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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扫黑:光云守护 第81集:黎明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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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光云科文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6 05:50:29 来源:源1

第81集:黎明静悄悄(第1/2页)

混沌能量吞没林雪的瞬间,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汗珠——那是维持光域时耗尽体力的证明。幽蓝的能量并非冰冷,反而带着一种灼烧般的粘稠感,像融化的沥青裹住四肢,却在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突然变得温顺。她眼中映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异的明悟:那些曾让她痛苦的混沌低语,此刻竟像破碎的拼图,开始在脑海中拼接出模糊的轮廓——混沌不是无序的毁灭,而是另一种未被理解的“秩序”。

紧接着,整个星舰内部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范登堡变异体嘶吼着伸向她的触手,在视野里变成缓慢蠕动的黑影;空中飞溅的金属碎片,像被定格的雪花,悬浮在半空中,边缘的寒光清晰可见;甚至她自己的呼吸,都慢得能数清每一个分子的流动轨迹。

所有声音在这一刻被彻底抹去——能量管线爆裂的嘶鸣、金属结构扭曲的**、范登堡的咆哮、自己急促的心跳,全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断。绝对的寂静如同厚重的冰层,从星舰的每一个角落涌来,压在每个人的耳膜上,闷得让人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雪在混沌能量中缓缓闭上眼睛,最后一丝意识停留在“秩序与混沌本为同源”的明悟上,随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死寂的降临

次级控制核心的爆炸残骸中,一块扭曲的金属板压在李青山的左腿上,边缘的锋利处划破了他的战术裤,鲜血渗出,在冰冷的金属上凝结成暗红色的痂。他咳嗽着,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刚才的爆炸气浪震伤了他的肺。他伸出右手,抓住金属板的边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猛地发力,将金属板推开。

“哐当——”

金属板落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李青山愣住了,他抬起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只有血液在耳道里流动的“嗡嗡”声,除此之外,一片死寂。他看向不远处的维克多,对方正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哈苏恩的尸体抱起来,安置在一块相对完整的金属板上。

哈苏恩的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最后一口带蓝荧光的血迹,制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油污。维克多的动作缓慢而凝重,像在水底行走——他轻轻抚平哈苏恩皱起的衣领,将他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擦去哈苏恩脸上的血污。他的侧脸紧绷,眼神里混杂着悲伤、疲惫,还有一丝极致的警惕,时不时抬头看向星舰的顶部,仿佛在防备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

“维克多…”李青山开口,自己的声音在绝对寂静中显得异常微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

维克多抬起头,看到李青山的口型,会意地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上方的通风管道,然后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声音,上面可能有危险”。他站起身,走到李青山身边,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李青山的左腿一瘸一拐,伤口被牵动,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皱紧眉头,却依旧说不出话。

通讯控制室内,王晓雨靠在主控台上,右手轻轻摸了摸颈后——那里的纳米炸弹装置已经失去了温度,陈静控制台的屏幕彻底黑屏,只有备用能源指示灯还亮着微弱的红光。她没有丝毫庆幸,反而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这种死寂比陈静的枪口更让人心头发毛。

她抬起头,看向陈静的背影。陈静正站在观察窗前,死死盯着外面的冰原。观察窗的玻璃上结着一层薄霜,却能清晰看到外面的景象:北极冰原在夜色中呈现出深紫色,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反射着微弱的星光;而在冰原上空,一片约百米宽的空域正在扭曲——光线穿过那里时会发生诡异的折射,形成一道道彩色的光带,空气仿佛被揉成了褶皱,连远处的星星都在那片空域里变得模糊。

“肃清者”就在那里。它没有实体,没有发出任何光芒,却能让人的灵魂本能地战栗。王晓雨看着那片扭曲的空域,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手心沁出冷汗——它像一个沉默的墓园守望者,悬浮在冰原上空,既不进攻,也不离开。

