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可降服、可收徒】
裴葉正看戲,脖子上掛著的手機跳出了系統通知。
她抽空瞄了一眼內容再瞧瞧刁蠻郡主,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關上手機屏幕。
順手在內心給此人腦門畫了個紅色××。
雖說是系統硬塞過來的收徒帶徒任務,但裴葉也不想將就。
她可以不介意徒弟是好人還是壞人,反正再混帳擱在她手中也不敢使壞,但她介意徒弟的智商——又蠢又毒得表裡如一,甚至連內心的惡意都不會掩飾,這種悟性如何在她手中出師?
出師是無法出師的,出殯倒是能考慮考慮。
“戚水師侄,孩子往往就是父母亦或者說是家中長輩的鏡子。正常情況下,孩子是什麽德行便意味著長輩是什麽德行,但也不排除歹竹出好筍或者好竹出歹筍,可這都是少數情況。”
刁蠻郡主的異姓藩王父親也的確幹了許多蠢事,例如見色起意,居然想趁醉染指女主鳳素言的侍女,犯罪未遂。鳳素言反手送了他一個家破人亡大禮包,刁蠻郡主也受了牽連,風光不再。
戚水若有所思地點頭,順便做了道閱讀理解。
少年認真道:“鹹魚師叔教訓的是,弟子往後在外行走定會約束己身,不辱沒宗門名譽。”
孩子是父母長輩的鏡子,那麽宗門修士便是宗門的鏡子。
宗門弟子優秀守禮,便意味著宗門風氣上下清明。
鹹魚師叔是想通過刁蠻郡主的例子教導他這個道理吧。
戚水點點頭。
白衣少年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裴葉:“???”
鳳素言不懼威脅,冷笑諷刺道:“本郡主?你看你像什麽郡主?乞丐穿龍袍也不像個皇帝,你穿得華麗但嘴臉惡臭。太子殿下哪裡會看得上你這樣無才無德無腦空有一張臉的女人?”
“賤婢,找死!”
刁蠻郡主加速風刃凝聚,預備用這團風刃將鳳素言碎屍萬段。
鳳素言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魔法”,但她前一世可是鐵血兵王,哪裡會給法師吟唱的時間。當即便有了決斷,不顧這具身體還虛弱,暗運巧勁,腳下一蹬,欺身至刁蠻郡主身前,黑漆漆的腳丫子當臉踹了過去。這一腳下了十足十的力氣,居然將人踹得倒飛一米多。
風刃被迫停止,殘余的靈力成功反噬刁蠻郡主。
再加上鼻骨被踢歪的痛,成功讓刁蠻郡主那張豔麗的俏臉痛得扭曲,紅灰交加。
這時,裴葉二人聽到了現場版解說。
“……這鳳素言天賦靈根被廢,空無靈力,居然能傷到郡主?”
“……難道是鳳素言之前修習過什麽武技?”
“……看著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憑她剛才那兩招反擊,動作敏銳乾脆,出手狠厲果決……只可惜啊,力道稍欠火候,瞧著應該是身體虛弱的緣故……嘖嘖,若能好好培養必會是武修奇才……”
群眾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偶爾還能聽到一兩個疑似“大佬”的人在一邊兒“指點江山”。
“鹹魚師叔,看這情形——這位姑娘的確是被冤枉的。”
“是啊,被冤枉的。”
少年右手一抬,穩穩抓住負在背上的劍柄。
“鹹魚師叔,我們現在動手?”
隻待自家師叔一聲令下他就衝進場救人。
裴葉懶得轉頭,轉動眼珠子斜視戚水。
“動什麽動,忍著。”
戚水少年疑惑,忍不住流露出關心之色。
這姑娘被廢了靈根天賦,身體又虛弱疲乏,怎麽可能是刁蠻郡主的對手?
“賤ren!!!鳳素言!!!”
聲音又奸細又高亢,蠻橫衝入耳膜,激起無數雞皮疙瘩。
刁蠻郡主捂著劇痛的臉,鼻孔不受控制地淌下兩道鮮紅的鼻血,鬢發上的金銀珠翠歪的歪、掉的掉,模樣瞧著別提多狼狽了,哪裡還有豔麗逼人的氣場?偏偏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多少低賤平民圍觀,刁蠻郡主的臉面都丟光了。羞憤惱恨的同時,她對鳳素言的殺心湧上頂點。
“納命來!”
狼狽又滿面掛紅的刁蠻郡主瞧著有些滑稽。
但在場眾人——並不包括凌霄宗一行人——卻笑不出來,因為刁蠻郡主開大了。
鳳素言脫力,此時已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刁蠻郡主蓄力。
“去死吧!”
刁蠻郡主丟出一團一人等高的火團。
火團飛過之處,空氣溫度飆升,甚至被氣浪灼烤得微微扭曲。
戚水少年下意識抓緊了劍柄要救人,卻被自家師叔摁住肩膀動彈不得。
他急道:“師叔!”
話音剛落,天穹降下一道光。
火團碰到這道光,如冰雪遇上了驕陽,融化於無形。
鳳素言都閉上眼睛準備被火團燒成灰燼了,可預料中的灼燒並未降臨,反而被一陣攜卷著花香的清風拂面。那風吹來,耗盡的體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傷口也愈合了。
裴葉道:“叫師伯都沒用,還師叔呢。不想被你玉謹師叔記上小本本,安靜當個吃瓜群眾。”
是的,玉謹真人出場了。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機出場了。
正如前三章水過的段落,玉謹真人坐著他的十八美女仙轎法器登場了。
漫天花雨開道,萬丈金光鋪路,轎頂的七彩琉璃灼灼閃耀。
鳳素言撐著地, 大膽抬起頭。
微風吹拂得剛剛好,掀開白羽鮫綃。
驚鴻一瞥吹皺了鳳素言的心湖。
她從未見過如此精致好看的人,仿佛心間某根弦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立在轎側的十八位美人微微福身行禮,掛著的白羽鮫綃簾帳自動打開,轎中飛出個白衣仙人。花之國百姓早就跪了一地,大家都矮下去,自然襯得還站著的人格外“鶴立雞群”。
戚水少年:“???”
玉謹師叔怎麽來了?
難道玉謹師叔是於心不忍來救人的?
果然是玉謹師叔,凌霄宗執法長老,心善人美,難怪這麽多宗門弟子喜歡他。
戚水少年怒做兩道閱讀理解。
裴葉看著這一幕,只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要論騷,還是玉謹真人更騷一籌。
什麽生氣拂袖上樓?
她有理由懷疑玉謹真人是上樓梳妝打扮、重新換了一身更乾淨更香噴噴的新衣服,還是剛漿洗做好的新衣服,看著又筆挺乾淨又仙氣飄飄,稍微靠近還能嗅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香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