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則回了她住的地方。
晗月郡主和她住一個小院,取名悠然居。
還沒進屋,便聽到小郡主咯咯的歡笑聲。
“揚兒弟弟好好玩,”小郡主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海棠笑道,“揚兒小少爺不是弟弟,是侄兒。”
小郡主望著海棠,搖頭,“他比我小,是弟弟。”
安容邁步進去,就見揚兒在搖籃裡依依哦哦說不停,一雙小手在空中亂舞。
小郡主就坐在小凳子上,握著揚兒的小手,把她新買的風車給揚兒玩。
海棠就在一旁糾正小郡主。
見安容過來,小郡主趕緊起身,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歪著腦袋看著揚兒,問道,“揚兒到底是我弟弟,還是我侄兒?”
安容走過去,笑道,“揚兒是寧兒的小侄兒,寧兒是揚兒的小姑姑。”
小郡主睜大眼睛,指著自己道,“我是姑姑?”
小郡主年紀小,還不懂這些關系,有些分不清,不過不妨礙她逗揚兒玩。
尤其是小郡主見揚兒,特別想抱他起來,可是她力氣小,使了兩回勁,都沒把揚兒抱起來。
“好沉,”小郡主嘟著嬌唇道。
安容失笑,“寧兒沒乖乖吃飯,不然怎麽沒力氣抱揚兒?”
小郡主臉紅了一紅,道,“我吃了。”
她一說,紅綢就道,“方才隻吃了半碗飯。兩筷子菜。”
安容捏了她小鼻子道,“不吃飯,怎麽抱的起揚兒?”
小郡主撅了撅嘴,抓了紅綢的手道,“寧兒現在就去吃飯。”
小郡主走後,晗月郡主坐了會兒,便哈欠連天。回自己屋子歇息了。
安容喂了揚兒吃奶。哄他睡下,蕭湛就來了。
沒說一會兒話,趙風便來催。讓蕭湛回軍營。
安容送蕭湛到院門口,見他騎馬離開,恨不得跟著一起走了好。
如蕭湛說的,小院被官兵層層包圍。暗處還有暗衛,大可以放心。
等看不見蕭湛了。安容才轉身回去。
她沒有回悠然居,而是去找定親王妃。
她既然答應盡力醫治她,就不能掉以輕心啊,只是她並沒有什麽把握。
後花園。定親王妃在練武。
皇上和王爺在一旁看著,神情凝重。
安容走過去,正好聽皇上說話。“好像武功又精進了。”
聲音沉重。
安容站在一旁,她隻覺得定親王妃很美。練武猶如行雲流水,其他就看不出來了。
她正要說話,結果還沒等她開口。
皇上和王爺縱身一躍,就朝定親王妃飛了過來。
三人在空中交手。
芍藥跟著安容身後,看的是眼花繚亂,雙眼冒光。
不過皇上和王爺聯手,還是拿王妃沒輒,這不,王妃一掌,就把皇上給打飛了。
撲通一聲,皇上落水了。
安容嘴角抽抽了,她是不是不應該來這裡?
徐公公走了過來,對安容道,“太子妃別在意,皇上已經習慣了,回頭您也會習慣的。”
話音未落,好了,王爺也落水了。
徐公公輕輕一聳肩,“王爺也一樣。”
安容囧了,她輕咳一聲道,“公公還是叫我少奶奶吧,太子妃聽著別扭。”
徐公公愣了一下,隨即失笑,“聽久了,就習慣了。”
後花園,沒什麽人來,徐公公也沒叫人救皇上和王爺。
兩人自己爬了上來。
王妃依然在練武,好像根本就沒受什麽影響,徐公公看了心疼道,“王妃也苦……。”
安容看著他,道,“方才皇上和王爺也沒有多說,公公知道什麽?”
徐公公道,“王妃練的什麽武功,奴才說不是名兒,只知道王妃每日要是不練上幾回,就會癲狂,可要是練了,就性子冰冷……有時候,就是半夜王妃也會練武。”
“癲狂?”安容驚呆。
沒人跟她說過這事啊。
徐公公點頭,“之前有兩日,王爺和皇上捆了王妃,不讓她練武,王妃癲狂起來,很可怕,差點殺了皇上,可是她練了一遍武後,又虛脫了。”
其實之前說王妃還能活三年,是最樂觀的估計,要依照王妃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了一年就會香消玉殞。
要是再走火入魔一次……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安容聽得心疼,雙手握緊。
王妃練了好一會兒,方才罷手。
她看了濕透的皇上和王爺一眼,轉身離開。
皇上和王爺苦笑,“我們兩個大男人,連手還打不過一個女人,簡直丟人。”
安容看著王妃走的方向,邁步走了過去。
王妃練武之後,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沐浴,這一次也不例外。
丫鬟早將水準備了,王妃知道安容跟著她,進門時,回頭道,“有事?”