没有预想中的毁灭光束,没有能量冲击,甚至没有任何形式的通讯尝试。这种绝对的“无为”,比任何狂暴的攻击更具威慑力。李青山和维克多在废墟中行走时,能看到散落的“净化者”残骸——它们保持着被摧毁时的最后姿态,有的肢体扭曲,有的半个身体被能量熔毁,却没有任何腐烂或分解的迹象,仿佛时间在它们身上彻底定格。

星舰内部残存的照明系统挣扎着闪烁了几下——应急灯的红光忽明忽暗,能量管道破裂处溢出的幽蓝微光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最终彻底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星舰,只有少数应急灯还亮着,在死寂的黑暗中勾勒出断壁残垣的轮廓,像一头巨大的巨兽死后留下的骸骨,狰狞而悲凉。

废墟下的微光

李青山和维克多汇合后,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是默契地对视一眼,便开始在废墟中搜寻。他们的目标明确:找到林雪,或者她留下的任何痕迹。李青山的左手一直紧紧握着那枚芯片——芯片已经彻底黯淡,却依旧带着一丝微弱的温度,像是林雪留下的最后念想。

他们的脚步踏在碎金属和凝固的能量残渣上。有的金属碎片还带着余温,踩上去时能感觉到轻微的灼热;有的则冰冷刺骨,边缘锋利得能划破鞋底;还有一些暗紫色的能量残渣,像凝固的果冻,踩上去会发出无声的“咔嚓”脆响,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递到耳朵里。

维克多走在前面,他的动作比李青山更敏捷,时不时弯腰检查地面上的痕迹。他曾是星舰的设计师之一,对这里的每一条管线、每一个舱室都了如指掌。他们穿过一条布满裂缝的走廊,走廊两侧的舱门大多已经变形,有的被炸开,露出里面混乱的设备;有的则被混沌能量侵蚀,金属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

在主控室区域的边缘,他们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破坏比其他地方更严重——地面上布满了深达数厘米的裂痕,金属板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臭氧味。在这片被混沌能量严重侵蚀、如同被强酸熔毁的区域中央,有一小片微弱的乳白色光晕,像风中残烛般顽强地附着在几块破碎的晶体上。

那是林雪光域破碎后的残留。

光晕的颜色很淡,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它在轻微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向外扩散出细小的光纹,然后迅速收回。李青山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光晕时停下——他怕自己的呼吸会把这微弱的光芒吹灭,怕这最后的希望也会消失。

指尖距离光晕还有一厘米时,他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暖意——不是物理上的温度,而是一种源自意识层面的温暖,像母亲的手轻轻抚摸过脸颊。他的眼眶瞬间湿润,眼泪在黑暗中无声地滑落。

“她…还活着吗?”李青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他转头看向维克多,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与恐惧——期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又恐惧听到否定的结果。

维克多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周围的地面。他用手指摸了摸被混沌侵蚀的金属板,指尖沾到一些暗紫色的粉末,然后轻轻捻了捻,又闻了闻(尽管在寂静中无法闻到气味)。他站起身,眉头紧锁:“没有发现她的身体组织,也没有血迹。混沌能量的侵蚀痕迹到这里就中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切断,或者说,能量本身发生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变化,把她带走了。”

就在两人困惑之际,那片微弱的乳白色光晕突然跳动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紧接着,一缕比发丝还细的光丝从光晕中分离出来,缓缓飘起,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朝着李青山的方向飞来,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手中的芯片。

芯片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保持着黯淡。但那缕光丝并未放弃,它如同拥有意识般,转向李青山的眉心,轻轻点了上去。

一瞬间,李青山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空间——没有黑暗,没有混沌,只有一片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遥远的声音,像是林雪的,又像是母亲林梅的,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一丝安抚,断断续续地在意识中回荡:

「…秩序…在混沌内部…并非对立…混沌…非毁灭…是新生…」

信息模糊不清,像隔着无数层纱布,还没等李青山完全理解,那片温暖的空间就瞬间消失,光丝也彻底消散,地面上的光晕也黯淡到了极致,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光点,仿佛随时会熄灭。

李青山猛地回过神,他激动地抓住维克多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维克多生疼:“是小雪!是她留下的信息!她说秩序在混沌内部,混沌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新生!”

