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點東西吧。”劉陽轉過身,“我去取。”
劉陽下樓了,李月華道,“把手機給我。”
楊青沒有問,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李月華打開後按下了一串號碼,那邊接通了,李月華忍不住又哭了,“爸。”
那邊李雲雷聽到是女兒的聲音,再被女兒叫了一聲,眼圈也紅了,“好孩子,好孩子。”
“爸,你記得吃飯。”李月華強把哭聲憋回去,怕爸爸聽到自己的哭聲,慌亂的把電話掛了。
那邊李雲雷能聽到女兒勸慰自己的聲音,已經知足了,哪怕心裡擔心,也沒有再將電話打回去,李月華抱膝坐在床上,將臉埋進了雙腿間,卻再沒有哭出聲,可是楊青看著心更難受,這樣孤單的背影,讓人更覺得無助。
“剛剛給首長打了電話就這樣了。”楊青對進來的劉陽道。
劉陽手裡還端著粥,應該是早就做好一直溫著的,最後無聲的把粥放到了一旁,兩人在床邊坐下,對著抱膝沉默的人,竟一句話勸慰的話也找不出來。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劉陽站起身,“我去做飯。”
楊青攔他,“還是算了,她不吃咱們就不要吃了,我想首長那邊應該也沒有吃,她這樣怎麽能讓人放心得下。”
“那還要一直餓著?咱們也有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吧?你還能挺幾天?”
楊青掃了床上坐著的人一眼,“最後還能挺三天不會暈過去。”
“我還能挺四天。”
兩人為什麽說這些,還不是說給床上那個一直抱著膝蓋不說話的人聽的,只希望她聽到他們倆人這麽可憐,然後不要再這樣下去。
半個小時之後,三個人把鍋裡的粥吃空了,楊青深呼了口氣出來,“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有時我再想是不是我沒了更好?就不用面對這些了。”
“死是能逃避,但是你的親人呢?他們會痛一輩子,折磨的也是他們。”劉陽道。
“哪裡管得了那麽多,只要自己可以不用面對就行了。”楊青接話。
兩人還要說,李月華抬頭打斷兩人,“不用再做戲了,我知道你們怕我想不開,我不會那樣做。”
“嬌嬌。”劉陽是高興聽到這句話的,可看著人,卻又說不出來的難受。
“你們倆回去吧,我能照顧自己,我不會讓爸爸傷心,不會做傻事,只是想現在一個人靜靜。”李月華扭頭不看兩個人,“楊斌的後事也沒有讓我參加,你們就讓我一個人呆會吧。”
前面的話可以讓兩個人不放心,最後一句話卻似拿著刀再扎他們的心,兩個人又怎麽可能再一直堅持下去,直到家裡安靜下來,李月華才喃喃出聲。
“我不相信楊斌沒了,他不會騙我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