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蘇酥的小愛,可能感受到了蘇酥的情緒,抱著蘇酥也是哭,一邊哭一邊喊媽媽,蘇酥略略回過神來,才是發現自己身周,這片四合院的地面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她又陷入魔障了,她總是這樣,稍稍情緒一激動,就容易陷入痛苦的魔障裡。
深吸口氣,蘇酥松開了胡三刀的手指,她的腳一離開,腳下便是一片血肉模糊,黑的皮,紅的血,白的骨,爛成了一片,因為四周氣溫驟降,胡三刀蜷縮在白色的冰層上,凍得連疼痛都麻木了。
蘇酥怎麽能讓他就這麽輕易死了?她抬手,拍了拍小愛的背,略略撤走了一些外放的異能,院子裡的氣溫回升一些,結了冰的房門被倏然打開,這座四合院裡,原本躺在房裡休息的那些男人,便在陡然打開的房門內,舉槍朝著院子裡站著的蘇酥和小愛射擊。
“現在還沒輪到你們!”
蘇酥頭一偏,一面冰便迅速凍結了那些房間的門和窗戶,宛若一堵牆般,堵著房門和窗戶,不讓這些男人跑出來搗亂。
她繼續宛若散步一般,抱著懷裡的小愛,繞著地上苟延殘喘的胡三刀散步,伸手,輕輕拍著小愛後脊背的同時,安撫著小愛不安定的情緒,繼續輕聲問胡三刀,
“我從末世之前,就不太能理解你們,人販子?這個名字好聽嗎?你們都該判死刑!多少個家庭,因為你們這些人販子而碎裂?多少人,因為你們從此一生都活在懊悔與痛苦中,你們說只是為了利益,為了利益,就能傷天害理到如斯地步?說說吧,說說你的心路歷程?教我認識認識,你的心都是怎麽長的?”
“我,我,我只是為了錢,為了活下去,活得更好!他們,他們可以再生一個。”
胡三刀閉著眼睛,他沒有什麽心路歷程,他不覺得那些失去了孩子與親人的家庭有多可憐,不過就是拐賣個婦女和兒童罷了,少一口人吃飯,那些人的生活還不是照樣要過?
至於孩子嘛?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你當所有的孩子,都是豬崽子?想生就生的?再生一個,再生一個,也不是原來那一個了!!!”
蘇酥忍不住,又踢了地上的胡三刀一腳,直接將蜷縮在地上的胡三刀,給踢得平躺著了,為了照顧到小愛的情緒,蘇酥沒有再失控,盡管她覺得胡三刀的某些想法,讓她很難控制自己,可是她依舊緩緩的說道:
“世人,都說女人十月懷胎辛苦,可是只有女人才知道,這十月懷胎,是有多苦,每個孩子,都是女人拿命拚來的寶貝,你說再生一個就好,要不你生個試試??我給你生個?!”
說著,蘇酥的手掌,就放在胡三刀的腹部上空,一團血肉便在胡三刀的肚子裡漸漸聚攏,痛得胡三刀忍不住放聲大叫了起來,他喊道:
“好痛,好痛,救命,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痛啊?有多痛?你這肚子,還是假的,有多痛?”
“好痛好痛,我的肚子,肚子快破了!”
胡三刀喊著,叫著,蘇酥卻是忍不住笑了,說什麽肚子快破了?就胡三刀肚子裡的這團血肉,才四個月胎兒大小,這麽點兒大小,就說肚子快破了?那孩子在女人的肚子裡懷10個月,女人還怎麽活?
她輕笑著,繼續讓胡三刀肚子裡的血肉脹大,她要讓胡三刀嘗試一下,每個女人十月懷胎的艱辛!
旁邊,原先那名釋放了信號彈的男人,宛若看著神經病一般,看著這個看似正常又不正常的蘇酥,傻愣愣的呆站在原地,嚇得連跑都忘記了,蘇酥不理他,繼續讓胡三刀“懷孕!”
當胡三刀的肚子,已經長到了“懷孕”6個月大小的時候,他再也承受不住了,那黑色的肚皮,開始崩裂,崩出了紅色的斷層來,蘇酥見狀,宛若調笑般,對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的胡三刀說道:
“哎喲,你這是妊娠紋出來了。”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
如今的胡三刀,生不如死的躺在白色的冰層上,黑紅黑紅的肚皮,撐開了衣服和褲子,依舊在脹大,而他,只剩下低低殘喘的份兒,蘇酥只是眨了下眼睛,遠處一陣風吹來,她的長發被吹散,落在肩上,發梢在冰冷的空氣裡輕輕的晃動著。
小愛漸漸平靜了下來,但是趴在媽媽的肩膀上,一副依戀的滿足表情,她的衣襟處,紅色的小蛇腦袋,探啊探啊的,十分好奇的看著地上待宰的胡三刀。
突然, 一聲大叫,自冰層上躺著的胡三刀口裡傳了出來,他的肚皮被撐破了,就像是個被吹得太鼓的氣球般,“啪”一聲,從裡面炸裂開來,血水散了一地,並著腸子,還有腸子裡的糞便一起,落在白色的冰層上。
就是這樣,胡三刀還沒斷氣,相反,他的意識非常清醒,整個腹部傳來的疼痛,一點點的傳達到了他的大腦裡,胡三刀已經沒有那個力氣求饒了,他也知道,任何人都知道,即便他再是苦苦哀求,蘇酥都不會放了他。
“所以,你拐走了人家的孩子,說讓別人再生一個就好,是這麽容易的?”
蘇酥換了隻手,抱著小愛,輕輕的笑了一聲,她的長發,烏黑如墨,貼在有些蒼白的臉上,整個人,宛若從陰間爬出來的厲鬼,看著胡三刀的表情,明明在微笑,卻讓人打從心底裡滲得慌,只聽得她接著說道:
“你有沒有體會過這種失去孩子的痛?每一口呼吸,吸進肺裡,都會覺得渾身都痛,最痛的是心,那心痛得都恨不得剜出來了事,每每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流,流到最後,都已經流不出眼淚了,隻恨不得自己一頭撞死在牆上,撞得自己失憶,撞得自己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