维克多的神情更加凝重,他看着地面上即将熄灭的光晕,又看向李青山激动的脸,缓缓摇了摇头:“这太奇怪了。如果她被混沌吞没,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毁灭,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信息?她到底是被混沌带走了,还是…她本身就和混沌存在某种联系?”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死寂的星舰里,只剩下谜团和那一点点即将熄灭的微光,在黑暗中诉说着未知的可能。

规则的改写

与此同时,星舰内残存的人员——无论是李青山一方,还是零散的“清洗派”幸存者——都开始察觉到周围环境的诡异变化。

通讯控制室内,王晓雨摸索着找到一台尚能工作的环境监测仪。这台仪器的屏幕已经布满裂纹,却还能显示数据。她按下开机键,屏幕闪烁了几下,跳出一行行绿色的数字。当看到数据的瞬间,王晓雨的身体猛地一僵,倒吸一口冷气(尽管在寂静中这动作毫无声息)——

「局部重力场:当前值1.2G,5秒前0.8G,波动频率0.3Hz,无规律」

「环境温度:当前-12℃,10秒前28℃,温差40℃,骤变无诱因」

「物理常数偏差:局部区域万有引力常数G值波动±0.002N·m/kg,光速局部减缓0.003%」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试图确认数据是否出错。但监测仪的指示灯显示“数据正常”,没有任何故障提示。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体突然一轻——重力场再次变化,从1.2G降到了0.5G。她的双脚微微离地,漂浮在半空中,头发也向上扬起,像在太空中一样。

几秒钟后,重力又突然恢复正常,她重重地落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环境温度也开始骤变——刚才还在-12℃,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转眼间温度就飙升到30℃,她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战术服的后背很快就被浸湿。

更令人不安的是物理常数的偏差。王晓雨看到一小块从天花板掉落的金属碎屑,大约指甲盖大小,在下落过程中并非加速,而是以一种诡异的匀速缓缓飘落,像一片羽毛。当它距离地面还有半米时,突然停止下落,悬浮在半空中,还顺时针缓慢旋转起来,反射着应急灯的红光,形成一道微弱的光带。

陈静也注意到了这些变化。她原本靠在墙边,闭着眼睛,却在重力变化时猛地睁开眼——她的身体微微离地,手边的控制器掉在地上,却没有落地,而是悬浮在半空中。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控制器,手指却穿过了控制器的虚影——是视觉偏差?还是物质的形态发生了变化?

陈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超出掌控的、真正的恐惧。她快步走到主控台前,疯狂地敲击键盘,试图联系外界的“清洗派”成员,却发现所有信号都石沉大海——通讯频道里没有任何回应,连最基础的电磁信号都无法发出。她抬起头,看向观察窗外那片扭曲的空域,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是‘肃清者’…它在改写这里的规则…”

维克多和李青山也感受到了这些诡异的变化。他们试图推开一扇变形的舱门,第一次推时,舱门重得像焊死在墙上,用尽全身力气也纹丝不动;第二次推时,舱门又轻得像纸片,轻轻一碰就打开了,还因为用力过猛而向后倒去,却在半空中停住,悬浮在那里。

“是‘肃清者’的力量。”维克多压低声音,尽管在寂静中并无必要,他的嘴唇微动,“它不是在攻击我们,而是在‘初始化’这片区域——改变重力、温度、物理常数,像是在测试这个空间的承载能力,又像是在为后续的行动做准备。”

这种对物理规则的随意操弄,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威慑力。它暗示着一种完全超越人类理解层次的力量,像造物主一样,冷漠地改变着世界的基础逻辑。星舰内的幸存者们开始陷入恐慌——有的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身体不断颤抖;有的则呆滞地看着悬浮在空中的物体,眼神空洞;还有的试图逃离星舰,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无形的屏障封锁,无论怎么撞击都无法突破。

就在这种无处不在的诡异压迫感几乎要让所有人精神崩溃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然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不是通过听觉,而是意识的直接映射,清晰得仿佛有人在耳边说话:

