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國點點頭:“穆叔的話我現在懂了,我爹走的早,所以小時候我這兄長也就是有點像是父親一樣,總是照顧弟弟,久了也就成了習慣了,這些年他們家的工作,孩子學習工作,我是無微不至,我娘又偏心弟弟,所以每次有事我娘來這麽一哭,一鬧,我也就是妥協了,但是現在他們真的是變本加厲,我為了他們好,真的不能管了。這次也是想不管了,給他們路讓他們自己走,哪想到這路被他們走成這樣,我以後保證是不管了,現在我就是對不起孩子啊,我怕這方子外漏了,影響親家生意。”
林曉晚笑著道:“爹,別擔心,這都是小事真的,你也知道我這做吃的方子多著呢,再說俺家的方子是我爹娘又改良過的,也有了品牌,根本不會受別人影響的,其實東西做起來不難,只是要保證誠信就難了,比如放雞蛋,需要放十個,可是有人為了省錢,就少放兩個,那味道能一樣麽?好的麵粉和隔年的也不一樣,好的油和不好的還是有區別,所以我爹娘做生意的根本是誠信,只要他們保住品質,生意不會差的。”
陸建國聽完林曉晚的話笑了:“哎,我這做父親的真的不如孩子,有時候我就想,要是沒有這兩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要被我那弟弟一家弄成什麽樣了。”
穆老爺子笑了道:“你也是因為太孝順了,就是因為孝順才對你娘惟命是從,但是孝可以,不能愚孝。”
“明白,現在都明白了,前些年不光是孩子,就連媳婦也跟我沒少受苦,工資一半給娘和弟弟,我們這養了兩孩子,還有人情禮往的,這些年啊,不敢說了,一說我這心裡虧欠家裡人的太多了。”陸建國說著低下頭,不敢看人了,眼睛也紅了。
“明白就行了,並且你放手了也是對他們好,現在國家的變動也多,很多單位下崗,但是機會也多,下海的很多都發財了,不說別人,咱們家這孩子不就乾的挺好?所以機會是平等的,就看人了。”穆老爺子道。
陸建國點點頭:“嗯,現在我也是看的透了,所以也沒什麽虧欠了,以前要是不管了,心裡總覺得虧欠著他們,現在不管了,倒是輕松了。”
沈凌君也是歎了口氣:“這事也只有你自己想通了才行,不過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把方子賣了,孩子都知道不能賣了生蛋的母雞,他們竟然殺雞取卵。”
林曉晚笑著道:“因為他們覺得咱們家的雞多,所以才沒有顧慮的,以後讓他們知道生活的艱辛就好了,很多人都覺得,你家有,為什麽不給我?卻不懂,那是人家努力得來的,不是大風刮來的。”
陸建國苦笑著道:“你說這孩子都懂得道理,他們就不懂呢?哎,不管了,隨他們吧,我仁至義盡了。”
林曉晚倒是沒因此而擔心什麽,反倒覺得挺好的,讓公公徹底的放棄那邊了,反倒比他們做生意了,然後失敗了好,要是那樣,還得繼續管他們,現在這好了,他們自己掐斷了後路。
穆老爺子安慰道:“別上火了,這事情沒造成什麽大影響,你也是別想得太多了,以後多照顧點老娘的身體,盡到該盡的義務就行了。”
陸建國點點頭:“嗯,我知道了,讓穆叔見笑了。”
穆老爺子自己也笑了:“誰家不是這樣?我們家讓一個假的孫女折騰這麽多年,我要是真的火眼金睛,也就不至於如此了,說起來,誰家都有本難念的書。”
沈凌君想到自己家,也是歎氣道:“是呀,誰家能是一帆風順的?”
林曉晚看著他們笑了:“既然有些事是不能改變的,那就盡可能的把自己能掌握的做好就行了。”
穆老爺子哈哈一笑:“看見沒,還是孩子看得透。”
這說笑著,氣氛也就沒有之前那麽凝重了。
第二天上午,林曉晚就跟穆老爺子去接了顧念笙去原縣了,因為有司機,所以他們盡情的說著一些原縣的事情。
本來離得也不遠,一個小時就到了,今個主要是看古董,下午兩個老爺子還得回去約了朋友晚上聚餐,所以也沒去大院找陸戰北,直接去了放古董的那個房子。
到了之後,穆老爺子這個展揚啊,背著小手腰板筆直的帶著顧念笙參觀。
顧念笙的收藏也是跟穆老爺子差不多的,看著林曉晚和陸戰北這些東西,顧念笙也是驚歎不止。
當看見林曉晚的那些字畫的時候,顧念笙不淡定了,都不想走了,就像在這多看幾天。
林曉晚倒是不介意,說他們想在這就在這住著唄。
當然這也是老爺子對這些東西喜歡說的玩笑話,也不能真的不走了。
不過這志同道合的人見了這麽多喜歡的東西,真的是無以言表。
中午林曉晚請著兩位老爺子吃了點特色的壇肉,別看兩位年紀大,身體都好,所以沒什麽忌口的。
穆老爺子這又吹噓上自己孫女做的點心好吃什麽的,讓林曉晚過幾天回去給幾個老友帶點。
林曉晚也看出來了,自己這爺爺也就是個老小孩,趕緊應下了。
下午送走了穆老爺子和顧念笙,她回了大院,有日子沒回來的感覺,有點想家的意思,自己好像早就把這當成跟陸戰北的家了,因為隻屬於兩個人的家,感覺不一樣的。
到家本想收拾收拾呢,不過家裡一如既往的乾淨,想到前世,林曉晚自己也是笑了,前世自己跟他的六年真的什麽都不做,都是陸戰北做的。
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看著時間離陸戰北下班還有段時間,所以她騎上自行車,去了王拓家,想找王拓一起去楊陌家,約一下,過兩天一起去沈城的事情,自己答應他們的,總不能失信吧。