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麽想吃的,你呢?”孟離看向時枝。
時枝見孟離這樣說,連菜單都沒有看,便說道:“我也沒什麽想吃的。”
“既然師父難以抉擇,就由我安排,行嗎?”孤卓看似非常有禮貌的詢問道。
孟離也無心力說什麽,擺擺手,孤卓直起身,轉身出去了。
留下時枝和孟離,時枝見孤卓走了,才問孟離:“阿離,我覺得你似乎很反感他。”
“有嗎?”孟離笑笑。
時枝:“當然有了,都快寫在臉上了。”
“你怎麽這樣厭惡他呢,他喜歡你也不是罪過。”時枝不太理解地問道。
孟離說道:“你聽清他叫我什麽了嗎?”
“師父?”時枝突然意識到了,她說道:“所以是你徒兒,你不接受這樣的戀情。”
“師徒之間,都是長輩和晚輩的關系,他應該覬覦我嗎?何況他做了很多其他事,令我反感。”孟離淡淡地說。
時枝微微張嘴,而後說道:“那怎麽辦,我們走吧?”
孟離還沒回答,孤卓就又回來了,他高興地坐了下來,對她們說道:“菜品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應有盡有,什麽口味都會有。”
時枝尷尬而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菜都定了,走不了了。
因為孟離表現出來的反感,時枝也沒了剛才的興頭,氣氛一度低迷。
孤卓見時枝這樣,就知道時枝的態度是跟著師父的態度走的。
他說了些客氣話,試圖活躍氣氛,孟離沒怎麽理會他,時枝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跟著沒怎麽理會,氣氛實在是太怪了,等菜到了,滿桌子菜,各式各樣的都有。
孤卓癡迷地盯著孟離,招呼著她們吃菜。
“我小南區有事了,先走了。”孟離以為自己能忍受,可孤桌這樣肆無忌憚。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孤卓的目光,太直接了。
“師父,菜都上齊了,您不嘗一口就走嗎?”孤卓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
孟離沒忍住冷笑一聲,走,就顯得她好無理取鬧,菜都上了還要走,不走,孤卓那不知收斂的目光讓她心裡冒著火。
時枝也覺得這樣走太不好了,她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在孟離面前的盤子裡,說道:“阿離,吃點吧。”
“都做好了,不吃也浪費了。”
起碼吃點東西意思意思再走呀。
“師父,吃點吧,別辜負我的心意。”孤卓也說道。
時枝心裡是想走的,又覺得難為情,抹不開面,還是打算給點面子再吃,那孟離也只能默默地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菜,入了口,慢慢嚼著,屬實鬱悶,孤卓見此微微歎氣,轉而對時枝說道:“邀請你們來的時候,我見你挺高興的,又覺得你應該有什麽想和我說,你可以說啊,我知無不言。”
剛才時枝激動的表現孤卓自然看在眼裡,大概猜測到她有什麽事才會這樣積極的來。
“這樣嗎?問你合適嗎?阿離說你的不健康。”時枝認真地說道。
既然現在不能走,其實也不是不能問一問。
她偷偷觀察了一眼孟離的表情,發現沒什麽異常,放下心來了。
孤卓溫柔一笑:“我怎麽會不健康,我只是太愛師父了而已,癡戀太久了。”
孟離繼續面無表情的吃東西,她已經不想再做出任何反應了。
“那,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受嗎?”時枝問道。
孤卓點頭:“當然知道。”
“愛和喜歡有區別嗎?”時枝說道:“你說你的是愛,我想知道的是喜歡。
”“有區別,似乎有時候又沒區別。”孤卓深情地看了孟離一眼,說道:“喜歡是最初的感覺,愛更像是一種信念。”
“沒太懂,那到底何為喜歡。”時枝一開始覺得喜歡還挺簡單的,但現在又被孤卓三言兩語說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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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卓說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吧。有。”時枝說道:“不過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喜歡,所以想找人求證。”
“喜歡誰?世梵令?”大概是源自於某種直覺,亦或是剛才時枝主動拿世梵令和他比較,他下意識就問了出來,這把時枝問的雙頰泛紅,似乎已經不需要她回答了,答應已然出來。
孤卓重複了一遍:“你當著喜歡世梵令?”
“我不太確定呢。”時枝本來也不想說出世梵令來,但沒想到對方很聰明,直接就準確的問了出來。
孤卓忍不住蹙眉,世梵令?又是世梵令?
他心底生出一股子妒忌來, 為什麽這些好看的,美麗的女人都喜歡他?
隨即他又意識到怪異之處了,看師父和這女子的關系挺不錯,但師父和世梵令的關系也非同尋常,所以……
所以這是情敵在一起?
這都是什麽事兒?
看到孤卓那怪異的目光,孟離默默無言,一點一點吃,時枝也在盤中夾菜,還順手給孟離夾了些。
孤卓也順手夾了菜,他這人真心猥瑣,他竟然對時枝說道:“既然師父說我的感情是不健康的,那你問過我師父嗎?”
“問過她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滋味嗎?”
孟離這才抬眼看了一眼孤卓,孤卓言談舉止真是令人作嘔,在孤卓的觀念裡,自己也喜歡世梵令,所以是讓兩個喜歡世梵令的人交流經驗嗎?
總有挑事的嫌疑。
還有試探的心理。
而耿直的時枝沒解讀孤卓那些更為深層的含義,她直接說道:“我問過阿離,阿離說她沒喜歡過人,不知道。”
“沒喜歡過人?”孤卓表情怪異,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
師父沒喜歡過人的話,那自己的機會可更大了。
但總是不太相信這說辭,師父與他最為親近,男女之間,會有那樣純淨的友誼嗎?
“你說說看你現在是什麽感受,我幫你分辨一下,我沒有你想象中那樣不健康,只是師父對我有些偏見罷了。”孤卓說道。
孟離扯了扯嘴角,偏見?
罷了,今天也是自己沒堅持自我,本著一種依著時枝的心態過來,活該被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