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一本正經地慢慢比劃:他說我字寫得不好看,所以不帶我去。
小木頭:“……”
這麽敷衍的理由,他三歲的時候都不會信。
小木頭本來想告訴小虎子實話的,但是對上他那又純又傻的視線,到嘴的話不知道為何又咽了下去。
“那你好好寫吧,等你把字寫好了他就會帶你一起出門了。”小木頭隨口安慰道。
不想小虎子聞言卻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著小木頭。
小木頭被他看得有些生氣,小虎子卻衝著小木頭一通比劃。
可惜這兩人這麽幾天光顧著明爭暗鬥互別苗頭了,默契是一點都沒培養出來。簡單點的句子小木頭或許能蒙對,但是長一點的、意思複雜一些的手語小木頭憑著自己異於尋常小孩的聰明才智都沒有看懂。
小虎子又忍不住給了他一個“你真笨”的鄙夷眼神,在小木頭被氣的要掉頭離開的時候,小虎子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然後埋頭寫起字來。
小木頭原本不想理會這個二愣子的,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有時候也實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所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紆尊降貴地走到了小虎子身邊低頭看他寫了什麽,但是看到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愣住了。
小虎子工整地寫道:我知道我祖父是騙我的,他不想帶我去,他覺得我不會說話會給他丟人。
“那你不難過嗎?”小木頭看著那行字忍不住問道。
小虎子莫名其妙地看了小木頭一眼,寫道:我又不會真給他丟人,為什麽要難過?
小木頭竟然覺得……這話好像沒有毛病的樣子。
小虎子以為小木頭不明白,大手一揮,接著寫道: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我爹我娘我姐我弟都會以我為傲,難過的難道不該是我這個有眼無珠的可憐祖父嗎?
雖然小虎子這話臭屁得可以,但是小木頭卻難得的不想反駁他。
小虎子瞥了沉默的小木頭一眼,一臉自得地寫道:你從現在就開始討好我,跟隨我,給我當小跟班,以後我叫你往東你不要往西,叫你爬樹你不要鑽洞,最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跟我搶好吃的,也不準喊我姐姐姐姐,我可以勉強考慮一下讓你以後也沾沾我的光!怎麽樣?
小木頭對小虎子剛剛積攢起來的一點好感“噗——”地一聲,消散在了空氣中。
“白癡!”小木頭衝著小虎子翻了個白眼。
就在兩人之間的戰爭將要一觸即發的時候,魏氏的人過來找小虎子了。
小虎子臨走還不忘對小木頭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
魏氏見小虎子被帶來了,身上的穿著也沒有毛病,便點了點頭道:“人都齊了,出發吧。”
賀林晚剛剛氣的渾身都在發抖,若非賀勉死死地拉住了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
看著沉默著走過來的小虎子的時候,賀林晚心裡的怒氣消散了些,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小虎子看了賀林晚一眼,又低下了頭,似乎有些委屈的樣子。
賀林晚心疼得不行,小聲道:“明日給你做你昨日說要吃的荷葉雞和豆卷好不好?”
小虎子眼睛一亮,趁機提條件:可是,我想吃烤肉了。
賀林晚哪裡有不依的,溫聲道:“好,那就吃烤肉。”
小虎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補充地比劃:荷葉雞和豆卷後天吃!隻給我一個人吃!不給那個小矮子!
目的達到的小虎子心滿意足地跟著賀勉去騎馬了。
這時候魏氏已經上了馬車,她們姐妹也正要上車。
賀伶看到小虎子還是來了心裡不高興,在經過賀林晚身邊的時候,故意小聲嘀咕:“帶著個啞巴一起,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賀林晚轉身,直接甩了賀伶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讓在場之人都怔住了,站在旁邊的賀珍和賀瀾更是嚇得話都不敢說一句。
賀伶疼得尖叫一聲,捂住了自己挨打的那邊臉,哭喊道:“賀林晚,你竟敢打我!你怎麽敢!祖母,賀林晚打我!!”
魏氏聽到動靜掀開了車簾子,皺眉問:“怎麽回事?”
賀伶又疼又怒,撲到魏氏的馬車邊,哭訴道:“祖母,賀林晚甩我巴掌!我的臉被她打腫了。”
魏氏沒有理會賀伶,而是徑直看向賀林晚。
賀林晚笑了笑,無奈地回道:“剛剛三妹妹與我開了個小玩笑,我便也與她開了個小玩笑,誰知她卻突然哭了起來。三妹妹,莫非只有你能開我的玩笑,我這個做姐姐的卻開不得你的玩笑?”
魏氏問道:“哦?三丫頭開什麽玩笑了?”
賀林晚也看向賀伶,嘴邊的笑意極冷,“三妹妹你剛剛開的什麽玩笑?要不要再說一遍?”
賀伶語塞,賀傳武若是在場的話她到是敢說,因為賀傳武也嫌棄小虎子, 可是她卻不敢在魏氏面前說。
賀伶便轉頭向賀珍和賀瀾求助,她一臉委屈地道:“二姐,四妹,你們剛剛看到賀林晚打我了對不對?你們要給我作證啊!”
賀伶的丫鬟剛剛上馬車去整理褥子了,在場的其他下人都是魏氏的人,她也不能求助,只能將目光投向賀珍和賀瀾。
賀珍和賀瀾對視了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賀林晚道:“二妹,四妹,你們剛剛聽到三妹的玩笑話了嗎?你們若是聽到了,便能知道我也是在與三妹妹鬧著玩的,對吧?”
賀珍眨了眨眼,欲哭無淚,“我……我……”
賀珍也被賀林晚那一巴掌嚇住了,她從小就怕賀林晚,不敢跟這個威風八面下手狠的長姐唱反調。她之前還以為這麽幾年大姐的脾氣變好了,沒想到還是說動手就動手啊,賀珍被賀林晚看著害怕得想哭。
“瀾兒,你來說。”見賀珍說不出來,魏氏便看向賀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