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些人蘇酥一個都不認識,更別提小愛了,才不到兩歲的孩子,哪兒懂自己的名字和沐陽的寫在一個愛心上面是什麽意思,她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認。
只是因為道路兩邊的人,手裡舉著的彩球顏色很好看,小愛便巴在車窗邊上,笑得像個小傻瓜一樣快樂。
說這車窗是貼了反光膜的,但若是想要仔細看的話,依舊還是能看到車窗內的人臉輪廓,小愛的臉往車窗上一扒,人群就瘋狂的尖叫了起來,氣氛一度被推上了**,要不是皮哥的巡邏隊,葉昱的特種兵部隊,以及沐陽的護衛隊,李小雨的女子自強隊維持治安,瘋狂的人群只怕是要衝上來,將蘇酥的車子抬著跑了。
蘇酥不太理解這些人的瘋狂從何而來,她皺著眉頭,將巴在窗戶上看彩球的小愛抱了回來,讓葉昱趕緊開車,從蛹鎮上過去,她現在隻想回八方村,不想在蛹鎮上耗費時間。
李小雨和皮哥的車在前面開道,蘇酥的車子後面,是沐陽的車在收尾,在浩瀚的歡呼聲中,隨著車隊離開蛹鎮,駛入了白茫茫的大霧之中,瘋狂的粉絲們跟在車隊的後面追趕著,一直到大霧蓋住了車隊的蹤影,蛹鎮上的人們,還在呐喊著蘇酥的名字。
車子穿過濃濃的大霧,八方村那熟悉的金屬大門在白色的大霧中若隱若現,蘇酥伸長了脖子,看見自己的父母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父母身後站著醜男,醜男牽著天賜,懷裡抱著天生,除此之外,還站著許多的陌生人,這些陌生人讓蘇酥不感興趣,她待車停穩後,抱著小愛下了車,蘇父蘇母就迎了過來。
未相見時,想念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相見之後,蘇酥才發現,原來天下所有的父母,對子女的擔憂都是一樣一樣的,蘇母抱著她和小愛哭,蘇父在一邊抹著眼淚,一些臉熟卻想不起來的陌生人,圍在蘇酥一家人的身邊,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麽,蘇酥沒聽進去,她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自己的父母好好說會兒話。
進了八方村,喜慶的氛圍就更濃了,雖然八方村裡一大半的人,對蘇酥來說都是陌生人,可是瞧這大桌大桌的宴席,從村口就開始一直往裡頭擺,在村頭擺了個密密麻麻的,每個人看著蘇酥都是在笑的,還有不少人想著要逗一逗小愛,伸手還要來抱小愛。
小愛這孩子吧,警惕心足夠好,離開了八方村大半年,她對八方村已經完全陌生了,別人要抱她,她自然不願意,大叫著勒緊了蘇酥的脖子,就是不肯從蘇酥的懷裡下來。
一旁的周曉琳就笑了,牽著自己的女兒美秀,對蘇酥說道:“瞧瞧瞧瞧,我們小愛見不得世面呢,大方一點兒撒,看美秀姐姐,對這種熱鬧場面都習慣了,一點兒都不害怕,蘇酥啊,你就是愛帶著小愛脫離群眾,應該讓小愛的多接觸一下人群,這樣孩子才養得大方。”
蘇酥在眾人的擁戴中,抱著小愛,回頭看了一眼周曉琳,擰了下眉頭,很想問問這個叫周曉琳的,她女兒美秀在槍啊炮啊爆炸啊喪屍啊...這些面前,是否依舊表現大方?
只是因為很多人都圍在蘇酥的身邊,沒一會兒,就把蘇酥給拱開了,
周曉琳被湮沒在了人群之中,蘇酥沒來得及問出口。葉昱和沐陽護著蘇酥和小愛,蘇父蘇母也擋著那些對蘇酥和小愛關心過了頭的村民,醜男牽著天賜抱著天生,一家人趕緊溜回了自己的鄉間小別墅裡,又有一些人送了很多的禮物過來,蘇父擋著這些人在堂屋裡,蘇母則拉了蘇酥和小愛,回了二樓。
“唉,這些人都太熱情了,沒嚇著小愛吧?”
關了房門,蘇母伸手便來接蘇酥懷裡的小愛,抹了一把眼淚,看蘇酥還站在門邊杵著,便空出一隻手來, 拉著蘇酥在床邊坐下,眼中含著淚,細細的看了一遍蘇酥的臉,問道:
“酥啊,你告訴媽媽,這些日子你都發生了什麽事?媽媽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好擔心你啊。”
蘇酥沒說話,彎腰,往蘇母的大腿上一趴,伸手抱住了蘇母和小愛,心裡潤潤的,有種落葉歸根之感。
也不知怎麽的,趴在蘇母的腿上,蘇酥頓時困意襲來,明明是想好好跟蘇母聊聊的,現在卻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睡著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被葉昱給搖醒,蘇酥躺在柔軟溫暖的枕頭上,看著上方葉昱那擔憂的眼睛,笑了一下,問道:
“我剛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什麽了?”
葉昱伏在蘇酥的身上,伸出雙手,捧著蘇酥的臉頰,粗糲的手指上有著厚厚的繭子,他輕輕的刮著蘇酥臉上的皮膚,看著蘇酥的眼睛,她的眼中,有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之感。
“我夢見自己走了一段很黑很暗的路,夢裡的我,什麽都沒有,沒有你,沒有父母,也沒有小愛,就我一個人,一直在找,找啊找啊,我殺了很多的人,我被很多的人追殺,有好多次,我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我覺得我可能就快要死了,可是我又不得不堅強的活著,然後我的夢就醒了。”
她依舊躺著,眼角有淚流了出來,睡了這麽久,蘇酥再醒來,前世今生的記憶就全回來了,除了個別一些不太重要的細節,關於這個八方村,她全都記起了,她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還是做了一個悲慘的長夢,但是她能清楚的分清,現在她的生活,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