楮,看著韓雪窈窕的身段,故意色咪咪打趣道︰“小丫頭,今天你是不是看我還不夠忙,閑著礙你的法眼?竟個給我找事來,信不信我抽你?”
相處了這麼多年,韓雪哪里還不明白的心思唬頭,撫著紅潤的嘴唇,嬌笑道︰“將軍那,你可千萬不要怪奴婢呀。奴婢也只是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將軍呀。”
這麼一頂高帽下來,張浪倒也不好意思在深研,手支著下巴,嘿嘿直笑道︰“得了,就你小丫頭靈牙利齒,我說不過你,行了吧。說吧,又是誰?還好當日本將軍英明神武,選擇上好的檀木所制,不然光憑這個的速度,門檻早已被千人萬人踩破。”
韓雪被張浪的話逗樂,咯咯笑的花枝招展。
張浪心情早已變佳,等韓雪笑個夠,才微笑道︰“還有誰想見我?”
韓雪這才想起正事,臉色忽然變的神秘兮兮道︰“將軍,有個自稱從洛陽來的官員想見你。”
“唔?”張浪忽然一掃剛才懶懶的眼神,變的犀利無比。
韓雪嘟起小嘴,臉色明顯有些不悅道︰“看那個老家伙衣著打扮,明顯是個普通的百姓,可卻自稱是朝中大官,本來門衛大哥是不相信的。可說來奇怪,他卻拿出一個玉佩出來,要門衛把這個東西交給將軍,他說看了這東西之後,見于不見都隨將軍了。門衛大哥見這玉佩不似凡品,也就送了過來。”韓雪說完之話,便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然後把它呈獻上來。
張浪接過玉佩,只感覺入手冰涼,從手掌心上來傳來一股極為貼心的氣流,讓自己明顯感覺精神許多。玉佩表面細膩光潔,清新亮澤,底子細膩通透。清透如水,而且作工十分精細,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飛龍,好似在騰雲駕霧,張浪隨後一翻,見上面還刻著四個字如蠅小字“如朕親臨。”
張浪倒吸口冷氣,驚聲道︰“這是皇帝所配的玉佩。”
韓雪想起那老者的形像,張大紅潤的小嘴,滿臉不信道︰“不是吧將軍?”
張浪很快冷靜下來道︰“估且先不說這上面如朕親臨這四個字,單單這塊玉,便是極品和田玉,是塊無價之寶,加上做工這麼精雕細琢,顯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說完這一些,張浪有些懷疑道︰“這個塊玉是你過手的,你難道剛才都沒有仔細看嗎?”
韓雪滿眼可惜道︰“早知道奴婢先好好觀賞一番呢。”
張浪沒有答理韓雪的話,只是飛速轉動腦袋,自十常侍之亂後,漢室如日薄西山,雖有獻帝,卻已明存實亡。他也早已成為曹的傀儡,朝中大權旁落,忠臣之士,死的死,貶的貶,就算有一些看不慣的,也辭官而去,歸隱山林。剩下一些見風使舵之輩,早已投靠曹。漢獻帝身邊幾乎安插的都是曹的棋子。而自己除了數年前為送回玉璽與朝中數人打過交道外,這幾年來幾乎是斷絕關系,沒有什麼來往。今日忽然有自稱是朝中官員來登門拜訪,手里還拿著代表皇帝的玉佩,不知是為何事而來?張浪眼珠轉了轉。沉吟半刻,這才對韓雪道︰“既然如此,你去把他領進來。”
韓雪也乖巧的應了一聲出去。
不多久,韓雪帶了一個大約年有五旬,滿臉清瘦的老者進來。
這個老者白發蒼蒼,滿臉皺紋,一臉滄桑之感。他身上穿著只是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走路也有一些蹣跚,除了那對渾濁黃眼偶爾閃過一絲精光之外,外表與普通老者沒有什麼差別。
雖然這個老者偽裝的很好,但是張浪還是看出一絲端倪。首先,他沒有普通百姓見到高官那種緊張不安的表情;其次他雖然穿成老百姓的樣子,但卻從骨子里透出一股濃濃的書卷味,一個人在特定的環境經過燻陶之後,他所表現出來的氣質,絕對是與眾不同的。
張浪把這些一一看在心里,同時心里直嘆氣,這個韓雪,跟著自己這麼多年了,還是和一開始一樣那麼嫩。張浪心里雖然這樣想,可手腳卻不慢,連忙起身上前,歡迎客人的到來。
那老者表現的十分老道,禮數周全,應付得體,顯然不是一般老百姓所能擁有,張浪更加確定此人必是個有身份的人物,只不過為何打扮成這個樣子,看來有說不出的苦衷了。
老者先仔細打量張浪一番,目光里露出一絲贊許之色。
張浪見他盯著自己,卻不說一句話,不由有些不悅,淡淡道︰“不能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老者臉色如常,微笑道︰“老朽姓許單字謙。”
張浪插骨刮腸,也記不起腦海里有個許謙之人,只能接著道︰“哦,不知大人現身居何職?”
