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拱手擺出一副謙謙君子模樣,準備說話。
宣陽候沉聲就道:
“江南江家而來,進京趕考。”
老夫人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難怪眼熟,之前似乎見過一面,衝著江天財點了點頭,問宣陽候:
“這大清早的,到底什麽事啊?”
宣陽候拿出信,江一芷順著看了過去,心顫了顫。
這很像她的東西。
老夫人接過信,打開看了起來,江一芷就在老夫人身邊,忍不住探出頭瞥了一眼。
隻一眼,江一芷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之色。
恨不得馬上從老夫人手中把信搶過來,撕了扔了。
每張紙上的內容雖短,但內容卻很有料,最重要的是上面的信,是她的啊。
因她擔心江天財把她寫的信留在手中,日後被江天財當成把柄,故而她寫的信給了江天財看了之後,都拿回來自己保存的。
江一芷指尖顫抖,渾身發軟,一下子從椅子上跌了下來,跪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抿著嘴沒說話,把信看完,臉上帶著失望看著江一芷歎氣道:
“一芷,你這都是為何啊?”
江一芷那娟秀的筆跡,她自然是認識的。
老夫人心中隱隱作痛,一個是她的孫女,一個是她的外孫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
真沒想到這孩子心眼居然這樣的多。
老夫人把信還給宣陽候,宣陽候把信扔在江天財腳下,說道:
“還望你給我們侯府一個解釋。”
江天財拿起信,匆匆掃了一眼,手一抖,心裡咯噔一聲,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嘴巴動了動,不知該說什麽。
說什麽?
不承認的話顯得很沒男子氣概。
可承認?
怎麽承認,難道說我就想要打你女兒的主意?
怕是要被打死吧。
若是對方沒有婚約在身,他可說實在控制不住仰慕之情才出此下策。
可人家有婚約在身,他這番做法定會被人看著無恥。
慌張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江一芷。
這堂妹平日裡不是巧舌如簧,一張小嘴說出來的話讓人無法應接嗎?
怎麽也啞口無言了。
江一芷眼角余光看到江天財投給她的目光,但並未理睬。
廢物一個。
平時吹噓自己一套一套的,關鍵時刻就跟啞巴似的。
江天財看氣氛實在冷凝,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對著侯爺支支吾吾道:
“候爺,這…,那……”
宣陽候冷哼一聲,別開目光不看江天財。
男子漢此般膽小扭捏作態惹人輕看。
江一芷在心裡又罵一句廢物,哭哭啼啼出聲:
“外祖母,也許有誤會也不一定啊!”
王氏厭惡的看著江一芷,忍不住問道:
“江一芷,有什麽誤會?”
“上面的筆跡不是你的嗎?”
江一芷臉上掛淚,面對氣勢這樣強的王氏,張著嘴看著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能幫她對付王氏。
可老夫人失望的別開頭,沉默著沒說話。
江一芷只能王氏說道:“舅母,
說不上有人仿冒我的筆跡啊。” 王氏冷笑:“模仿。”
誰閑得沒事乾這事。
陷害你有什麽好處。
吃飽了撐著了。
老夫人想了想看著王氏問道:
“這信從哪兒來的?”
孟離抹著眼淚道:
“回祖母,是我。”
孟離又把之前對王氏和宣陽候的說辭給老夫人說了一遍。
就是在江一芷房間中順手摸的。
又衝著老夫人承認了一遍錯誤。
老夫人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受了罰,就罷了。”
江一芷臉色慘白,一時不知道怎麽辯解,心裡尤其憤怒孟離拿著她的信。
她以為很安全的,她是女子,進她閨房的人都少之又少,大家都尤其避諱女子閨房,又有誰知道裡面有些什麽呢。
憤怒對著孟離質問道:
“你為什麽要拿我的信?”
孟離一臉慚愧:
“表妹,是表姐不對,表姐給你道歉。”
“對不起。”
“可是表妹,你也說你這是你的信了。”
江一芷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慌張否認: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什麽時候說了。”
“外祖母,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對不對,請你相信我。”
江一芷跪走到老夫人跟前抱著老夫人的腿,哭喊道。
老夫人失望,歎息:
“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心思,你太讓我失望了。”
江一芷張著嘴喊:
“嗚嗚……,外祖母。”
孟離對著王氏道:
“娘,女兒當時也只是拿了幾封,並未拿全,也不知……”
王氏心領神會,對著老夫人說道:
“娘,或許還有……”
老夫人只是疲憊小聲說道:
“給她留點臉面吧。”
王氏不甘心,說道:
“娘啊,明惜受了委屈,事情不查清楚,讓明惜怎麽咽得下這口氣啊。”
三個女人一台戲,孟離覺得自己要成了台柱子。
她哭,說道:
“沒事的娘,就這樣吧。”
“只是表妹你太傷我的心了。”
孟離哭得傷心。
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
老夫人又不忍心孟離這個樣子,讓孟離到她身邊,說道: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孟離垂眸搖頭:“祖母,不委屈。”
宣陽候道:
“娘,孩子還小,尚且還有改正的可能,若是一味偏袒,總是容易釀成大錯啊。”
宣陽候發話了,老夫人才無奈擺手,說道:
“罷了,派人去看看吧。”
江一芷慌極了,對著宣陽候哀求道:
“舅舅,求你不要,不要。”
宣陽候歎氣,看著江一芷酷似他已逝妹妹的臉。
母女兩人腦子都不清楚。
無視江一芷的哀求,派人去了江一芷房間。
江一芷呆呆的看著周圍的人,事實就在眼前,她又無從辯解,只能不停的哭泣,來緩解她心中的恐慌。
到底該怎麽辦。
江一芷最怕的就是把她送回江南江家。
被侯府趕回去,她能有好日子過嘛。
江一芷心跳如雷,渾身無力。
宣陽候看向江天財,對著江天財說道:
“江公子,既然在侯府住著不適,還請江公子在外待考。”
江天財臉色難看,被人下了逐客令實在有損顏面,心裡怨懟侯府。
卻無別的辦法,只能道:
“多謝侯府這些日子的款待,在下這就收拾東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