「检测到‘混沌侧’高活性个体(标记:林雪)状态异常…生命体征消失但意识残留与‘摇篮’(地球)生命谱系深度纠缠…重新评估威胁等级…暂定为‘观察级’…」

「检测到‘监护人’机构(GSCIC)核心权限崩溃…执行《失落殖民应急法案》第15条…启动‘临时监管’协议…星舰及周边100公里区域纳入监管范围…」

「开始扫描‘摇篮’当前文明状态及‘混沌污染’程度…扫描维度:科技水平、生态稳定性、混沌能量扩散范围…预计耗时:[数据缺失]…」

信息依旧零碎,却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肃清者”因为林雪的“状态异常”和与地球生命的“深度纠缠”,暂时停止了立即的“肃清”行动,转而开始更详细的评估。而GSCIC,已经被它判定为“核心权限崩溃”,失去了“监护人”的资格。

王晓雨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缓缓落地,她看着监测仪上恢复稳定的数据(重力1G,温度20℃,物理常数偏差消失),心中涌起一丝荒谬的希望——这或许是他们的喘息之机?

陈静靠在主控台上,眼神里的绝望渐渐被茫然取代。她一直信奉的“清洗派”理念,在这种超越理解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与渺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毕生追求的“秩序”,在真正的“规则制定者”面前,不过是孩童的涂鸦。

通讯控制室与废墟中的寂静对峙

通讯控制室内,死寂像凝固的胶水,粘在每一寸空气里。应急灯的红光有气无力地闪烁着,每一次明暗交替,都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声嘶吼的鬼魅。陈静缓缓转过身,动作滞涩得像生了锈的齿轮——她的脊背微微佝偻,曾经挺得笔直的肩线此刻垮了下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重量压弯。

额前的碎发粘在汗湿的皮肤上,灰黑色的灰尘在脸颊上画出几道狼狈的痕迹,遮住了她眼角的细纹,却遮不住眼底的空洞。她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长久紧绷后的脱力,以及左肩旧伤的牵扯——之前被“净化者”抓伤的伤口还没愈合,绷带松垮地挂在肩上,暗红色的血渍已经发黑,边缘渗出的新血把战术服染成了深褐色。

她一步步走向主控台,每一步都踩在通讯室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没有声音,却像踩在所有人的神经上。指尖落在键盘上时,她停顿了半秒,仿佛在回忆按键的位置——曾经闭着眼睛都能操作的控制台,此刻却陌生得让她心慌。她开始缓慢地敲击,每按下一个键,屏幕上就跳出一行权限解除的提示:“终端限制1解除”“数据封锁2解除”“通讯权限3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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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雨站在原地,看着陈静的侧影,心脏像被泡在温水里的海绵,又沉又胀。她的目光落在陈静的手上——那双手曾经教她拆解加密程序,曾经在她被索耶的人追杀时,把她拉到安全的角落,也曾在不久前,举着枪对准她的胸口。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滚:去年冬天在GSCIC的数据中心,两人为了解开索耶的混沌算法,熬了三个通宵,陈静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她,说“年轻人需要更多能量”;上个月在码头,陈静替她挡下弹片,肩膀流着血还笑着说“这点伤不算什么”;而现在,这个人亲手设下陷阱,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亲手解开了所有限制。

“为什么……”王晓雨张了张嘴,声音在死寂中微弱得像蚊子叫,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她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这种矛盾的情绪。她看到陈静的指尖在最后一个权限按键上停了很久,指节泛白,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和什么抗争。

终于,最后一行提示跳了出来:“所有限制解除完毕”。陈静的手从键盘上挪开,垂在身侧,指尖还在轻轻颤抖。她没有回头,只是后退了三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肩膀滑落到墙壁时,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大概是碰到了旧伤,但她没有动,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王晓雨看着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弯腰从脚边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她握着水瓶,一步步走近,在距离陈静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你……喝点水吧。”她的声音依旧微弱,递出水瓶的手停在半空中,既怕被拒绝,又怕这份突兀的关心会打破这脆弱的平静。