老者淡然一笑道︰“無官無職。”
“什麼?”張浪有些驚訝,接著剛才那不悅之色更盛。張浪並非因為對方沒有官位而看輕,只是不喜歡他用詐騙的手段來達到見自己的目的罷了。
許謙顯然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之人,絲毫沒有被張浪冷淡的眼神所嚇倒,仍平靜自如道︰“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出來之後,老頭子才落個無官一身輕的下場。”
張浪極有興趣問道︰“到底是為什麼?不知道許老能告知一二?”
許謙不以為意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數年之前,老朽就任位侍郎,但長安之亂後,老朽見朝綱不振,雖有心出力,無奈奸臣當道,忠良苦受迫害,本來萌生退意,想借機告老還鄉。但這個時候,聖上刻意挽留,老朽這才下定決心,為漢室復室,盡最後一份綿薄之力。所以老朽一直以來韜光養晦,默默為聖上辦事。就在前些日子,老朽不知怎麼就得罪苟攸之佷,本來苟攸就是曹將軍安排在獻帝身邊一個重要棋子。老朽的鼓兢業業,也落在他眼中,數番招攬不成,對老朽早已有了成見,此番剛好踫上此事,一怒之下想將老朽至于死地,還好聖上數次請求,這才壓住苟攸的殺心,只不過死罪可免,卻落個被罷免下場。事後,聖上抱著老朽大哭一場。特令老朽趁此之機,南下江東,一來可會將軍,商舉大事;二來也可避開苟攸對老朽的追殺。”許謙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老眼里早已噙滿淚水,聲音哽咽。
張浪靜靜听著許謙的陳述,對他的話沒有發表一點意見。不過就剛才一些事情,張浪還是明白一些。難怪許謙會穿著布衣,一來已被罷官,二來是為避開追殺。想他最後所說,商舉大事,不知是指向什麼?張浪沉思一下,問道︰“不知聖上之意何為?”
許謙平復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深呼吸幾下,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他道︰“曹軟禁聖上,假傳號令,以令諸侯。此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聖上此番讓老朽前來,就是能探知一下張將軍的口風,不知將軍做何打算?”
張浪道︰“本將軍與曹已經勢如水火。此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與他開戰,也是早晚事情。”
許謙眼里閃過驚喜之色道︰“將軍,此時曹遠征河北,洛陽許昌一帶,十分空虛,實在是一個天大的良機啊。”
張浪沉呤一下,搖搖頭,不管許謙興奮的臉色一下子充滿失望,許許道︰“雖然江東現在安然無事,但前兩年與劉表一戰,實在有些傷根動骨,而且現在交州未定,江東根本沒有在興兵的能力。何況曹仁也帶著十萬精兵退回東郡、穎川,我軍還在更不敢輕舉妄動。”
許謙難掩失落之色,繼續爭辨道︰“現在能與曹相抗衡的人寥寥可數。如果再讓曹賊在坐大北方,只怕到時候張將軍舉江東之眾,也難擋曹軍之猛啊。”
張浪淡然一笑道︰“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許老不用擔心。”
許謙還是不死心道︰“那將軍打算什麼時候再與曹開戰呢?”
張浪道︰“交州平定,荊州安穩,江東錢庫豐盈之時。”
許謙追問道︰“以將軍估計,還要多多少時間?”
