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的身影出現在季風煙的身邊,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光亮如新,半點血跡也沒有沾染。
他在等,等季風煙下一個命令。
是殺,是留。
楊戩的身影落入跪地的眾人眼裡,猶如索命的惡鬼,他們哭的越發淒慘。
那哭聲淒厲,刺的人耳膜生疼。
季風煙微微抬眼掃去,看著那些哭的臉色發紫的家主們,淡淡的擺了擺手,“滾。”
那些家主如夢初醒,一個個感激涕零,嗷嗷叫著想走,可是……
“我說的是——滾。”季風煙的雙眼微微眯起,明明在笑,卻讓眾人覺得不寒而栗。
本是打算讓幸存的侍從攙扶回去的各個家主,這會兒可算是明白季風煙的意思了,他們一把推開上前攙扶的侍從,一個個點頭如搗蒜。
“小的們這就滾!這就滾!”
說著,他們不顧身上的傷痛,一個個狼狽的地上越滾越遠。
若不是情況不對,只怕一旁的百姓們,早就已經捧腹大笑。
誰能想到,這些平日裡在季城中作威作福的世家家主們,竟有一日會如一堆爛泥一樣,在地上滾動。
殺氣已止,季風煙看著滿地狼藉,呼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楊戩的肩甲,“辛苦了。”
楊戩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季風煙看著那些越滾越遠的家主們,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道:“你們,等等。”
那些家主們差點就嚇尿了,一個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怕季風煙突然間改了主意。
“這裡太髒,你們派人清理一下。”季風煙冷不丁的丟了句話。
那些家主哪敢說個不字,一個個都應的乾脆。
事情交代完畢,季風煙收回爪子,“好了,看熱鬧的都散了,一堆肉醬不惡心嗎?”
這話,明顯是對那些圍觀了全過程的百姓們說的。
眾人“……”
感情這些斷臂殘肢不是這位給整出來的?
這會還覺得惡心了。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這話給說出口,眾人都默默的摸著鼻子,悄沒聲的散了。
可是今日發生的一切,卻成為了他們永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今日之後,季城的城主已經移主。
眾人都會知道,他們有了一位不喜按常理出牌的新城主。
看著人群散去,季風煙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早已經目瞪口呆的凌鶴等人道:“凌大哥,沒事少那麽大火氣,總是打打殺殺背上一身殺孽可不好。”
“……”凌鶴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覺得眾人之中,最不適合說這話的,應該就是他們家小姐吧?
仿佛看出了凌鶴的腹議,季風煙笑著道:“我這叫以殺止殺。“
凌鶴默。
這不還是殺嗎!
不論內心對於季風煙的謬論有多麽的無奈,可是凌鶴卻再一次的意識到,他們的小姐,根本不像尋常女子般嬌弱,那份霸氣和決斷,令他們這些鐵血男兒都為之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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