陈静没有睁眼,也没有伸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消散在寂静里。王晓雨的手僵在半空,最后还是把水瓶放在了陈静脚边的地上,转身回到主控台前。屏幕上的雪花点还在闪烁,映着她的侧脸,忽明忽暗,像她此刻的心情。

次级控制核心的希望与隐忧

次级控制核心的废墟里,金属的腥味和臭氧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吸进肺里时,带着一种尖锐的刺痛。李青山靠在一块扭曲的金属板上,这块板曾经是主控台的一部分,表面还留着哈苏恩最后按下指令时的血渍,暗红色的印记已经凝固,边缘卷翘的金属把他的战术服勾出了一个小口子。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芯片——芯片通体漆黑,表面的乳白色光泽已经彻底黯淡,却不知为何,温度在慢慢升高,像揣在怀里的暖手宝,贴着掌心,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芯片边缘,那里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是林雪之前不小心摔在地上留下的。想起林雪被混沌吞没的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它因为小雪…暂停了‘肃清’行动?”李青山开口,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期待。他抬起头,看向维克多,眼神里有光,像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维克多正蹲在不远处,检查着一块从天花板上掉落的金属碎屑。那碎屑上沾着一点暗紫色的混沌能量残渣,已经凝固成晶体状,在应急灯的红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听到李青山的话,缓缓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墟——远处,一个“净化者”的残骸躺在地上,它的“手臂”(那把镰刀状的凶器)扭曲成了90度,甲壳下的幽蓝能量已经变成了墨黑色的固体,像结了冰的沥青;地面上的裂缝里,还渗出一点极淡的乳白色光,是林雪光域破碎后的残留,风一吹(虽然在死寂中感受不到风),那光就轻轻跳动一下,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对话。

“是‘暂停’,不是‘取消’。”维克多的声音依旧冷静,却比平时低了几分,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内心也不平静。他伸出手指,指向观察窗的方向——窗外,那片扭曲的空域还在,光线穿过时形成的彩色光带,此刻变得更淡了,像是“肃清者”的力量在慢慢渗透。“‘扫描文明状态’和‘混沌污染程度’,听起来更像是在给地球‘打分’。如果分数不及格,它可能会选择‘格式化’——不是清除混沌,而是连我们一起清除。”

李青山的目光瞬间暗了下去,刚刚燃起的希望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一半。他靠在金属板上,头微微后仰,看着星舰顶部的黑暗——那里有几根断裂的管线垂下来,偶尔会有一滴冷凝水落下,却在半空中就凝固了,像一颗透明的珠子悬浮着。“小雪还在里面……她留下的信息说,混沌不是毁灭,是新生。我们不能让‘肃清者’把她和混沌一起清除。”

他的手指攥紧了芯片,指甲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这刺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想起哈苏恩——那个头发花白、总是温和笑着的老人,最后时刻喷出的带蓝荧光的鲜血,眼神里的决绝,还有那句“为了人类文明”的低语。哈苏恩用生命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他不能辜负这份牺牲。

维克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手掌很宽厚,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子,拍在李青山的肩上时,传递来一种踏实的力量。“我们不会让他白白牺牲。”他指了指废墟深处,那里有一个半塌的设备间,门歪在一边,露出里面的通讯器残骸,“那里还有一些未被完全破坏的通讯设备,我们可以试试修复。如果能联系到外界的‘守护者’,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肃清者’的线索;就算联系不上,星舰的日志缓存里,说不定也有关于‘肃清者’的记录——毕竟,GSCIC成立之初,就和‘远航者’前哨站有过联系。”

李青山点了点头,扶着金属板慢慢站起身。他的左腿还在隐隐作痛,刚才被金属板压过的地方,稍微一动就牵扯着肌肉的酸痛,但他没有抱怨,只是咬了咬牙,跟上维克多的脚步。

星舰内的脆弱休战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不是声音,而是地面的震动。他们同时回头,看到三个“清洗派”的士兵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动作缓慢,像受惊的兔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的士兵,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脸上还带着稚气,战术服的左袖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渗血的擦伤。他的手里原本握着一把能量步枪,走出来时,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脱力,步枪从手里滑了下去,“哐当”一声磕在金属地板上——虽然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能看到枪托碰撞时的震动,那士兵下意识缩了缩手,像是怕被责骂。