張浪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快者二三年,慢者五年十年。”
許謙悲嗆一聲,長坐在椅上不起,表情呆滯,仿佛一下之間又蒼老許多。
張浪看著他表情,暗思這個許謙也算是忠心為主了,只可惜自己早已打定主意,不再扶佐獻帝,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王者霸業。
張浪見他久久不語,不由道︰“許大人大可放心,曹不滅,我心永遠難安。只是在時機上,我當然要慎重考慮,不戰則已,若要開戰,就要把曹打地永不翻身。此事真的不能急于一時。”
許謙這才回過神來,听著張浪的話,心里又重燃起希望之火,道︰“將軍,這幾日來,老朽一所路過,百姓安居樂業,其樂融融。又觀秣陵之盛,遠超洛陽、長安諸城,可見將軍治理卓有成效,如果可以,將軍早日打下洛陽,把獻帝與文武百官接到秣陵也不嘗不可。到時將軍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啊。”
張浪嘆了口氣,表情有些遺憾道︰“當年李奬縑@沂保 窘 ����ぐ病 逖舯ナ 鉸抑 啵 陀姓飧齟蛩悖 皇嗆罄疵揮邢氳獎徊芤趿艘皇鄭 ��圓琶揮杏 巰陸 稀4朔 檬ド鮮芸啵 燈鵠矗 窘 ��彩歉械絞 植牙 !��br />
許謙有些動容道︰“將軍不用自責,聖上也常與老朽提起將軍當日如何忠心為主辦事。今日一見,將軍雖春風得意,卻不忘聖上之恩,實在是讓老朽大慰。”
張浪心里竊笑,表面上仍大義凌然道︰“許大人大可放心,本將軍時常惦記聖上之恩,爭取早日滅了曹,還聖上一個太平盛世。”
許謙連連點頭,忽然站了起來,臉色一肅,嚴肅道︰“其實此番老朽前來,還有一番密詣。”
“什麼密詣?”張浪驚訝道,同時心里奇怪許謙怎麼搞這麼多滑頭。
許謙沒有回答張浪的話,忽然解開自己的腰帶。
張浪驚奇的發現許謙腰帶極為名貴,都是用上好的絲綢所織成,只不過因為顏色黑暗,所以一時間分辯不出罷了。張浪好奇的看著許謙,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許謙又從自己的皮靴里拔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張浪精神一緊,略帶警戒的看著許謙。
許謙神情自若的走到一邊案上,又把腰帶平放在上來,然後用匕首小心謹慎地割開腰帶。
發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許謙才長松一口氣,同時把匕首丟在地,又用手擦了擦臉,原來他的臉上早已掛滿汗水。原來那條名貴的腰帶早已被劃破,許謙從里面拿出一條白色絹紙,臉色十分凝重。
張浪也奇怪盯著許謙,感覺上,他也知道這個東西一定不凡,剛想開口問,許謙忽然沉喝一聲道︰“鎮南將軍張浪接旨。”
張浪被突如其來的低喝嚇了一大跳,雙眼滿是迷惑不解的眼神。
許謙滿臉無奈之色道︰“張將軍,這上聖上以血為引所立下的血詔。所受詔書之人,必然要在有生之年把任務給完成。
第八卷 第四十一章 血詔(二)
張浪心里泛起荒誕絕倫的感覺,這個許謙看起來也不是泛泛之輩,他不可能猜不到自己的野心呢?遠的不說,這兩年來與劉表交戰,明顯就是為了開拓版圖,強壯自己的兵勢。劉表佔有荊州八郡,威振一方,也算是個大軍閥,但他對獻帝也算的上忠心,每年為朝中進貢,相比其他的諸侯強上許多。可劉表硬是被自己給滅了,沒有借口,沒有理由。只要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穿。偏偏這個許謙,不但沒有看透自己的野心,而且還把聖上的血詔頒發給自己,這不是讓自己賊喊捉賊嗎?張浪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張浪古怪的表情,一一落在許謙眼里。他早已人老成精,哪里猜不出張浪的想法。他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嚴肅道︰“張將軍,接過這聖上的血詔吧。”
張浪收起其他心思,恭恭敬敬的伸出雙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接過許謙遞過之物。
張浪頗為好奇,隨手就把絹紙打開。
“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年來賊弄權,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上將,朕之臂膀,當念高帝創業之艱難,舉江東之威,殄滅奸黨,安復社稷,天下之幸!破指灑血,詔付卿,再四慎之,勿負朕意!建安七年春三月詔。”
張浪看完之後隨手合上,開始沉思起來。
許謙兩眼微紅,撲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將軍啊,曹欺權,朝中橫行,就連他的手下也飛揚跋扈,不把聖上當住皇帝,百般欺侮,並以此為樂。皇後、公主、宮女,隨手可奸,辱打毆罵,早已成家常便飯。漢室威嚴何在?皇上有顏色見列祖列宗啊!”
