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病房的外面,聽到裡面嬌嬌的笑聲,楊斌的唇角也翹了起來。
只是當推開門之後,看到嬌嬌對著笑著的人,楊斌笑不起來了,“你沒事了?”
田野抬頭,“是啊,就那點血,早就應該出院了,也就你們大激小怪的。”
“那也要好好養一養。”楊斌不動聲色的掃了床上的嬌嬌一眼,見他一進來,嬌嬌立馬就不笑了,心就是一擰。
田野也發生不對勁了,也沒有戳破,他站起身,“我過來看看,先回去了,你們聊。”
與楊斌擦身而過時,才又道,“首長出去打飯了,一會兒就回來。”
楊斌心裡的疑惑解開了,難怪病房裡會沒有別人。
後面跟進來的催洪想了想,“我也去食堂看看有什麽吃的。”
跟著田野一起走了。
病房裡,只有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李月華只看了一會兒,就淡淡的收回目光,裡面平靜的不帶波瀾,並不是楊斌想看到的,他恨不能讓她記起他,然後指責他,和他吵架。
如今不由得苦笑,想讓她和他吵架,讓她生他的氣,那都是奢侈。
想著這些,楊斌同時也坐到了床邊,“渾身是不是很痛?”
這三天在觀察室裡,他看到她因為渾身痛而低吟的樣子。
床上的小人不說話,楊斌就循序漸進的又道,“你不認識我了?剛剛的人是我戰友,說起來我和他比,咱們的關系更近一些,咱們住一個大院,見面你還和我打招呼叫我楊大哥。”
“平時你爸爸在家的時候不多,你多是到我家吃飯。。”
“楊青是不是總欺負你,我可以幫你收拾他。”
“你為什麽要幫我?”
終於開口了。
楊斌就沒有這麽緊張過,他笑了笑,“你猜猜。”
李月華盯著他看了半響,最後搖搖頭,“不用你幫我,他們欺負我我可以躲著他們。再說我爸爸說了,那都是過去十多年的事了,現在他們不會欺負我。”
楊斌唇角邊的笑僵了一下,“是啊,你已經長大了。”
“我長大了你還騙我?我都聽我爸爸說了,你就是我嫁的人,你剛剛不說,卻一直說別的,根本不是在騙我。”李月華指責道。
又是與變化的不一樣。
這個小女人竟然在算計他。
甚至首長已經說了,他也是才知道了。
唇邊帶著苦笑,楊斌覺得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想著先前小女人一聽到嫁人就激動的樣子,所以他才換個辦法,想慢是的接近她,怕她再受激刺,甚至因為她嫁的人是他,而一直排斥他。
結果......
就這樣留了一個欺騙的印象實。
李雲雷和催洪原本就一直站在走廊裡,想著給兩個人單獨相觸的機會,結果現在看到變成這樣,也不想兩個人太僵硬,便適時的推門進了病房。
“今天有很多菜,不過醫生說你只能喝點粥,吃點清淡的。”李雲雷無視病房裡的氣氛,舉了舉手裡的飯盒。
“爸爸,你讓這個人走吧,我不想看到他。雖然你和我說了我嫁的人是他,可是我看到他就不喜歡,你讓他走吧,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可是起碼見到他應該是熟悉的感覺,怎麽會是厭煩的,這樣只能說明我們之前感表一定不好,我不喜歡他。”李月華一個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卻不知道每一句話都在往楊斌的心上插刀。
李雲雷也面露尷尬,“嬌嬌,爸爸不是說了嗎?你們.....”
“爸爸,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反正我看到他就是不喜歡。”李月華情緒又反常起來。
楊斌深吸一口氣,“爸,我先出去,等嬌嬌好一會兒再說。”
李雲雷想安慰的話都沒來得急說,楊斌就已經大步的走了。
催洪讓了李雲雷放心,大步的跟了出去。
病房裡,李雲雷無力的坐下來,女兒出車禍時擔心女兒生命安全,女兒好了又操心女兒感情問題,都說兒女生出來都是債,可不都是債。
“嬌嬌,爸爸之前不是和你說好了嗎?怎麽現在見到面這麽說,這樣很傷人....”
“爸爸,我不想見到他。”
“為什麽?”
“不知道,反正見到他就不高興,很煩。”李月華扭著頭,讓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嬌嬌,你沒有想過問你為什麽會出車禍嗎?”女兒病倒的這兩天,李雲雷已經把事情都問清楚了。
女兒醒了之後,他一直觀察著,想看看女兒會有什麽反應,只是越觀察下去越發現女兒似乎都繞開了與楊斌有關的事情,是女兒根本沒有失憶,一直在裝失憶,還是受到的創傷太大,讓女兒選擇性的失憶,選擇遺忘有楊斌的一切?
“為什麽要問?反正都這樣了。 ”李月華擰眉,“爸爸,我頭好痛。”
一聽女兒頭痛,李雲雷也沒心思再追問了。
隻想著等女兒好了再說吧。
這一等就是女兒能下床慢慢的自己走動,再到出院,期間只要楊斌一出現,女兒的情緒波動就很大,這麽久的時間,仍舊是這種情況,讓眾人的心沒有輕松,反而越發的沉了下去。
楊青也發現了大哥第一次醉酒,第一次被父親訓斥,總之家裡一直陰沉的氣氛,直到牛皮糖出院,又提出離婚,打破了安寂。
“胡鬧,怎麽能離婚?你是軍婚,你們感情很好,因為你現在忘記他就要離婚?”李雲雷這陣子被女兒磨的心情早就煩燥了。
看到女兒傷楊斌,李雲雷也著急,若不是他們的自私,又怎麽會讓楊斌那樣做,又怎麽會讓女兒厭了楊斌?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正因為這樣,才對楊斌越發的愧疚,而站在父親的立場,李雲雷都看不下去了。
“我又不喜歡他。”李月華到是沒有怕爸爸突來的火氣,“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總不能讓我活在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