中间的是个老兵,肩膀上别着GSCIC的徽章,徽章的边角已经磨损,一半掉在了不知哪里。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颌,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路过一个废弃的控制台时,他伸手扶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控制台表面的按钮,像是在回忆什么。

最后面的是个女士兵,头发扎成一个凌乱的马尾,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她的战术服上沾着不少灰尘,腰间的通讯器一直在闪烁,却没人去理会。她的目光落在李青山手中的芯片上,停留了几秒,又快速移开,看向地面,像是在躲避什么。

没有敌意,没有攻击,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他们只是默默地走出来,靠在不同的墙壁上,有的闭上眼睛,有的盯着地面,有的看着窗外那片扭曲的空域,脸上都带着同一种表情——恐惧和茫然。

维克多和李青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在“肃清者”这种超越理解的力量面前,“清洗派”和反抗者的区别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都是渺小的人类,都在面对未知的恐惧,都在等待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结局。

那个年轻的士兵突然蹲下身,双手抱头,肩膀微微颤抖。虽然没有哭声,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女士兵看到后,犹豫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递到他面前。年轻士兵抬起头,眼睛通红,接过饼干,咬了一口,却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噎得他咳嗽起来——还是没有声音,但他的脸涨得通红,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老兵靠在墙上,看到这一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酒壶,拧开盖子,递了过去。年轻士兵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把酒壶递还给老兵,低声说了句什么——依旧没有声音,但老兵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晓雨从通讯控制室的观察窗里看到了这一幕,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想起自己刚加入GSCIC时,也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士兵,对未来充满期待,以为自己在守护世界,直到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她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陈静,对方依旧闭着眼睛,但眼角似乎有一点湿润的痕迹。

李青山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他走到老兵面前,伸出手,掌心朝上,露出那块芯片。“我们在找关于‘肃清者’和林雪的线索,”他的嘴唇微动,“如果你们知道什么,或者有能用的设备,能不能帮我们?”

老兵看着芯片,又看了看李青山的眼睛,沉默了几秒,终于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指了指废墟深处的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小型的武器库,虽然大部分武器都被破坏了,但里面有一台完好的战术终端,或许能连接星舰的日志系统。

维克多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死寂的黎明前夜,在绝对的恐惧面前,一种基于共同命运的、脆弱的休战,终于在这片废墟中悄然形成。

废墟深处的希望微光

李青山和维克多跟着老兵,朝着武器库的方向走去。路上,老兵偶尔会停下脚步,指给他们看一些隐藏的陷阱——比如地面上一块松动的金属板,下面是深达两米的检修通道;比如墙壁上一个看似无害的按钮,其实连接着残留的能量武器。

“他以前应该是星舰的检修兵。”维克多低声对李青山说,“对这里的结构比我们还熟悉。”

李青山点了点头,看向老兵的背影——他的步伐虽然沉重,但每一步都很稳,显然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走到武器库门口时,老兵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这次终于有了一点微弱的声音,像是死寂中的第一缕生机。

武器库不大,里面堆满了损坏的能量步枪和战术装备。老兵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露出一台黑色的战术终端——屏幕虽然有裂纹,但还亮着绿光,说明还能使用。“这台终端连接着星舰的底层日志,‘熔炉’协议没破坏到这里。”他的嘴唇微动,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光,“或许能找到‘肃清者’的记录。”

维克多立刻走过去,坐在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跳出一行行代码,他开始快速浏览:“日志从三个月前开始缺失,应该是‘清洗派’故意删除的……等等,这里有一个缓存文件,是‘肃清者’降临前半小时生成的!”