張浪听的心驚肉跳,想不到曹專橫到這個地步,這與董卓相差何幾?不過照著史書上,曹雖然挾天子令諸侯,四處征戰,但對漢室也沒有什麼過激行為。他勞其一生,終沒有稱帝建號,倒是他的兒子一上來就廢帝自立,改號為魏。張浪急忙上前扶起許謙,帶著疑問道︰“曹雖然專權,但他應該不會這樣對待聖上吧?他不怕引起朝中公憤嗎?”
許謙早已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道︰“將軍有所不知,除了皇上上朝主政之外,平常日子里,一般官員是見不到聖上的,他的處境也不為人知。就算見到皇上,他身上也有不少曹安插的侍衛,更不敢出口說這一些東西。老朽也是偶爾之間,從聖上口中得知此事。將軍啊,天下之大。現在也只有你能與曹抗爭,早日把皇上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啊。”
張浪忽然醒悟過來,獻帝把這血詔給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之舉啊。普天之下,能與曹相拼的,也只有自己了。只要能解除眼前的這個危機,自己是否會成為下一個曹,也只能到時候在說了。張浪又冷冷地想,獻帝活的如何,與我無關。倒是與曹一戰,避不可免,既然如此,何必不做個順水人情呢?想到此時,張浪故裝出悲憤之色道︰“好個曹,虧我還把他當個人物來看待,竟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放縱下手。許大人放心,皇上一事,自是交可本將軍,待來年麥熟。國庫資金回攏,必然北伐中原,擊殺曹,從匡漢室。”
許謙早已激動不知如何言語,哆嗦的只想下跪。
張浪一把扶住,微笑道︰“大人不用多禮,待我書信一封,讓你轉交于聖上,聊表決心。對了,徐老你有辦法把這封信送到聖上手中吧?”
許謙高興點頭道︰“將軍放心,雖然老朽已被罷官,但朝中還有幾個心腹在那里。”他頓了頓,猶豫道︰“將軍,不知你為什麼非要等上數年時間呢?須知將軍休養生息的同時,曹也在壯大自己,掃平北方之後,更是空前強大。無論江東發展的如何,終因底蘊不厚,遠輸北方。關中河北,始終是整個中原的經濟中心,條件得天獨厚,將軍要用三年才能回復的元氣,曹只要用一年時間。如果這樣細說下來,將軍偃旗息鼓,並非名智之舉。”
張浪想了想,感覺也有一些道理,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笑道︰“此事我自有主張,徐大人就不用多慮了。”
許謙見張浪有些猶豫不決,目的已經達到,不由伸手道︰“那就請將軍書信一封吧。”
張浪點點頭,喊了一聲,韓雪俏麗的身影很快出現在議堂。
韓雪鋪起紙絹,又端硯摩磨。
張浪下筆如神,龍馬行走,不用半柱香時間,洋洋灑灑地一封書信便已寫完。
許謙緊張的接過張浪遞過來的信箋,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滿臉笑容。
張浪拿出玉佩道︰“許老,這個請玉佩你收回。”
許謙搖搖頭道︰“將軍,這是聖上特意賺給你的,希望你行事能方便一些。”
張浪听他這麼說,便毫無不客氣的把玉佩放入懷里,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謝過聖恩。”
許謙歸心似箭,馬上就告辭,準備離去。
張浪也不多留,起先送到門口。
許謙走出張府,長松了口氣,老臉上帶起會心的笑容。他小心謹慎的看了張府一眼,見沒有人注意他,不由自言自語道︰“還好有劉皇叔的指點,要不然真的想不出這招驅狼吞虎之計呢。張浪啊張浪,最好從現在開始你就布署與曹一戰,越快交鋒越好,記得多打幾年仗,兩方的兵力錢糧消耗的越多越好,最好你們來個兩敗俱傷。張浪啊,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一定要把曹拖住,好讓聖上有時間從容布置,這樣漢室就有復興的希望了。”
張浪送走許謙之後,心里明顯有些煩躁起來,與曹之戰,不但是要比拼兵力、智慧,而且還是整個國力比拼。自古南不勝北,一方面和水土環境有關系,另一方與南方偏安一隔有相當大的影響,打造江東防線,最多只能防守,頂住北軍南下。但要想打到北方,自己沒有雄厚的國力基礎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而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南方最少要休養數年,一切完全走向正軌之後,才有以曹一較的資本。但問題就是如果自己真的休養幾年了,那麼曹也完全掃蕩北方,獨自坐大起來,以北方的經濟條件,發展地迅速遠超南方,自己也不可能佔有什麼優勢可言啊。到底如何是好呢?張浪搖頭嘆息,一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個時候,韓雪嬌起道︰“將軍又在發什麼呆呢?夫人在等你過去用膳呢?”