安容忙走過去道,“相公讓我幫王妃請平安脈。”
王妃便伸了胳膊,遞給安容。
安容幫著把脈。
可是越把邁,安容眉頭越皺。
脈搏沉穩,強勁有力,一點事都沒有啊。
安容望著王妃,王妃收回手,便進了屋。
不知道什麽時候,王爺和皇上也過來了,問道,“怎麽樣?”
安容搖頭,“王妃的脈象一點都沒有問題。”
她連王妃味覺問題都沒把出來。
徐公公就道,“太醫把脈後也是這麽說的。”
可要是王妃真的什麽事都沒有,就不會一定要練武才能平複自己了。
安容想了想道,“難道王妃不正常的時候就是她要練武的時候?”
要真是如此,那可就難辦了。
王妃練武,她有什麽本事能幫王妃把脈啊?
皇上和王爺面面相覷。面露愁容。
想了想,王爺道,“王妃差不多三個時辰就會練武一次,你沒半個時辰給王妃把一次脈。”
安容點點頭。
王妃沐浴,王爺和皇上也回屋洗澡換衣裳去了。
她沒事,就回了悠然居。
依照吩咐,她沒半個時辰給王妃把脈一次。
前六次還好。王妃的脈象和尋常人無異。
之後脈搏就有了變換。
一次比一次紊亂。
到第五次之後。王妃心跳的厲害,她有些信徐公公說的,王妃不練武會癲狂了。
這根本就不是常人有的心跳。太快了。
可是王妃練一次武功之後,脈搏又沉穩了,跟沒事人一樣。
如此,循環往複。
這樣離奇的病症。安容聞所未聞,拿它束手無策。
沒辦法。安容隻好求助玉鐲了。
打算等月圓之夜,進玉鐲找找,看有沒有辦法救治王妃。
只是她現在還要喂養揚兒,她進了玉鐲。揚兒可就沒奶水吃了。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先給揚兒找奶娘。
還有就是她進玉鐲。會消失一段時間,住在小院。肯定瞞不過他們。
安容得問了蕭湛的意思才行。
再者,月圓之夜還要幾天,所以不急。
安容使了侍衛給蕭湛傳了口信去。
當天夜裡,安容睡的正香,蕭湛就來了。
屋子裡,遠遠的,留了一盞燈,燭火搖曳。
安容睡在外面,揚兒睡在裡面。
她被子半搭在身上,露出雪白的頸脖,還有衣襟半開。
蕭湛看了一眼,呼吸就粗重三分。
然後,做著美夢的安容就感覺到有人撫摸她的臉頰。
有些熟悉,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要尖叫。
不過還沒叫出聲,就被蕭湛捂了嘴巴,道,“是我。”
安容便放下心來,道,“你怎麽今兒就來了,軍營不忙?”
蕭湛搖頭,“軍營沒事。”
說著,示意安容往裡睡一點。
安容道,“就這樣說話啊,別擠了揚兒。”
蕭湛浴火難耐,讓他坐在床邊看著她說話,這是折磨他。
他手一拎,就把揚兒拎了起來,放他自己的小搖籃裡睡了。
安容怕揚兒睡的不舒服,瞪了蕭湛兩眼,就爬了起來。
蕭湛覺得,他的地位受到了影響。
在安容心底,他明顯不及揚兒重要啊。
等安容幫揚兒掖好被子,他胳膊一攬,就把安容抱在了懷裡,鋪天蓋地的吻親了上去。
屋內,風光旖旎,羞的窗外的月兒都躲進了雲裡。
除了窗外的月兒,還有一人,羞的是滿臉通紅。
這人,正是睡在隔壁的晗月郡主。
在軍營裡住了一段時間後,她睡的就淺了,動靜稍微大一點,她就會醒過來。
聽著隔壁的動靜,她是躲在被子裡,面紅耳赤。
更讓她不好意思的還在後面了。
有人拽她的被子,晗月郡主驚壞了,正要喊呢,就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壓的低低的,“我就知道你沒睡,你居然偷聽!”
晗月郡主臉瞬間又紅了三分,一把掀開被子道,“誰偷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便是生氣,也把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被隔壁聽到。
連軒坐在床邊,雙臂張開。
晗月郡主一臉古怪的看著他,連軒也古怪的看著她。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最後還是晗月郡主無語道,“有毛病啊,傻站著,給我倒杯茶,我口渴。”
連軒瞪眼,“快點給我更衣。”
晗月郡主呲牙,“一邊去,誰給你更衣,沒長手啊。”
連軒磨牙,“不給我更衣,你怎麽霸王硬上弓?”
這回,晗月郡主臉紅的滴血了。
霸王硬上弓是她的黑歷史,絕對是她的死穴,連軒一提,她就有種抬不起頭做人的感覺。
可是,有人送上門來給她霸王硬上弓嗎?
“送上門來的,不稀罕。”
連軒臉黑如炭,牙關緊咬,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不要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