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補償,她放了一些碎銀子,這些銀子夠丫鬟自己再去買好幾副藥的了。
然後孟離才又慢慢悠悠回到自己房中,丫鬟回來了,有些為難地說:
“少爺他們說已經吃過了……”
孟離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這麽不給面子的嗎?”
明明回去就忙著辦事,哪有時間吃東西呀。
丫鬟沒吭聲,孟離又問:“老爺那邊怎麽說?”
“老爺好像很生氣,也說不來。”丫鬟弱弱地說。
孟離:“……”
哎。
早該明白的,這一家人的態度就是不管當家主母死活。
孟離道:“不來就算了,讓廚房別端了,我不想吃。”
她有營養劑,自己還有事要忙,主要目的都沒達到,吃飯都是浪費時間。
丫鬟自然開始各種勸說,孟離還是不願意吃,並且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讓陪著。
丫鬟心裡很是擔憂,夫人不吃飯那兒行,跑去給大少爺說,給二少爺說,給老爺說。
三個男人聽罷表情都相當一致,就是皺著眉頭,心裡嘀咕著這人又開始作了。
溫月兒沒想到婆婆竟然真的不吃飯,倒是有些擔憂地說:
“我們不能任由婆婆這樣下去,她身子熬不住的,既然想要我們陪她用膳,我們陪著就是了,也是盡了孝道。”
徐修遠擔憂地說:“我就是擔心母親為難你。”
“怎麽會?”溫月兒牽強地笑,她現在搞不懂婆婆葫蘆裡賣的什麽藥,到底要做什麽。
盡管跟婆婆相處起來真是尷尬的要命,可他們還是一家人,又逃不開,要是婆婆哪天想開了就好些。
徐之超道:“這樣吧,以後我跟哥哥空了就去陪母親用膳,你的話還是別去了。”
他們都想把溫月兒保護得很好。
他們在商量如何應付孟離,孟離的房間裡卻擺放了一堆的藥材。
從自己藥包裡面撿了一些出來,還有丫鬟的藥包裡面的藥材夠她配出一種藥了。
藥就是這麽神奇,不同的藥搭配在一起就有了截然不同的藥性,明明之前是救人的藥,可以很容易的轉化成了害人的藥。
就是沒有藥房那些工具,孟離磨成粉末還是相當費勁,在房間裡搗鼓了一下午,算是弄得差不多了。
至於她的藥少了好多味藥材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她的病也沒打算靠這些藥醫好。
心病還須心藥醫。
大下午的時候,丫鬟第五次在門口輕聲呼喊,之前幾次孟離都裝作睡著了沒搭理她,看自己手上的事情忙完了,她故作慵懶應了,聽到她應了,丫鬟才推開門,看到夫人撐著腦袋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道:
“盡管喝了藥夫人也還是沒舒坦一些嗎?”
孟離神色緩了緩:
“倒也好些了,哪有藥有神效啊。”
丫鬟又說:“老爺和少爺他們都說晚上過來用膳。”
孟離挑眉,中午不來,晚上又要來?
“月兒呢?”孟離問道。
“少夫人好像是身子有些不適,說是沒法來了。”
孟離忍不住輕笑了一下,真是……
是個寶嗎?藏著掖著。
“老爺少爺他們人呢?”孟離又問道。
丫鬟說道:“好像是在後花園下棋去了。”
孟離站起身來,對丫鬟說道:“那我去看看月兒吧。”
丫鬟:“……”
她隱隱約約感覺出這一家人的奇怪之處,但又具體說不出到底因為什麽。
這丫鬟自然不知道府中那些破爛事,這些事叫下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孟離也不等丫鬟說什麽,站起身直接就朝著溫月兒那邊走去。
其實可以先和溫月兒開門見山的談一次。
他們在下棋就是絕佳的機會,三人對棋都非常癡迷,一局棋沒完之前都不允許下人打擾,除非特別緊急之事才會停下。
孟離也是覺得神奇,三個人共同擁有一個女人,還能相處的這麽好,這麽和諧,又是父子兄弟關系。
真是毫無禮義廉恥。
溫月兒在繡花,捏著繡花針有些苦惱,現在不管做個什麽都得做三人份,很累呀。
聽門口丫鬟說婆婆來了,她立馬放下了繡花針,緊張地站起身來,簡單地整理了下儀容,出門迎接。
孟離看著溫月兒氣色比上午還好,忍不住說道:
“聽說你身子不適,我刻意來看一看的,沒想到氣色比上午還好些。”
溫月兒立馬驚慌,這婆婆是來找事的嗎?
要換一種方式為難她了嗎?趁著修遠他們不在,見縫插針?
孟離知溫月兒在想什麽,好言道:
“你不用太緊張,我就是有些話想與你說說,聽我的,先不要通知他們好嗎?”
溫月兒低著頭,不吭聲,好半天孟離才聽見細細的一聲:“好。 ”
“婆婆進屋坐吧,外面起風了。”溫月兒道。
孟離點頭。
看著溫月兒身體讓了讓,孟離率先邁著腳步走了進去,溫月兒低著頭一副受氣媳婦的樣子緊隨其後,待她也跨進了房間,孟離對溫月兒道:
“把門關上吧,有些話也不適合旁人聽了去。”
溫月兒更是緊張了,知道婆婆要找她談什麽。
有些害怕關門,就是覺得跟婆婆獨處一室有些危險,但看到婆婆那雙沉寂的目光,她又生不出忤逆的心來。
把門關上,溫月兒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態度誠懇地說:
“婆婆,是兒媳有罪,你想怎麽責罰都可以,但請婆婆不要氣壞了身體。”
與其等著婆婆親口說出難聽的來,自己還不如引導話題,把話說的漂亮一些。
孟離表情淡淡的:
“你也知道我是為你氣壞了身子?”
溫月兒:“是兒媳的錯。”
孟離認同地說:“你也辛苦,也算是為我解憂了。”
這話潛台詞就是溫月兒還扮演了老爺小妾的角色,溫月兒又不是聽不懂,正因為聽得懂,一張臉都紅透了。
羞憤欲死,嘴唇哆嗦了下,最後說:
“一切並且兒媳所願,望婆婆明察。”
“兒媳不過是內宅婦人,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只能任憑擺布。”她的聲音很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