張浪想起楊蓉,還有可愛的孩子,暫時把煩惱放在一邊。
楊蓉、蔡琰、刁秀兒、靡環諸女已經在房里互相閑聊。
已經能自己走路的張琰。粉裝玉琢。一雙烏黑眼楮天真無邪,小臉蛋紅撲撲地惹人可愛,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讓人打心里喜歡。此時她正不停的逗著韓霜懷里的弟弟張離。張離已經有一歲多了,長的虎頭虎腦,胖墩墩的可愛。他現在是全家里的寶,無論誰都著緊的很。
眼尖的楊蓉首先發現面帶微笑的張浪踏門而入。
接著張琰清脆地叫了一聲“爹爹”張開粉嫩的小手臂,蹣跚的跑了過來。
張浪蹲了下來,待張琰跑過來,一把把她抱起,臉上的胡須只向她嫩嫩的臉蛋上扎,一邊笑呵呵道︰“小寶寶,今天乖不乖。有沒有听娘親的話啊?”
“爹爹,疼,爹爹的胡子應該刮了。”張琰使勁想推張浪滿是胡子的臉,用著童稚聲音道。
張浪一樂,兩手把張琰舉在半空中,笑罵道︰“你知道什麼啊?胡子是男人的形像啊。”
張琰絲毫不怕,而且還一臉認真道︰“不對,娘說爹爹最邋遢了,從來不刮胡子。每一次都是幾個阿姨幫爹爹刮的。”
張浪一呆,轉頭看著蔡琰。蔡琰一接觸張浪的眼光,不由低著頭,可是從臉側上還是看出一絲笑意。張浪高聲笑罵道︰“文姬,看你教出的好寶貝。”
蔡琰沒有說話,張琰倒又接著認真道︰“娘親還說如果寶寶把這話說了,爹爹一定會生氣。”
張浪打心里喜歡這個聰明的孩子,他把張琰抱得緊緊道︰“爹爹,怎麼會生你娘的氣呢?”
張琰斜著小腦袋瓜又道︰“真的嗎?”
張浪信誓旦旦道︰“當然是真的。”
張琰又鬼靈精怪道︰“那娘親不讓爹爹上她的床睡覺,爹爹還會生氣嗎?”
張浪只差一點就暈倒在地。
大堂里諸女哄然大笑,誰也沒有想到張琰人小鬼大,會問出這個問題。蔡琰更是臉蛋一片緋紅,顯然這個問題超出她的所料。
張浪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著堂里諸女吼道︰“這是誰出的鬼點子,簡直是在教壞小孩。”
張琰忽然拍起手掌,在張浪懷里興奮大叫道︰“爹爹果然生氣了。”
張浪啞口無言。
諸女更是笑的更無顧忌,整個廳堂都是嬌笑聲,全然不在意淑女形像,東倒西歪。曾幾時,不可一世的張浪,竟然會在一個小屁孩手里吃憋,這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張浪郁悶半晌,忽然不理滿堂哄笑,轉個臉皮,皮笑肉不笑對張琰耍寶道︰“小寶貝,剛才是誰叫你說這話的?說出來,爹爹帶你出去玩哦。帶你放風箏,捉小白兔。”
張琰一听說張浪帶他出去玩,不由睜大烏黑的小眼楮,一臉高興道︰“爹爹說真的嗎?”
張琰這麼一回答,刁秀兒急了,急忙開聲道︰“寶寶,千萬不要說呀。”
張琰剛才開心的臉色忽然一片黯淡無光道︰“秀姑姑不要寶寶說呀。”
張浪歪歪笑起,眼楮飄向刁秀兒。
刁秀兒臉色泛起陣陣紅潮,情急之下,自己一脫口,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銀嘛。
張琰哭喪著臉,晶瑩的淚珠不時在眼眶里打轉,好像下一秒鐘,隨時會掉下來一樣,她炫目欲泣道︰“爹爹好久沒有帶寶寶出去玩了,爹爹是不是不要寶寶了?”
