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夜張大人邀請你去天香樓一聚,說是有要事相商。”幕僚想了想,又道:“這位張大人掌管著水運,王爺倒是可以拉攏一二。”
碩親王皺了皺眉,道:“眼下皇上盯得緊,本王若是貿然和大臣私會被知曉了,怕又是一場麻煩,對了,南山戰場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幕僚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王爺此言差矣,你去青樓被皇上知道了,怕是高興還來不及,畢竟他只怕就盼著你沉迷於聲色犬馬,夜夜笙歌才好。至於南山戰場,我們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王爺倒是不用擔心。”
碩親王聽了這話眉頭一松,倒也是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那你便差人去回復張大人,本王必然準時到。”
“是。”
幕僚答應一聲,便下去安排了。
碩親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最近因著南山戰場的事太過憂心,倒是也是時候放松一下了。
是夜,華燈初起。
屬於青樓的那一片街,自然是最熱鬧的時候。
每家青樓都點亮了紅燈籠,遠遠看上去隻覺得一片紅通通的光亮,樓門口還有衣裳暴露的女子,正倚著門嬌笑著拋著媚眼攬客。
稍微大膽一點的妓子,甚至還直接將在門口猶豫徘徊的男子給拉了進去,嘴裡自然也是好聽的話不斷,那些男子也是滿臉享受的模樣。
孟秋倒是目標明確,天香樓。
所以對於其他樓的女子招攬,孟秋均是端著一臉正經,不為所動。
倒是跟在她身後的兩個暗衛,沒見識過這種場面,早就羞得臉紅脖子粗了。
不多時孟秋便到了天香樓,她正要進去時,卻恍然間見著了個眼熟的身影正在下馬車。
馬車旁邊還有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碩親王一下馬車,兩人便交談了起來,看起來還相談甚歡的模樣。
孟秋挑眉,可真是來巧了,不然宋栝可就得被碩親王給撈走了。
孟秋才進樓裡,便有女子軟軟的攀附了上來,嬌聲道:“哎喲公子瞧著面生啊,怕是第一回來我們天香樓吧,那蓮香可得好好招呼招呼公子了,讓公子知曉什麽叫做回味無窮呵呵。”
孟秋身後的兩個暗衛見狀,當即就要上前將人給弄下來。
倒是孟秋反應快,一把抓住了想要在自己身上亂來的手,意味深長的笑道:“本公子就喜歡調教什麽都不懂的姑娘,今日可是聽說有清倌拍賣初夜才來的,蓮香姑娘還是去招呼其他公子的好。”
蓮香聽了這話,立馬就明白了面前公子的話中之意,當即就撇了撇嘴,嘟囔道:“也不知那些還沒開過苞的女子有什麽好的,什麽經驗都沒有,可沒有蓮香能讓公子你舒服。”
見著孟秋面色不改,明顯就是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蓮香這才跺了跺腳,轉身離開去接下一個客人去了。
此時倒是又有其他的妓子湧上前來,個個都要毛遂自薦。
孟秋最後點了個手腳最老實,也最放不開的妓子,然後便讓她帶著自己和兩個暗衛進了房中。
孟秋這房間在二樓,倒是個視野開闊的好地方,至少在這房中,能將一樓的場景全都一覽無余。
也虧得孟秋點點這妓子放不開,所以到了房間後,也沒敢做其他的,只是一直低眉站在一旁,臉上還有說不出的羞澀和惶恐。
所以孟秋便也沒管她,隻示意讓她過來坐下,而後孟秋便自顧自的去了窗台邊上看著樓下。
過了沒多久,樓下的老鴇便站在了平日裡妓子們跳舞彈曲兒的舞台上,然後說起了今日的重頭戲,
清倌拍賣初夜。那些坐在大堂裡的男子聞言紛紛起哄,一直吵著鬧著要老鴇將人拉出來瞧瞧。
而老鴇也如了大家夥的意,將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眸子點宋栝給帶了上來。
如何說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只露出一雙眼睛,亦是能看出她的美來。
當然底下那些公子少爺還是在不滿的叫嚷著,說讓台上的清倌把面紗給取了。
不過這下子老鴇倒是沒同意,還直言今晚能見到這清倌臉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拍下她的人。
老鴇還向大家保證,不論最後成交的銀兩是多少,絕對虧不了,這次這個清倌是個極品中的極品。
要知道青樓裡的老鴇,個個都是閱人無數,見過的極品女子更是多的數不勝數,她既然是敢開這個口,那便說明這女子真的有過人之處。
老鴇的話,一下子將拍賣場的氣氛掀到了**。
而在雅間裡和張大人談話的碩親王,聽了老鴇信誓旦旦的話後,也不由得朝著舞台上的清倌望了過去。
而後碩親王便望進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眸中,頓時他便神色一頓,心中一動。
張大人見狀也朝那清倌看了看,見著那身段確實不錯,一會兒就會了意。
“王爺若是喜歡,一會兒拍下來便是。”張大人撫著胡子,還十分善解人意道:“若是王爺不方便出手,那本官一會兒可替王爺拍下。”
碩親王本是想拒絕,不過那雙眼眸在心裡打了個轉兒,他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那便多謝張大人了。”
張大人擺擺手:“哪裡哪裡,小事小事。”
沒多久,老鴇便開口說了拍賣開始。
最先喊價的是大堂那些公子,大多都是說的幾兩銀子,加價亦是幾錢幾錢的加。
孟秋樂的看熱鬧,左右那些真正的大家公子可還沒出手,她也犯不著去和那些小人物爭。
倒是被眾人色眯眯盯著的宋栝,心裡隻感覺一陣陣恥辱。
定遠侯府雖然落魄,可她身上也是有爵位的,哪裡是底下這群賤民能折辱的,還幾兩銀子,沐雪買個發簪的零頭,都不止這麽點兒。
宋栝不忍受辱的閉上了眸子,若不是還想著翻身,還想著報仇雪恥,她只怕早就咬舌自盡了。
就在這時,樓上的包間中傳出來了中年男子的聲音:“一百兩銀子。”
老鴇頓時眼睛一亮,知曉是樓上的大人物出手了。
“二樓天字號房,一百兩銀子,還有沒有更高的?”
孟秋亦是眉頭一挑,中年男子的聲音?難不成是和碩親王一塊兒的那位大人?
算了,反正遲早都要對上,現在出手也無妨。
孟秋對著一個暗衛小聲道:“你去喊價,說五百兩。”
暗衛雖然覺得疑惑,為何自家小姐要來招妓,可暗衛的宗旨便是聽命行事,所以他便當真大聲道:“五百兩。”
老鴇聞言可樂壞了,看宋栝的目光已然成了看財神爺。
而天字房內,碩親王的臉色已然是沉了下來,沒想到有人居然敢跟他爭。
倒是張大人覺得正常,不過五百兩也不少了,用在妓子身上未免不值得,所以他還問了問碩親王:“王爺可要繼續?”
碩親王毫不猶豫地道:“繼續,今日這清倌,本王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