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每個人都有性格缺陷,孟離倒也不是討厭柱子。
只是既然要教他武功,這就是必然要改變的。
當然可以扔一本武功秘籍給他就了事,畢竟一本武功秘籍價格可真不便宜。
外面那些沒有內功心法只有招式的功法對這個家庭來說都承擔不起。
這樣也最省事,還不討人嫌,但念及柱子娘親對她的好,便多費點心吧。
柱子用了五天,沒事就跟孟離玩棋子遊戲,終於打敗了孟離。
當然,如果孟離不讓的話,柱子可能還要等很久。
差不多就行了,要看的就是柱子的一個態度。
要培養他習慣靜下心來。
孟離坐在輪椅上,功法是她從系統空間找出來的一本適合柱子用的。
並非離明一訣。
當然也不好這樣憑空拿出來,畢竟當時劉氏是知道她身上再無其他的。
故而托了大柱上街一趟買些筆墨,謄寫下來。
拿著功法告訴柱子如何去看,柱子看得認真,劉氏和大柱卻站了出來,對柱子說道:
“柱子,咱們不能就這麽跟月兒姐姐學,你得先拜師,嗯……”
“就是……”
夫妻倆雖然知道要拜師,但並不是太懂拜師需要什麽禮儀,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裡。
好像自己也沒準備什麽,拜師應該都要準備東西才行,想到這些,兩人臉上又還燙得慌。
一本功法啊,如此貴重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麽回報……
孟離沒有收柱子為徒的心思,畢竟還有任務要做。
也可以說算是背負著血海深仇吧,如果有了師徒關系,就多了一份責任,需要費更多的心。
再說有了孤卓那個事之後,孟離現在對收徒什麽的,有了點心理陰影。
不願意輕易收徒。
便說道:
“大娘,大柱叔,我們不必這般客氣。”
“拜師就不用了,我就是單純看柱子有這個心,順手一教,再說我現在當不起……”
總之孟離拒絕了,夫妻倆便也不好再說什麽。
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
花了一些時間教會柱子看懂功法,然後柱子再做一些基本功,然後開始修煉。
孟離也一直在培養柱子的耐心,對他說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戒焦戒躁。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腿也慢慢的好轉。
第三個月的時候,她已經能杵著拐杖走了。
在這裡這三個月,除了那次進城,孟離基本上都沒有出過門,而柱子爹娘和柱子都沒有對外人說起過孟離,故而就連周圍的鄰居,也沒有發現孟離的存在。
柱子已經有幾分架子了,再加上孟離在這裡,拿著典當玉鐲的錢把生活開的不錯,他的個頭都長了一頭。
孟離臉上也有肉了,氣色紅潤。
只是大柱和劉氏沒怎麽變,雖然孟離給錢賣肉,但他們也不怎麽舍得吃。
總是推辭,許是要把肉留給孟離和柱子吃。
有時柱子多吃了肉,劉氏也還教育柱子說:
“如今家裡有肉是因為你月兒姐姐,你又怎好多吃?”
柱子抿著嘴不說話。
下次就會控制一點。
其實孟離對於吃肉這點事,是真不在意,特別是柱子,還小,多吃點也沒事。
而且她也是換一種方式,去報答淳樸的劉氏他們啊。
又過了一月,孟離的腿徹底好了,能走了,便對夫妻倆還有柱子說:
“我可能要回家了,家中如此深仇,我必要報。”
三人臉上頓時浮現出不舍的神情來,
大柱悶了一下,才說:“應該的,這種事我們不可能勸你放下,只是月兒姑娘,我們何時才能見面?”
孟離沉吟了一下說道:
“此去生死未知,再見之日我亦未可知。”
劉氏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擔憂,嘴唇動了動,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畢竟父母雙亡這種悲劇發生在月兒身上,勸她惜命別去這種話,是真說不出來。
換位思考,若是自己父母遭此一劫,自己也怕是拚了命要報仇。
但又很擔憂此後無緣相見。
想說月兒武功如此高強必不會有事,可之前又被人害成那般。
真是自己都無法安慰自己。
最後隻得道一聲:“珍重。”
思緒萬千不能拋去,柱子卻哭了,他對孟離說道:
“姐姐,你能不能不走?”
“如果要報仇的話,等柱子長大了,幫你報仇。”
孟離摸了摸柱子的額頭,笑著說道:
“你也是父母掌中寶,我又怎能叫你為我的事情冒險呢?”
“功法招式我都已經教會你,你堅持練下去,是沒有問題的, 若是日後手中短了銀兩,這功法,你也可以變賣出去。”
柱子搖頭道:
“月兒姐姐給的功法,我就是窮死也不會賣。”
孟離歎了一聲,道:
“我走了。”
柱子立馬拉住孟離的胳膊,嚎叫道:
“別走好不好,嗚嗚……”
孟離:“……”
不走你養我啊。
主要是孟離典當鐲子的錢已經差不多了,再在這裡呆著,就得吃他們家的了。
當然想要掙錢對孟離來說不是難事,只是真的有事。
最後孟離還是在劉氏跟柱子抹著眼淚,大柱拉著柱子的情景之中走了。
臨走之前她還吩咐過,日後不管誰來問,就說從來沒有見過她。
雖然瀚天宗幾乎是找不到這裡來的,因為距離挺遠,他們那邊不會想到自己一個腿廢了的人能到這裡來,但還是以防萬一吧。
孟離猜的沒錯,那邊把那些仆從各種折磨了一遍,也沒找到孟離,便在附近搜查了起來。
很霸道的每家每戶都去檢查了一遍。
劉氏好一頓傷心,這幾個月跟月兒相處出感情來了,而且把自己孩子的性格都改正了一些,還教會孩子練武,隱隱有種感覺,孩子此後的人生會因此不同。
但又這麽走了,而且還有可能再無緣相見。
哎……
其實不見面都無所謂,只要她好好活著就好。
夜晚的時候,翻來覆去不能入睡,在想月兒到哪兒了,此刻又在做什麽?
睡了嗎?
她還是知道一點的,月兒睡得晚,總是說在修煉。
當時她就覺得心疼,練武之人原來需要付出這麽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