張浪見張琰欲哭還淚,心疼道︰“怎麼會呢,明天爹爹就帶你出去玩。”
張琰轉悲為喜道︰“真的嗎?爹爹不許騙人哦。”
張浪沉重的點了點頭道︰“不會的。”
張琰眼珠一轉道︰“爹爹就我們兩人多無趣呀,最好帶上娘親姑姑她們呀。”
張浪笑罵道︰“好你個小鬼靈精,是不是她們給你什麼好處啊。”
張琰用小手捉住張浪的寬大肩膀,撒嬌道︰“爹爹說好不好嘛。”
張浪連忙點頭道︰“好好,寶寶說的話當然好。”
“耶。”張琰興奮的大叫一聲,轉頭對蔡琰道︰“娘親,你看寶寶多歷害,爹爹答應了。”
張浪再一次啞口無言,顯然又給張琰算計一次。
張浪不由無奈的搖搖頭,輕輕捏住她粉嫩的鼻子道︰“好你個丫頭,真狡猾。”
張琰咯咯的開心笑起來。
這個時候蔡文姬微紅著臉走過來,顯然對張浪難堪有些不好意思,她伸出手,溫柔道︰“寶寶來,娘親抱,你爹爹剛剛做完事情,有些累,讓他休息一下。”
張琰在張浪懷里掙扎幾下,落在地上,褶著小鼻子道︰“我又不是小弟弟,天天要人抱。”
文姬搖搖頭,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
這個時候張浪接過楊蓉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苦笑道︰“沒想到寶寶變的這麼厲害起來了。”
楊蓉溫柔笑道︰“誰叫你這個當父親忙的沒有時間來陪她玩呀?她不埋怨你才怪呢。”
張浪想想也是,自從當了這個大將軍之後,不要說和膝下兒女難得有幾次好好一起無憂無慮的玩,就連和楊蓉她們也很少有機會出去散散心。得到一些東西,必然會失去另一些東西,看來這是千古不變的真言啊。明天,自己得真的推了一些事情,好好陪她們玩玩才對。
第八卷 第四十二章 傾情之戀
第二天,張浪百忙點中抽出一此時間,帶著全家老少,在黑鷹衛與數千禁衛軍的護送之下,踏春郊游。
自古以來江南就是七山二水一分田,俊秀的群山與清澈的碧水相依而成。江東的山沒有泰山那樣雄偉挺拔,也沒有蜀山那樣險峻連峰,但江南的山卻透著一股柔美靈秀,飄逸出塵的感覺。青山綠水,鳥語花香,一派桃園風光。
剛踏出效外不多遠,張琰便急不可耐的讓張浪下車行走。
張浪看她在馬車里也坐不住,便依張琰之言,決定下車步行。
出乎張浪意料的是,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文姬等,也決定要下車步行,無論張浪怎麼勸說,她們也堅定不移的要步行,說什麼一入侯門深似海,今日難得出來,怎麼也要來欣賞一下江南美地的風景。
張浪見她們這麼堅持,也就不挪她們的意思,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她們多走走,鍛煉一下身體,還是件好事情呢。
張琰拉著張浪的手,就像出了籠的小鳥,不停的歡呼著,叫嚷著,還好奇的問長問短。
而在楊蓉懷里的張離,也不時的睜大小眼,左看看,右瞧瞧,好不熱鬧。
禁衛軍早已把張浪要游郊的地方線路封鎖的嚴嚴實實,每個人士兵都小心戒備。
張浪在半山腰尋一個開闊之地,讓士兵扎營休息。因為除了楊蓉與趙雨之外,平日缺乏運動的文姬諸女,早已累的香汗淋灕,氣喘吁吁。
士兵很快就整出一個好地方,在青草地上鋪起毛毯,然後又弄出一盤盤水果點心,供張浪等人解渴補充水份。
張浪雙手放在腦勺後面,放松身體。躺在毛毯上,閉目感受著大自然氣息,心情一片平和。
張琰在韓雪的看護下,東奔西跑。一會在菜仔花中追逐著蝴蝶︰一會趴在地上認真的觀看什麼東西。小孩子的天性一覽無遺。而楊蓉等集在一邊聊聊天,偶爾傳來輕聲笑語。
張浪靜靜的躺在那里,偶爾想起那遙遠而又變的模糊世界,還有那遠逝的戰友兄弟,不由感慨連連。自己已經完全地融入了這個社會。並且還為它不停的努力奮斗、追求著,完成了自己以前只有在夢里才能實現的東西。如果是以前,打死自己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現,現在看來,這個世界真是奇妙無比啊。
“夫君大人在想什麼呢??聲邊又傳來嬌柔甜美的聲音,接著鼻孔里忽然感覺一陣癢癢,張浪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噴嚏。張浪不用想也知道,這樣柔和悅耳的聲音,只有文姬這樣才貌雙全的美女才有。
張浪伸手捉住那軟若無骨的縴手,只感覺入手冰涼,皮膚細膩至極。張浪不由睜開眼楮,笑聲打趣道︰“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端莊淑雅的蔡大美女,也會有這樣調皮的時候?”
