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鬱定回來,鬱家老祖宗很明顯吃了一驚。
鬱家老祖宗一直以為,鬱定已經被東山魔王體內的那位大人給殺了,沒成想有朝一日還能見著他回來。
而且,從鬱定臉上的圖騰來看,他分明就是修了魔功。
鬱家老祖宗不知道鬱定到底是經歷了什麽,可他卻是知道一點,鬱定來者不善啊!
可知道了這一點後,鬱家老祖宗心裡竟是松了口氣。
他活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了,可是他也知道他的生命不長了,他的境界大跌,修為再也起不來了,他漫長的一生快要結束了。
直到此時,鬱家老祖宗才恍然間發現,他這一生除了修煉,最鮮明最鮮活的時候,竟是嬌嬌養在他這裡的那七年。
那時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鬱家老祖宗,不是被鬱家人供奉的工具人,他只是嬌嬌的祖爺爺,一個普通疼愛小輩的老頭罷了!
可他的嬌嬌,已經被他給害死了,再也找不著了。
鬱定見著鬱家老祖宗臉色變幻莫測,心裡立馬警惕了起來,生怕他又想出了什麽陰謀詭計。
鬱定使用腹語,大聲道:“鬱翼,你肯定想不到我還活著吧,你也沒想過我會找上門來吧?今天我便要和你做一個了斷,我便要將你做的那些惡毒事情公諸於世。”
鬱翼,便也是鬱家老祖宗聞言,心裡卻是毫無波瀾。
大抵是人之將死,鬱家老祖宗突然發現那些名聲,修為,都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便是沒了,那又如何?
倒是鬱家的其他人,原本見著鬱定長老回來了還十分高興,直到看著鬱定和鬱家老祖宗針鋒相對,他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當然,此時大多數鬱家人都是站在老祖宗這邊的,不說其他,光是老祖宗這個名頭,便能使他們無條件的相信。
而且鬱定到底是離家太久了,臉上甚至還有了魔修的圖騰,誰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又想做什麽?
鬱定對此也不意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鬱翼怎麽說也是鬱家的老祖宗,自然是比自己威望高些,畢竟曾經的自己也是如同他們一般,那麽信任這位老祖宗,可他卻給自己上了生動的一課。
想到這裡,鬱定嗤笑道:“你們站在他那邊可得小心了,小心落的和我一般的下場。對了,你們知道我以前有多慘嗎?修為被廢,手腳俱斷,就連舌頭也被人割了,知道我為什麽現在只能用腹語嗎?因為我的舌頭還沒長起來啊!對了,還有嬌嬌,你們知道嬌嬌為什麽被魔修擄走嗎?這一切,全都敗你們信任的老祖宗鬱翼所賜。是他害了我,是他和魔王勾結害了嬌嬌,他就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其他鬱家人聞言,俱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鬱家老祖宗,又看著鬱定,仿佛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有些年輕人還出聲呵斥鬱定,讓他不要胡說八道,不要汙蔑老祖宗。
沒成想這時,鬱家老祖宗卻是點了點頭,道:“阿定,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嬌嬌。以前我是被不甘蒙了心了,我走錯了路,所以才害苦了你,也害死了嬌嬌,若是有來生,我一定向你們好好賠罪。”
他,竟是承認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承認了什麽?
鬱家人滿臉嘩然,而鬱定亦是滿臉狐疑。
鬱翼沒理會眾人的神色,而是恍若解脫一般的道:“日後這鬱家,就交給你們了,老頭子累了,太累了,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老頭子要去找嬌嬌了,希望她啊,原諒她的祖爺爺。”
說完這話,鬱翼居然就徑直往後倒去,沒有人會想到他居然能出事,以至於沒人接住他。
鬱翼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揚起了一陣灰塵。
此時鬱定心裡突覺不妙,上前一看,卻見著鬱翼已然合上了眼,嘴角帶著淺笑,神色安然的失去了呼吸,他竟然死了。
鬱定忍不住倒退兩步,怎麽也沒想到竟是這麽個結果,死了?鬱翼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死了?
其他鬱家人也沒想到,活了幾千年的老祖宗居然就這麽死了,就這麽撒下一大家子人離開了。
鬱家人頓時哭成一片,還有對著鬱定喊打喊殺的。
鬱定畢竟已經是個魔修,日後也不可能回到鬱家繼續當長老了,所以最後他還是有些失神的離開了鬱家,這大抵也是他最後一次來鬱家了。
不過鬱定始終不明白一點,為什麽鬱翼一直說嬌嬌死了?嬌嬌,明明就活得好好的啊?
……
孟秋知道鬱家老祖宗死了的消息後,微微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這個不甘心的老家夥會舍不得死,找各種法子續命呢,沒成想他居然就這麽死了,倒是世事無常啊!
不過孟秋也沒在意那麽多,終究只是沒有乾系的路人罷了!
孟秋和夜撿各自完成了鬱嬌和北山魔王的願望後,兩人便如同這小世界中最普通的夫婦一般,形影不離的到處遊歷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兩人幾乎都踏過,很多地方也留下了二
^0^ 一秒記住【】
人恩愛的傳說。
兩人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呆很長的時間,只有區區幾十年時光罷了。
哪怕是二人確實有想過私心作祟相處久一些,可想到其他小世界中的界外之人,想到珈世界那些界外之人的做法,兩人便沒有辦法繼續自私下去了。
總歸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三千界的界主。
以前孟秋不在乎這些三千小世界,所以也曾任性的隨便挑選氣運子,任性的把這些小世界當做手中的玩物, 可當她身處這些世界,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人和事以後,卻慢慢地懂得了愛,也懂得了責任。
身為界主,這三千界便是她的責任。
所以眼下三千界有難,孟秋又怎麽可能困著夜撿,對三千界的未知危難置之不理?
如今二人都有各自的責任,她負責修補小世界,而夜撿則是保護那些世界。
雖然舍不得,可孟秋知道,如今的分離是為了以後更快的相遇,所以不舍也得舍。
送走夜撿的那一天,孟秋沒有哭。
她只是看著北山魔王躺在棺材裡,等他徹底沒了生息後,她附身印上了他的唇,然後躺在了他的懷中,身子也漸漸地冷了下去。
生同衾,死同穴,這樣也好。
更何況,她與他,還有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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