李青山凑过去,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段加密的日志:“检测到深空未知信号,频率匹配‘远航者’前哨站特征……启动紧急接收程序……信号内容:‘肃清者’单位编号739,前往‘摇篮’执行评估任务……”

“‘远航者’前哨站!”李青山的眼睛亮了起来,“哈苏恩说过,‘第零席’就在那里!”

就在这时,王晓雨的意识信息突然通过“幽灵协议”传来:“我破解了星舰的应急通讯频道!外面有‘守护者’的信号!他们在北极冰盖外围,想进来接应我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来。老兵看着屏幕上的日志,又看向李青山手中的芯片,突然开口:“我知道一个地方,能直接联系到‘远航者’前哨站——星舰的顶层通讯塔,虽然被混沌能量破坏了一部分,但核心设备还能用。”

李青山握紧芯片,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哈苏恩的牺牲,林雪的信息,“守护者”的接应,还有老兵的帮助……虽然未来依旧充满迷雾,但至少,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应急灯的红光依旧在闪烁,但此刻,这红光不再是恐惧的象征,反而像黑暗中的火炬,照亮了他们的道路。所有人都站起身,朝着星舰顶层的方向走去——脚步依旧沉重,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

死寂的黎明前夜,终于透出了一丝希望的微光。

李青山和维克多刚走了没几步,王晓雨的意识信息突然传来——不是通过通讯器,而是通过“幽灵协议”的振动信号,微弱却清晰:“我发现了重要线索!速来通讯控制室!”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转身,朝着通讯控制室的方向跑去。李青山的左腿还在隐隐作痛,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王晓雨从未如此急切过,一定是发现了关键信息。

通讯控制室内,王晓雨正坐在主控台前,屏幕上显示着一段加密的日志缓存。陈静也睁开了眼睛,靠在墙边,目光紧紧盯着屏幕,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这是星舰最深层的日志缓存,在‘肃清者’降临初期产生的,之前被‘熔炉’协议封锁,刚刚才解除限制。”王晓雨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一段代码,“你们看这段‘肃清者’的识别信号编码——”

屏幕上的代码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螺旋结构,由无数细小的符号组成。李青山凑近屏幕,突然愣住了——这段编码的结构,和他手中芯片的底层代码,有着惊人的相似性!芯片是母亲林梅制造的,底层代码是林梅亲手编写的,从未对外公开过。

“我对比过了,”王晓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尽管在寂静中无法听到,她的口型却清晰可见,“两者的核心编码序列重合度超过90%!‘肃清者’的识别信号,和林梅阿姨芯片的底层代码,存在高度相似性!”

李青山的心脏猛地一沉,背后瞬间沁出冷汗。他握紧手中的芯片,感觉芯片的温度突然升高,仿佛在呼应屏幕上的编码。林梅——他的母亲,那个为了守护秩序而牺牲的女人,竟然与“肃清者”这种超越理解的力量,存在着未知的关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当年制造芯片时,是否已经知道“肃清者”的存在?她留下的芯片,是否不仅仅是证据容器,更是与“肃清者”沟通的钥匙?

陈静靠在墙边,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她看着屏幕上的编码,又看向李青山手中的芯片,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迟迟没有开口。

星舰外,“肃清者”依旧悬浮在扭曲的空域中,沉默地进行着评估。而星舰内,这个关于林梅与“肃清者”的发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新的谜团,也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与恐惧之中。

黎明前的寂静,依旧笼罩着一切,却暗流涌动。

本集完

第82集《总攻开始》的内容提示

林梅芯片与“肃清者”信号的潜在关联性,揭开了更为惊悚的可能性。与此同时,“肃清者”对地球文明的“扫描评估”接近尾声,其最终判断即将下达。星舰内的幸存者们必须在这最后关头,整合所有线索与力量,尝试与“肃清者”进行第一次主动接触,或者…准备迎接最坏的结局。而处于混沌深处的林雪,在经历了意识层面的洗礼与重构后,终于窥见了“混沌算法”与“肃清者”之间宇宙尺度的古老战争的冰山一角,并做出了一个将影响所有人生死的决定。外部与内部,物质与意识,多方位的“总攻”即将展开,决战序幕,由谁率先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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