文姬笑罵道︰“夫君哪。怎麼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改不了油嘴滑舌的壞習慣?”
張浪輕輕一拉,文姬隨勢倒在張浪胸膛上。張浪嘿嘿笑道︰“不但沒有改了油嘴滑舌的好習慣,喜歡吃豆腐揩油的習慣,我一直也沒有改哦。”
不知是給張浪挑逗的,還是剛才運動之後血液循環之後的原因,蔡文姬臉蛋紅潤欲滴,透著一股誘人的光彩,她羞赧道︰“這樣的窘事,也只有夫君大人才會說的洋洋得意。”
張浪一樂,哈哈笑道︰“那是,想做花花公子,首先要膽大才對哦。”
文姬顯然給張浪的歪理弄的心情極佳,一雙神采照人的雙眼,咪成月牙一樣,笑嘻嘻道︰“看來夫君大人的志向十分遠大啊。”
張浪豪氣沖聲道︰“那是。”他剛想發表一番雄心大論,就听到有人接話,冷嘲熱諷道︰“喲喲,有人還不知足啊。家里老婆那麼多了,還想外面招花惹草,是不是姐妹們太寵著你了,讓你的花花腸子越來越往外穿啊?”
張浪一回頭,卻看到楊蓉抱著張離,在不遠處橫眉豎眼,一付母老虎樣。
張浪爭辯道︰“不對不對,蓉兒你听錯了,我是說這里花花草草很好看,風景很好。”
楊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當我聾子啊?”
張浪嘻嘻哈哈道︰“哪里啊?你的耳朵比貓還靈,一有風吹草動,你便一清二楚。”
楊蓉氣哼哼道︰“你把我比成貓?”
張浪一臉正經道︰“怎麼可能?貓可沒有你這麼漂亮。”
楊蓉氣的咯咯咬牙,如果不是抱著張離,相信她馬上會沖過來。
張浪肚子里笑歪,嘴里道︰“行啦,別那麼認真啦,開個玩笑罷了。”
楊蓉本來就來就是閑著無聊,才和張浪斗斗嘴,她哪里還會罷休,剛想反擊,便看到張浪忽然放開文姬,坐了起來,滿臉都是驚詫的表情望著自己後面。楊蓉以前老是被張浪這種神色所騙,此時心中有所防備,嗤笑道︰“還用這一招,老套了啦。”
張浪沒有回楊蓉的話,只是從嘴里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道︰“郭環。”
楊蓉心里一驚,本以為張浪還在捉弄她,卻見張浪已經和文姬同是站了起來。這才有些不相信的回過頭。果然郭環在幾個侍兵的陪同下,急匆匆的往這里走過來。
張浪看了看,心里有些納悶道︰“奇怪了,她今天怎麼會來找我?”
楊蓉也感覺事情有些意外,抱著張離向張浪走來道︰“是不是和呂布有關?”
張浪神色一變,眼楮睜著郭環,靜靜等她過來。
很快,郭環便在侍衛地陪同下,來到張浪這里。
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郭環,但這一次的感覺卻給張浪大吃一驚。郭環明顯瘦了,臉色無復有以前那樣的光澤,本來白晰的臉蛋,竟然起了幾分淡淡的皺紋,那明亮的雙眼。也變的暗淡無光。如果不是因為步行之後,臉色泛著紅潤,只怕她的表情,會蒼白嚇人。這還是以有那個靈氣逼人,青春盎然的郭環嗎?
楊蓉看著張浪,雙眼滿是驚訝。
張浪見她氣喘急促,額上有點汗珠,不由關心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郭環看著張浪的眼楮十分復雜。本來死氣沉沉的眼珠,這才有幾分生氣。她果斷搖頭道︰“不用了,張將軍,能和你單獨談談嗎?郭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張浪心里一沉,郭環每次見到自己時,都把她放的很卑下的地位,但今日明顯不同往日,因為在張浪面前,她從來不會直稱自己的名字,看來今日事情非同小可。
張浪沉聲道︰“好。我們到那邊談。”張浪指著不遠處一個地方。
郭環也不挑地方。只是點點頭,便走了過去。
張浪在楊蓉與文姬關心的目光中,點點頭。壓低聲道︰“沒事地。”說完也過去。
郭環等張浪過來,開口就嚴肅道︰“張將軍,呂布是不是請你去參加他的宴會?”
張浪點點頭,輕聲道︰“呂布說到你的名字。”
郭環的嬌軀明顯一顫,不過很快恢復過來道︰“將軍千萬不要去,這里面有陰謀。”
張浪心里一跳,顯然自己猜測的不差,但郭環這麼絕對的口氣中說出來,他還是明顯感覺到有些壓抑。張浪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環理清頭緒道︰“事情還從去年將軍出征劉表說出。將軍大軍西進荊州,趙雲南下交州。幾乎抽調了江東所有主力軍,文將武臣,但偏偏唯獨沒有讓呂布出征,這讓他心里極為不滿。常在府上借酒消愁,事後辱罵侍從,歐打士兵,日漸消沉。這個時候,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個人來,循環誘導之下。呂布漸然慢慢開朗起來,但郭環還是發現其中的的不同之處。呂布變的更加陰沉難測了,就連陳宮,也好幾次在他背向嘆氣不已。本來郭環還沒有料到事情糟到這個的地步,就在一旬前,府上忽然多了三十四人,這些人個個沉默寡言,一臉陰森,兵器從不離手,整日呆在府里,一直不出門。郭環一開始以為這是呂布的食客,但後來感覺不像。由于好奇,便問起呂布,剛好那日他心情極佳,便對我說這是一批身手極為高強的殺手,而且還對我說,不用多久,整個江東都是他的了。到這個時候,郭環才感覺事情壞透了,呂布顯然已經有了造反之心,而且有刺殺將軍之意。今日郭環一听到將軍出游,便聯想到府上的那些刺客,一大早就不知所蹤,懷疑是來行刺將軍的,所以才急忙跑過來與將軍稟告。”郭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顯然十分疲累,臉然變的開始蒼白起來。
張浪不由怒火直冒,強壓制冷靜下來道︰“呂布想殺我,他還嫩很多。”
郭環急著道︰“將軍千萬不可托大,今日不成,難保下次不出意外啊。”
張浪真誠感激道︰“謝謝你,郭環。”
郭環臉色仍是蒼白,不過比剛才好了一些,她低聲道︰“也許這麼多年來,只有這一句話,是將軍真心對郭環說的吧。”
張浪只感覺心里一澀,臉色凝重道︰“不,有些話重來是真的,只不過你把她當假了罷了。”
郭環淒笑一聲道︰“真的也罷,假的也好,只到現在,郭環才感覺自己活的還有一些價值。”
張浪發現她的異態,關心問道︰“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你身體很虛啊。”
郭環幽幽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這一旬來,從沒有睡好罷了。”
張浪心里一震脫口道︰“為了呂布這件事情?”
郭環強忍歡笑道︰“好了,將軍你自己多加小心,郭環出來有一會了,要回去了,不然呂布會懷疑的。”
張浪不是傻子,郭環顯然是對自己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會一听到呂布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她便這麼著緊,給自己通風報信來。張浪想也不想,最後還是道︰“那你自己千萬小心。”
郭環笑了起來,輕輕額首道︰“會的。”
張浪道︰“我送你。”
郭環搖頭道︰“不用了。”說完姍姍離去。
張浪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控制不住心里的疑問大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呂布?”
郭環身軀一頓,她沉思半晌,最後仿佛下了決心一樣道︰“今日郭環來見你,就是答案。”郭環接著道︰“呂布終不能為將軍所用,奴婢也感到十分的可惜,但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了。能做的,奴婢已經全為將軍做了,但天公不做美,事情不成,那也沒有辦法了。”
張浪看著她離去略顯孤獨的背影,心里泛起濤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靜。郭環之情,他終于完全明白了。有生以來,他心里頭一次這麼強烈的震憾著。頭一次,張浪這麼恨自己懂的什麼歷史,非要被那個記載所迷惑。郭環與楊蓉諸女一樣,都是深愛著自己女人啊。可郭環又與楊蓉不一樣,她為了自己,可以犧牲一切所有,包括嬌嫩的身體。為了自己,她付出了太多。可笑的是,自己還持著一種懷疑的姿態去看著她,上天對她真的是很不公平。張浪喃喃道︰“好傻啊,為什麼非要做這種犧牲呢?你這麼犧牲值的嗎?我知道你比一般女孩子有主見,但這樣事情,你真的錯了啊。”也許自己解決了呂布之後,應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呂布啊呂布,這一次,你真的惹火我了,張浪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